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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翁面色一变,又要发作,碍于四郎,脸色涨得发红发紫。
我继续道:“光凭眼睛看到的去臆测事实,难怪世上有这么多冤假错案!兰陵王真要强奸她,她没胆为自己申诉吗?想当兰陵王妃,就拿出当家主母的风范出来,否则日后凭什么挑起整个王府事务,为兰陵王分忧?”
众人又惊,尤其听见强奸两字,连高管家和元夕都咂舌不已。
“你……”郑翁切齿恨恨道:“这种话女儿家如何启齿?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这般……不知羞耻吗?”最后声音极低,从牙缝中蹦出来。
我一愣。
“放肆!”四郎怒极,所有人瑟缩。
于是我更有了底气:“她敢来,难道不敢说吗?我就看扁她心虚,你们污蔑兰陵王!也不照照镜子,就她那样,不及兰陵王万分之一的姿色。兰陵王他就是对着镜子调戏他自己,也绝不会非礼你女儿!”
全场又惊。连四郎都忍不住眼角抽搐,我才惊觉话说过头了。
郑翁脸色由红转白,煞白煞白,最后,他一转身拉起郑娘:“女儿,你说,你告诉大家,发生什么事了?”
郑娘早被吓愣,畏缩低头小声道:“……兰陵王是我夫婿,我见他为国事……为神医连日操劳,担心他的身体,便来探望。谁知……兰陵王拉着我不让离开。说……说既是夫妇,就不必见外。然后……就扯破我的衣裳……与我……合房……”
“住口!”我觉得自己的眼角也开始狂跳。谁信啊,一个字我都不想再听。
郑娘又嘤嘤哭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其实要证明你所说是真是假,还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自古皇室娶妻,不都要验身吗?我也会。”
郑翁和郑娘脸色又是一变。我拉住郑娘,“走,跟我进去,查验。如果事实证明不是你们说的那样,诬陷皇族什么罪名,不用我再说了吧!”
“神医一向不喜小女,”郑翁急忙道:“即使要验,也应派她人!不如明日另请……”
“不行,要验就得现在验。时间久了,可就说不清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另找男人为她……再栽给兰陵王?或者……你们早就做好这种准备了。我可告诉你们,既然我是神医,不管你们怎么做,我都有办法验出……”
“碰”的一声巨响,我话没说完,郑娘已挣开我一头撞向房柱,顿时头破血流,昏死在地上。轮到我傻眼。
郑翁夫妇顿时哭天喊地开来:“女儿啊!沈兰陵,你丧尽天良,逼死我女儿,毁她清誉。我们郑家到底有何对不起你?我女儿一片善心,当日在邺城外救你一命,没想到你恩将仇报,这样对她。你还她命来,否则我也不活了。我们郑府即便倾心所有也与你誓不两立……你还我女儿……”说着两口子向我扑打过来,四郎阴沉着脸一一为我挡开。
她怎么会……我回不了神。明明就在弄虚作假,她为何会自杀……
“四郎,你把我解开,让我去看看!”裹成这样,我动弹不了。
“怎么?你还怕我女儿不死,再打她两下吗?好狠的心,什么神医,你就是妖魔!”
……
“你们闭嘴,不想她死的话,就让我看,头部受伤的病人要急救,错过最佳时间,真会死人!”
“呸,我才不信你有那么好心,你分明是要加害我女儿,你若有心救人,就不会那样对她!”郑翁夫妇不依不饶。我着急示意四郎将我解开,他却像没看见一样。
“够了!”四郎终于发火,用内力喝道,震得我耳膜生疼。所有人噤声。
“来人,即刻命医工前来症治!”四郎命令,高管家用轻功飞奔而去。
“其实我可以……”
“你也住口!非要闹出人命吗?”四郎突然对我也吼道。他从来没有对我如此声色俱厉,顿时委屈红了眼眶,撇起嘴。
“元夕、绣云,送神医回去,不得踏出半步。”四郎冷酷命令道,随即背过身。
我心拔凉拔凉,元夕和绣云急忙连拖带拽地将我抬了出去,我拼命向后仰头,却发现四郎始终没看我一眼。他真的生气了,因为郑娘?!
回到醉兰阁,元夕将我从披风中解开后告退。
我呆呆坐了大半天,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火?这些话对古人来说太过分了!
兰陵王府的北角后院,我还是第一次来,因为高管家说过那是王府下人住的地方。房门大开,我仍然象征性的敲了敲。
屋里住着的两个人都在,此刻满脸愧色和不安,想必已猜到我来此的目的。
我坐下道:“王大娘,不必见外。你们来了这么久,我一直没有得空前来探望,实在抱歉。一切可安好,兰陵王府没人为难你们吧?”
王大娘直点点头,不敢直视我。
“小玉,你说呢?”我转问王小玉。
她也直点头,最后捱不住良心的谴责,扑咚跪下,王大娘跟着也要下跪,我急忙与绣云一起将她们拦住。“这又何苦?既知兰陵王府待你们不薄,至少不比郑家差,为何还要帮着他们陷害兰陵王?”
王大娘哭道:“神医善良,怕我们受苦才将我们留下。可王家三代皆为郑府家奴,小玉更是从小与娘子一同长大……那日娘子哭着请我们帮忙,奴婢们甚是不忍。奴婢想着神医地位稳固,就算郑娘入府,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所以你们就在兰陵王的膳食中动了手脚?”我接过话道:“王大娘原本是郑府厨娘,我将你要了过来,自然还是在厨房当差,所以让你们有机会接触兰陵王的饮食,你们竟然可以为了旧主下毒?”
