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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找人取下!”
“不必麻烦。”长恭轻轻一跃,从里面取出一口樟木箱,飘然而下。
保存得很好,一丝浮灰都没有,吕胜还是小心翼翼轻轻掸了掸,然后很慎重地打开箱盖。
泪水再次盈满眼眶。
这哪儿是什么宝贝啊?分明就是我当年留在吕家村的最后一套现代衣服。当年吕胜拍着胸口保证衣在人在,衣毁人亡。我还劝他别太紧张,实在不行扔掉以免招祸。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当成宝贝供奉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之上,这个朋友实在是……
我一把取出抱入怀中,轻轻摩梭。
“当年韦大人曾派人索取沈医生的物品。俺不敢不从,又怕辜负沈医生的嘱托,所以从中取了两件呈上。其余的藏在此处,不敢告诉旁人。俺看不出这是什么衣料,不敢洗,每年趁着无人之际悄悄拿出晒几回,再用干净的布擦拭……俺没弄坏吧?”
我摇摇头:“没有,太谢谢你了!”
我转对长恭说:“你知道吗?这套衣服是我大学毕业那年,妈妈……我母亲送给我的庆贺礼物。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了。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初见时,我就穿着这套衣服?还给你披过!”
长恭点点头,轻轻为我拭去眼泪。
“长恭,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赞不赞同?我想……咱们就在这儿,就在吕家村拜堂成亲吧?!”
“兰陵想留在此处定居吗?”长恭问。
我摇摇头:“这儿毕竟是周境,时间久了,你的身份必然暴露,太危险。我们终究要走的。我只是觉得这里既是咱们初遇的地方,又拜过堂,一起经历了很多事,如果能在这里跟你正式结为夫妇,真的……真的很有意义!”
长恭笑了:“兰陵的意思,也是我的心愿。咱们就在这里成亲!”
“谢谢你,谢谢你!”我抱着长恭又哭又笑。
我转对吕胜道:“吕保长,我们想借贵宝地拜堂,你不会反对吧?还需要你的大力支持啊!”
吕胜自是欣喜无比:“好啊,求之不得。神医能在此出嫁,是咱们的荣幸。只是吕家村地小贫瘠,怕是没有好的地方给两位建青庐!”
“没关系,只要新郎是他,哪里都无所谓!保长,你就指个合适的地方吧!”
吕胜略一思索道:“村西边山脚处,有个山神庙,吕家村一直靠拜山神祈福,保佑风调雨顺,如果神医在那里出嫁,岂不相得益彰,妙哉,妙哉!”
“好!”我跟长恭不约而同赞道,其实地点我们真的不介意。
“长恭,辛苦你了,搭一个小小的、够咱们俩容身的青庐就行,咱们立即成亲!”
转眼又是半个月,吕胜彻底康复,但他真的没有回家跟儿子生活,就在祠堂落脚了。用他的话说,是对吕富太过失望,是时候让他自己体味体味生活的不易。
吕胜还是保长,多年的威望,众人习惯以他的话为尊。于是在他的号召下,村里壮丁,都加入了建青庐的队伍,他坚持我成亲的青庐不能小,不能寒酸,一定要尽吕家村全力建之。
于是以长恭为主,一群人热火朝天忙开了。我每天为长恭送水擦汗,日子很是幸福充实。
就在这天,一名暗卫突然飞身前来,在长恭耳边低语,只见长恭脸色一沉。还没来得及问,又有村民急跑来报:“保长,您赶紧出去看看吧,不知哪儿来的两帮人,在村口打起来了!”
吕胜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跑了出去。我跟长恭对望一眼,深觉不安,也紧随其后,跑了出去。
果然,两帮人马打的热火朝天,尘土飞扬。吕家村很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所以虽然害怕,但不少人还是好奇地躲在村门口的栅栏后看热闹。
经过洛阳之战,我也累积了不少行军作战的常识,看出门道。眼前的人马除了没穿铠甲,全部都是专业行军标配。
一个特别硕大的身影很是眼熟,高延宗??!
