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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恭将我推至阳士深身边,自己飞身突破阻碍,直取沈泰命门,三两下便将他拿下,命所有人后退。
我们全部集中到他身边,慢慢向水边退去……
“啊!”突然一支冷箭直插沈泰心窝!沈泰怒目圆瞪,不敢相信地望向发箭者……吴彻明冷笑道:“沈公,对不住了!吾皇有令,不惜一切捉拿兰陵王,不能因你一人,错失大好良机。你放心上路吧,待我立下大功,定会为你报仇、请封!”
“你……”想骂人,一口气没上来,脖子一歪,沈泰死不瞑目。长恭将他挥至一旁,紧紧护住我。
吴明彻重新执掌陈军,下令道:“吾皇有命,捉拿、斩杀兰陵王者,重重有赏。给我上!”
陈军重新扑了上来,而这次吴明彻也学精了,躲在重重保护之后。长恭为保全我,根本无力分身……所幸长恭所带的人马果真勇猛无匹,个个皆能以一挡十,一时杀得难分难解……我们不断向船边靠近,眼见很快就能登船之际,吴明彻不顾一切下令放箭,因为距离太近,顿时敌我双方死伤无数,长恭只得下令拿陈军的尸体做掩蔽……护卫们拼死也要将我和长恭送至船上……
“啊”突然又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沈洁竟不知何时落入宇文宪手中!
“都给我住手!”宇文宪一改往日的谦和随性,冷酷道:“沈兰陵,速将高长恭缚绑,带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你做梦!”我脱口骂道,谁知话音未落,就听“咔嚓”一声,沈洁的胳膊折了,顿时惨叫连连,我惊骇宇文宪竟然……
“再不动手,我就直接要了她的命!”宇文宪伸手卡住沈洁的颈骨,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完了。
“不要!”我大叫着不由自主跨前两步。
“兰陵,你不能过去,我来!”长恭飞身,却被吴明彻新一波箭雨拦阻。宇文宪又加大了手力,顿时沈洁面色涨紫,大张着嘴呼吸困难,再不松手就要窒息而亡,“沈……大……夫,救……命……”
我呆立当场,不知道如何是好!长恭突然扯下腰带,双手交到我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我颤抖着一把将带子扔到地上:“让我亲手把你交给他,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说着不顾一切向宇文宪处奔去,“宇文宪,是男人就不准伤她,我来换!”
不料半路,吴明彻竟突然奔出迎面一掌将我打至吐血,幸被追赶而来的长恭牢牢接稳。
“兰陵……你怎么样?”长恭又慌了,就像当年,眼眸瞬间发紫,他以为我会死,绝望恐惧至极……我急忙擦去嘴角的鲜血,道:“没事,没事,这次肯定没有伤到要害。我不会死的,放心,放心……”
“你竟敢……”宇文宪怒喝。
“齐国公,两国结谊,贵乎坦诚!”吴明彻丝毫不再惧怕宇文宪,“可齐国公一直隐瞒此女身份,是何居心?幸得吴某刚刚查明此女正是齐国神医沈兰陵,对高长恭,乃至整个齐国意义非凡。只要有了她,何需大冢宰再费心,我大陈可直接收复淮南失地!还可挟兰陵王出兵助我夺回梁地……”
“你找死!”长恭狂性大发,一拳将吴明彻劈倒在地,骨头断裂声响起。接着,卯足全力又发一掌,即要落下,吴明彻焉有命在?
“不要!”我弱弱喊道:“不要杀人!我不要见你杀人。你制住他,然后交给我!”
“好,好!”虽失常性,长恭依旧对我言听计从,一伸手点了吴明彻几处大穴,推倒在我脚下。我先狠狠踹了他几脚,然后捡起地上一支断箭,箭头直插吴明彻大腿,顿时杀猪般的嚎叫响起。
我对陈军道:“都给我滚回去,再让我看到你们一人,我就杀了他!”紧接一拔箭头,又连刺了两下,吴明彻痛呼不已,鼻涕眼泪糊成一团……“听她的,听她的,后退,全部后退五里!违抗军令者,杀!”生死关头,吴明彻毫无骨气,忘了刚刚是怎么对待沈泰的。
不消一刻,陈兵退的无影无踪。我看看宇文宪,再次将箭头拔出,吴明彻昏死过去。
我饱含深情望着长恭,温柔抚摸他的脸,他的眼睛……突然一把推开他,然后用箭头突然抵住自己颌下,长恭大惊失色:“兰陵?”
“别过来!”我对他喊道,“你……马上上船,否则我死给你看!”
“你要跟他走?!”长恭随即明白我的意图,更是狂乱:“不行,我不准,你是我妻子,我们说过再也不分开。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不行!你不能死,咱们还没洞房,我不准你死!”所有人一抖,宇文宪也是一颤,不敢相信地望着我。
但此时此刻,我的眼中只有长恭:“我多次历经生关死劫,不管身在哪里也要回来找你,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咱们还没过上一天安稳日子,我还没给你生一窝小肃肃,所以咱们都不能死,都要好好活下去!但是眼下……我不能丢下沈洁,否则一辈子难安啊!不过你放心,宇文宪答应过不会伤害我。所以……你先回家,等我处理好沈洁的事,就去找你!六年前我说过一定回来找你,如今不是来了吗?跟我家乡相比,周国算什么?很近的!”
宇文宪脸皮直抽。
长恭却不能接受,发髻散乱在江风中,魔魅般地发狂怒吼:“不行,你是我妻子,就是死,我也不能与你再分开。如果你走了,我就杀了他!”一指地上的吴明彻,“杀陈帝,杀了陈叔宝,杀了所有人,血染建康!”
