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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竟无一人回答,我终于觉察到了古怪。“出什么事了?我去看看她!”
“等等,神医,等等……”我已直接跨入内殿,床上空无一人,本该安睡的沈洁不知去向,“人呢?!”
“被……被带走了!”
“什么?!我不是说了,除了我,谁来都不许开门吗?你们怎么当的差?宇文护会要她命的!为什么没人向我通报?”我发火了。
“神医息怒!”顿时又是全部跪倒,“并非大冢宰所为,是……是……”
“谁啊?你们倒是说啊?”我急死了。
“是皇后娘娘派人来传懿旨,接走沈娘,奴婢们不敢不从!”
阿史那?她与沈洁并与瓜葛……绕到最后肯定还是跟宇文护有关,不行,我得马上去要人。
“天色已晚,皇后娘娘定已安寝,还是等明日还行拜见……神医……神医……”
“都给我闭嘴,原地待着。人我是要定了,就是宇文邕的寝宫,我也要闯,谁再拦我,一人一顿鞭子。”我心烦意乱喊道,再一指长恭,“你跟我去就行了!”
“诺!”
站了两个时辰,天都快亮了,通传三次,得到的结果全是:“皇后娘娘已安睡,神医请回,有事等候明日召见。”
明日?我怕人都送出宫,追都追不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就不信她能睡得着。
“不行!”我也不想再跟这位宫娥废话了,“告诉皇后,只要让我带回同乡,绝不打扰娘娘好眠,否则就是闹到陛下那里我也绝不善罢甘休。”说完,朝里大喊:“皇后娘娘,草民有急事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我夺过守卫的兵械,不停在地上敲打发出声响,宫娥再无奈,也不能阻止我。
不一会儿,皇后寝宫大开,灯火通明,一位内侍匆匆跑来,“陛下有旨,有请神医入内!”原来宇文邕也宿在这里。
跟着内侍,我见到了还未上妆的阿史那和只着中衣的宇文邕!
宇文邕一脸温和地微笑望着我,但我想到之前种种,尤其在宇文护面前的假面具,实在无法与当日的护卫融合起来轻松以对!
“草民能见……”
“兰陵不必多礼。”宇文邕打断,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我很不适应。“兰陵有何急事求见?”
“陛下,此处并无宇文护的爪牙,草民因何事而来您还不清楚吗?只要将沈洁归还,我立马走人,不耽误你跟皇后娘娘……好眠!”
宇文邕笑道:“这个时辰朕也差不多要上朝了。不过沈娘,她确是从大冢宰府出来的,不宜久留深宫。”
“她首先是草民的朋友,若不是因为她,草民也不会来到周国,此该站在这里让陛下听我说废话。相信陛下应该知道,沈洁和宇文护并无瓜葛。所以还请陛下还我心愿,您要怎么对付宇文护,我不管,但请不要利用一个可怜的孤苦女子。”
“放肆!”阿史那皱眉喝道,宇文邕摆摆手,只是敛去笑意,“原来在兰陵心中,朕就是如此不可靠,只懂利用、欺骗之人吗?”
这个问题我没深想,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但他之前的确向我隐瞒了身分。
就这此时,又传来内侍的通报:“汉王前来给陛下、娘娘请安。”
“宣!”
一个小身影越走越近,看清面容后,我不禁惊讶:“小雨?”那天一闪而过的面容竟又重现。
小雨却不理我,径直下跪:“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起来吧!”阿史那有些怜爱地将他拥入怀中,“就你每天赶在开课之前来请安,风雨无阻,真是有孝心。”
小雨点点头:“这是孩儿应该做的,母后,夫子今天要教新篇……”
望着我一脸震惊不解,宇文邕幽幽道:“兰陵是否惊讶赞儿的容貌?……他是众位皇子中最像朕幼时的孩儿?”
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望着宇文邕……
宇文邕柔声对那孩子说:“赞儿,去吧,别卯了时辰,让夫子久等。”
“诺!”
宇文赞乖巧地行了个礼,走出宫门。
宇文邕又命人端上一个托盘,递到我面前,我伸手撩开上面的精美遮布,惊现一排熟悉的用具:注射器,棉棒,听筒,还有一副专业医用手套,这应该是我当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兰陵还猜不出吗?”
“你……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小雨!”我终于恍然。
☆、第 99 章
难怪当年宇文泰会莫名对我青眼有加,明明素未谋面,却一路关照……原来小雨就是宇文泰最钟爱的儿子宇文邕!
这下谜题全解开了……只是我还有些回不过神……想起一路的遭遇……要不是如此这番,也不会结识韦大人吧!
“兰陵与高长恭相认之时……也是如此平静无波?”宇文邕见我久未反应,语气中一丝不易觉察的寞落。
啊?……要是长恭穿成这样,还跟别的女人同处一室,估计……我会杀人!目光不由自主想要追随过去……突然警醒!正色走上前,毫不客气伸手在宇文邕脑门上敲了下,就跟当年他胡闹时一样,“我说怎么东西少了,原来被你卷跑了!”
宇文邕捂着头,笑了,“兰陵都想起来了!”
我点点头,时间对我来说,没有那么久远。“知不知道当时这些东西多么紧缺?你还拿走,真是顽劣!”
“我怕再也见不到兰陵,以为拿了这些东西,兰陵发觉后,就会来找我,谁知一别……二十五年!”
我微愣,想起曾对他说过长恭等了我二十二年。因为我跟长恭相处过几年,而他……的确从吕家村一别,就再没见过了。
“想不到当年的小男孩竟然当皇帝了!”我无不感慨。
“只可惜……咳咳……”宇文邕突然捂着胸口咳起来。阿史那一边轻拍,一边急忙命人添衣。
想起之前他也急咳不断,我不禁问道:“难道这么多年,你的肺病没有根治吗?”
