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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王妃有此为难,元仲华毕竟是长媳,身份贵重。好看看段韶,但段韶是外将,也不好说什么。
算了,我一咬牙,不就十棍吗?应该死不了。我道:“王妃仁慈,不必为难,草民的确有错,甘愿领罚。只是在草民受罚前,王妃可否听听草民的道理?”
元仲华道:“你莫要巧舌如簧,为自己脱罪。”
我摇头:“娘娘放心,草民甘愿受罚,自不会推脱。草民要说的是为什么孝瓘公子会在书院受夫子冷落,受同窗欺负。”
元仲华一愣,娄昭君道:“为何?近日繁忙,的确疏于问他们的功课。”
“娘娘,您有没有觉着孝瓘公子的衣服有些眼熟?”我问。
娄昭君一愣,我道:“这件衣服还是他跟王爷回府时您给他换上的。自那以后,他便再无新衣,而且天天吃不饱,更别说有什么闲钱布绢可在书院打点了,您可知世人皆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胡说!”元仲华斥道:“孝瓘一切起居用度,皆与孝琬无异,怎会吃不饱穿不暖?”
娄昭君向肃肃招手,“孝瓘,你过来。”
“母妃,孝瓘今日打斗,衣衫才会破损!”元仲华道。
我道:“孝瓘公子请将手掌、胳膊给王妃瞧瞧。就算外衣虽因打架破损,里面的衣服总不会也是打破的吧?”
肃肃摊开手心又将袖子捋上,接着将外衣掀开,露出陈旧还打着两个补丁的中衣。娄昭君面露愠色,“这是怎么回事?福全,孝瓘的月例,可有按时发放?”
一旁垂首而立的高管家,急忙翻出账册,查阅道:“娘娘放心,每房月例都足额发放,孝瓘公子的丫环前些日子刚领走了一匹春帛。”
娄昭君又问世子妃:“仲华,现在何人照看孝瓘?”
元仲华犹豫,还是答道:“乳母尤氏。”
娄昭君责怪道:“先前她已疏忽令孝瓘失踪,怎可随便复用?”
元仲华道:“父王刚刚离逝,臣媳一时也无从挑选可信之人。故而延用尤氏,毕竟她熟知孝瓘心性。我已告诫其不得再发生先前之事,否则必重罚。”
“来人,传尤氏过来回话!”娄昭君吩咐道。
大丫环带着小丫环领命出去。不一会儿,便回来禀报,“孝瓘公子院内不见一人,也不见新布帛所裁之衣!”
娄昭君面色沉下来:“莫非又一个私自离府了?”
元仲华和段韶皆一凛。
我道:“娘娘不必着急。段将军,请问您麾下是不是有位叫福京的什长,正驻守王府?您派人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尤氏。”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段韶对随从耳语几句,那人飞奔而去。
半柱香的时间,一男一女被带了进来,看得出来很匆忙,衣衫不整,那女的正是尤氏,惊慌不定。随从对段韶耳语,霎时段韶脸色难看。
又过一会儿,小霞被带了进来,三人同跪于地上,不敢抬头。
我道:“高总管,麻烦您看看这位将军身上的湛蓝衣衫,是否也有些眼熟?”
高管家走近看看又摸了摸,向娄昭君低声禀报,娄昭君勃然大怒,“尤氏,你不但敢在王府宣淫与人苟且,还敢克扣我孙儿所有占为己用,把他整的像乞丐一般任人人作践嗤笑,实在该死!渤海王府的公子,我与王爷的亲孙儿,竟被这等下作的贱妇怠慢至此。仲华,这就是你所谓的熟知孝瓘心性之人?”
