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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头痛的很便什么都忘了。”她语气虽然不好,但毕竟肯和我说话了,可见我没有白白英雄救美。她泳术显然极烂,惊慌失措之下只是本能的挣扎,忘记了应该换气浮水很正常。
我沉吟一下,分析道:“应该是落水时撞到了头,所以才会痛,更可能你直接被拍晕了,否则不会顺水飘出这么远。”
适时几十米外的龙船甲板上骤然大亮,太子在众人的簇拥下疾步走至船舷边。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话,但显然是在令人救我们,因为随之便有数名侍卫踊身跳进水里,飞快的向我们游来。
“啪啪啪……”水中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了细密的拍击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迅速向我们靠近,不知道是数量太多还是物体太大,以致整个河面都翻滚涌动起来。
夜色更浓,笼罩在河上,不知何时起了风,却吹不开宛如浓雾般的水汽。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声音?”左丘·清韵当先受不了这风暴前夕般压抑的气氛,出声询问。
几条尺许长短遍体银鳞背生透明薄翼的飞鱼突然蹿出水面,受到了什么惊吓般的拼力向空中跃去,随即河面如开了锅一般水花翻滚,由各种各样的水族生物组成的巨大群体海浪般向我们急速涌来。
眼看着那巨大水族群就要把我们淹没,却转瞬间就消失于一波更加迅猛庞大的黑浪中。水族群消失,黑浪平复,河面上却泛起点点碧芒,有如冥界鬼火一般,连绵不绝无边无际。
“天啊,是鳄怪,我们碰见鳄怪群捕食了……”左丘·清韵的声音沙哑异常宛如呻吟,抖得我都没有听清她后半截话。
“什么是鳄怪?”好似要回答我的话般,左前方的河水中突然冒出一张血盆大口,钢锥般的獠牙,长方形的巨吻,坚硬的皮甲,像极了地球的鳄鱼。但赤红的长舌和圆柱形的尾巴又有些像蟒蛇,确切点的说那是一种鳄鱼和巨蟒的混合体。
“快走……”我本能的一拉左丘·清韵,避开那怪物血口。
“不用徒劳了,在水中没有生物能逃过鳄怪群的追捕,鳄群过处再无活物……”左丘·清韵面如土色手脚瘫软,若非我拽着已经坠了下去。
我望着四面八方的碧芒,现已知道那是鳄怪的眼睛,心中亦是一片冰凉。我虽不知道这种怪物有多凶猛,但地球的鳄鱼是科普过的,而且方才亲眼看着那巨大水族群迅速消失,不难想象它们吞食的速度有多么恐怖。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想闭目等死,不管结果如何,总要放手一搏才甘心。
“啊……”惨叫划破夜空,却是一名来救我们的侍卫被一只巨大的鳄怪咬掉了半边身子,鲜血立时染红了河水。闻到血腥气,鳄怪们变得更加疯狂,蜂拥而上,瞬间那侍卫便被抢食得连渣都不剩。其余几名侍卫亦陷入苦战中,他们虽然武功高强,但一是在水中受到限制,二是鳄怪实在太多,杀死一只转瞬便又有一只补上空缺,前仆后继无穷无尽一般。
“小心!”我拽着左丘·清韵猛的扎进水里,又避开了一张巨口的狼吻。顺势伸手从太阳穴中抽出一支魄箭,箭随意变变成一把尖长如锥子般的宝剑。(不是我不想变成一把更称手的大砍刀,而是我还没那能力,魄箭只能变幻成和箭矢形状差不多的锥形剑。)
