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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我大魏再接再厉,痛击侯景、宇文老贼,为父王雪耻。”高洋适时说道。
高澄略一思索:“今日已晚,又饮了不少酒。此事有些突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取来?”
不行,一定要他取。
高洋笑道:“其实祖娥不日也将临盆,我已拟好一名,只是不知是男是女,是否合用。如大哥不弃,我愿将此名先让于六郎?”
高澄点头,高洋吟道:“君子无信而不立,故而取名为‘信’,排于‘绍’字后。”
“不好吧!”我急道,我要的高澄的认可,高洋插什么花?“王爷的公子均以‘孝’字取名,若改成‘绍’字,旁人还以为是您的儿子呢?”
高洋哈哈大笑,“我可没有大哥这么好相貌。此子一看便知承袭大哥,不会被我冒认了去!沈医工有所不知,我高家并不似同一般汉氏一般严苛注重辈份,我们兄弟只讲亲厚。若真要计较起来,大哥五郎也不该叫延宗啊。我的长子叫高殷,也没什么字序说法。不过祖娥是汉人比较重视这个,她说咱们高家子孙会越来越多,按个字辈排下,将来也好传承。这才决定今后的孩子按‘绍’字起名。”
高澄笑着点点头:“高绍信,此名不错,就用这个名字。如果祖娥产子,就叫高绍德吧。君子德行也很重要。”
高洋同意,兄弟开怀大笑,皆大欢喜。我这个外人也不好再反对什么。
我对高澄道:“六公子自幼丧母,还望王爷多加关照,能否请王爷将腰间玉佩赠与六公子?就像当日老王爷怜惜孝瓘公子孤苦赠与玉佩一样?”
高澄又是一愣,还是缓缓解下,命人递了过来。我急忙塞进宝宝的襁褓中。有了这个,以后就不怕了。
好了,目的达到了,赶紧撤。我道:“时候不早了,草民不打扰王爷与各位大人的雅兴,先带六公子回去休息了。”说着,便出了门。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耳畔传来高洋一句:“这个沈医工不懂礼仪,却甚为……甚为……有趣!”
我一哆嗦,不敢回头,直奔王妃处。
第二天一早,元仲华就为宝宝正名,宣布其身份,并放在身边亲自养育,相应配置包括奶娘也全部到位。
接着以夫人的名义,为何安妮发丧,准备风光大葬。
与此同时,娄太妃也祈福完毕回府。真是巧啊!怕跟掌权的儿子正面冲突,连亲孙也不管了。人心终究难测,在这个时代,血脉至亲都要如此顾虑算计,太令人心寒。
哎,不管怎么样,何安妮,如今宝宝一切都好了,你安心上路吧!
☆、第 40 章
天气应该还会再冷些,衣服嘛……两件够了,倒是鞋子要多备两双替换,大半路程要靠走的。至于干粮也不用背太多,轻装上阵才能提高速度。有钱就行。
我数了数袋里的五铢钱,自打到了邺城,又攒下五十铢,加上杜老他们在府外帮工所得,应该足够我们回吕家村一路的花费。
何安妮走了,宝宝的身世得以验明,杜老他们自然也被“无罪释放”。现在我们一心只想着回家。偏偏我最大的牵挂——肃肃闹起了别扭。
他一直怪我那天留下他,独自去找高澄。居然一连几天把我拒之门外。这还是第一次他跟我生这么大的气。
可我那样做也是为他好啊!这小子近来脾气见长,该不会显贵日子过久了,也嫌我粗鄙借故不愿再亲近了吧?一想有此可能,不禁气闷。今天我一定要见到他,否则就坐在门口不走了。
百般无聊等待中,我竟靠在墙边睡着了。直到更深露重,寒意四起,忍不住抱紧双臂,迷朦中一阵暖意传来,身上覆盖了厚厚的棉被。我睁开眼,果然看到肃肃站在面前,见我转醒,又要进去。我拉住他,“喂,这算什么意思吗?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值得你气这么久?是不是打算以后都不理我了?”
