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萱点头又摇头,缓缓说道:“何安妮现在是高澄的燕夫人,燕婉如!”
什么!燕夫人?我记得昨晚高澄说新纳的妾氏就姓燕,而且有喜了!!
我马上问道:“她不会还怀孕了吧?”
柳萱惊讶道:“兰陵姐,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她了吗?”
何安妮不是爱宋文扬的吗?这宋文扬就在后院,她却怀了别人的孩子,这叫什么?天意弄人?老天爷耍的我们还不够吗?
我呐呐道:“我还没见到她,不过昨天已经有人报喜了,只是我再也没想到何安妮成了燕夫人。你们到底搞什么?不是回吕梁山了吗?”
柳萱悲伤道:“兰陵姐,其实何安妮根本没打算回吕家村,她说忍受不了那些人的粗俗无礼。想让那两个护卫直接送我们上山。结果,大雪封山,本来道路就难行。那两个人不幸滑落悬崖,不见踪影。我们惊慌之余只得下山。当初你给的钱,不出几日就用完了。走投无路,她……居然把我卖了。谁料那人贩也不是善男信女,看何安妮漂亮,就把她一起绑了。我们被转卖到晋阳的一家酒馆……娱宾。那日高澄前来耍乐,何安妮引诱他成功带回府中做了个小妾,而我成了她的丫环。”
我揉揉头:“萱萱,你是不是在跟说故事?第一,何安妮也经历了这一路的凶险,她也知道山上不安全,她放着找好的有保障的路不走,却要另辟蹊径另外找路上山?难道她脑残?第二,何安妮在国外待了很久,应该比我们更知道人权的重要,她怎么敢卖你?第三,她卖你不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世上有这么蠢的人吗?最后她跟宋医生的感情那么好,怎么会甘心做高澄的小妾,还主动引诱他?”
不是我想怀疑柳萱,而是她说的根本就是天翻地覆的毁三观故事。我甚至不能把故事中的人跟我的同事联系起来。
柳萱委屈道:“兰陵姐,你觉得一切是我编的故事吗?”说着,捋起了衣袖,露出了满是伤痕的手腕。我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柳萱哽咽道:“如果是旁人也就算了。毕竟在这里,没人权可言,我认了。偏偏伤在自己人的手上。虽说她是领导的女儿,可都是平等的啊。她凭什么……”
我无语了。是啊,生活原比戏剧更狗血,否则我们怎么会站在这种地方,讨论这种问题?
“兰陵姐,”柳萱打断道:“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当日宋医生为我们引开狼,其实是……被逼无奈,是何安妮推他出去的,事后何安妮不敢及时回去找宋医生,也不让我去找。所以我想宋医生在她心中没有那么重!”
我一度以为已经没什么事可以再震惊了,没想到真的是没有最震撼,只有更震撼。我再次想起宋文扬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何安妮,我狠狠掐紧掌心。
我尽量平静对柳萱说:“萱萱,你先去王府后厢去找杜老和宋医生。”
柳萱惊道:“杜老?宋医生?他们也来了!”
我点点头:“宋文扬落了奴藉,本来我就是想来求王妃,免去他的奴藉的,没想到会遇上你们。我会请求王妃一并赦免你的奴藉,恢复自由的。”
柳萱并无兴奋,反而阴晴不定,迟疑道:“只怕何安妮……”
我冷笑道:“我来问问她究竟要干什么?你放心去找杜老。”
重新来到窗前,顺着柳萱所指的方向,我终于看到了与以往大相径庭的何安妮。华衣美服,头戴夸张的假髻,插着夺目的装饰,微微露出原本染黄的头发。
我对柳萱道,“看到了。你去找杜老他们吧!”
柳萱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我整了整衣装,来到前门,请人通报,阔步跨进厅里,单腿下跪,拱手行礼,朗声道:“草民沈兰陵参见王妃娘娘!”