“嗷啊……”惨叫声再起,又有两名侍卫被鳄怪咬死,鲜血如浓墨重彩般在水中蔓延,鳄怪们暂时都被那浓重的血腥气吸引,放弃攻击我和左丘·清韵,向那处围拢过去。
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拉左丘·清韵,绕开那处血潭般的河面,潜入水中向龙船游去。
可好景不长,只游出了五六米,那两名侍卫已经被它们分食干净,眼见再无肉抢,左近鳄怪陆续转移目标向我们展开攻击。
我见鳄怪看见血会变得更加疯狂,不敢刺伤它们,而是仗着天生神力把魄剑当棒子使,打开它们再趁隙游走。我水性不错体质又好,还可以勉力支持下去,左丘·清韵泳术本来就烂,又是闺阁弱质,春初河水依然很凉,时间一长即便不被鳄怪咬死也会被冻死。
“你……你别管我了,自己……走吧……”左丘·清韵面青唇白的抖成一团,气若游丝的对我说道。
“嘭……”我挥剑又击开了一条咬向我们的鳄怪,放眼密密麻麻全是鳄怪,不禁苦笑道:“十之八九我自已也走不了,还不如咱两做个伴。”鳄怪太多也有好处,它们自己挤成一团行动困难,经常会错咬到同伴,继而引发一场火拼。
左丘·清韵大口喘息,颤声道:“既然是死到临头,你告诉我句实话,大将……大将他……真的……”
“大将,万万不可……”
“鳄怪太多,武功再高强,下去也必死无疑……”便在此时,龙船那面忽然响起一片嘈杂声。因为说话的人太激动,声音高亢,以至于下风处的我们都听得十分清晰。
不闻回应声,一道湛蓝色身影却突然拔空而起,自船舷上一跃而下。袍袖当风,身姿轻盈,并没落入水中,而是踏着鳄怪的背部,一点即起天马行空般向我们奔来。
狂风忽然大作,吹开了凝脂般的水雾,露出天上如轮满月。月光立时倾泻而下,如有思想般的追随着那道湛蓝身影,照得那人面目无比清晰,眼横秋水重发如缎,蜂腰一束衣袂翻飞。
我愣愣看着月光中的身影,不知为何骤然想起“海上生明月”这句诗,可这轮明月却并非天上那轮,而是一个如明月般美好皎洁的男子。
腥气盈鼻鳄怪满河,无人敢以身犯险下水相救,归海·月明却冒死踏波披月而来。
怎会不感动,怎能不心动?
这幅画面自此定格于我的脑中,历久弥新永志不忘。
077 天籁
明月当空星光璀璨,月下之人披风踏水丰神如玉,若无一河的张口欲噬的鳄怪,此情此景当可入画。
我愣愣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归海·月明,感动之余又生恼怒。这个傻瓜傻蛋,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性命?满河十来米长的巨大鳄怪,便是他武功再好亦难保全身而退,更何况要带着我和左丘·清韵两个累赘,现下情况九死一生凶险异常,十之八九我们三人都要成为鳄怪们的口中食粮。
“小心身后!”归海·月明突然扬声急喝,动作比声音还要快三分的反手在腰间一抹,抽出因改扮成归海·云开而佩戴的宝刀“折戟”,振臂掷向我身后。
“噗嗤”一声腥臭扑鼻鲜血激射,折戟不愧为当世名刃,斩瓜切菜一般的穿透鳄怪铁皮也似的鳞甲,轻松钉入偷袭我的那只鳄怪的脑门中。
“哎呀,不好……”我虽然得救却高兴不起来,看见散发着腥臭气味的鲜血从那鳄怪的创口中涓涓流出,便心知要遭。
血腥味果然激发了鳄怪们的凶性,仰头怪叫齐声嘶吼,张开血盆大口前仆后继的向我们咬来。
我护着左丘·清韵左躲右闪,眼见再避不开第三只鳄怪的獠牙。归海·月明如一道湛蓝色的流光般电闪而至,半空中折腰变式连环飞踢在那鳄怪的大头上,那鳄怪被踢得怪叫一声摔进水里,归海·月明则借势头下脚上,一手一个把我和左丘·清韵从水中拽起,旋身落在旁侧一只特别巨大的鳄怪背上。
归海·月明看了一眼湿淋淋的我,忙转过头去,脱下身上的长袍披在我的肩上,“还好么,有没有受伤?”