肃肃不说话,小嘴微微噘了起来,委屈的模样让我不忍发火。叹了口气,我道:“不管兰陵做什么都是为你着想。如今何安妮没了,丫环都分到别处去了。她的院落空了没人打理。我想回来,可你这里已经不缺人,医工处也没我的位置,连去领膳,都叫不出个号来。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可就走了,再不回来了!”说道最后有些赌气。
肃肃终于开金口:“你不要我了,只带绍信走……”
“你是我的人哎!我怎么会不要你?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带绍信是去准备跟你父王拼命的,怎么能带上你?后来一安顿好他,我就来找你。你却不理我!现在何安妮已经下葬了,我们要回去了。我天天来找你,你说我要不要你?”
肃肃道:“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他就认这个死理。
我有些无奈道:“肃肃你长大了,要明白凡事得从大局考虑。兰陵不想丢下你,若非特殊情况也不会丢下你。”
“你发誓!”他学会我这招了。
“好,我发誓!”我似模似样举起三根手指,保证道。
肃肃终于不再生气,要扶我进去。我哀号道:“有没有听见我肚子的动响?已经唱了一天的空诚计了,你那儿还有吃的吗?”
肃肃呆呆摇头。
“那你陪我去大厨房!”
这个时辰,大厨们早都睡下,但他们会将宵夜提前备下放好,以防哪位主子突然加餐,只需值夜之人加热送去便可。
翻锅倒灶,突然看到一物我激动地喊道:“米饭!”
我来这儿一年多,几乎天天都是大饼、包子和馒头,要不然就是小米粥、糊糊和面疙瘩汤,际遇好时,大扇的羊肉、牛肉加菜,差点没把我给膻死。北方饮食的豪爽着实让我有些消化不良,所以久违的家乡食物一下跳入眼帘,差点让我热泪盈眶。
旁边还有一坛类似腐乳的腌酱。
熟悉的味道让我忙不急地盛了满满一大碗,低头猛扒。以前从来没觉得大米这么好吃,当真颗颗饱满,粒粒香醇,入口爽滑。不用佐菜,白口就可以吃上几碗。
我热情地为肃肃也盛了一碗,舀上一碟特色腐乳酱。
可惜他受不了腐乳发酵的味道,尝了几口便推开了。哎,这就是饮食文化的差异!不过没关系,我毫不客气地全部接收。肃肃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五碗下肚。
心满意足地摸摸撑圆的肚皮,我忍不住用家乡话对他赞叹道:“真是好吃的不得了啊!”
“你是梁国人?”突然响起一道相近的口音,黑暗中走出一年轻俊俏男子,虽不及高澄美的那么突出,却另有一种温柔风雅之气。
“你是…嗝…谁?”我一惊,加上吃的太急太饱,忍不住连连打嗝。
“吾乃徐州刺史兰钦之子兰京。你是……哪位大人的家眷,怎么也发配到此?”那人道。
“原来是兰公子。草民叫…嗝…”我一边答道,一边觉着不对劲。上次在地牢,明明听高洋说徐州刺史姓王啊。再说,这么晚了,刺史的公子不在家待着,跑来王府厨房干什么?还有他的口音,很明显是我的祖先。
“兰陵,他不是大魏人氏。他是梁国人,寒山之战,被父王俘获的。”肃肃适时解释道。哦,原来是俘虏!怪不得眼生,以前没见过。
兰京有些尴尬道:“早听闻王爷的几位公子俊美丰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兰陵?你也姓兰,你我口音颇为相近,只有梁国之人才喜食稻米。难道你我同族?”