☆、第 28 章
“沈医工快快请起!”娄王妃笑着向肃肃招招手道:“孝瓘到祖母这里来!”
娄王妃亲昵地搂着他道:“原来你刚刚跑出去不是跟着孝珩和延宗去玩啊,去找沈医工?”
小脑袋点点:“他们去见九叔和大哥了”。
王妃又笑道:“巧了,我刚好也要找沈医工。沈医工,我想请你为澄儿的妻妾诊病。府内的医工多为男子,即便隔帘诊脉,终不及女医工可近身查看。澄儿你且回避!”
高澄有些不乐意,道:“阿摩敦,这儿都是我的内眷,还需回避什么?云娘心悸头痛,婉如初孕见红,我皆忧心。”他还真敢说!
“胡闹!”果然娄王妃皱眉不悦道:“你怎知得?燕氏既有孕,就该避忌。你常年征战在外,或见或闻,终究晦气。”
“阿摩敦……”
“不要说了,由不得你。你如此宠爱燕氏,她也该为你着想。”
“母妃,不要责怪夫君,是妾身不好,让夫君分心。妾身也曾劝阻夫君应以大事、仕途为重。如今住进王府,有母妃照看,夫君可以放心了。”娇娇弱弱的声音传来,一袭古代贵妇打扮的何安昵拖着裙摆,纤弱地缓步走来,高澄急忙上前扶住,关切之色显然。
何安妮面色虽然平静甚至有些冷漠,但望向高澄的眼神却极为温柔,还有举止态度,哪还有一点任性刁蛮。她不是最爱宋文扬吗?从前也没见她对宋文扬如此温柔,如此明理过!宋文扬为了保护她,舍身引狼,伤的那么重,还……那种遭遇,她却另投他人怀抱,还要生育子嗣,短短数月人的感情怎么可能转变如此巨大。要不是隐约还能看到她染黄的头发,我真不敢相信她是何安妮!
目光扫过我,何安妮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毫不停留。她对柳萱都能下狠手,我自然也不敢指望她对我有什么旧情可念。
娄王妃道:“难得燕氏如此识大体,澄儿你更不该肆意胡闹。沈医工,你说可是?……沈医工?……沈医工?”
我还沉浸在何安妮的变化中,直到娄王妃呼喊了几声,才回过神,也不知道她刚刚说了什么。
“沈医工,”娄王妃问道:“为何一直紧盯燕氏,你们相识?”
何安妮抢着道:“从未见过!”
我微微扬起嘴角,对娄王妃道:“草民有一同乡,姓何名安妮,与燕夫人极为相象,所以适才草民以为燕夫人就是何安妮,不禁多看了几眼。草民的同乡在返乡途中失踪,至今未见踪影。不知燕夫人可曾遇见与自己十分相像之人?”
何安昵冷漠吐出两个字:“不曾!”
娄王妃也道:“沈医工,人有相似。燕氏一直在世子府养胎。而你们则是随王爷一行而来,应该不曾见过。”
我道:“王妃所言极是,人有相似,可能草民太思念故人,以至一时认错,还请王妃和夫人恕罪。”
娄昭君柔声道:“不妨事。不知沈医工刚才可曾听到,燕氏怀胎月余,却依旧……”
“如癸水一般见红是吧?”我接过她的话,引来一阵惊讶骚动。王妃有些尴尬看了看高澄,高澄的妻妾也窃窃私语,有人甚至还红了脸。至于吗?她们的丈夫刚刚不也说了吗?
我懒得理她们,接着说下去:“通常这种情况,是胎儿不稳的迹象,有先兆性流产的可能。”
高澄脸色一变,娄昭君大惊失色:“这么说此胎保不住?”
