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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蔡双手交抱,坐在床榻上静静地瞪着我,没有任何表情,却是目不转晴…我一时无措,只得将头埋于胳膊之间,伏在桌上不敢与他对视,谁都不敢言语,周围鸦雀无声,空气中的气氛只是尴尬紧张到了极点。
玉姬显灵(1)
心中却忍不住暗自思量,曾有人说过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叹息。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无奈…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遗憾。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幸福…我跟他想必就是前种,注定是种叹息…可能是这几日整夜都无法入睡,我竟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醒来时,苏蔡已不知去向,而我却躺在他的床榻上,所幸衣物完好,未有脱落地迹像,慌忙开了房门,却瞧见司马伊蓉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侧身进门,忿怒指着我道:“你简直卑鄙,下流,说什么放弃他了,却与他…真是气死我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怎可如此下贱,竟然与他同睡…你简直不知羞耻为何物!”
我一面退后,一面却在踟蹰,只得冷冷道:“我…现今就算有千言万语也说不清,道不明,我与他是怎么回事,我们自己知道就成了,何劳公主你费尽心思,况且昨夜我们并未有何不规矩!”
她手指一戳,直抵我眉心,表情狰狞,道:“你还说并未怎样?你颈间的痕迹,哼,真是丢人…”
我心中一凛,极力抑住泛滥地惊慌与不安。只得将喋喋不休咒骂的她推去门外,关紧门,将身上的衣物解开,兀自望着自己,胸前、颈项明显的青瘀点点,怵目惊心的齿痕,震惊自不在话下,他竟然趁人之危?而我竟然睡得如头猪般,任他宰割…
我轻轻着好衫,脑里已是一片空白,不知应该如何思绪,脚步突地虚浮,几欲跌倒,睫毛轻轻一扇,眼睛蒙上了一阵迷离的轻雾,心中忽然为一种悲悯之感所笼罩,久久无法言语,自是难以掩饰这一瞬的凄惶…
司马伊蓉见我开了房门,便尖叫咒骂道:“你总算开门了,果真如此不要脸,跑来男人房间。来将我推出去,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放肆,我是公主!”
“他在哪里!他现在人在哪里!”我狠狠截断她的话语,双唇抿得紧紧的,逼问道:“快说,他人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快告诉我!”
她见我这般模样,火气亦是压下了,神色仓惶道:“他在…他在陪妙儿,在御花园中。”我听罢自奔御花园,一路只觉头晕目眩,晃悠悠的,几欲要摔倒。
“天雪…”妙儿见我前来,有些仓促地唤我一声。我不理会她,只是兀自走到苏蔡跟前,凝眸顾他,不置信道:“告诉我,昨天什么也没发生,对不对?什么都没发生…求求你告诉我,你没对我做任何事,对不对?”
他深邃而略显忧郁的双眸即刻转向我,只是一味冷笑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只不过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东西,未觉有何不妥,倒是你,想质问我些什么?还是会懊恼些什么?懊恼自己不应该做这笔交易?为时已晚!”
我心中蓦然一痛,牵扯得眉心也微微一蹙,凄楚笑道:“是啊…我想质问你些什么…我还能质问你些什么,这只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我到底还在想些什么…怎会跑来质问你,我算是什么东西!”
心中一刹那冰凉透底,当真已觉我是一无所有,无力再乞求什么了,或许应将诸般忧愁,藏于心中,冷暖自知才好。
玉姬显灵(2)
他双目却避了开,不再看我,藏住那一丝轻微的犹疑,略一踟蹰,才道:“你知道就好,的确是早晚的事,或许早些发生才可以斩断你的情根,那也未尝不好?”
我并不答话,在此刻才方觉幡然醒悟,当真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后悔亦无用,只是更为茫然,可是他的理由,又何其正当?趁人之危,终究是小人罢了!
只得转过脸,调匀呼吸,亦将蓄了许久的泪意忍下,勉强笑道:“对呀,这样就好了,我会忘记了他,现在的我已经认命了!自欺欺人的幻想,当真会怡笑大方。”
“可惜你到现在才知道,跟着我便不要再自欺欺人,幻想终究成不了真,人实际比较好,我会等…等到你求我娶你的那一刻,我要你求我!”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扯,嘲讽的意味尽显其中,声音更是冷冰冰。
“哥,别说这些冲动话,你刚不是还说要尽快办了婚事吗?此刻怎么又刺激她了,这不是存心让人难堪吗?”妙儿亦觉不妥,语带歉意柔声问:“天雪…你会不会怪我,都怨我将你们锁于房中,我当时也是一时贪玩,其实我只是说假话,门我其实未锁,怎料你们不去开…我…”
我并不惊讶,亦不回避,只凄婉一笑,“没事…其实这样未尝不好,总算是摆脱了我心中自欺的幻想,从此以后,我也好死心踏地跟着你哥,他都不介意我曾是别人小妾,我又何须介意自己?”
“你安心好了,哥刚才谈到与你的婚事,他不会扔下你不管,对你不闻不问的,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你,紧张你,只不过嘴硬罢了,婚事我一定会安排人办得热热闹闹。”妙儿仍是柔声安抚。
苏蔡双目一敛,蹙起一道深刻的皱摺,语气亦是十分冰冷,“不必了,她自愿为奴为婢,哥定当成全于她,又怎会娶她,既然自找,那么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奴婢,别妄想我会娶你。”
我苍白的一张脸,隐隐泛青,目中茫然,嗫嚅道:“我知道了…你不会娶我!他也不会再要我了…我真是作茧自缚,怨不得别人,这一切都是我活该,”
他嘴唇微微翕动着,深浓的剑眉下,黑眸十分黯沉,面色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迷惘,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迸出口,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抿了抿唇,掩去心中密密渗透的酸楚、难过与万分无奈,脚步虚无地朝房里走去,忽然掉转头,泪眼迷离的扯唇冷笑道:“你会后悔如此待我,一定会后悔!”
