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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甩头,记错了吧。也许山里的月亮就是比较圆呢。我又不是地理学家,也没心情观星赏月,管那么多干什么。现下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落脚,哪怕到不了目的地,只要有一户人家我也要厚脸皮求宿一晚。
深夜让荒芜人烟的深山老林更加幽静神秘,风吹树叶发出诡异的沙沙声,时不时传来鸟儿凄婉的鸣叫,还有很多不知来源的声音,这比对着太平间任何一具尸体更令人恐惧。我忍不住微微发抖,不谈别的,万一有狼就完了,只是现在的山上还有狼吗?狼有没有被列为国家保护动物?我有些后悔怎么没问问何安妮。
走了一个多小时,居然没见着一户人家,路却越来越难走,越来越窄,全是树林,越来越密。我迷路了!为什么?明明方向没错,为什么路会没了?
伤痛、劳累加上恐惧,一股绝望让我红了眼眶。我自问没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只是不太要求上进而已,老天怎么会让我落到如此境地?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天亮?
星星点点的光芒似有若无的闪烁在在远处,让我燃起一线希望。我抹了抹快要溢出眼眶的水渍,拖着行李奔了过去,却猛然想到某档节目曾经介绍过狼群的眼睛在深夜也会散发幽光。同时也可能是磷火,难道这里还有墓区?一盆冷水浇熄了我刚燃起的希望。
思前想后,我别无选择。如果真有危险,即便站着不动,也无法逃避。但如果是希望岂不白白错失?我战战兢兢向着微光的方向挪去。
一个小池塘,确切地说是一个小水沟,水面乘着月光闪烁淡淡光芒,才把我吸引过来的。我松了口气。
更让我放心的是,我看到一个人影在弯腰取水。
越走越近,我发现这个人的身材矮小,却是齐腰的长发披散在后,如果不是侏儒的话就应该是个孩子,可这个时候还会有孩子在外遛达吗?
她直起身的高度似乎还不到我的腹部。衣服有点长,像裙子又像中长款的上衣拖了下来,腰间束着一根带子,袖子很宽很大。弯腰一手取水,一手还提着个灯笼,所以不管再怎么捋袖子,前端还是被打湿了。长衣下露出一条宽松的长裤,有着明显的破旧补丁和线角散落。
现在农村还有这样打扮的?不冷吗?
我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准备开口,先自我介绍。
那人听到动响,猛然回过头来,戒备地看向我,手里的灯笼飘落水中而不自觉。
我倒抽一口气,想说的话瞬间全被噎在喉间,只能呆呆看着前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使吗?!
我被惊艳,狠狠的惊艳到了!之前脑中曾浮现过很多鬼吹灯的场景,但眼前呈现的没有一丝一毫与恐怖丑陋有关,只有美,真美,好美的娃娃啊!
在我乏善可陈的文学修养里实在挖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的美,倾国倾城?年纪还不够!这要长大了,还不知道怎么的“祸国殃民”!
她的五官比芭比娃娃还要精致动人。到底还是山里的气候养人啊,纯净无污染,还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这样的美人一出山,恐怕所有号称甜美的童星都得失业。
“你是小狐仙吗?”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愚蠢好笑。关键时刻还是民族古典文化产物战胜西方精灵。这大半夜的遇上如此闭月羞花的天仙,实在很难让人不“聊斋”。
小狐仙扑扇扑扇美目,没有回应,只是望着我。
我忍不住向前靠近几步,娃娃流露出惊恐,突然冒了一句:“乳酱细微。”奶声奶气的糯米音。
什么乳酱?我们祖国地大物博,孕育了很多语言文化。但很多地方普通话普及并不到位,更何况这个年纪的娃娃,言语组织能力不强。看样子最多四、五岁吧!
小狐仙看我久未回答,眼中的戒备和恐惧又加深了几分,一副随时要跑的样子。我才回过神,赶紧阐明意图。
“别害怕,别害怕!小妹妹,我不是坏人。我姓沈,我叫沈兰陵,从省里来的医生,到你们这里进行医疗服务的,就是给你们看病的大夫。你看这是我的工作证。”说着急忙从包里翻出工作证,递给她。我想她应该还没上学,即便学了些字,也认不全,我只是想表明我的善意。
果然小美人瞄了一眼,就撇开了眼光,依旧盯在我脸上。望的我自惭形秽,自卑!
经过一番折腾,我知道自己早已面目狼狈,只得尽力扬起一个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对她说:“阿姨遇到车祸,又和同事走散,迷路到了这里。你知道这里离赵家屯还有多远吗?小妹妹你听得懂普通话吗?会说吗?”
小狐仙还是无言地看着我。
我只得继续循循善诱:“我受伤了,附近有没有地方让我先休息一晚上?你看…你看…”我捋起袖子又拉开领口,让她看血痕。
寒风顺势钻进身体,让我打了个大喷嚏,突然意识到什么,我伸手摸摸她的小手,果然一片冰凉。
小狐仙一把甩开我的手,被我突然的举动加深了惊恐,同时眼中还闪过一丝疑惑。
我立即脱掉身上的羽绒服,披在她身上,引来挣扎反抗。“不许动,不想生病的话,就好好穿着。”我收起笑容,严肃道。
医生遇上病人,总有着天生的强势。
也许被我震住,也许感觉到了衣服的温暖,小狐仙不再挣扎,又恢复“深情凝望”。
我又冷又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没力气再翻箱找衣服了。于是我又扬起笑容去哄她:“小妹妹,阿姨真的很累。这儿有没有地方让我落脚住一晚?我付三倍的住宿费,行不行?”
