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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六十五号和七十八号等五名替身。显然已是下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的最大决心了。
种种念头解释起来繁复,实质上在唐万紫与唐千虹二姝心中,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而已。当下唐万紫恭恭敬敬地接过令牌,道:“属下遵命。等天色一亮,属下便动身去无名湖。”
那白衣女子点点头,道:“还有什么事没有?假若无事,本座便要休……”话声未完,帐篷外忽然有人传声道:“圣门主可是已经归来了么?属下唐文成求见。”
帐篷内三女止住话头对望一见,那白衣女子柳眉深蹙,面色不愉。唐千虹则低声骂道:“这老杀才。圣门主,属下去赶他走好不好?”
“算了,千虹,你出去带他进来吧。”那白衣女子随手从旁边衣架上取过件外衣披上,身上不住传来阵阵“噼啪~”轻响。眨眼间只见她本似弱柳扶风般婀娜窈窕的体态,竟然转变为健硕雄壮,面上五官也随之肌肉移动而产生了某种极细微的转变。短短十几步路的工夫,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少女,赫然就变成了位俊美男子。假若没有人上前将她衣服扒光仔细检查的话,那么任谁也决计意想不到,曾被极乐正宗宗主摩诃叶赞许为惊才绝艳,当世英雄惟此一人的唐门门主唐十三,其本质竟然会是位绝色少女。
唐十三徐徐坐下依靠着那头黑色巨虎,道:“且看这老而不究竟想做些什么。”
唐千虹俯首领命,当下出帐去将唐文成领了进来。甫见面他便跪倒在地,向那白衣女子行五体投地大礼,口中祝颂之词熟极而流。不过几个月的工夫,这位唐门夺魄宫之主与当日杨秀上山时相比,少了几分阴森端严,却多了几十分的阿谀谄媚。假若光看气质,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唐门刑部活阎罗。那白衣女子面上流露出极明显的厌恶之情。淡淡道:“马屁话不必说了。唐文成,要见本座到底何事?”
唐文成抬头赔笑道:“禀圣门主,是王爷命属下过来传话的。贵客已然邀到,假如圣门主有暇,就请动身过去那那边大帐与贵客相见。”
唐十三面上一寒,冷道:“杨秀真是好架子,居然使唤起本座的下属替他传话来了。唐文成,你究竟算是谁的人?”
唐文成赔笑道:“一日姓唐,终生姓唐,属下自然是圣门主的人。不过……不过……眼下本门正与王爷结盟共谋天下,兼且是以王爷为正,圣门主为副。那么属下也算是半个王爷的人。听从王爷的差遣,也是应该的。”
“你倒真会说话。”唐十三又是一声冷哼,起身道:“也罢。既然杨秀请到了,本座便去见见他的客人吧。”信步行过唐文成身边,却随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这夺魄宫之主登时面色发白,整个瘫在地毯之上不住抽搐,看样子竟是突然被激发出某种非人能忍受的痛楚。耳边只听唐十三淡淡道:“唐文成,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夺魄宫若想步烽火炼天后尘换个部主的话,本座麾下可用之人却多的是呢。”
第143章 吐蕃之王,密宗黑教(一)
唐十三甫起身走动,那头乖乖俯伏于她脚下的黑色巨虎,也同时从地毯上跃起紧跟而去。走不到五六步,它突然低头在唐十三小腿处拱了两拱,仰首吼叫。唐十三脚步一顿,低头微微笑了笑,亲昵道:“知道了,怎么会抛开你不要呢?”当即翻身跨上虎背,稳稳安坐。黑色巨虎,也就是唐门中人人皆知,被门主爱若珍宝,曾创下扑杀唐门铜阶杀使战绩的虎中霸王鲜卑里牙,驮着唐十三悠然迈步,直出这顶牛皮大帐。
