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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知形势紧急,刻不容缓,却还不由问道:“那你呢?”
绿野·穹天深情一笑,满目澄碧,柔声道:“当年你为我立马桥头阻断追兵,今天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你先走,我拦住他们……”
我一愣,脑海中隐隐约约映出铁索长桥,绝壁古堡,红甲士兵,炽艳火焰,再想却头痛欲裂,不禁抚首一身呻吟。
内侍秀珉适时催促道:“姑娘请快上船,再迟恐怕来不及了。”
烟尘更近,已隐约可见迎风招展的荒荻旗帜。沙·蜃嘶声呼喝,要荒人拦住我们,自己更是疯狂扑向绿野·穹天,招式大开大合,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快走!”绿野·穹天一声断喝,挥刀迎击,诸绿人虽武功高强,但好虎架不住群狼,身上都已经轻轻重重的挂彩,却仍奋勇争先,拼死挡住势若疯狂的荒荻女兵,护着我和暮霭·深蓝退向小船。
我知道再迟疑,不但暮霭·深蓝危险,亦会让绿野·穹天分神相顾,便猛咬银牙,拉着暮霭·深蓝跳上小船,秀珉立时挥浆向止戈城方向划去……
135 狼心
我知道再迟疑,不但暮霭·深蓝危险,亦会让绿野·穹天分神相顾,便猛一咬牙,拉着暮霭·深蓝跳上小船,秀珉立时挥浆向止戈城方向划去。
一直驮着球球在空中盘旋的圆圆,马上振翅跟着飞来,但除了背在身上的那套原琥珀弓箭和腰间皮囊,归海·月明帮我准备的行李箱与马匹都顺水不知飘去那里了。
小舟乘风破浪飞速向前,我不禁拢手于唇,大声叫道:“穹天,别打了,你也赶紧跑吧……”这一别又不知何日能相见,心中竟隐隐生出不舍之意,虽还未完全记起以前种种,但这次重逢多亏他两度援手,否则暮霭·深蓝可能都活不到今天,更勿论逃出升天了。
“好,等你们走远,我便撤……”绿野·穹天应声急挥碧水寒,迫退沙·蜃两步,回首向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笑容虽灿若骄阳,眸中却溢满眷恋不舍之色,顺手把一名偷袭的女兵拦腰斩为两段,立时鲜血飞溅,一粒血珠正好溅在他狭长的眼角边,顺着脸颊滑下,放大了眼底的痛楚,宛若一颗血泪。
沙·蜃气得面红脖子粗,疾步标前,挺剑刺向绿野·穹天,大声咆哮道:“想都不要想,这里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顺风行舟,须臾数丈。渐行渐远,很快便再看不见岸上情景,只余滔滔江水,两岸青山,不离不弃相伴左右。
我太过担心,虽早已什么都看不见,但仍站在船头极目眺望。
摇浆的秀珉劝道:“姑娘坐下吧。舟行太快,站着危险。”
“好……”我顺从坐下,却如百爪挠心般焦灼不安,忍不住向秀珉求证道:“穹天不会有事,对不对?”
秀珉安慰我道:“姑娘放心,大家会誓死保卫主上,主上一定能平安撤离。”
虽明知现在只是虚言,我还是舒了口气,喃喃的道:“但愿如此,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秀珉温声道:“姑娘但请宽心,主上即使真出了什么事,也必不会怪姑娘。”
暮霭·深蓝烟眸云涌,插言道:“此话怎讲?”
秀珉见暮霭·深蓝年纪小,毫无戒心的道:“主上登基已两年,**却一直空虚,表面虽说是为老王守孝,但私下都知道主上实际在等什么人,这次遇见姑娘,主上表现大异平常,属下等便猜测……”
我忙向秀珉打眼色,秀珉身为内侍,最为机敏,立时住口不言。好在暮霭·深蓝震惊于别的事情,脱口问道:“登基?**?那位哥哥到底是谁?”
