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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崖缓步到床边坐了下来,“你从昨天傍晚睡到现在绝对够了,我想你也睡不着了,这不……我猜的没错罢。”
“是是是,知我者唯有泠崖也。”苏引连声附和。
窗外天已经亮了起来,几缕朝霞挂在天边兀自灿烂,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十分悦耳,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人同时开口。
“我……”
“我……”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笑了,泠崖扬眉,“你先说。”
苏引摇头,“还是你先说罢。”
她一直以为她是很有勇气的人,现在才发现她不过也是懦夫而已,方才若她说了便也说了,被打断了之后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勇气方才那一瞬间便用尽了。
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她也不想瞒,但……她又如何能开得了口。这个世界的人思想又怎么能接受得了失贞这样的事,这里又不是锦鹤国,呵……这么一想到底还是锦鹤国好啊,至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靠双手去拼,包括目光。
胜者为王败者寇啊,自古如是,她怎么就忘了呢。
泠崖颔首,“嗯,那我就说了。司空寻……他醒了。”
昨晚便醒了,他听下人说的也没过去看,昨天侍女说她累了不要让人打扰她,他便没来打扰她。漫长的等待司空寻终于醒了,原以为只要他醒了便会没事了,她也不会因为那件事有所愧疚,可老天往往是可笑的,他是醒了却也失忆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司空寻失忆了,她一定会心中有愧,从那时他便看出来了……虽然她一直嘴上说讨厌司空寻,可他真正出事的时候她却比任何人都要焦急,他永远也忘不了她那时的眼神,即使是他……也从未有过那样的眼神。并不想胡思乱想却不得不承认事实,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对司空寻有了感情。
苏引很想装作惊讶做起来,可在他面前她此刻却什么也装不出来,只是无力的敛下了眼睫,“我已经知道了,他醒了却失忆了对罢。”
到底她还是不想骗他,他有权知道,她的隐瞒对他不公平。不管结果如何,她给他机会选择。
他会选什么,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作茧自缚,后果她也必须承担。
泠崖闻言一怔,“你……知道了?你怎么……谁告诉你的?”
“司空隐,他来了。”
司空隐!泠崖眸色一暗,想到昨晚的一切还有方才的异样,心陡然间悬了起来,“他……他怎么来了?这么说昨晚那个侍女去传话不是你吩咐的了?”
他就说她怎么会连晚饭都不吃就睡了,说她泡澡泡累了他居然信了。怪不得他总觉得这个行宫里太过警戒很不对劲,原来是司空隐来了。她从昨晚开始就跟司空隐在一起,用女装的样子。房间里的味道……不,不会的,她一定不会……是他多想了,一定是他多想了。
苏引点头,“嗯,不是我。”
侍女,那一定是那个人安排的罢,连泠崖都想到了,显然他早已计划好了。
“果然么。”泠崖冷笑,低垂的眸中一片凌乱,撑在床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单,心中迫切的想问却又开不了口。
视线落在那紧握的手上,苏引唇角掠过一抹苦笑,缓缓伸手覆了上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方才我就准备告诉你了,可被你打断了我一时又开不了口。谎言、隐瞒都不会长久,我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不要打断我,静静的听我说好么。”
泠崖拧眉点了点头,心却慢慢地揪紧了。
苏引见状舒展了眉眼,缓缓开口,“那时我进宫觐见告假回西越,他起初不同意,虽未明说但他心里定是不愿意的。进去之前何念赛给我一本春宫图,不小心被他发现了,他自然是误会了。我以为只要离开了就能自由,当他提出要我三个月回来之后要侍候他时我答应了,没想到的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我更没想到他来了这里。那是我答应的事我无从反驳,这是我的死穴,而他仅仅抓住便击溃了我的一切反抗……昨晚我已经……”话说到到此处手突然被反握住,力道大的足以让苏引叫出来,她却忍住了,没有看那张脸,便继续道,“我不想对泠崖有任何隐瞒,这对你不公平,不管你能不能接受得了又如何选择,我都尊重。明明说好要一起离开的,现在我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听到这三个字,但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泠崖痛苦的闭上眼睛,手上的力道一点点放松下来,“不怪你,我不怪你阿引。若他不是皇帝,若我不是侍卫,这一切都会不一样,到底……我还是保护不了你。”
若他与他一样是皇帝,他便能光明正大的向全天下的人宣告所有权,即便他司空隐想抢也必须顾及,可惜他什么都没有,即便守在她身边还是一样保护不了她,还是让别人抢走了她。
苏引一震,撑起手臂坐了起来,“泠崖你……你怎么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因为……那是……”
话戛然而止,是啊?那是因为什么?若他不是皇帝她不会屈服,他也不会无视一切的霸道……
泠崖苦笑一声,缓缓张开了眼睛,“还是因为他是皇帝,若他不是皇帝他便不能将你从锦鹤国召回,也不能逼迫你……阿引,你放心,我会保护你,我一定会努力保护好你。”
对上那冰冷空洞的眸子,苏引心中一沉,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泠崖你……你怎么这么说?你……不怪我?这不是因为你……”
话未说完便被泠崖紧紧地抱进住,力道大的像是要将人揉进身体里。
“不……不是你的错,是司空隐,都是因为他。”
终有一日他会同站在同一个位置上,将人夺回来。
“可是我也有错,若是我当初没有随口答应就不会……”
“就算你没答应,他强迫你你又能如何?反抗他?他是皇帝,一句话便是圣旨,你能反抗得了么?”
