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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着怒气道:“欲速则不达,凡事不可一蹴而。今日暂且如此吧!我发功过度,急需休整。不过……”我顿了顿,又看了和士开一眼,然后道:“我还余些体力,虽发不了神拳,倒是勉强还能打几下漂漂掌。其效虽大不如前,但陛下不妨考虑让那些平时里近身效忠的大臣沾沾仙气……就比如……和大人!大齐第一忠臣,为陛下鞍前马后,功不可没。就先让和大人试试这漂漂掌,它日若能一同登仙,也可追随陛下到天宫永远伺候,您说好不好?”
高湛咧嘴大笑,涎液顺着嘴角直流,口中含糊道:“好……好……和爱卿陪朕一同登仙……好……好……”
“和大人,还不出来谢恩?”我道。
和士开面色如土,刚要砌词推托,被斛律光就近一脚踹出来。
我笑道:“和大人不会想抗旨吧?您平日尽心为陛下搜罗长生之方,如今陛下体恤您劳苦功高,想让您体验一下成仙感觉。您若推辞,就是抗旨。您若不信,那平日所为可就是欺君。欺君是死罪,人人得而诛之,众位可看清楚了!”
“诺!”约有半数人回应我。
“陛下,您说呢?”我转头故意问高湛。高湛依旧痴迷道:“和爱卿陪朕成仙……欺君死罪……杀!杀!……”那就行了!
和士开脸色惨白,最后还嘴硬道:“国师亦懂长生之道,下官与国师切磋便可,不敢劳烦神医……”
“啪!”他话还未说完,一巴掌已经轰上去。
“沈兰陵,你……”和士开捂着脸颊,对我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根本不是什么成仙之术,你为报一己私仇故意……”
“和大人,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骗……”
“啪!”又是一巴掌,我狠狠煽了过去,眼前闪过尽是那些无辜孩童的惊恐和生命的离逝。
“啪啪啪啪……”我气极攻心,施出全身力气,连甩出去,和士开连还嘴的功夫都没有。
“够了!”最后和士开终于忍不住重重将我推开,被四郎及时扶住,随即一脚将他踹出老远。和士开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只能“哎哟哎哟”呻吟不止。顿时朝堂之上像炸开锅一般乱哄哄。
就在此时,“太后驾到!”又传来一声内侍的通报。
娄昭君在内侍和宫女的簇拥下华丽登场。众人噤声,同时跪拜,“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娄昭君端坐龙椅之侧,突然皱眉掩着心口惊呼:“陛下,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满脸是血,坐于地面?你们身为臣子,怎可放任陛下如此不羁?荒唐!”
“臣知罪!”众人齐呼。
“太后作主啊!”和士开哭着喊着爬到殿下:“沈兰陵假借长生之名,故意殴打陛下和臣。臣卑微之躯受此迫害,不敢委屈。可陛下乃万金之躯,竟遭沈兰陵如此戏弄欺凌,实乃大逆不道,望太后即刻将她斩杀,并严惩包庇其一干人等,以正纲纪……”
“胡说!”娄昭君打断斥道:“沈医生与我高家有恩,医术也曾深得献武帝赞赏、信赖,她为何要殴打陛下?”
“那是因为……”和士开不知从何解释,最后直道:“太后您看啊……微臣这身伤,还有陛下的面目,总不是无故自行所为……”
娄昭君皱眉:“看看你们君臣……像什么样?来人,先扶陛下回宫歇息,传御医诊治。”
“诺!”内侍要扶高湛,高湛极不配合:“滚开!别妨碍朕求仙,兰陵……兰陵……”
“成何体统!”娄昭君不得以起身走到高湛面前,看他一副孟浪之样,顿时气道:“拿水来!”