这个夜太冷清,我眼睛是潮湿的,只是没有眼泪,呆杵在长廊亭中,连月光都变得黯淡而冷漠,我微微一颤,黑暗中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为住,或许我应该清醒地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今的我已经是苏蔡的人,与冉闵再也不可能,只是怅怅落落的心却依然扯痛,人应该存活在虚幻中才好,现实当真太伤感…
突地纵身投入湖中,秋天的湖水终是有些冰冷,我只是借着朦胧的月光在游淌,黑暗无边的河底并没有加深我的恐惧,反而有种想投入湖底永不再浮出水面的感觉,只是拼尽全力地游着,似乎湖水能冲去我身上的痕迹,只有躲在湖底泪才流了下来,只是分不清是湖水抑或是泪水,脑海里掠过他的手碰触我身的景象…
难堪,羞愧,悲愤,霎时全涌上心头,到直胸腔内的空气即将殆尽,才浮出水面,狠狠地吸了几口空气,再度沉了下去…
心中突然祈祷起来,若荷花仙子有灵,请让我魂锁夜明珠,埋入荷花池底吧,我宁愿在湖水中自由自在,也不愿再受世间烦俗的困惑,只是世间是否当真有荷花仙子?
此刻我竟是祈祷荷花的传说属实,若玉姬真是荷花的化身,请成全于我,思寸着,我便不再浮出水面,亦不再游淌,任凭身子往下沉……
湖水瞬间钻入我的口中,呛了好几口,头也逐渐昏沉,我不怕死,也但愿能早些死去,思量着,整个人竟然在河中勾出一抹笑容,只是意识已快全昏,我要死了吧,原来死的感觉竟然是如此轻松…世俗的一切,我终究还是抛弃了…
一只柔软的手突然将我拖向水面,耳畔亦是传来细声的轻叹,奋力想挣开眼,却发现眼皮仍是沉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是玉姬显灵了吗?玉姬救了我?若不然还会有谁?原来世间真有荷花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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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光(1)
当我再次苏醒时已在床塌,昨天的一切尤如一场梦,依然躺在床榻,只不过身上的素白衣物已换,只剩下亵衣,裤,莫不成昨日当真是做梦?妙儿突然闯入我房间道:“天雪,你有没有听说,昨天这院子里闹鬼了,听说有一个白影在荷花池抱着一个东西走过,而且不像走,简直是飞…”
我捏了捏脸颊,示意自己清醒,不敢置信问:“当真看到了?有人看到了吗?就是我这个院子里的荷花池里?是穿白衣吗?原来这是真的,不是梦…是真的!”
“什么真的?天雪,你怎么了,莫不成也吓呆了?我想要皇上给你们换院子,但是哥说不必了,没事,真的好奇怪呀,昨天听说是巡逻的士兵瞧见的,那士兵瞧见水里有动静,都吓呆了…”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传说是真的,荷花女神,哈哈哈…”我倏地大笑,灰蒙的眸中总算有了丝亮度。妙儿更是惊吓道:“天雪,你怎么了,什么女神?你是不是中邪了,你怎么了,别吓我,我去叫哥来,你等我…”
我双眼茫然地盯着她焦急出走的身影,唇畔浮出一抹诡异地笑,若是真有女神,我要实现我的诺言!
苏蔡推门而进,眼眸如寒潭,如深渊,却有灼人的热度及关怀之意,冷声问:“你发什么疯,吓到妙儿了,若你疯自己疯,不要吓到妙儿,我只有这个妹妹,别忘记了你的身份。”
我并不接茬,只是潜意识里,始终存了一些疑窦,世上真有神?但是苏蔡也是习惯一身白衣,而且他的武功高强,什么地方都如履平地,莫非昨天的是他?征了半响,才试探问:“你昨天有没有去过院中的荷花池?或者说你有没有瞧见些什么,比如说白影?或是听到奇怪的响声?”
他定视着我,一瞬未瞬,忽然悠悠地叹了一声,随即正色敛容,低声怒道:“你真是吓得不轻,我好好的为何要去荷花池?莫非我疯了?别问些莫名其妙的话,休怪别人以为你是疯子!”
“你当真没瞧见,没骗我?一直呆在房里头,当真哪都没去?或者你知道些什么,亦或者昨天你救我?”我依然怀疑,若不是他,莫不成真有神?可是神为何要救我?
他轻敲着我的脑袋道,厉声道:“莫非你昨天还寻死过?是不是因为我碰了你,所以你连命都不想要了?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胡乱出去,天黑马上睡,记住,你是我的奴婢,我是你的主人!”
“不是,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玉姬的故事吗,就是荷花女神?”
“恩?”他一脸不在意地轻哼,挑眉问:“那关她什么事?都是传说罢了,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告诉我,你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你相信我,我没胡说,我的确是寻死过,也的确心灰意冷想求死,但是…你不许告诉别人,昨天我明明耳畔听到一声细长的轻叹,有人将我拖向湖岸,如果那不是人呢?你没救我,那皇宫里谁还会救我,而且夜那么黑,水里面那么黑,只有些月光的亮度,她却可以轻易找到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一切真是匪荑所思。”
“或许你可以这么想,你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水里,然后感觉有人救了你?若是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了,还有,你不准再去湖里,莫不成你答应的事倒是忘记了?”他目中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