我苦笑,道:“他全名是绿野·穹天,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暮霭·深蓝目瞪口呆,半晌方道:“怪不得身手如此高强,原来竟是绿王……”反手猛一拍头,恍然道:“那把碧色长刀,七个能发出战鼓号角嘶鸣的风孔,可不就跟传说中的绿王宝刃碧水寒一样,都怪我不谙世事,才没有认出来……”
我笑笑道:“现在知道也一样,他救了我们两次,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回报。”
暮霭·深蓝郑重点头,道:“这是自然。”
秀珉揣摩我意,不敢再多说,专心划桨,舟行若飞,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折腾一天,早已饥肠辘辘,船上却没有任何吃食,球球倒是指挥圆圆抓了好几条江鱼,扔在船尾大快朵颐。我看在眼中,不禁直咽口水。
秀珉惯于察言观色,见我垂涎欲滴的样子,笑道:“姑娘饿了吧?我身上倒有火折子,可惜船上没烧柴,否则便可以烤鱼吃。”
我灵机一动,道:“其实生鱼片也很好吃,只是一般都用海鱼……”
正在此时,前方江面忽然亮了起来,细看却是一艘灯火通明的巨大战船,船上旗帜飘扬,绣着一个大大的“蓝”字,随着夜风来回招展。
暮霭·深蓝猛然站起身来,激动的道:“琥珀快看,是咱们蓝国的战船。”
我跟着跳起,欢喜叫道:“没错没错,真是蓝国战船,这下有救了。”
秀珉亦精神大振,奋力摇浆,划向战船,遥遥叫道:“喂,船上有人么?”
几个身穿盔甲的士兵应声探出头来,扬声喝道:“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
秀珉握拳点胸,谨慎的道:“敢问几位兵大哥,这可是蓝国战船,船上何人主持?”
那几名士兵见秀珉斯文有礼,便回道:“正是蓝国战船,却不能告诉你谁是主座,说出来怕吓着你,还是别问的好。”
秀珉机敏,立时反应道:“莫非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那太好了,烦劳几位兵大哥通告一声,请他来甲板一见。”
那几名士兵嘻哈大笑,却说漏了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请太子殿下来见……”
“太子殿下?”暮霭·深蓝双眸一亮,脱口道:“他们说的是大哥么,可大哥怎会在这里?”
我亦愣了一愣,想想道:“我只知道归海府出事时,太子殿下恰巧携玉妃出游不在,后来便没再听到过他们的消息,说来应该你比我更清楚呀。”
暮霭·深蓝点头道:“大哥是自动请旨,巡游各省体察民情,我离开蓝都时,他们还没回去,莫非是一路来至边境了?”
我喜道:“大约便是如此,有太子殿下在,就是豸彧追来也不怕了。”
暮霭·深蓝烟眸中泛起水色,粉唇翕张半晌方微带哽咽的道:“琥珀……,我们……我们终于回来了……”
那几名士兵适时笑道:“哈哈,吓着了吧。”
“是啊,看他们都不敢吱声了……”
“大胆!”暮霭·深蓝扬眉喝道:“快去通报太子哥哥,便说暮霭·深蓝在此,让他出来接我。”
“暮霭……暮霭?”那几个士兵齐皆一愣,暮霭是国姓,蓝国无人不知,虽然名为深蓝的人很多,但听暮霭·深蓝叫太子哥哥,那还有不知道他是谁的道理。虽仍有些半信半疑,但到底不敢怠慢,匆忙跑去报信。
不一时人声嘈杂,灯光大亮。太子和玉妃在一众侍卫宫婢的簇拥下来至船头,借着灯笼火把一看真是暮霭·深蓝,立刻命人放下悬梯,让我们攀上战船。秀珉却不肯随我们上船,说担心绿野·穹天,要原路返回去,我只好再三道谢由他自去。
太子和暮霭·深蓝久别重见,分外亲近,各诉离情。原来太子的确是一直没有回蓝都,四处查办了许多贪官污吏,前两日恰巧巡游至止戈城,听闻荒荻政变,三王女杀了太女,抢走暮霭·深蓝,便带兵赶来,想要接回暮霭·深蓝,却正巧碰到我们。暮霭·深蓝听了,大为感动,连叫几声大哥,粉唇撇了又撇,才把眼泪憋回去,若是以前只怕早哭出来了。
