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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小事,如何难倒我们?”高延宗道:“我们亦曾带过兵,闲来与士同食同乐。倒是你……行吗?”
“怎么,小看我?”我斜倪道:“看你四哥的气色,就知道我的厨艺多好了。”
“只要是你亲手所做,四哥都会照单全收!咱们可没四哥那么好迁就啊!”
“切,光说不练嘴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练又说才是真把式,擦亮眼睛看好了,保你尝后停不下口来。”
欢声笑语中,我们各司其职,高延宗和面,元夕调馅,我和高孝珩一边包一边话话家常……倒也其乐融融……
但天黑了,却始终不见长恭身影,我笑不出来了。门边不断徘徊,心里七上八下,高纬会不会提前动手,史书记载会不会有偏差?
“兰陵莫急!”高孝珩劝道:“定遇大事商议,才会稍作耽误。”
高纬那么忌惮他,如何推心置腹?想起六年间长恭的经历……
“你们都在?”熟悉的声音冷冷响起。
“长恭!”我转身扎进他怀中,紧紧环着他的腰,“怎么才回来?”责怪中一丝哽咽。
“兰陵……”长恭拉起我,望着我微红的双目,皱眉:“怎么了?莫不是他们欺你……”目光犀利扫向屋内,高延宗和高孝珩同时一惊。
“没有,没有!”我急忙抹抹眼眶,“只是看你老不回来……想死我了!”
“卟”屋里传来喷笑,一抹不自然的红晕跃上俊脸,“兰陵……”
“别说了,赶紧进来!”我拖着长恭的手进屋,解掉外氅,又打来热水给他擦脸洗手,最后按在桌前,“今天咱们包了饺子,快来尝尝!”
“是啊,老四,弟妹跟咱们忙活半天了。想不到弟妹手艺这么好,你看这些娇耳包得跟咱们的不太一样!弟妹都是按你的口味配的佐料,你可要多吃几个。”高孝珩笑道。
长恭有些疑惑地看看高孝珩和高延宗,又望望我,有些疑惑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融洽?我笑意盈盈,点点头。既为人妻,事舅睦姑的道理还是懂的。
长恭这才有了一丝暖意,命道:“元夕,取上几坛好酒来。难得弟兄痛饮!”
“是!”
“老六还在郑氏处,要不要一同唤来。”高延宗煞风景道,果然惹得长恭脸色又是一沉。
“算了,随他吧!”我急忙道:“少年人都是哪开心自然待在那儿。那么大的人你还怕他饿着?!元夕,送些饺子过去,要是郑娘没胃口,就让厨房做些可口的。”
“诺!”
“老四,究竟何事拖至此时,平时早该下朝了?”高孝珩关切,我也有些紧张。
长恭笑笑:“坏事没有,倒有美事一桩?”
美事?高纬能有什么好果子给他?
“陛下念交劳苦功高,想给我庆生!”
高纬要给他过生日?又不是什么大寿,过什么生日?
“我真是失败,这么多年竟不知道你的生日究竟是哪一天?”
“不妨,其实我也不甚清楚,一直将与兰陵相遇那天视为重生之日。”
“六月十七日,老四的生辰跟陛下是同一天!”高孝珩突然道。
什么?再次大惊,长恭的生日竟然跟高纬一样!这……可绝不是什么好事。明朝朱元璋迷信八字,称帝后,为防江山被篡,杀尽与他同一天出生八字一样的人。因为他认为他们一样会有紫薇帝命!
“那……你们要同一天庆生吗?”我觉得会出大事。
长恭摇摇头,“依祖制,凡与帝王同生者,皆要避讳,移后三日方可庆生。”
“……一定要庆吗?”我呐呐道:“不庆不行吗?过生日就是提醒阎王爷又老一岁。跟我一起,我让你天天都像过生日一样!”
“哈哈哈……弟妹所言只是针对老人吧,四弟正值壮年,怎会有此担心?!”