穿过帐帘,凛冽夜风随即迎面吹拂而来。纵然已是五月天时,但这处位处山区之间的河谷,天气却始终如若深秋。假若是在白天,那么抬头仰望,还能看见不远外那四座由北至南一字横排并列的秀美山峰正是终年积雪,就犹如四位头披白纱的少女。
当此大隋天下,那四座山峰并无什么特别的名字。但在杨昭穿越之前所生活的那个后世,这里却是一处极为著名的风景区,就叫做“四姑娘山”。地方位于小金川县和汶川县两地的交界线上。假如在后世,这里仍属于四川省境。但如今则是大隋和吐蕃两国的分界线。山东仍为大隋国土,山西却就是吐蕃国境了。
此时和后世不同。大隋朝立国以来,虽则因为往上追溯四百年尽是乱世,天下百姓已然疲惫不堪,故而一向注重培养国力,与民休息。以至于二十年间人口滋长,几乎已经超过了当初两汉全盛时的景况。但计点全国户籍,也不过只有五、六千万人口而已。这区区几千万人口所居住的土地,在后世就整整居住了十三亿人之巨,其人口密度与土地之比例,和后世相比真是有天壤之别了。故此,四姑娘山所在的小金川县和汶川县,后世居住了数以十万计的人口,此时却是彻底的一片荒芜。别说没有乡村镇县之类治所,便连深山猎户之类居民也都半个不见。
然而就在现如今,却有人在这片位于山脚下的河谷地上连营下寨,建立起数百顶牛皮大帐。鲜卑里牙一路驮着唐十三从军营中走过,沿路不时可以看见巡逻的士卒。晚风轻拂,风中亦隐隐传来了战马喧嘶之声。金戈铁马的森森肃杀之气,登时跃然扑面而来。而在大寨正中核心处,则是一顶装饰得华丽异常,足以容纳上百人的金顶巨帐。
鲜卑里牙还未走近,早有道人影从斜里走出,看样子也是要入帐的。火把下却见那人峨冠博带,颌下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青布道袍,身材伟岸高挺,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却正是散人宁道奇。两人相互这么一照面,登时双方都站住了脚步。宁道奇转身向唐十三躬身长揖,从容含笑道:“门主来了。是要入内见王爷么?请、请。”
唐十三并不走下虎背,就在鲜卑里牙背上向宁道奇抱拳一拱,淡淡道:“宁散人也是替王爷办事回来吧。自王爷起事以来,宁散人就追随王爷鞍前马后奔波劳碌,委实劳苦功高。他日王爷成事,这大隋国师之位,想必非宁散人莫属了。实在可喜可贺。”
这几句话乍听之下似是奉承,但假如细意分辨的话,便能听出当中皮里阳秋,实是暗藏锋芒。以宁道奇的聪明,却又如何听不出来?但他却也不以为意,微笑道:“出家人闲云野鹤,功名利禄者,于宁某也只如过眼云烟罢了。只须天下苍生能得一英主明君,不堕了这太平盛世的安宁,宁某于愿已足。至于国师权位,更加不敢奢望。倒是门主为王爷左膀右臂。他日成就大事,少不得也要裂土分茅,这才是真正可喜可贺呢。”
这几句话听起来似乎同样隐藏嘲讽之意。但看宁道奇神情语气,又像并不含丝毫恶意,纯是善颂善祝之词。一时间也教人摸不清这牛鼻子究竟什么用意。老实讲,唐十三对于这整天作世外高人状的牛鼻子,心中那是半分好感都欠奉。虽然宁道奇自打跟随杨秀以来,也着实替杨秀做了不少事,甚至还亲自下手清除了忠心于朝廷,坚决不肯投靠杨秀加入“清君侧”阵营的益州刺史和成都太守等蜀中官员重臣。但唐十三却总觉得宁道奇暗地里别有所图,绝不是真心协助杨秀的。只不过说来说去,这究竟也只是一种“感觉”,根本没有实质证据支持。所以唐十三仅能存疑,最多不时说几句话敲打敲打而已。