内侍很快递上。娄昭君毫不客气当头泼下,接着又是满满一钵。
高湛挣扎几下,咕哝数声,倒地任由内侍擦拭。娄昭君忍不住哀声叹气。
我适时拱身道:“启禀太后娘娘,草民到来时就发现陛下似吃了什么迷魂丹,神志不清。不得已,才施以家传绝学,帮陛下驱病邪,重振精神!”
娄昭君望着我刚要开口,耳畔又传来高湛的胡言乱语:“‘还我漂漂拳’果然厉害,母后,朕真的看到神迹了,金光灿灿……兰陵真乃神医……神仙……”
惊喜在娄昭君眼中一闪而逝,相同的狂热,让我心惊,不会母子俩的心愿一样吧!
“草民只是普通人,陛下还未清醒,太后还是彻查陛下吃过什么吧?”我岔开话题。
娄昭君面色一沉,唤道:“春寿,大胆奴才!你是怎么伺候陛下的,先拖出去杖责一百!都给哀家精神些,怠慢主子就是如此下场!”
一个年轻内侍跪下,大呼饶命。
一百棍下去,还有命吗?我忍不住求情:“太后娘娘,他一个奴才,如何能左右陛下饮食?还是先了解情况,加以预防,才能根治。否则他死了,什么线索都断了。”
娄昭君点头,对春寿厉色道:“说!有什么人给陛下吃过什么不该吃的?胆敢有一丝疏漏隐瞒,今天就别想走出这含光殿!”
春寿带着哭腔回忆:“陛下……陛下饮食并无异常,每日亦照常服药。只是……”春寿想起什么,“只是今日早膳后,军情告急,陛下晚了一时三刻才服用。午膳后,忙于国事,以至拖到此时还未用药,会不会因此就……”
我心下明了,禀道:“太后娘娘,问题恐怕就出在这丹药上。”
“林道子现在何处?”娄昭君问道。
春寿回道:“林道长会送丹药到陛下寝宫,亲自为陛下送服,方离去。只怕此时……还守在殿外。”
“去,宣他上殿!哀家要亲自查问。”娄昭君坐回龙椅之侧,顿时又是仪态端庄,皇家威严。
“诺!”春寿慌里慌张向外跑去,跨出门坎时,差点绊倒。
不一会儿,便领着林道子赶来。
望着那一身鲜红的道袍,孩童们喷洒的鲜血浮现在我眼前,顿时又是怒火中烧,血压飙升。
突然一股暖流从后背徐徐传来,是四郎在给我温暖和力量。
林道子踏进殿来,看到满脸指痕的和士开,以及鼻青脸肿的高湛,很是惊骇。
他压下满腹狐疑,下跪参拜:“贫道参见陛下,太后,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娄昭君发话,御医也已赶来为高湛止血施救。
“陛下这副失常之状,可是你的丹药所致?”娄昭君问。
“绝无此事,贫道练丹已有数十载光景,从无人命损伤……”
“那有几人成仙?国师本人可曾入仙境?”我插嘴问道。
林道子脸色微微一变即恢复正常,还恭敬一揖道:“沈神医有礼。成仙之事哪可一日便成?以前贫道在山中以飞禽走兽练丹,不少村民服食,数月便觉身轻爽利,正待再进一步时,贫道便被陛下传召入宫,现以丹童为引,效果只会更好,怎么会不利?贫道于每日子时独自于禅房打坐,每每达化境,便能与上界仙人切磋如何保我大齐万年不哀,陛下长寿无期!更何况……陛下服食丹药前,必有银针试毒。若银针有变,贫道早已人头不保。”
银针试毒?还什么化境,与仙人切磋?我心中冷笑不已。
但娄昭君闻言,却加深信服:“国师大名,哀家之前亦有听闻,和大人更是一力保荐。哀家亦觉……”
“太后娘娘!”我道:“既然丹药如此神奇,不知国师自己可曾服用?……为何国师……还留在人间,不登九天仙境?”