小狐仙依旧无言地盯着我望。
她之前刚刚说什么乳酱的,想必是饿了,否则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真的好玩吗?我赶紧从包里拿一条费列罗递了过去,陪笑道:“是不是饿了?来,我有吃的,送给你,可好吃了,山里买不到的。”小狐仙既不伸手去接,也不说话,还是定定望着我。
我彻底没折了,这根本无法沟通。就在想要就地瘫倒的时候,小狐仙突然有了动静,她转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不时回头看着我,美目流转,好像示意我跟上。我大喜。
小狐仙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水边,眼巴巴地看着水里。我凑近一瞧,水上漂着的灯笼不论款式还是颜色都很陈旧,不,是破旧。难道山里的孩子没的玩,半夜三更出来放灯笼?
我对她说:“小妹妹,不要了吧。阿姨给你钱去买个新的。还有生水是不能直接饮用的,喝了是要拉肚子生病的。”想起她刚才弯腰取水送到嘴边。这么冷且未经消毒的水怎么能饮用,全是细菌不说,小小的肠胃也经不起折腾啊。
我取出保温杯,有些谄媚地递给她,“来,喝我这个!”
小狐仙有些迟疑地接过杯子,摆弄半天,让我有些无语。看来这里跟城市脱节严重,连保温杯都不知道如何打开。哪像城里同龄的孩子,电脑玩的比我还溜,早熟的难以想像。还是山沟沟里的孩子纯朴啊。这杯子是进口的,难怪她没见过。
我笑着帮她打开了杯盖,温热的气体涌了出来,小狐仙犹豫着小心尝了一口,接着大口大口喝起来,原本只剩半杯,不一会儿就见底了。她倒了又倒,反复确认没水了才递还给我。
我对她说,“小妹妹,等有地方住下来,我再烧热水给你喝好不好?”
小狐仙又看着水里的灯笼,我叹了口气,拿出手电,打亮,交到她手上,“那个灯笼破了,不要了,改天我一定送一个新的给你。你先拿着这个带路!”
不知道小狐仙有没有听见我的话,只见她满面惊异、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德国专业登山手电!又是一番摆弄。
哎,要不是穷,也不需要我们来巡诊了。
小狐仙把玩了一会儿,终于向前带路了。看着小小的身影,我还是不明白谁家大人会让这么小的孩子半夜出来玩灯笼?还渴成那样?我一个已经够倒霉的了,可别又遇上一个迷路的孩子。
以前我也去过不少乡村,就算在城里也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娃娃,谁家父母舍得把这么玉琢似的宝贝大半夜放在深山里游荡,就算没坏人,不怕遇到野兽吗?山路也不安全啊,这么大的山,出了事找都找不到啊!难道……她真的不是凡人,是山里的灵类,正巧遇上我这送上门的食物,现正寻思着把我往她的狐狸窝带……我忍不住又哆嗦了下。
七拐八绕,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就这么一路跟在小狐仙后面胡思乱想,脚步却没停过。相由心生,我宁愿相信这么美的小人儿是善意的,也不要孤身一人大半夜的再在这深山里鬼转一分钟。至少她的步伐速度跟正常小孩子差不多,我受伤又带着一大堆行李,刚好能跟在她后面。
小狐仙没有预示地突然停下来,让我差点撞上。
我一抬头,眼前出现一面墙,是外墙,住家的外墙,顿时一阵兴奋。
门是用原木做的,我用力敲打,并大声询问有没有人在?
无人应门。只见一旁的小狐仙直接推门而入。原来这是她家,而且门没锁。突然间,我觉得这小狐仙蛮有性格的。
我们穿过小院,来到主屋,周围依旧静悄悄。同样推门而入,我顺着墙壁摸索电灯开关,却是一片平坦。
耳边传来物体摩擦的声音,随即一撮小火苗在黑暗中亮起。小美人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并熟练罩上灯罩,四周晕黄亮了起来,不再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还……没通电!正常,正常,我安慰自己。一般深山人家,左右没有邻居,独门独户,不好排电线。我之前也遇到过,但主人大部分时间住在山下,为了守林或者看地、耕种才上来临时住几天。通常不会让孩子上来居住,因为不方便,更不要说只留一个孩子了。
房里一样家电没有,甚至连水瓶都找不到,只有一个硕大的水缸放在门口,里面还有浅浅的小半缸水。这怎么过日子的啊?我看看小狐仙的身高,估摸着要想取水的话,整个人都得跌进去了。
太多的突发状况,太多的疑问让我一时无法想明白,看样子小狐仙也不会开口为我解答。
太累了,生物钟提醒我这个时候应该在熟睡状态,不适合思考。我坐在桌前,打开医箱,为自己简单处理下伤口并适当包扎起来。小狐仙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完成整个过程。
我再次拿出之前的费列罗递给她,“饿了吧?我真不是坏人。巧克力很好吃的,你尝尝。”
这次小狐仙终于心动了,慢慢伸出手,又犹豫着停在半空中。我再次感叹换作城里的孩子早就扑上来了。
我拿出一颗球,丢进嘴里,津津有味吃给她看。她终于把另外两颗接了过去,学我的样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很快尝出味道,果然小孩子难挡巧克力的美味,很快又把另外一颗吃了。
看她饿极的样子,我拿出包里的零食放在桌上,各色糖果、豆干、话梅、趣多多、还有面包堆在她面前。可惜没有热水,否则可以泡袋面给她。于是我又拿出一盒酸奶。小狐仙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似乎都没见过一样。
我逐一打开,直接喂进她的嘴里,并告诉她这个叫什么那个什么味道。虽然小狐仙不说话,但我发现如果她喜欢哪样,就会一直盯着那个东西看,那我就多拿些给她,并撕开包装。直到桌子上的东西差不多吃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