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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脚步声渐远,四郎扶着我坐下坐稳:“感觉如何?”
我嚅嚅道:“四郎,什么……十六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四郎望着我郑重点头:“自前朝齐王高澄离世,至今已有十六载!”
虽已有了些心理准备,但听到亲口证实后,仍然止不住地猛然一颤,我紧紧握着四郎的手,“果真过了十六年,那肃肃真的不在了……是我害了他……我该死……”眼泪滚滚而下。
“兰陵莫伤心,他没死!”四郎语出惊人。我只当他在安慰我,哭着摇头不愿相信。
“兰陵,我没骗你。高孝瓘他没死,活得很好!”他居然能说出肃肃的大名,我愣了,泪眼婆娑中燃起一线希望。
“你要找的肃肃是不是齐王高澄四子高孝瓘?”四郎问道。
我急忙点头,压根忘了自己曾告诉过他,眼下把所有希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没事,我……”四郎望着我伤心欲绝的模样,“……我……我托朝中之人打听过,他没事!早已列土封王。”
“真的?”我相信四郎,可,“为什么他不来找我?是不是还在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的病一好,就回来找他了,我不是故意不理他的……”
“兰陵,他……可能不知道你回来!”四郎有些不知所措慌乱地安慰道:“他目前不在京师,应该在……封地,或者战场,对了,他在领兵作战,他是保家卫国的将军!”
“打仗?”我惊叫,“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上战场?肃肃是天使,纯净的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能去哪种血肉横飞灭绝人性的地方?高洋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不行,我要去找他,他在哪里打仗?还有……他的封地在哪里?你都告诉我,我马上就去找他!”
“兰陵,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听我说……”四郎将我牢牢拉住,指着前方一棵小树道:“你还记得曾与肃肃共同栽下过一棵树苗?过了十六年,树苗变成小树,那肃肃呢?……”
“他……他……长大了!”我喃喃道,树苗长高了,肃肃长大了。肃肃变成什么样了?
“是啊,他长大了,又拜天机老人为师。自能挑起保家卫国的重任!”四郎在我耳边道。
“保家卫国?”我望着四郎,想到危险,突然激动起来:“不行,不行。他不能上战场,那种地方,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不行,不行……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四郎又是一震。
我哭喊着道:“猎犬终须山上丧,将军难免阵前亡。千百年来,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上战场的将军,哪怕是为了正义为了百姓而战,也没有几个善终的。终究杀戮太重!敌方士兵也是人命,有家有眷,怨气太重,终有天谴!我不要他建功立业,名流青史,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得享天年。四郎,我知道总得有人保卫国家,可我只想自私地留住他。肃肃自小孤苦,我只希望他今后的日子能安安稳稳,无忧无虑,不要天天生活在血腥之中……我求求你,带我去找他……”
“兰陵……”四郎震憾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痴痴望着我,只是手上依旧牢牢拉着我不肯放松。
“禀……主子”一婢女低头慌慌张张跑来。
“放肆!”四郎怒道:“谁准你靠近的?你是?”
那婢女扑咚跪倒,惊恐啜泣道:“正礼公子堕水遇溺!”
四郎一惊,我大骇之下也忘了挣扎,刚才那个娃娃淹死了?!!
只听耳边一阵风,回过头已不见了四郎的身影,我急忙拉起那个婢女向出事的地方跑去。
我知道这里有条碧波小湖,湖边栽着柳绿,春天的时候随风飘摇,荡起湖面阵阵涟漪,风景很是怡人。
怎么会淹死人?那孩子身边不是有一群丫环跟着吗?
我赶到的时候,婢女早已跪了一地,四郎已将小童捞了上来,自己全身也滴着水珠,恼怒地望着周围。
婢女们全身发抖,不停啜泣,更多是惊恐!这么多人连个小主人都看不好,必受重罚,而四郎兄弟的孩子要是死在这里,恐怕以后兄弟也要反目了吧!
一个年纪稍长的婢女颤抖道:“公子他藏起来……不小心失足……落水,待奴婢们发现……公……公子已远离岸边……吾等四处呼救……奈何没有会泅水之人……只得向王……王禀报……”
我绕过人群,看到四郎脚边的小童,刚刚还活蹦乱跳,一转眼便失去了生机!全身湿透,双目紧闭,面色惨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仿佛看到肃肃当初无助的模样,他为救小五,被毒蛇咬伤,命悬一线。
我急忙弯腰检查,没了心跳,紧急实施心肺复苏,一边喊着:“肃肃快醒来……没事的……有兰陵在……你醒醒……兰陵一定救活你……别害怕……有兰陵……你醒醒啊!”
所有人对我的行为很惊讶不解,绣云更以为我的疯病又犯了,欲与碧云一起上前阻止,被四郎拦住。没他的允许,所有人只能乖乖待在原地。
“哇……”一声,小童终于有了反应,将肺部的积水吐了出来,随即惊慌无助哇哇大哭起来。还好他遇溺不深,没有伤及内脏,我抱着他激动道:“肃肃别怕,有兰陵在,我不会再丢下肃肃……我们再也不分开……”跟着也失声痛哭起来。
良久,四郎将小童抱离我怀中,交给赶来的医工诊治,丫环带下去更衣。而我则继续埋首在四郎怀中泪流不止,不久竟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身旁早已不见四郎踪影。我习惯地叫着他的名字,这次却不见他推门应我。倒是绣云匆忙进来:“娘子要起了吗?”