“难道神医不知各人体质不同,仙缘亦不同?”林道子有些不复恭态,挺直了腰背道:“丹药的配方怎可一概而论?若是错服,必定无效。且九天仙境哪是肉身凡胎得以进入?我等学道,主炼三魂,取其精华,舍其糟粕,人身在世时,长生不老,百年后,舍身成仙。为何神医似乎一点都不懂道修?未免欺世盗名!”
“放肆!”娄昭君轻斥:“国师休要莽撞。沈神医十六载容颜不变,但凭这一点,已是不凡。国师……似乎亦难以做到!可能……各家法门不同……”
“太后娘娘!”我打断她的臆测,道:“佛说法门八万四千,但万变不离其中,万法归宗,无论修的什么道法,自始至终讲究的只有一个字,就是‘善’!我不懂什么修魂炼魂,也不会炼丹。我只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为了求证什么所谓的仙道,伤害无辜,枉杀性命。只会激怒满天神佛,打下十八层地狱,九天仙境怎么会有这双手沾满血腥罪孽的人渣容身立足之所?”
“这……”娄昭君语塞。
“此药万万不可再服!世上根本无仙丹,只有毒药!草民恳请太后治他欺君的死罪!”
“一派胡言!”林道子终于崩不住,怒道:“陛下服食丹药已有数月,无一丝不良之状,反而精神奕奕,今日只是误了服丹的时辰,才会失态。只要服下贫道的丹药,便可恢复如常。”
“你放屁!”我也火了,“只有毒品才会让人产生依赖,一些慢性毒药在使用之初不但不能让人察觉,反而有改善精神状况的错觉,但时间一久,身体机能将极速衰竭,离死不远。你也说要死后才能入仙境。那我问你,你如何求证人死后是入天还是下地?佛说我不入地狱,谁不入地狱?既然你如此为国为民,何不自裁一探究竟,既然你如此神通,还怕人死不能重生吗?”
“你……”
“两位卿家别争了。哀家知道你们都有真才实学,只是……如今还是想想如何诊治陛下,让他尽快清醒,处理朝事!”
老实说,御医对这种情况也束手无策,又扎针又点穴,高湛依旧有气无力倒在榻上。突然他望见林道子身旁丹奴手中托举的木盒,双眼发光,又来了精神,大呼:“仙丹,快呈上,朕要服用!”
林道子得意道:“陛下英明,只要服下片刻便可不药而愈。”
“不行,见效越快,越说明有问题。饮鸠止渴!”我道:“太后娘娘,陛下的症状是典型的慢性中毒,目前什么也不能做,尤其不明病因的情况下,只能等他的身体机能自行修复,捱过发作期。之后再行诊治调整,戒除药瘾,恢复健康。”
“沈兰陵,你休要再阻拦!如若再延误时机,陛下有什么损伤,你担得起吗?”林道子凶恶道。
“我担!不作为,至少他不会恶化。听你的,就算一时清醒有什么用,要用更多的健康甚至寿命来换。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请太后娘娘圣裁!”林道子又跪倒在娄昭君面前,深深一拜。
“要不……”娄昭君望着高湛的模样动摇了,“……沈医生,今日先让陛下服下,解一时之患,至于日后如何调整,两位卿家再行商议,由陛下亲自定夺!”
我一拱身作揖道:“太后娘娘和陛下的决定,草民自当遵从。不过……后果自负,以后也不要再找草民。这种情况,草民没本事再治!”
“这……”娄昭君为难了,很明显她不想失去我这位“青春永驻的神医”。
这时,高湛自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丹奴。林道子得意笑了,起身迎上去,谄媚道:“陛下小心龙体,不要着急,贫道伺候您用药!慢些……慢些……”
他首先打开丹盒旁边一个瓷杯,取出一枚鸡蛋,打入瓷碗,递给高湛饮下。
“等等!”我不顾一切跑去,阻止高湛服用。
“兰陵别挡朕。”高湛一下把我推开,又被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