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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那还要再等15天?万一再打起来怎么办?
韦孝宽看出我表情犹豫,笑道:“沈医生不必担心,经此一径,东魏大伤元气,天寒地冻,路面结冰,短期内是不会再次集结军队攻过来的。韦某入京后,玉璧有刘郡守镇守,其余守将也皆留在玉璧。沈医生有事也可找杨将军相商。另韦某留下亲兵五人,供沈医生随时差遣。韦某已吩咐各位大人,好生照料沈医生一行,请放心等候。说来刘郡守是丞相的外戚,必不会怠慢了丞相的客人。”
差遣还是监视啊?意思很明显了,大家会好好对我们,但我们也别妄想不得到同意就自己走人。
半个月就半个月吧,都等这么久了,还差多等15天?一咬牙,我点头答应了。
竖日,望着韦孝宽带着人马绝尘而去,我回到伤兵营,告诉何安妮和柳萱,我们还得再等15天。
自上次争吵后,何安妮又开始与我冷战,听完只是瞪了我一眼,马上走开继续手上的事。
柳萱说:“兰陵姐,上次不是故意要伤害肃肃的,只不过我们太想回家了。”
我点点头,明白,我何尝不是,都想疯了。
突然有五人走来想我行礼,报出一串拗口的名字。居然还有叫什么破野头的?他们应该是韦孝宽留给我的亲兵。少数民族的名字,我记不住、念不准又觉得喊不出口。不得以,问他们:“你们之中谁的武艺最高。”
大家一致推出一位黑黑壮壮中等身材的男子。我对另外四人说:“在韦大人回来前,你们依次暂时就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而你,”我一指那个武艺最高的,“就叫展昭吧!你们五人简称五虎将。平时就在这里待着,站着坐着躺着随便,就是别跟着我妨碍我工作,出去自然叫上你们。”
说罢,瞥见杨主簿在门口张望,急忙走过去,问他是不是查到吕家村丁的情况。
他点点头,道:“沈医生,吕家村丁原四十人,阵亡一十九人,还有二十一,其中七个重伤,十二人轻伤。”
我惊的倒退一步,死了一半,想起吕胜那老实巴交、对我充满希望的脸,我一阵心酸愧疚,这让我回去怎么交待?
我问杨主簿:“除了吕文,为什么我在这里没有看到其他受伤的村民送来医治?”
杨主簿有些尴尬道:“他们都在城南俘虏营旁,平时要兼管高军俘虏。”
“那赶紧带我去看看吧。”我背上医疗箱,叫上五虎将,拉着肃肃,马上让杨主簿带我们去。
我不敢相信,军营会差成这样,矮小狭窄不说,处处充斥着霉烂的味道,牢房恐怕也不过如此吧。几十人挤在一起,有的人不停咳嗽,这么差的环境就算健康的人住久也会病。我之前也看到过几个军营,不是这样啊。
我问杨主簿:“怎么生病了也不抬不过去医治啊,城中还有很多空地,不能挪一间出来吗?这里根本不能住人!”
杨主簿道:“因为战俘营就在旁边不远,为了看管方便,才安排在这里的。”
我不解:“巡逻是轮值的,平时住远一点有什么关系?”
我看到了不少人,伤口溃烂,得不到及时医治,不懂这是为什么。
终于,我发现吕家村民蜷缩在一个角落,吕荣也在其中,情况极为不好,哪有一点上山猎兽的威风。
“杨主簿,能不能立即为他们调换房间,再这样下去没病的也会得病,重伤的立即抬回去,马上医治。”看到吕荣的伤势,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不行!”
“为什么?”
“他们是庶民。”
“庶民不是犯人。都是一共抗敌的战友,怎么能搞特殊对待?”
我觉得声音不对,一转头,发现一直答话的不是杨主簿,而是那个刘郡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就站在身后。
我一个激灵,急忙起身拱手见礼:“草民见过郡守大人。刚才不知是郡守大人,多有冒犯!”
刘郡守的笑容,让我觉得虚伪,他的目光又看向肃肃,伸出肥白的手摸摸他的手,肃肃一下跳到我的身后。
他一再对肃肃表示关注,难道以前认识他?是他把肃肃丢在山里的?看看又不像之前认识的。还是跟害肃肃的坏人有间接关系?老实说,这位郡守看上去一点没有韦孝宽的正气。
“小孩子怕生,还请郡守大小不要见怪。”我道。
郡守笑道:“沈医生,不必介意。我国兵役大多由鲜卑族世袭,此次事出突然,兵力不足,才临时招募汉兵。他们平时不参与作战,自然受到的待遇不能与鲜卑士兵相同。”
我还是硬着头皮说:“玉璧之胜全靠大家精诚合作,不分彼此,现在战胜了怎么能区别对待。而且久病不医,病症会变病毒,扩散传染,到时候如果让别的营的士兵也染病就不好了。”
郡守笑容始终让人觉得阴阳怪气的:“沈医生,言之道理,难怪深得丞相和都督看重。杨主簿,听见了吗?一切按沈医生的吩咐马上去做。”
杨主簿连连称是。
刘郡守又笑着对我说:“我送沈医生回营吧。”
“大人先行,草民还想继续诊治这些伤兵,直到他们被妥善安置。”我道。
“那好,有劳沈医生,本官先行一步。”郡守一拂宽袖,顿时一阵香风迎面吹来。我好容易忍住才没打喷嚏。
“沈……医生,我是吕荣。”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见过,你撑住,我答应过吕胜带你们回去,我一定尽力治好你们。”想起已经阵亡的一十九人,心中忍不住凄惨。在古代,死亡率实在太高了。
接下来杨主簿真的按我的要求,重新给汉兵安排食宿,吕荣的伤势很快稳定。
柳萱悄悄对我说:“兰陵姐,这几天你经常在外不知道,那个刘郡守经常跑这里来,问这问那,总找机会对安妮姐动手动脚!”