宇文邕呷了口热茶,“一群庸医,不及兰陵分毫。”说着又咳起来。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有现代的药品,我也束手无策。不过看他咳的声嘶力竭,我还是忍不住拿起托盘里的听诊器上前查看,同时示意宫婢、内侍散开些,别围那么紧。
皮管、听筒拿在手里看得出,保管的很好,很用心……杂音很重,“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话音未落,宇文邕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册子,无论纸张还是字迹随着时光的流逝,有些凌乱模糊,但我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我当年为小雨整理的医案!
“其实当年父皇与兰陵仅一帘之隔,我上了马车问兰陵要不要一起走,也是向父皇表明心意希望他能接纳!只是兰陵拒绝了……连父皇的面都不愿见……”
……哎!……当年一心想的是怎么回去……带上肃肃!以为不会再有交集,那又何必新添因缘?!
“既然你是宇文泰的儿子,怎么会流浪到吕家村,还饿晕在路边?”这点我很好奇,当年的宇文泰虽未建周,却已是绝对的一方霸主。
宇文邕有些不好意思笑笑,“朕自打出生,便有肺疾相随,御医们亦无法根治。胜在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倒不常发病。但父皇却从未言明,只是诸多限制,皇兄们可以习武骑射,我却只能待在屋里,连校场都不让去。所以每次只能偷偷跟在他们后面……倘若被发现,父皇总是严厉责罚,粗暴对待,还会累兄长们一起受罚。起初以为是我年幼的缘故,可后来弟弟们相继出生,眼见着他们也能无忧无虑地玩耍浑闹,我却还被困在房里,承受非同一般的循规蹈矩,心里很是憋屈,认为父皇偏心,故意苛责,终于忍不住在一次偷溜受罚之际,与父皇争辩起来,结果被父皇一掌打倒在地,我一气之下,当晚便离府而去。”
我笑道,“小小就玩离家出走,很有个性。这下受到教训了?!”
回想往事,宇文邕感概万分地点头:“从小被人伺候惯了,父皇怕我病发,更是非同一般的保护,哪里见识过外面的苦?不到一日就已坚持不住,莫说身上仅有的一些盘缠,就连一身华服都被人剥去……最后迷失方向,被骗上了人伢的马车越行越远……好不容易趁乱逃出,又饥又寒,终于肺疾复发,倒在路边……要不是遇上兰陵……”
“你倒机灵,先是在你父亲的严密保护下出得了门,又能躲过人贩子的魔爪……”我试图轻松道。
“是啊……只是他们再厉害都比不过兰陵,我算见识到了!”对于当年的苦难宇文邕已不太在意,反倒调侃起我来,“自小除了父皇,身边的人谁敢对我指手画脚,哪个不是恭恭敬敬,我想如何便如何?!可兰陵说不到两句,我若不从,便一针扎下,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可到了夜晚你怕我有事,又彻夜不眠地守在蹋前。当时我真的犯糊涂,不知道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每次兰陵向我叉腰一瞪眼,我就会莫名心虚……甚至害怕!”
顿时一副母老虎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难道我在孩童心目中这么凶悍?那肃肃……我差点又忍不住看向长恭,幸好及时纠正。“救人如救火,片刻不能耽误。有的人讳疾忌医,有的人不相信医生,还有你……我们当医生的,不怕病情有多重,就怕病人不配合。我从没见过哪个小孩病得那么重,还那么有精力闹腾的!都要由着你们……那还得了?”
宇文邕深有感触地点点头,“那段生活虽然艰苦,但我的病确实没有复发,还能尽情跟村里的伙伴玩耍,上山下野,不知疲倦,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受和体验,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心底好像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只要有兰陵在,就不会有事,就算病发,你也会把我治好……但我也有些不服气……因为你对那个整天闷声不吭的白面郎总是很温柔!”宇文邕的话又让我一愣。他居然称肃肃为白面郎,一声不吭……我忍不住想笑,当年的肃肃的确如此。
“怪不得你疯成那样,没事尽给我找麻烦,好多村民跑来告状,说你带坏他们家的孩子。”
哎,同时暗叹,当年你运气好,有高科技药物,现在没指望了。
“要不是那场变故,我也不知道原来父皇竟是如此在意我!”宇文邕陷入对宇文泰的缅怀,“早在我失踪当晚,他便广派人马大肆搜寻,就连兄长们也加入队伍,担心我的安危,每日寻至很晚才归。只是……也许天意要让我遇上兰陵,所以阴差阳错地统统错过!未寻获我的踪迹,父皇每日茶饭不思,连朝政都搁置一边,短短数日便形容消瘦许多。”
没错,史书上就说他是宇文泰最钟爱的儿子。
“村口再见父皇,他竟凭添了数根华发。一时说不清是想念还是悔恨,血脉相连的骨肉情深,让我一下哭着跑进他怀中,印象中父皇从未把我抱得这么紧过!我暗自发誓不再任性让他操心。这次的经历也让我明白世间疾苦,百姓不易。而我又是多么幸运,父皇一直把我捧在手掌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论什么身份,对儿女的疼爱和牵挂都是一样的!”
宇文邕深深点头,“我对父皇说了兰陵,父皇也很好奇什么人能将自小顽劣得连他都头疼的我治的服服帖帖?但当时宇文府已极负盛名,父皇亦怕徒惹沽名钓誉之辈,所以没有及时表明身份,由始至终一言未发。回府后,我一改往日劣习,严格按照兰陵规定的作息。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