我摇摇头:“王妃不必担心,通常在妊娠初期1到3个月内,胎儿皆不稳固。根据孕妇自身体质的不同,会有见红的情况,只要及时查明原因对症下药,安心调理,对胎儿和母体并不会造成损伤。”
娄王妃放心,道:“果然有沈医工在,让人安心。一切拜托你了。”
我急忙摆手道:“王妃,草命不敢欺瞒,草民不擅长妇产科!其实今日草民前来,另有一事相求。草民昨日偶遇另一同乡,他与草民等一同下山,不幸走散,为奸人所害,落入奴藉,倍受欺辱。草民想请王妃相助,赦去其奴藉,让他恢复自由!”
“哦?”王妃问道:“他此刻就在府中吗?”
“是的!”我说:“他被晋阳一家医馆买下,但空有一身医术,平时只作打杂之用。说来也巧,王妃,他正是一位擅长千金妇科的医工。他姓宋,如能得他相助,燕夫人定可平安生产……”
“不要!”何安妮突然出声打断,终于绷不住了,她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为何?”王妃和高澄同时不解。
“我……”何安妮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得道:“妾身虽有小恙,但无妨,自行调理便可。夫君,妾身不想被男子所见!”
我暗自冷笑,道:“草民从未提及这位同乡的性别,燕夫人如何肯定他是男子?”
何安妮脸色又是一变,“这……”
娄王妃笑道:“我朝像沈医工这样的女医工并不多见。燕氏才有此担心,可是?”
何安妮急忙点头称是。
我对娄王妃说:“草民的那位同乡的确是位男子,姓宋,名文扬。在草民家乡是有名的妇科千金圣手。即便众夫人有所忌讳,有他幕后相助,草民亦可更有把握为各为夫人诊症!草民身边还有几铢钱,愿全部用来为其赎身,还望王妃恩准。”说罢,我又深深磕了下去。
娄王妃笑道:“沈医工无需如此大礼,此乃小事。我即刻吩咐福全,今日便可办妥。还请沈医工一行多为府内女眷费心。”
我感激道:“多放王妃恩典。草民等必当竭尽全力,随时听候差遣。”
娄王妃道:“大厅终究不便,待各位夫人回房安顿好,你再一一看来。澄儿,随我去看你父王!”
“是!”
“诺!”
“燕夫人,麻烦你宽衣躺到床上去!”我机械说道。
“沈兰陵,文扬怎么样了?”何安妮一进房屋,摒退左右,直接问我。
“燕夫人不是从未见过草民吗?怎么知道草民叫沈兰陵?”
“够了,刚才在外面,我也是身不由己。现在就我们俩,你不必再装腔作势了。文扬到底怎么样?”何安妮咄咄问道。
我冷冷道:“我装腔作势?还是你寡廉鲜耻,颠倒黑白?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不认识我?是谁连祖宗的姓都改了,你到底姓何还是姓燕?”
很显然何安妮在国外待久了,不知道寡廉鲜耻是什么意思,呆在那里茫然望着我。
看她一身贵妇打扮,我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急着要回家吗?你不是急着要找宋文扬吗?怎么成了世子的夫人了?为什么不回吕家村?”
何安妮喊道:“沈兰陵,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怎么会搞成今天这样?”
“等我?”我被她气的想笑:“你在哪里等我?高澄的世子府?我明明告诉你先回吕家村,再找机会上山。你去了吗?”
“我是不喜欢吕家村,但是柳萱说……好了,你凭什么管我?我的事自然会跟文扬解释。我现在只想知道文扬怎么样了?”
我冷笑道:“好,我告诉你,他现在跟你一样就在渤海王府。我跟杜老昨天晚上才遇见他。他为你引开狼,身负重伤,得不到及时救治,还被坏人拐卖了!他不但被施以黥面之刑,还像奴隶一样强迫为他的主人暖床,你知不知道他的主人是男人!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黥面刑?就是在脸上刺青烙上奴隶的标志,一辈子都洗不掉的耻辱。他所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保护你而起。你呢?看看你的样子,高澄的小妾,还怀了他的孩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问宋文扬?我一再说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