我一惊,那郡守果然是个老色狼!在这全是男兵的地方,目前看来只有我们三个女人。我每天蓬头垢面地忙,面目狼狈,也就肃肃愿意跟我亲近。柳萱虽然俏丽,但不及何安妮出众。才打完仗,色心就冒出来了。
我对五虎将说:“每次我出门,必须有一半人要留在何医生和柳护士身边保护。怎么安排自行决定。”
最后,张龙、赵虎留下保护她们,王朝、马汉还有展昭跟着我。那就这样吧。
同时我还告诉柳萱:“如果下次再有色狼乱来,就提醒他,我们是丞相大人指定请的人。应该有所收敛。还有千万不要单独去人少的地方,出去一定要带上张龙、赵虎!”
柳萱点点头,“知道了,要不是仗着是郡守,谁理他。一个肥大叔,还一身粉味,真恶心。”说罢直煽鼻子,惹得我也轻笑起来。
半个月过去了,韦孝宽没有如约回来,再次验证了古人的守时真有大问题。哎!只要他守信没提过我我就满意了,多等几天也没关系。
韦孝宽没回来,次日倒是等来了从京中传来的圣旨,无非是嘉许大家,几位将军的官职都升了。杨将军进什么开府将军,调守他处,十日后起程。最重要的是,新招募的汉军立刻解散返乡,举家免除徭役赋税五年。只是除了我,不知道是旨意里提到,还是另外从京中传来的命令,明确要求医工沈氏暂不能离开,要等韦孝宽回来再行决定。
身后响起一片欢呼声。我愣在当场好久,为什么回家的路就这么难呢?吕家村人围到我面前:“沈医生,为什么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回去?他们没提何医生和柳医生,怎么只留下你啊?什么缘故啊?”
我问杨主簿,他也不明就里,只说从京中传来的命令的确是这样的,让我安心等待韦孝宽回来。还据京传来的消息,韦孝宽以玉璧之战功,被皇帝晋升为骠骑大将军兼开府仪同三司,还有什么建忠郡公爵,总之荣耀显赫,果然连升三级,前途不可量啊。
我心中忐忑不安,还得强打精神送他们回家,能回去一个是一个,能回家总是好的。既然没提到何安妮和柳萱,我也希望她们尽早返回吕家村,找到回家的路。我拜托张龙、赵虎护送吕家村一行,因为伤兵实在太多,何安妮和柳萱也没什么自保能力。有可能的话,我还希望借助他们的武功护送何安妮和柳萱上吕梁山,那即便遇到野兽也没那么可怕了。
还是借助于韦孝宽的威望和吩咐,五虎将商量了不到半日,便答应了我的请求。
拿出当初吕胜给我的一袋孔方兄,递给柳萱:“路上小心,不要走散。回到吕家村,如果能找到回去的路,你们就先走吧。如果还是不行,就安心住在吕家村等我汇合。吕胜算是个靠谱的人,会善待你们的。”
柳萱眼睛红红:“兰陵姐,为什么他们只留下你,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苦笑,这我怎么知道。
“要不要我们先替你把这小子带回去?”何安妮突然问道,分别在即,有什么矛盾都暂时放放了,何况我们之间没什么真正利益冲突。
我还没回答,肃肃立即紧紧抱着我,我笑道:“他还是跟我吧。否则路上不听话,够你们烦的。”
肃肃得不到善待,长期缺乏安全感,好不容易对我建立了信赖,我也答应他不再丢下他。如果再贸然分开,恐怕真要自闭了,或者造成性格扭曲。罢了,就跟我在一起吧,在这个陌生的年代,我也怕孤单寂寞,况且留在这里未必有危险,毕竟韦孝宽不是坏人,也挺靠谱。
“我们走了,你怎么办?”何安妮又冷冷开口,我知道她多少还是关心我的,毕竟我们三人才是真正的“同乡”。
“如果你们能找到回去的路,我也能。只要一有机会,我就去吕家村。你们自己当心,山上什么情况不用再说了,一定不能莽撞,危险太多了。张龙赵虎虽然有功夫,但回去的路还得靠自己找。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只能自己把握了。”
何安妮点点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声:“保重”,便出了门。
柳萱红着眼向我挥挥手,跟在后面也走远了。
我拍拍肃肃的手,紧闭房门,不再出来。我知道三虎将守在外面,但我还是用椅子抵住房门。突然的离别,让我有种孤独感。肃肃窝在我怀里,我就给他讲故事,隐去国别和年代,把我脑子里那点童话故事全翻了出来。
四分之一兵马回乡后,工作也轻松起来,康复的康复,剩下的由原来的医工诊治绰绰有余,我觉得自己可以失业了。
直到某天,突然有人前来请医工,说是俘虏营发现伤寒,医工不够,要医令大人增派人手。大家一听伤寒,纷纷找借口加紧给现有的病人治病,都不愿去。于是这个差事就落在我这个“神医”头上。
伤寒,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急性肠道传染病,在我们的时代,根本算不上大病。可在这里,连汉兵营都可以破败成那样,战俘营的情况也可能想像了。环境恶劣,卫生差,长期营养不良都可能感染伤寒,尤其这些战俘身上肯定或多或少都带伤,伤口感染,不发传染病才叫奇怪呢。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连俘虏都根据胡汉的不同有着明显的差别对待。鲜卑俘虏无论关押地点、食物供给明显好很多,据说他们有着长期作战经验,每方军事长官都希望把他们纳入营下,所以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都是礼遇有加的,甚至比汉兵营还强。真正可怜的是那些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