“不,不,不,”王大娘急忙摇头,惊慌道:“奴婢再也不敢毒害兰陵王。本来阿翁让我落迷情之药,为免在座各将军误食,特意嘱咐要擦在兰陵王专用的食具上。奴婢思前想后,将药换成普通安神之药……神医明鉴,小玉的舅舅此刻还在郑府当差……”
王大娘胎递上一尚未拆封的小药包,我接过默默放进衣袖。加上四郎日夜照看我的缘故,才会觉得困顿。
“那侍卫腹痛,也是你们所为了?”
小玉点点头,愧疚道:“我们籍由他当差辛苦送上加了巴豆的茶水,趁着他方便之际,郑娘得以进入。”
我长叹一声,果然应了那句话,日防夜防,防不住信任之人。中国人自古就有的奴性啊!真不知该夸她们忠心,还是说她们愚忠。
我缓缓起身,向外走:“我来就是想了解清楚事实,并无责怪之意。而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郑翁总说对我有一饭之恩,但我只念你们俩的好,所以今后是去是留,兰陵王府绝不为难。但此事绝不可再犯!”
“奴婢知道了,多谢神医,多谢神医……”两人流着眼泪。
我摆摆手,与绣云缓缓走出来。还好她们不是四郎,只要四郎不这么对我,其他人对我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的,正常,正常。
我吩咐绣云说:“赶紧去跟高管家说,从今以后不得让王大娘母女再经手兰陵王的任何膳食。至于其它……不得为难。把我刚刚所说转述给他!”
“诺!”绣云道:“让奴婢将先沈医生送回房,再去跟管家大人说。”
“去吧,去吧。”我有些好笑,“我又不是呆子,这几步路还要你送吗?”
绣云竟有些为难,“王说过……”
“由本王送神医回去,绣云姐总该放心了吧?”戏谑的声音响起,高延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绣云福身见礼,高延宗嘻皮笑脸地让她起来。绣云望着我,我浅笑道:“去吧,安德王身手不比你差。真要出什么事,也与你无关!”高延宗在林道子面前保护过我,我相信他本质不坏。
绣云退下,高延宗贼兮兮凑过来:“沈兰陵你果然厉害啊!之前大闹倚红阁,搞得京师第一花魁上吊,如今又逼得四哥御赐的王妃撞墙,你真是……”高延宗竖起姆指,“女中豪杰!既然你如此在意四哥,为何不直接嫁与他?”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的?”明明嘱咐不能外泄,高管家不想干了吗?
“别担心,别担心,”高延宗解释:“兰陵王府无人失职。算起来,我跟四哥又不是外人,你放心!”
“放心?你……”我来了气,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妻舅万俟展在外干了什么勾当?鱼肉百姓,你难辞其咎!”
高延宗难得正经道:“此事四哥早已严厉斥责过我,令我撤查。说起来万俟展还算不上我的妻舅,他只不过是我一房小妾的表兄,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我已经斩了他,算是有所交待了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斩一个有什么用,关键是平时要管好,别闲来没事,总往这里跑!”
“是,是,是,我会改进的。不过……”高延宗又恢复笑脸,“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还说不在意四哥,傻子都看出来,你悍妒!四哥身边一有别的女人,你就出手。”
“你说什么呢?”莫名的心虚又出来了,“纯属巧合。难道你希望一个妓女当你四嫂?”
高延宗直摇头,“那郑家千金有什么不好?论出身、论学识都很般配啊!论仪容,更是……”说着不停扫视我,这小子真是……
“她心不善,虚伪矫情。娶妻求淑,她不配你四哥!”
“可圣旨已经下了,难道你真要四哥抗旨吗?”
我急了,“将在外军令还有所不受呢,何况婚姻是私事,轮得到高湛管吗?我会想办法的,去,去,去,别烦我!”
“别这样吗?好歹我是四哥最亲的弟弟,咱们再聊聊吧?”高延宗诞着脸道:“我看四哥这次真的很生气!”
“你四哥从来不会真的生我气!指不定这会儿到处找我,多着急呢!你别跟来!”说着径直跑回醉兰阁,留下高延宗呆愣原地。
可是到了晚上,还不见四郎回来用膳。绣云回来说:“今日王设宴招待郑府!夜晚还要看军报,睡在书房。”
好吧,我忍。就当我过分了,四郎出面补偿。可用不着一连三天天天如此吧。当真夫妻、翁婿把酒言欢?最可气的是,这三在我一面都没见到。
今天一早又吃了个闭门羹,我一下冲进书房,不见其踪影,找遍整个王府都不见他。结果中午又传来他郑家共同用膳的消息。
我一气之下,不顾绣云阻挡,再次收拾好行李,拖着行李箱,坐到兰陵王府大门外,很快高管家得到消息,跑了出来。
“哎哟,沈医生,您这里唱哪出啊?小人如有怠慢,您要打要骂都行。这样……可折煞老奴了,让王颜面也不好看啊!”不少路过之人,驻足指指点点。
我负气道:“要我回去可以,让你们王出来接我。还有马上遣走郑家的人,是所有人!否则有他们没我!”
高管家没办法,只得进去请求。我就不信,都这样了,四郎会不理?
果然,大门转动声起,虽然这次等了一个多时辰,有点久。
四郎率先从里面走出,我笑了,想着赶紧借坡下驴,午饭还没吃,早就狠饥肠辘辘了。
只是……下一刻,笑容瞬间凝固,因为我看到郑娘幸福娇羞地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来!
☆、第 71 章
四郎从容飘逸而过,没有一丝停留,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
错愕之际,又见郑娘微微低头端庄跟上。经过身边时,向我露出一抹炫耀,转眼又恢复低眉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