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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无力,头脑昏沉地在街上逛着,只盼能在人群中找到神偷,街上繁华的吵闹声,我都充耳不闻,兀自往街的另一端走去,信步间便来到了平安寺,听小二说起,此佛寺香火十分旺盛,而且传闻求姻缘很灵验,怀着好奇的心态走了进去。
当真有不少善男信女前来上香及问姻缘,猝然间一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映入眼帘,她一身素白衣裙,眉目如画,肤色如凝脂,黑如子夜的眼眸,苍白地容颜中唯有唇瓣带点红嫣,莲步款款,白嫩地柔萋拿着一支签文,身边陪着二名丫环。
“先生解签,求姻缘…”那声音仿若天簌之音般格外悦耳。
“小姐此签是最下等,签文上指明小姐缘姻虽到,却是如水中月,唉…”解签的先生直摇头。
“无妨,多谢先生了…”她依然温婉地放了些碎银子,模样更为楚楚动人,起身离开。而且举止安详,吐词娴雅,大家闺秀也难有此风范。
“小妹,解了?签文怎么说?”她身旁不知何时又倏地出现一个男人,那声音听着十分耳熟,好像是神偷的声音?抬眸打量着却只见背影。
“站住!”我咬牙切齿,如离弦的箭般疾驰奔去他面前,杏眼圆瞪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怒焰攀升,但过了须臾,却从容说道:“蔬菜兄!真是有缘呀,想不到在此地也能见到你,幸会了!”
苏蔡征了征,如临大敌一般,谨慎地目视了我一瞬,微微地哼了一声,略停一会,转而笑吟吟道:“唉呀!是你呀!真是幸会了,想到我们如此有缘,妙儿,这是我在赵国游玩时结识的好友!”
游玩?敢情这小偷的妹妹也不知兄长是干哪行的?苏蔡大名远播,谁人不知呀,他是如何堵住幽幽众口?
“苏妙儿见过…”妙儿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称呼于我,只好睨着苏蔡,
“我伊天雪…”我快嘴地道出全名,甫一出口,便察觉到他兄妹的面色已微微一变,心中顿时后悔,一听便是女名,要如何方能挽回局面?
想了想,无计可施,不禁又忧急起来,只能道:“因为我降生的时候,下了几天几夜的雪,所以…唉…所以就是这名了!”
苏蔡连忙用力拍着我的肩膀,扯起唇角,嘲讽地一笑,道“我这位好友非常想改名,却又因是父母所赐,挺难听对不对,不过没关系,为兄结交朋友从不介意这些小节!其实他很想见妙儿的,只不过为兄前段时间非常忙碌,一时将他给忘了,他可是千里迢迢从赵国慕名而来!”他言毕便往我背脊一戮,暗示我接口。
“对对…听蔬菜兄经常提到妙儿你…所以…我…”可恶的家伙,他若再敢戮我,我发誓会咬掉他的手指头!心念忽地疾转,忙问道:“我很想去你府上拜访,可否方便?”
“当然方便!我刚正想着何时去接伊兄,既然如此,那相请不如偶遇,走走,我们先行回府!”苏蔡仿若换了一人,态度转变之快让我讶然,莫非这是错觉,抑或者他又打什么主意?这家伙不得不堤防!
说他存心不善,又觉不像,再三想了又想,想不出个理来,只得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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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佛寺,便紧跟着这二兄妹来到居住之地,原来他们居住于离街道稍远之地,四周人烟稀少,地颇幽静,一座大的宅园映入眼帘,扁上写了苏府二个大字,原来是姓苏,而非蔬!
“喂你叫哪个菜?不是吃菜的菜?”我好奇的用胳肘顶了一下身旁的苏蔡。
他捏紧我的手腕,写了个蔡,汾汾道:“不要叫我苏菜了,我说难怪第一次听到我名号,就讥笑!”
“哈哈…那是误会…以后不会了,苏兄怎会是菜呢!唉!”我调侃道,心中只觉好笑,就算不是也不用起这种名吧?