高延宗听了也跟着大笑起来。
只有长恭深沉望着我。我怕心事揭穿,只能强颜欢笑,“我开玩笑的,这不是怕麻烦吗!怎么样,你答应陛下了吗?”
长恭点头:“此乃圣旨,多位大臣附议,推脱不得。先前听闻本王接纳了一位舞姬,众人亦想一睹芳容……”长恭意有所指,要不是我非要留下夏姬,也不会引起此番好奇。
“拉倒吧,他们是想刺探我是否在侧吧?”
“界时只要兰陵不出醉兰阁便可。无人敢在本王面前放肆。”长恭傲然。。
“不行,我老公过生日,怎么能少得了我?”我明白他的用心,自不会让他失了颜面,“就算遮面,我也要混在人群中,时刻看到你。管他是谁,要来便来,让他们见识见识兰陵王的威风。我们要大肆筹办,这可是我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既然他们想看夏姬,咱们就排一出《兰陵王入阵曲》给兰陵王应景贺寿,好不好?”
“兰陵欢喜就好!”长恭颇为感动。
“好,就这么说定了。来,赶紧,凉了就不好吃。来,尝尝这个是蘑菇馅的……这个是三丁的……还有这个白菜肉馅的……”一下就把长恭的饭碗塞得满满的。高延宗和高孝珩一旁笑而不语,接着也埋头猛吃。
“五弟,六年前见你身手灵活,如今……还武得动吗?”我问高延宗。
“呼”高延宗站了起来,“四嫂莫要小看我,这六年,未敢有过一丝懈怠。您瞧好了!”说着便跃了出去,虎虎生风,果然还是那个灵活的胖子。
好酒上桌,兄弟痛饮,高孝珩更是放开来,一吐心中多年郁结,喝个酩酊大醉,揪着长恭的衣襟道:“大哥、老三都走了,如今只剩咱们几个。老四,你可不能再一走了之,没良心。你知不知道这几年兄弟们为你担待了多少,每天如履薄冰……嗝!……”
“知道,知道,他比谁都明白你们的情意。”我赶紧劝着,与长恭一起将他扶坐,“他不会再抛弃你们了!”
长恭无奈嗔了我一眼。高孝珩闻言,安心乐呵呵薰醉过去。再看高延宗,已经鼾声如雷。
“元夕,让人将广宁王和安德王抬回屋去,好生照料,今晚就歇在这儿了!”
仔细算来,离庆生之日不足一月,所幸夏姬基础深厚,稍加点拔,便能跳得似模似样,人手不足,高延宗和高孝珩便慷慨出借自己府上的顶尖舞姬加盟助阵。
我则在暗中策划场地、舞衣、面具、头饰甚至照明的效果。虽然没有现代的声光电舞台效果,我也要尽可能将这支属于长恭的舞曲打造得尽善尽美。
当然,一切有赖元夕传达实施,“告诉她们一定收起平日舞蹈的柔美妖娆,要展现沙场金戈铁马的威武之势,绝不能拖泥带水。”
“还有装容不可太浓,长恭不喜欢。”
很快,庆生之日终于来临,因为是御赐喜事,整个兰陵王府张灯结彩,喜庆洋洋。元夕和绣云就像领头的母鸡,指挥小的们忙这忙那,团团转,一刻不得闲。
一早从辰时起便有客人临门,不到响午,已门庭若市,放眼望去,皆是三品以上门阀权贵。我着人送了一百个寿包到西兰苑,自己则还扮作小厮混在府中帮里帮外。
人再多,还是我老公最帅,今儿我特意为他选一件镶金的红色长袍,像新郎官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众人仰望。
看着一担又一担的厚礼,心里乐开花,接下来的一个月西兰苑的伙食可以又上一个档次了。
“恭喜王啊,前途无量……”
“李大人客气了,里面请……”
“刘大人破费了……”
“王大人谬赞了,我四弟还年轻,有待各位大人多加提携。”
长恭一如既往冷眼看待一切,为免冷场,高孝珩和高延宗主动请缨前来相助待客。
午时三刻,宫里圣旨到,说是加封兰陵王为太尉及兵马大元帅等云云,众人又是一片热烈道贺。远远望见长恭眼中与我一样不胜其烦。因为官做得越大,危险越大。
中午吃寿面,重头戏在晚膳。华灯初上,侍女引领各位大人落座,开始饮宴,歌舞起,夏姬就要登场了,我也很期待这位楼兰第一美女的舞技,能把我的长恭演绎成什么样?