我对一旁吓的发抖的小霞道:“若你不想跟尤氏一样被治罪,还是趁早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吧。”
小霞急忙向前跪行两步,将这些年尤氏怎么虐待肃肃一五一十交待地清清楚楚。众人皆惊摇头,娄昭君早已怒不可遏。
元仲华跪下惶恐道:“臣媳知错,臣媳实不知尤氏竟如此歹毒!臣媳这就处置她……”
“不必了!”娄昭君冷声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知情,还是交由我来处置吧。尤氏,之前孝瓘失踪,可是你所为?”
尤氏早已没了魂,不停磕头:“没有,没有,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哼!”娄昭君不信,“你这恶妇,这些年来还有什么不敢的?我王府之人,岂能由人随意轻践。来人,拖出去杖毙。家中贬为庶民,三代不得入朝。孝先,此郎是你军中之人,我不便干涉,你自行处置吧。”
段韶也气:“拉出去,杖一百,降为伙头兵!”
有侍卫进来,拖走二人,尤氏大哭大喊,拉着元仲华的衣角:“娘娘,请您念在我是孝琬公子乳母的面上,饶命啊!”
娄昭君一听面色更难看,元仲华一把将她甩开。肃肃怔怔看着一切,美眸中尽是迷茫,还有一丝不忍。
我叹了一口气道:“娘娘,尤氏再有错,她毕竟是公子的乳母,几年下来,或多或少总有些情意,您要当着公子的面处死她,恐怕不妥。”
娄昭君看了看肃肃,道:“算了,此贱妇做出此等不要脸之事,想必夫家也饶不了他。杖五十,关在大牢,待府内解禁后,再赶回去吧。”
“多谢娘娘不杀之恩!”尤氏被拉了出去。
“哎!”娄昭君揉了揉额际。
“臣媳这就为孝瓘重觅伺候之人,或者将孝琬乳母暂调也无不可。”元仲华补救道。
娄昭君摆摆手:“不必了,孝瓘起居之事,暂且交给沈医工吧!等日后稳定下来再议。沈医工,若孝瓘再有何事,你可直接向我禀报!”
“是!”我心中大喜,这样最好了。
“不可!”元仲华又阻止:“沈兰陵还有军法要受,如何照看孝瓘?”
我急忙道:“不碍事,我是医工,会尽快康复。何况还有小霞,之前她是受尤氏胁迫,如今定会一心一意伺候主子。有我们俩就够了,王妃、娘娘不必再为此事烦忧了。”
娄昭君点头:“就这样吧。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日起,各人更加严守本份,再敢犯错,严惩不贷!”
“诺!!”
事情总算圆满解决。接下来轮到我的军法棍了。
段韶倒是有心照顾我,交由府内女眷执行,只是他没算到,元仲华找了一个最强壮的嬷嬷来,强壮到恐怕连军中汉子都汗颜。
元仲华还特意让府内所有人来围观,美其名曰警醒众人。
我告诉肃肃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所以他不能阻止。如果不敢看,就让小霞先带他回房。但他坚持留下。
第一棍落下,我就已经有种要死的感觉。我不是硬汉,憋不住惨叫。为了不吓到肃肃我尽量忍,当第四棍落下的时,终于熬不过去双眼一黑晕了过去。至少后面不知道疼了。
☆、第 37 章
不知黑了多久,一睁开眼直接掉进一双美丽的紫眸中。我趴着,他正蹲在床前向上看。
我想抬头朝他笑笑,却扯动胸骨剧痛,而身后尾椎以下完全失去知觉,只有一片火辣辣地疼痛,根本动弹不动。所幸身上身下都隔着厚厚的柔软棉被。
“小沈,你终于醒了。知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了三天!”耳旁响起杜老的声音,“别动,别动!你前后都伤的都不轻。还好肋骨没断,只是骨裂,可惜你不能翻身,所以垫了几层棉被保护定位。后面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但万幸的是居然没伤及坐骨神经和髋骨,也算福大命大啊。不过接下来几个月直到康复,你只能保持这个姿势了。”
“兰陵,没想到你这么有胆量!”颇有几分无奈的调侃,宋文扬的声音,他也在?