不知不觉已走进苏府,院落甚大,厅内屏门后面有一小门,与内院可以通行。花园之内,有太湖山石,园内景物陈设更是不伧不俗,浓淡相宜,各具匠心,别有佳趣,到处叫人看了心清神爽,都是恬静安逸景象。
日照当空,厅内静的出奇,侍女先行奉茶,我接过饮了小口,只觉香气袭人,鲜醇甘美,
“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真是好茶!”
“好句,有动人的芬芳,香叶,有楚楚的形态,饮茶之时,应是夜后陪明月,晨前对朝霞,真是如神仙般的生活,而茶可洗尽古今人不倦,又是何等的妙用!真是好句!”苏妙儿微微一笑,笑得很清,若春日的烟柳。
苏蔡玩味地将身子往后靠向椅背,露出诡谲的笑,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异芒,蓦地道:“小妹你有所不知,我这位好友才高八斗!瞧,还一表人才,简直是人中龙凤!不可多得,而且心地善良。”
我唇边的笑意却越发深沉了,只道:“苏兄过奖了!怎可和苏兄相比呢?苏兄才是英俊非凡,心胸磊落!我想单独同苏兄谈某些大事,可否借前一步?”
苏蔡挑挑眉,挂着一个邪肆笑容,低沉道:“我刚好也有事想同伊兄商议,妙儿,你先稍等为兄,片刻便来。”
我牙痒痒地随他步出了大厅,他背靠着长廊的拦杆,只道:“我们做笔交易!不论你来意如何,我决无伤害之理。”
“那倒不如明说的好,省得叫人胡猜,你莫非是想将舍妹往我身上推?我是不可能跟她怎么样。”我唇边绽放着一抹了然的冷笑,他这点把戏我怎会不知呢?
“你陪我妹二个月,石头我便还你!如若不然我将它砸碎,所以你没得选择,只有与我交易!”
“为何是二个月?果真不再缠着我了?二个月内我要做些什么?成亲的话别找我!”我不解地蹙起眉,他又想玩什么?
他眼神突然转黯,似乎有难言之隐,淡笑着的唇角有丝僵硬,征了征,才酸楚道:“因为她只能活二个月了,她的命只有二个月,所以这二个月内,我要你让她知道何为爱!我要她爱上你。”
“其实…不行啊…因为我…其实我是…那个!”我吞吞吐吐一时也不知要怎么解释,我怎能做感情的大骗子呢?
“你没得选择,除非你不在乎那石头,既然如此,我捏碎它算了,反正你也不要了,我拿着也毫无用处!”他冷笑一声,倏地直盯着我。
“别,事便依你,如出了错,可别怨我,说好了只有二个月,二个月后我就走人了,”我无耐垂眸,有几分不甘,亦有几分淡淡的无奈,全当是善心吧,想不到如此美丽水灵的女子却要红颜早逝!苍天真是没眼!
“客栈别回了,就住这里,我会派人去将你包袝拿来,好了,你去陪我小妹!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若往后惹她伤心,我会立刻掐死你!”他阴寒的鹰眸直视着我,令我身子莫名地哆嗦。
本以为是我有千万的理由飞扬跋扈,必竟是他有求于我,岂料更惨,连性命都受到威胁!只得小声应道:“知道了!不能让她伤心,还得让她受上我,真把我当神了!”
口吻虽是轻,却有几分讽刺,虽说女人了解女人,但是要如何才能让她爱上我?一个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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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儿…我们谈好了,伊兄想在府里借住,他大老远赶来,一时也无安身之所,所以为兄同意了!虽是初交,人却侠气,还有些肝胆呢,人极忠诚,只是性直,得罪不少人,比愚兄鲁莽些。”
“对,打扰了,我在江南亦无亲人可投靠,只有打扰贵府了,”我脸色想必已是难看,什么时候肝胆侠气了?却仍得笑,就算笑得僵硬抽筋,也要好好说完这翻客套话,真是挺辛苦的!