“你不要这样……你乖……”我无比心痛:“我爱你啊!”
长恭怔怔望着我,“兰陵爱我,就跟我一起走!”
“别动,你再不上船,我就死给你看!”一使力,一道血痕出现在,鲜血流淌,长恭吓的面无血色,呆在原地喃喃道:“你宁愿自残,都不跟我走?”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我一定去找你。阳士深,关键时刻,你愣什么?还不带王上船。”
“哦……哦!”阳士深回过神,急忙来到长恭身边。长恭却动也不动。
阳士深只得召来数人合力将他僵硬地扶上船。任发丝在风中飘扬,长恭仍是一脸魔魅狂乱,却不敢不听我的话,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悲痛欲绝!
看着所有幸存的护卫皆已上船,阳士深解开船缆,船儿缓缓开动。
我哽咽道:“我沈兰陵的老公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倾国倾城,世无其二。但看看现在的你……都有黑眼圈了!趁我回去前,赶紧调理,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喜欢看你黑黑的水汪汪的眼睛,就像葡萄一样甜美,配上乌亮的长发,那才好看!还有这次见你好像比以前黑了,瘦了,我喜欢你原来白嫩的样子,就像刚出炉的大馒头一样可爱,所以以后不要再打打杀杀,有空多在屋里看看书,将来宝宝也会有才华……还有啊,我喜欢看你笑,喜欢你的温柔,不想见你这副发火发狂的模样,生个爆脾气的宝宝,你后悔都来不及!如果我找不到原本那个温润如玉的高长恭,我就不要你了!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吗?”
长恭没有反应,只是愣愣望着我……
而宇文宪,几乎站立不稳,要不是手里抓着沈洁,直接需要扶墙。
小船越飘越远,面容越来越模糊,我一把扔掉箭头,跑到岸边,振臂高呼:“长恭,你要记得我的话,一路平安!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去找你,我很快就会回去!长恭,我爱你,长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穿越一千五百年的爱情宣言不断飘散在这滚滚长江东逝水中……
☆、第 96 章
“呼噜……呼噜……嗝!”
宇文宪面皮又是一颤,望着眼前五个空碗,实在忍不住问道:“兰陵王……知你如此……佳胃吗?”言下之意,怎么敢娶?
“我……呃……唔……哇……”刚要回应,身形一晃,胃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我直接奔出舱房,对着船舷外,吐个尽光。
随后赶至的宇文宪,满脸关怀,可我一想到沈洁的断臂……恶寒,直摆手:“我再能吃,夫君养得起!你算算这些天我吃了你多少米粮,他必三倍奉还!”
“兰陵何必如此见外?!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江南人氏,为何如此不堪风浪?”
“那要问你找来的这艘破船啊,稳定性实在太差!还有……我跟你不是太熟,现在陈帝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不必再遮遮掩掩,你还是叫我沈医生吧!”
“这船还差?”宇文宪惊讶:“此乃陈帝御用之楼船,集陈国之最好工匠打造。说句心底话,无论船形还是技艺、良工,皆要高出我大周许多,不得不佩服!”
“那恭喜你了,白捡一艘!”我悻悻道,懒得理他这只井底蛙。
“等等,兰……沈医生,你应该明白周齐本是宿敌,我等想方设法缉捕兰陵王也在情理之中。若此事调转、易地而置,齐国又岂会轻易放过我?我只是尽一介臣子的职责本分而已!……好赖最后凭借我三寸之舌,说服陈帝弃信吴明彻之言,否则待他彻底缓过神来,你我如何得以顺利离开,还获赠御舟这么风光?”
我笑了:“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堂堂齐公国说起瞎话来面不改色,颠倒是非的本事一流啊。明明是我夫君渡江后,调动数十万兵马,隔江对峙,摆出随时攻打建康的姿态。你周国倘若真的有心助陈伐齐,陈帝又怎么会急着将我这个烫手山芋……还有你这个瘟神送走?”
宇文宪依旧面不改色:“此言差矣!想那陈国突然折损两员镇国大将,且陈军皆亲眼所见沈泰命丧吴明彻之手,此刻必军心大乱。加上吴彻明重伤至今未能完全清醒呈情,陈帝一时何处重觅良将执掌帅印,对抗兰陵王亲自率领、万夫莫当的虎狼之师?在下确有心助陈,奈何所带人马无几,只得回国求旨发兵增援!再者,陈帝将神医送至我大周,自可转移兰陵王怒火,陈帝何乐而不为?沈医生,实在误会在下了。”
我去,心里早就问候他家祖宗十八遍。“发兵增援?要么八百里加急,要么飞鸽传书……我一样都没看到,唯见江上天际流了五日,这就是齐国公告急的模样吗?”
宇文宪又要辩解,被我打断:“行了,至此为止!我不想再听什么兵不厌诈的诡道!既然齐国公已知我愿去周国的真正原因,就不要再费心粉饰,生拼硬凑只会更让人觉得矫情!……我要的甘草水和木板准备好了吗?”
宇文宪微微一愣,点点头:“你要给她医伤?”
废话!“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靠近她,还有她所有的饮食,必须先经我检验!”
宇文宪不甚在意道:“其实我与她并无私怨……只要顺利返周,神医有何要求,我皆可应允!”
“那好……再给我端碗粥来!”
“即刻着人煮好,送至病榻!”
“不是给她,是我要吃!”
“你……还要吃?”宇文护看着桌上的空碗,下人还来不及收拾。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心情不好,受伤,再加上晕船,不补充体力,我拿什么救人?
“……行,知道了!”宇文宪问:“……一直听闻沈医生救人神技……不知可否容我一旁观瞻?”
“没问题!”我很爽快,“不过病人要褪衣,只要你不介意日后有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