我勉强道:“怎么你们都来了?”
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到我眼前,杜老说:“发生这么大的事,府里谁不知道?这几天都是我们在照看你。来把这药喝了,舒筋活血的,就是苦。还有些草药,要外敷在伤处。”
我一惊,“这几天都是你们帮我上药的吗?”
杜老问道:“你也是医生,不会还忌讳吧?”话虽如此,可我也是第一次伤在这种地方,难免尴尬。
杜老笑了,小声道:“就算你、我不介意,娃娃也不肯啊!这儿毕竟男女有别,娃娃让丫环给你上的药。娃娃还嫌丫环手重,亲自为你上药呢!”
肃肃腼腆起来,我忍不住叫道:“哦……哦……,你完了,你看到我的臀部了,我嫁不出去了,不活了,不活了,你要负责,你要娶我!”
肃肃腾的脸就红了,最后居然憨憨点头:“好。”
“好你个头啊!”我收起玩笑,正色道:“三天了,明天就要回书院了,有没有看书?小霞呢?”
肃肃点头道:“有温书。她在外面,要叫她进来吗?”
我摇摇头。杜老说:“放心,这几天我们都看到小丫环挺尽责,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肃肃衣食无忧。”
我忍痛将药汁一尽而饮,“他奶奶的,真苦啊,胆汗都要呕出来了。”又趴了下去,疼的直喘粗气。
杜老一愣,没想到我会说脏话,但我实在难受!
我对肃肃说:“明天你回书院,还是得努力用功。梁运山再怎么为难你,都要忍。你就当他是块磨石刀,磨练自己,等把他的学问榨干,把自己充实磨利,再一脚踹开他。”
“咳……咳……”身后响起咳嗽声,我不以为然道:“难道不对吗?知识改变命运,人不能不受教育,否则与禽兽无异,愚昧比贫穷更可怕。摊上这样的老师没得选择,但只要自强不息自己不放弃,总会学到真本事的。杜老,我们那时不也总把‘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贴在墙上,时刻警醒着吗?”
“小沈,别说了……”杜老的声音竟有些迟疑、尴尬。
“好句,沈医工果然高人!”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我一转头,扯动巨痛,又扑在床上。
两个身影,走到前方,我抬眼,居然是:“谢夫子、王大爷?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杜老低声对我说:“他们早就来了,今天特意为你送来治疗外伤的灵药,所以你才能这么快苏醒。”
不是吧?那之前毫无顾虑的说话岂不是全被他们听去了?我的天啊,没脸见人了,我恨不得把头揉进被子里去。
谢祖光还算平静道:“沈医工不必惊慌,有些话虽然直白,却也很有道理。我等未及时表明身份,想来也有失礼之处。”
我干笑:“谢夫子,您别这么说,我更不好意思了!我虽无意,但捣乱书院的确因我而起。如今还麻烦您给我送药,我……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那您今天前来,是不是为了孝瓘公子入学的事?您不会把他赶出来吧?”
王昱笑道:“知道你紧张此郎,要赶走他,我们敢来送药吗?谢夫子另有安排。”
“王大爷,你带我进入书院,我有没有连累你受罚?”
“谁敢!”
我一怔,他随即改口道:“哎!人老,说话不周全了。我的意思谢夫子对老人家仁厚有礼,上下都不会为难我,你就别操心了。”
谢祖光道:“沈医工尚在昏迷之际,我已与高孝瓘交谈,发现其不但心性纯良、勤奋努力,而且悟性极高,实非一般可造之才。我与家师商量后,决定日后不再交由梁夫子授业。”
“那由谢夫子您亲自教导吗?”我问。岂料谢祖光摇头:“此子慧根极高,而且骨骼其佳,难得的练武极才。所以家师决定破例收他为闭关弟子,亲自传授文、武韬略!”
我一愣,怎么会这样?王昱道:“怎么,还不乐意?多少想拜天机老人为师,连面都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