“我……”
苏引哑然,昨晚是那个人早就计划好的,就算没有那个借口他也不会放过她,这是实话,但她怎么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呢?完全将一切都推到了司空隐身上,这样的偏执……好像是走入了某种极端一样。
“泠崖?”
“嗯。”泠崖低低的应了一声,听不出异样。
苏引凝眉,“你别勉强自己,更不要将这些事怪到自己身上,这与你没有关系,就算你不接受我也……”
“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泠崖轻轻开口打断了苏引的话。
苏引默然。
真的没事么。
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又怎么可能好受?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
泠崖离开之后,苏引起身穿衣梳洗,习惯性的摸了摸胸前却是空无一物,顿时一怔,低首一看颈间空空如也,月神项链不知何时消失了。
想到昨晚的事,苏引凝眉,从梳妆台前起身走到床边倾身翻找起来。
“你是在找这个么?”
门口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苏引僵住了动作,回头便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司空隐斜倚在门边,手中拿着的东西闪烁幽幽的光芒,正是她消失的月神项链。
“那是我的东西,请皇上还给我。”
原来是被他拿去了,她还以为……
司空隐闻言挑眉,缓步走了过去,“我知道是你的东西,现在不是拿来还给你了么。”
距离一点点的缩短,直至面对面,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苏引凝眉,“皇上还一个东西需要离这么近么。”
司空隐不予置否的耸耸肩,拿起项链亲手戴在苏引颈间又细心地摆正了位置,拿在手中端详了一阵俯首轻吻其上,微垂的眸子,屹然一副虔诚的姿态。
苏引没有做声,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的动作,眉眼无波。
感觉到那道视线,司空隐终于放开手站起身来,“走罢,我带你去见老七,你现在也是要去见他对不对。”
“不牢皇上相陪,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苏引躬身行了一礼,举步便走。
看着那抹离去的身影,司空隐眸中掠过一抹暗色,跟了上去。
长廊内很安静,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苏引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加快了脚步,身后的人自然也加快了速度,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眼看前面就要下楼,后面的人却突然说话了。
“他在楼上。”
苏引顿时僵住了动作,已经跨出去的脚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司空隐缓步走过去,揽住了苏引的肩,语气中带着无奈,“闹什么别扭呢,一会儿见到老七他该怀疑了。”
肩上的动作让苏引僵了一下,微微侧身避开了那人的怀抱,“过去罢。”
司空隐收起空空的掌心,眸色幽深。
到了门口,苏引却停下了脚步。
见苏引犹豫,司空隐倾身靠近,低声开口,“怎么?害怕见到他么?”
害怕?苏引一怔,不是怕,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见到了又说什么?
正犹豫着,屋内熟悉的侍女正端着物事儿出来,一看到门口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立即跪了下去,“参……参见皇上。”
“下去罢。”司空隐淡淡的开口。
“……是。”几人慌忙的行礼,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这么大的动静屋内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到,轻柔的脚步声传来,苏引握紧了双手,心一横跨步走了进去。
面对面撞个正着,虽然还隔着一丈左右的距离,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彼此还是愣了一下。
这段时间几乎都是苏引陪在床前,一直都在想象着他睁开眼睛,如今他睁开眼睛站在她面前了,心中却没有了原先的期待欣喜,有的只是复杂,她知道她该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一样的脸,眼神却是如此陌生,完全不见了以前的冷佞邪戾,整个人都沉静下来,像个变了个人,清新而安静。
反观司空寻只是怔怔的盯着苏引看,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费解,眼眸却是越来越亮,“你……我认识你。”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都是一惊。
苏引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心中却觉得怪异,“王爷……”
这话很奇怪,他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还会认识她?而且他用的是认识这个词,认识……这两个字是什么样的概念。
看了两人一眼,司空隐微微眯起眸子,语气却十分温和,“哦?认识?寻你认识她么?”
昨天醒来连自己都不记得,一切他都忘了个干净,今日见到了苏引却说认识她,认识……这个认识究竟怎么个认识?难道因为对苏引有着太过深刻的感情才没有忘记她么?
司空寻闻言点点头,目光依然定在苏引身上,眼也不眨,“嗯,皇兄,我认识她。我昏迷的时候唯一能见到的就是她。”说着突然向前一步站到了苏引面前,“你说等我醒来就成亲,还记得么?”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苏引瞪大了眼,“你……”
怎么可能?他昏迷的时候她说过的话他怎么……怎么会记得?为了刺激他她说了很多话,无所不尽,可他都没有醒来不是么?现在呢?这是什么情况?
司空隐眸色一沉,默然的看了苏引一眼,当看到那张震惊的脸时缓和了些,“寻,你是说在昏迷的时候见过她是么?那是幻境不是……”
话未说完便被司空寻打断,“皇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