“不好了,不好了!”更衣室传来惊呼。
我推门而入,“啊”一片惊叫,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男装打扮,但顾不了许多,直奔事故中心,只见一舞伎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怎么了?快请医工。”我吩咐,同时为她搭脉,翻看眼皮……
“她第一次献舞太紧张了。加之一天未食,为了暖身活血,刚饮了一杯烈酒。”有人答道。
这不是糊闹吗?空腹饮酒,随时酒精中毒。
“来人,抬下去,好生照看。其她人,各就各位,不要受其影响!”
“可是少了一个人……”
“少一个应该不影响吧?你们稍微调整一下队形,应该看不出来?!”我觉得可以。
“不行!”断然否决,一位盛装美人从内缓步而出,正是夏姬,一字一句道:“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人如何成阵?兰陵王如何战无不胜?”
我语塞,这方面人家是专家,“那……那再找一个顶上行吗?有替补的吗?”
夏姬一丝不屑道:“我的舞曲岂是市井之人随便可跳得?此番排练时间有限,在场众人皆是悉心挑选之人,舞技超群,一时上哪儿能找寻常之人顶替?”
“少一个不行,又没人替补,那您说怎么办?”我急了。
“放肆!”夏姬身边另一舞伎对我喝道:“我家姑娘何时轮到你这小厮使唤!想睹我家姑娘舞艺之权贵多了去了,岂是草草可以敷衍的?!如果没有合适人选,即便不跳,也不能污了我家姑娘的盛誉。”
“要不我上,行吗?我虽不擅长舞蹈,但这些日子,一直在旁留意你们的练习,我想我能记住动作!”
我的话即引来一片哄笑,“你是男的,如何跟咱们一起跳……”
“谁说男的不能跳舞。夏姬只是说少一个人,如今有了我不就成阵了吗?再说,沙场之上,不全是男子吗,有何不可?”
“男子不是不可,只是你……”夏姬尽是怀疑,“若有所闪失,可能所有人都会因你……”
“若有闪失,我一力承担,总行了吧。元夕,报幕!”
跳舞我不行,跑个龙套,我想还难不倒我吧。我好歹也是拿刀混饭吃的,见惯大场面。
“叮、咚咚……”仿战鼓的花鼓声一响,我跟在最后出场,有面具遮挡,胆子的确大了不少,于是放开手脚跟着她们学……我就不信一支舞蹈扛下不来……
可……那句话怎么说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真的不是骗人的……不到一分钟,就彻底击溃我的自信,开始手忙脚乱跟不上节奏,然后分不清左右,最重要的是体力不济,纱裙长袖一舞,更是头昏眼花,几次趔趄,踩着衣裙差点摔倒,我的天啊,长恭的生日宴可别毁在我手上……
夏姬几次向我暗咬银牙,目光凶狠,倒是很符合沙场猛将的形象。但我也不想这样啊,我尽力了,这不……很努力吗……我狠狠一跺脚,一振臂,“嘶啦”一声,前面舞伎的舞裙被我扯掉一大块,顿时傻眼……那女孩羞愤的眼泪汪汪,要不是夏姬眼神警告,估计早就掩面夺路而逃了,只得含着眼泪继续跳,恨死我了……
周围则是一片哄笑,一半大臣看傻了眼,不明白这支号称全国第一的舞阵中怎么会有我这种形态拙劣之人。一会儿左倒,一会儿右倒,又屡次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