轮得到我有些尴尬:“兰大……公子,其实草民姓沈,名兰陵,是医工。我不是梁国人,不过祖上确与梁国有些渊源,所以口音才会与公子相似,连饮食习惯也相近。”
兰京失望黯然:“原以为惜米之髓者,必是同乡。原来只是凑巧!只可惜北方蛮人不懂其味,偏要白白放陈了这些吴越贡米。”
原来是贡米,那就难怪这么好吃了。这里生态环境没有被工业化学污染,这可是最纯正的天然绿色健康食品啊!哪像我们那里死讲究什么科学种田,搞得化学农药满天飞,其实最科学的种田就是自然种田。
“兰公子,只是南北差异而已,想必您也吃不惯这里的美食吧?既然王爷留您在府里,并无责难拘禁,善待有加,想必还是想与贵国修好,兰公子回家指日可待。”我安慰道。
提到高澄,兰京的神情有些奇怪:“家父曾多次修书渤海王,将吾赎回。奈何王不肯。不过吾虽为膳奴,高……得王礼遇有加,并未真正让我做粗活杂役,而当日我手下六士亦被派于此处,实则对我照顾有加。”说着竟流露一丝媚态和可疑红晕,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肯就不肯呗,害羞什么?毕竟高澄是战胜方,但对这个战俘的确好的有些过头了!想必主帅萧渊明也没这么好的待遇,还能行动自如吧!我真没看出来,高澄是个这么体贴的人?再看这兰京,皮肤细白,眼角温柔,言行举止比起北方男儿多了一股阴柔婉媚。难道……他不会跟高澄之间也有座断背山吧?我又哆嗦了一下。算了,是也不奇怪,在这个时代,很平常,甚至可以说是种时髦吧。
虽然我从来不歧视同性恋,但实际中让我面对,又免不了恶心。反正吃饱了,赶紧回去休息!
“兰公子,今日打了。草民就这告辞。”我拉走肃肃匆匆向外。
“沈医工,你我虽非同乡,但总算有些渊源。相谈投契,有空可否常来,我必以稻米奉之。”投契?有吗?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一深闺怨妇寂寞的模样。
我干笑道:“如果兰公子不嫌我能吃,我一定会来打扰。”心里想的却是,你的米再好吃,也挡不住我回家用电饭煲煮饭的决心。
我对肃肃说,没几天又是年关了,就趁着大家忙着过年,没人留意我们,正好出城。一方面他要与天机老人请假,这大过年的,不用再授课了吧,让老人家也回去好好过个年。另一方面告诉王府的人,他要随师父外出游历。天机老人向来行踪飘忽,四海为家。这样的说法不但不会引起怀疑,只会让人更加羡慕他有这样的师父。
但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一切就绪时,突然战事又起。京都之地,有关天子安危,重兵防御。凡进出城门者,均须详细盘查,验明正身,问明事由。王府也是,出入者,都要有高总管亲自颁发的腰牌。普通采买,一概取消,交由总管统一安排,就是怕细作混了进来。
有了晋阳的前车之鉴,元仲华对我也“特别关照”,特意嘱咐了肃肃院里的丫环留意我的行踪,生怕再惹出天龙书院的事端来。
于是我真的成了兰京的座上客,闲来去他那里还能吃到家乡的饭菜,也算是种安慰了。兰京告诉我战事之所以频密,问题还是出在那个叫侯景的叛将身上。
自从年头他投靠西魏后,人家也有心眼。西魏荆州刺史王思政以救援为名,趁势攻占了侯景所据的7州12镇。侯景一气之下又降了梁国。本想让梁帝攻占彭城,南北贯通,连成一片。谁知被萧渊明那个蠢人搞砸了。高澄不但坚守彭城,还大大挫败梁军,令他们一干人等被俘。如今侯景以梁国河南王之名聚兵于悬瓠蠢蠢欲动。
高澄想一鼓作气歼灭他,于是顾不上过年,聚兵十万,同时命慕容绍宗以铁骑5000夹击侯景。数月后,捷报传来,俘斩5万余人,其余大部逃散。侯景仅率数骑渡过淮河,收容散兵、步骑约800人,进入淮南寿阳城。慕容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