再看另一方首领,竟是……韦孝宽!
这周齐大战竟然打到这儿来了?!
☆、第 87 章
“你闭嘴!”高延宗刚要申诉,被我瞪了回去。
此刻吕家村的祠堂内坐满了前所未有的重量级大人物。
左手边是韦孝宽带其属下,高延宗则领着部属坐在右侧一排,而我跟长恭坐在中间。乍一看有点两国会谈的意思。
所幸各自带的人马不多,否则真要把吕家村给掀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叫了半天,无一人答理,声音淹没在嘈杂的打斗中。
长恭冷色跃入阵中,先一掌将高延宗振开,一回身又夺下韦孝宽的兵器反手架在他的脖子上,沉声发出一声巨吼:“都给我住手!”
这才控制了局面,顿时安静下来。我知道长恭不会乱开杀戒,尤其我们成亲前夕,故没有出声阻止。
高延宗的人马,急忙上前将其扶起,又拍又掸。
刀架在脖子上韦孝宽还能面露微笑跟我打招呼:“沈医生果然来了吕家村。于公于私,我这个父母官都失职失礼了。”
我苦笑笑,微微拱手抱拳,算是行礼志意。
目测了下,双方人马加起来不到一百,应该是各自前来,不期而遇。但在平静了很久的村落前,依然显得很突兀。为免扩大影响,进一步招惹麻烦,我只能说:“先进去再说!”
于是两拨人马以我和长恭为中心,在吕家村祠堂安坐下来。
吕胜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泄露我们的行藏,为什么一下来了两拔?……吕胜呢?站在角落!现在他的地位最低。
接到我诧异问询的目光,吕胜了然急忙解释:“俺确已按沈医生的吩咐让全村人管好嘴,沈医生对俺们一再有恩,俺们怎么会违背?!”我相信他,那……
“韦大人,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也不想浪费时间绕圈子,直接问道。
韦孝宽笑而不答,反问:“韦某随时洞悉自己辖内的动向,难道不应该吗?”
那倒是,吕家村的自由是他给的,也是相对的。韦孝宽是个尽职的人,怎么可能完全不闻不问,出了乱子怎么办?
“那你呢?”我这才转问气呼呼的高延宗,“是……从韦大人那里打听到的吗?”好像不对,如果是从韦孝宽处截获的情报,应该有个时间差,不可能同时到达。
高延宗负气将头背了过去,哎……这小子先前嚷着要说,现在让他说了,他又拿势了。
“五弟!”长恭适时出声,提醒他别不分场合耍性子。
“不是啦!”高延宗开了金口,但还是一别余怒未消的样子,“我在邺城收到的消息!”
邺城?我不觉拉紧长恭的手。这么快都传到邺城了?!那高湛……
“放心!”高延宗故意拖长尾音,“一收到消息,兄弟们就联手压了下来,宫里暂时还不知道。但终非长久之计,兄长们才要我来通知你们早作打算,没想到遭遇周贼……”说着挑衅地瞥向韦孝宽。
“好大的口气!”韦孝宽冷笑:“你带兵潜入我大周境内,还敢如此狂妄?管教尔等有来无回!”
“铿”高延宗抽出佩刀,火道:“那就试试,看我不把你们这些老弱残兵杀个遍甲不留。”他竟嘲笑韦孝宽不如他年轻力壮,殊不知韦孝宽带兵多年,经验丰富。
“哗啦啦……”两方人马全部跟着抽出武器,严阵以待,气氛顿时又剑拔弩张起来。
“这是做什么,砸场子啊?都是身份贵重之人,不能好好说话吗?”我头痛不已,“快坐下,坐下,喝口水,消消火……”
又是“铿”一声,长恭一抬手将高延宗的佩刀推回鞘内,又冷冷望了他一眼,高延宗只得不情不愿地又坐下来。
长恭转身对韦孝宽一抱拳,郑重道:“当年玉璧城中得君照拂,所以如今吾仍尊您一声韦大人,以表当年之恩铭记在心!”