太子亦神色激动,大骂豸彧禽兽不如,好言安慰暮霭·深蓝半天,方叫人带我们去休息。
我和暮霭·深蓝自然被分别带入两个房间,洗完澡,感觉又活过来了一般。
一时玉妃亲自带着两个宮婢给我送来热气腾腾的饭菜,一边坐着看我吃饭,一边聊些白国往事,气氛极是融洽,直到我吃完饭,等宮婢把碗筷收拾好,才辞别而去。
我只觉眼皮沉重,正想爬上床睡觉,却突感肚子痛,转到屏风后,果然备有恭桶,褪下小裤吭哧半天又拉不出东西,站起身反而大吐特吐起来。
吐完才觉好受一些,却又晕的厉害,晃晃悠悠的爬上床去,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是房门开阖声把我惊醒,随之一个清脆女声,道:“哎呀,你轻点,别让她听见了……”
另一个粗哑些的女声,嗤笑道:“就你胆小,都过去一个多对时了,人早已死透,那里还能听见什么声音?”
那清脆女声半信半疑的道:“你确定么?”
那粗哑女声道:“当然确定,‘好梦沉酣’虽非剧毒,但属宫廷秘制,贵在药性温和,最多半个对时,中毒者便会不知不觉的睡死过去。”
那清脆女声,道:“当真一点都不会痛么?”
那粗哑女声,道:“应该就是,我见过两个死于这种毒药的人,神情都很安详,跟睡着了一样……”
“啊?”那清脆女声小小惊叫一下,道:“原来玉妃娘娘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嘘……”那粗哑女声,急忙道:“胡说什么,你想死不成?你是新人,慢慢便知道了,但千万要管住自己的嘴,否则……”
我听了这些话,那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方才的反应也一定是中毒引起的,只是我虽非百毒不侵,但一般的毒却毒不死我,所以才捡回一条小命。
两人此时已经走至我床边,一人伸手探向我鼻下。我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其手腕,扬掌如刀切在她颈动脉上,她立刻软软瘫倒。
事出突然,另一侍女愣了一下,才张开欲叫,便被我捂住嘴反压在床上。
“说,玉妃为什么要杀我?”生死一线,好不容易从荒荻逃回,却差点没稀里糊涂的死在所谓的自己人手中,我如何能不生气,发狠道:“你若不说实话,我便拧断你的脖子。”
“我我我……我说,别别杀我……”是那个清脆女声的主人,胆子小的很,一吓便什么都说了,“太子……太子殿下和玉妃娘娘说要把三殿下送回荒荻,给什么新女王做王夫,认为姑娘可能会坏事,便要奴婢们在菜里放了‘好梦沉酣’……”
“什么?”我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道:“太子要把三殿下送给豸彧?”
136 狗肺
“什么?”我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道:“太子要把三殿下送给豸彧?”
那宫婢胆子细小的出奇,抖成一团,道:“奴婢不敢撒谎,姑娘要是不信,向外看看便知道了,再过两三个对时就要到对岸了……”
我一惊非小,忙抬头向窗外望去,虽然是夜晚,但一弯新月高悬,清清楚楚的照出前方山峦形状,可不正是荒荻女族沿岸的山貌。
“这个混蛋,竟然出卖亲弟弟,简直是狼心狗肺禽兽不如……”我不禁脱口咒骂,心思飞快转动,暗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九死一生才逃出来,而且还不知绿野·穹天有无脱险,付出这么大代价,没道理半途而废,莫说是太子,便是蓝王下令,我也不能从命了。对岸已是荒荻势力范围,要逃难比登天,现在水上是唯一的机会,因此手下一紧,逼问那宫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