他们两个在外说话,声音虽不甚高,却亦已惊动了里面。本来隔着帐篷隐约传来的丝竹之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几名锦衣侍女卷起帐门,内中便传出杨秀的声音,道:“是义弟和宁道长回来了么?快快进来。”
唐十三嘿声冷哼,也不再多看宁道奇半眼,随手向鲜卑里牙脑袋拍了拍。黑色巨虎摇摇尾巴,径直昂首大步入帐。跨过帐门,但见上百支牛油巨烛将帐篷内照耀得灯火通明,四处摆设金碧辉煌,无论一几一案,一筷一杯,均是极尽豪奢,却又绝无半丝暴发户的庸俗气。帐中约有三十余人。除去侍女与护卫亲兵等以外,还有十余人各自踞坐于酒案之前。
正中主位上端坐那人身穿王服,发束金冠,冠上还镶嵌了颗拇指大小的珍珠,正是蜀王杨昭。数月不见,他容颜和当日收服唐门时又有了不同。虽然皮肤下仍是覆盖了无数珍珠色的细密鳞片,但若不细看,便已和常人无异,非复当日那半人半龙的狰狞异相。显然和黄帝龙骨相互融合的程度,又到达了一个全新高度。
眼见唐十三入帐,杨秀当即将手中银刀往酒案上一抛,大笑着起身相迎道:“义弟,宁道长。来得正好。来人,给两位设案。”声音中却是同样也没了当初刚刚得到黄帝龙骨之时,那份目空一切的狂傲。
第144章 吐蕃之王,密宗黑教(二)
唐十三看到杨秀这幅模样,心中戒备之意当场更盛了几分,随即却又暗暗叹了口气。他跨下虎背拱手长揖为礼,道:“见过义兄。”旁边那宁道奇同样也起了个稽首。左右侍卫当即在杨秀的主位旁加设了两张酒案,摆上各色食器。杨秀则携去唐十三之手,将他带到那十余名外客之前,笑道:“义弟,为兄替你们引见一位贵客。”抬手向来客中为首的那名男子一引,郑而重之道:“赞普,这位便是孤家义弟,亦是协助孤家谋取大事的左膀右臂,唐十三。义弟,这位正是当今吐蕃国赞普,南日松赞。”
大事当前,杨秀之所以既不坐镇成都,也不亲临前线,反而劳师动众来到这四姑娘山的原因,便在于此。他是要勾结吐蕃国,将这支域外奇兵纳为己用,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奇袭大兴。
唐十三早知杨秀的计划,所以此时也并不吃惊。抬头定眼凝望,只见面前这男子以红绢缠头,身披五色锦缎半月形披风,内穿圆领直襟束腰长袍,足着钩尖革履。衣服的领、袖、襟等地方均以红色锦缎镶边,胸前绣着头栩栩如生的白骆驼。脸上留着络腮大胡子,双耳则各自挂了个小金环,打扮甚是华贵,却看得出年纪甚轻,想来当不足三十。身边站着位年不满十岁的男童,打扮亦是相差无几。此时听得杨秀引见,南日松赞当即离案上前向唐十三抱拳行礼,开口道:“久闻中国有个唐门,内里都是了不起的高人。今日能够得与唐门主相见,委实三生有幸。”却又把那男童向前一推,笑道:“这是小儿弃苏农赞。”那男童也不怯场,当即上前学着大人模样作揖行礼。
这位南日松赞说话之间,虽然仍旧不免有些外国口音,但遣词用句都十分流畅自然,显见曾经花大气力学习过中土语言,并非临时抱佛脚,现炒现卖的。唐十三心中更是凛然,当即拱手还礼。
其实假若杨昭眼下在现场,那么对于吐蕃国赞普居然会说中国话这件事,便不会如是之惊讶了。在后世的史书记载之上,这位南日松赞乃是吐蕃旧王朝的第三十二任,也是最后一位赞普(本意为雄健的男子,后来转化为君主专称)。此人本名“论赞弄囊”,即位后励精图治,发奋自强,积极培养国力,大力整顿吐蕃国的政治架构,乃是位大有为的君主。数年前他出兵攻破唐旄国(即《隋书》中的女国),声望之隆一时可谓如日中天,因此凯旋回首都逻些(今日的拉萨)之后,就受国内贵族拥戴而受“南日松赞”的尊号(意思是‘政治如同天那样高明,盔甲如同天山那样坚强的君王’)。
这位南日松赞自受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