我身上只穿着中衣中裤,白色的丝质衣料浸湿后透明般的紧紧贴在身上,露出丰胸细腰玲珑曲线。生死关头我早忘了这茬,被他一看才省起来,立时涨红了脸,忙忙裹紧身上长袍,低声道:“我虽然不希望你来,但却知道你一定会来。”
归海星眸闪烁,语音温柔,“多谢你相信我。”
我仰首迎视他温柔如水的眼波,愧疚的道:“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我骗过你很多次……”
“嗯,知道,我才进内仓去找你了,否则也不会来晚,你根本就没有去洗手。”他平静点头,振臂扬手,袖底寒光闪动,明月梭倏然飞出,七彩丝线缠住插在鳄怪脑门上的折戟刀把,微一用力立时带出一捧血雨倒飞而回。
刀拽出,血飞溅。浓郁的血腥气使得鳄怪更加疯狂,蜂拥而上抢食那只死鳄,倒给了我们片刻安宁。
“呃,其实我是想去找清韵郡主……”我垂下头,嗫嚅道:“知道我在骗你,怎么还来救我,不觉得生气么?”
他莞尔一笑,“这点小事生什么气。”一顿神色转为认真的道:“我说过会负起责任尽力保护你,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个承诺永远有效。”
自被归海·月明救起便瘫软在鳄怪背上的左丘·清韵面色惨白的骇然出声,“你们……你们竟然是真的……真的相爱……”骤然泪崩,嘶声叫道:“归海·云开你对她的承诺永远有效,那对我的承诺哪?已经无效了是不是?”
归海·月明轻轻抿唇,低声道:“郡主何必执着,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不是……”我才想解释,却被归海·月明一把拽到他身后,挥刀斩掉一只偷袭我的鳄怪的半片脑袋。
鲜血激飞腥气蔓延,血腥味是鳄怪最好的指引者,它们再次向我们展开疯狂袭击。
归海·月明左手梭右手刀,翻翻滚滚如两团光盾般的把我和左丘·清韵护在其后。他武功虽好,但无奈鳄怪实在太多,又个个皮坚肉厚力大无穷,时间一长终是露出疲态。
“小心!”一只鳄怪趁归海·月明左右支绌之际,猛的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归海·月明的脑袋,眼见他躲闪不及,我不由脱口惊呼,本能的伸手一按他的肩头,借力跃起,挥魄剑削向它的长嘴。魄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立时削掉了那鳄怪的半截嘴巴,鳄怪痛极嚎叫,摆动石柱一般的长尾拦腰向我扫来。
我虽一击成功,但用力过猛正大口喘息,变化突生,匆忙间完全避开是不可能了,只好尽力后仰,想把伤害降到最低。
归海·月明却如一道蓝色闪电般扑至,伸臂把我紧紧护在怀里,替我挨了那鳄怪临死前的全力一击。
“哗啦……”我们两人一起被扫落鳄背,掉进水中。
“噗……”归海·月明面如金纸,紧紧抿唇却终是没能忍住,张嘴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我忙反手抱住他的蜂腰,帮他浮出水面,担心的问道:“伤得重么?”
他举手抹去唇边血迹,摇头道:“没事,只是被震了一下……”
“呀……”那边忽然传来左丘·清韵的惊叫声,随即是噗通落水声。原来一直被归海·月明施力压住,踩在我们脚下当陆地的那只鳄怪,趁隙甩掉了左丘·清韵。
见左丘·清韵落水,她左右两只鳄怪一起向她咬来。归海·月明陡然扬手掷出明月梭,缠住一只鳄怪的长嘴,施力拽着它撞向另一只鳄怪。两只鳄怪惊声怪叫,四瓣长腭叠交在了一起,锋利獠牙立时把对方咬得鲜血淋漓。
我趁隙憋住气泅游过去,抓住吓得浮在水面上动弹不得的左丘·清韵游向归海·月明。归海·月明却因此加重了内伤,脱口又吐出一口血来。
“云开,云开你没事吧?”左丘·清韵急得几乎没有哭出来,挂在我身上瑟瑟发抖,“我……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别再管我,你……你们两个走吧。”目注归海·月明,泪凝于睫,哽咽道:“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