“无妨,公子请坐!这么大的宅子,平常也只有妙儿与哥还有些下人,哥从不带外人前来的…我已吩咐人准备午膳了。想必你也跋涉劳苦,自在歇息会。”她微微一拂长发,浅浅一笑,眸光依然清浅而莹澈,言语依旧温柔而淡然。
然后一切平静了下来,悄无声息的静谧使人格外不自在,苏蔡二眉拧蹙着,一径冷眼旁观,见我半天不言语,拼命给我使眼色,见我如木头般,只得站起身指着外头道:“伊兄,下雨了,六月的天就是如此,太阳正中也大雨滂沱,伊兄何不来二句,妙儿可是很喜欢与人谈诗谈佛!”
“诗呀!”我哭笑不得地盯着他,虽是满腹愁肠,却也不得不依他,无耐把柄在他手上,朝他手臂狠狠一捏,才道:“雨尘心,雨尘染,雨尘心上雨尘染,尘心一时,尘染一时!”
妙儿听闻不禁莞尔,微笑颔首,温顺和婉地对道:“彩云天,彩云间,彩云天上彩云间,云天永久,云间永久!”
苏蔡居然笑得眉目飞扬,黑眸中闪出一道亮光,转而用力捏我的胳膊道:“真是妙呀!雨对彩云,一时对永久,伊兄何不继续!真是太精彩了!”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我愀然生怒,忿而推开他,揉捏着手臂,他挺疼妙儿,但也不用将我拖下水吧?怎地忽然感觉自己身陷泥潭之中。
妙儿笑亦很快蔓上了眼角,踟躇片刻,回道:“读书亭,读书声,读书亭中读书声,书亭万年,书声万年!”
“妙儿真是好文采,佩服佩服,”这次不等苏蔡说出口,我便从怀中拿出大师赠予我的心经,道:“这是心经,听令兄说妙儿妹妹心地善良,喜欢佛!这是我特意从北方带来,是佛图澄大师亲自所赠,现今转送与妙儿!无以为赠,不足挂齿,还忘笑纳!”
妙儿顿时俏脸红涨,原已姝丽的容貌益添三分迷人丰采,美眸低垂,颤抖着柔萋接过,并未客套,羞怯道:“谢谢…真是顶顶有名的佛图澄大师所赠送吗?我对他也好生喜欢,可是大哥说北方混乱,而我的身子也弱,不宜远行。”
“大师已是百岁高龄,可是身体仍是健硕,妙儿不需担心,等你身子好些,我便带你前去。”心中不免侧然,多美丽,善良,惹人怜爱的女子,可惜她就要…
思绪着胸臆揪得死紧,这就是所谓的天妒红颜吧,背脊一僵,旋即转身不敢再看她,意外地迎上了苏蔡那双湿润痛楚的狭长黑眸。
现在我才知道,神偷的身上藏了很多故事,并非眼见的意气风发,他迷惘而又哀伤的神情并非难以窥视,只需细心便可察觉,可能他自以为隐藏得极好,或者在他笑时,心里在哭泣,用笑遮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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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7…3…264:45:13)
他眼中似闪过抹挣扎,嘶哑着仰头,然后轻笑道:“妙儿要好好保存着,这可是伊兄的一翻心意。”
“恩…妙儿会好好保管的,”她依然轻笑着,眼中的笑迷离而淡然。“哥…不要伤心!妙儿知道人各有命,即是命应该如此,又何苦伤心,开心也是死,伤心也是死!对不对…你这模样别吓坏了伊公子…”
我心中一凛,那话,隐约有看彻人世的练达与悲凉,心中对她的怜爱又陡添了几分,眼眶忍不住微微泛红,佯装轻松道:“不要想这些了,妙儿,我没事的…只不过…因为…”
想安慰她,自己声音却微微地颤,逐渐低弱下去,自然而然地缄了口,难以比拟的苦涩袭上心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