韦孝宽一愣,回之以礼,道:“兰陵王多礼了!当年韦某一心赞叹沈医生才华绝世,竟有眼无珠不识身旁的稚子,更是人中龙凤,造诣非凡。现今齐国长城、顶梁之柱,令我大周时刻有若芒刺在背,寝食难安!”
明着是夸长恭,实际上是强调敌对关系,欲除之而后快。
岂料长恭并不以为意,淡淡一笑,连韦孝宽都忡怔了。
“韦大人过奖!大人您常年镇守边界,令齐军不得跨进一步,又治理有方深受百姓爱戴,令长恭敬重万分。若不是各为其主,韦大人定是长恭之良师益友。此番轻车简从,想必韦大人也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探访故人,而非周国大将擒拿逆贼。所以此事不宜张扬,否则亦不好向周君交待。此番与我五弟遭遇实乃巧合,还望韦大人原谅我五弟年少气盛,不懂事!”
韦孝宽露出一抹赞许的笑容:“兰陵王果然名不虚传,心思慎密,行事沉稳。那我也不必在高人面前故弄玄虚,韦某确为寻访故人而来,隐瞒朝廷发现齐国神医,就是不想连累故友。但兰陵王和安德王确为齐国皇族,太过惹眼。韦某不想令沈医生伤怀为难,还请两位趁韦某未改变主意前,尽速离去。否则,莫说陛下震怒,即便大冢宰宇文护的兵马杀到,韦某亦难护沈医生周全!”
“韦大人,不是这样的!”听他们唇枪舌剑,针锋相对,我忍不住道:“您应该记得十六年前长恭就是我最亲的人,如今我们更是不能分开……因为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所以才会耽搁在此!”
韦孝宽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沈医生和兰陵王之事,我亦听闻不少。当真要成亲?!那齐主岂能……”
“所以我们才会出现在这里啊,求取片刻宁静!”他哪里只是听闻,我相信以他的情报网,知道的肯定不比我们当事人少,“所以这里没有什么齐国兰陵王,他是我的夫君。也没有什么周国大将,在这里我没有几个朋友,但韦大人绝对算得上头一号。所谓各为其主,还请你们暂时放一放,他日战场上明刀明枪地解决。这里只有至亲、好友共聚一堂,还请韦大人留下喝杯喜酒,等我跟长恭拜堂成亲后,即刻离开,定不教您为难!”
韦孝宽沉思不语。我又道:“其实周齐本为一国,您看他们有什么区别?……两国交战实属无奈,我相信韦大人也非好战之人。如今难得身处宁静之地,无政事烦扰,就暂且抛开身份,开怀几日吧。再说了……韦大人,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吧!这么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有人要了,再嫁不出去,这辈子就……就磕碜了。作为朋友,您忍心搅了我的好事吗?”
韦孝宽望着我……笑了,有些无奈,有些苦涩,随即点头道:“人生难得一知己,韦某定当竭力完成沈医生的心愿,在此恭祝二位举案齐眉,白头携老!”
这么说他答应了!
“谢谢,谢谢!”我激动地与他握手,长恭皱眉。我才惊觉举动又不合时宜,急忙松开,尴尬笑笑。
韦孝宽衷心道:“得娶神医,兰陵王好福气啊!”
“嗤”一声,高延宗不屑笑了。我毫不客气伸手狠狠在他额上敲了下,“你有意见?笑什么笑?韦大人一言九鼎,倒是你啊,不许再给我惹事!”
高延宗捂着脑门,委屈地对长恭说:“四哥,你看四嫂又欺负我!”
一句四嫂,令我异样感动,这小子心里终于认可我了。
来不及表示感动,就听韦孝宽又说:“二位打算何时行礼?久了,恐生变故啊!”
我问长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