我点点头,问:“四郎……?”
“主子一早去上……去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娘子若有吩咐,跟奴婢说也是一样的,主子一回来就会探望娘子!”
对啊,要支撑这么大一个家,四郎怎能天天陪着我,荒废正事?
我对绣云说:“别叫我娘子,以后就叫我沈医工吧!”老实说我始终不太习惯这种有些轻薄的称呼。“绣云,你全名叫什么?一直在这里当差吗?”
“奴婢姓沈,跟娘子……沈医工一样。”
“原来你也姓沈啊?”这倒巧了。
绣云点点头:“不仅奴婢,碧云也姓沈,这醉兰阁里的四个丫环都姓沈。奴婢原是南梁的宫人,梁亡后,本要被贱卖,幸得主子搭救,在这醉兰阁当差已有六年。其她姐妹也是主子搭救回来的。当初不知为何主子所救之人都姓沈?如今想明白了,原来这醉兰阁就是为沈医工所建,主子一直在等沈医工。”
我愣在当场,四郎等我?听绣云的意思,这醉兰阁的存在应该至少不下六年。是不是她误会了?我只是恰巧与四郎相遇,又恰巧姓沈罢了。只是一切好像又太巧了!
“沈医工?”绣云连唤我三声,我才回过神道:“四郎不在,就绣云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四郎说肃肃没死,还打听到他出征了。我该不该去找他,会不会给他增添麻烦,还是就在这里等他?十六年了,肃肃长大,不再是孩子了,还愿意像从前一样跟我在一起吗?他还怨我吗?按高澄的成婚年纪,他也该成家了吧?是不是已经儿女成群了呢?我喜欢四郎也放不下肃肃,他们愿不愿意跟我回现代呢……
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从院墙外传来,我问绣云:“那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么吵?”
绣云吞吐:“那是……那是……”
我也不想为难她,直接走过去想看看。绣云有些紧张地挡在前面:“沈医工,还是等主子回来再去吧!您身体欠妥,主子吩咐绝不能让您受扰,奴婢承担不起……”
我笑道:“放心,四郎不会责怪你的。若要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这里也待了好几天,我想稍微走远些瞧瞧。”
绣云不敢再有异议,寸步不离地紧跟在我身后。我们出了院门,向着声源走去,为什么我觉得一路的景色似曾相识?
在人群聚集的地方,我看到了崔家娘子、裴娘、独孤家的女儿、贺拔娘子、周娘、李娘、娄娘,等等等等,甚至郑娘也在,连小玉母女都站在一旁。为什么所有参加菊宴的姑娘会在四郎家中?!!
她们看到我,也很惊诧,一下终止了原先的争吵打闹,一致对着我指指点点,有些不忿地竟越说越大声,生怕我听不到一样。
“就是她行刺陛下,害得我们被圈禁于此,不得离去……”
“这个贱婢,为何还没处死?”
“她是郑家奴婢,主子还在呢,要死轮不到她……”
“害人精,害人不浅!”
天啊,我究竟在哪里?
随即又传来郑娘的声音:“她来我府上本就不足月余,家父早已将其契约上缴,她与我郑府再无瓜葛。一切都是你们招来祸患……”说着竟向小玉身上狠狠狞去,小玉惨叫连连,引得王大娘也泪水涟涟,不住求饶。可在主子面前毫无作用。
是我求小玉姑娘收留,王大娘对我也照顾有加。没想到却连累了她们。我走过去,一下拉开郑娘的“魔爪”。
“你……”郑娘不敢公然发怒,瞪着我,咬牙道:“贱婢,我管教自家下人,你管得着吗?”
小玉母女望着我的眼神颇为复杂。
“你刚刚也说了,我与你们再无瓜葛。你要是再敢说一声贱婢,我就打烂你的嘴,不怕丢脸,你就试试!”我故作凶恶道。我最痛恨就是自己没本事,只会仗势欺人。
“你……”郑娘虽怒,但更怕我真的会动手,大庭广众失了身分,更难堪。
“哟,数日不见,长本事了,刁奴!你图谋不轨,却连累我们一并有行刺谋反的嫌疑。还敢出来耀武扬威?我今儿就要替你主子好好教训你!”又是最喜欢动武的贺拔娘子,手已握成拳状。
“教训我?小心赔上你们整个贺拔府!”我冷笑道:“我是图谋不轨怎么样?我打了高湛,他都没异议,你有什么不满的?”
“你竟敢直呼陛下名讳,可知死罪?”贺拔红莲气极吼道,引来所有人的注目。
我也窝火,索性豁出去道:“是啊,高湛!当日我不就是这么称呼他的吗?也没见他恼怒啊!哦……你地位太低,隔的太远,没听到是吧!我就告诉你,我不但叫他高湛,还知道他的小名叫步落稽!怎么样……不用说,你肯定不知道,有机会回去问问你家中长辈,看看我有没有说错?当然……若不是一品,恐怕你家中也无人知晓……”
“你……”贺拔红莲被气得脸色彤红,全身发抖。好歹我在职场打拼多年,跟我斗嘴皮子,她还嫩了点。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再过几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在死伤在她手中。
“我怎么样?我敢当他的面叫他高湛,你行吗?有种去试试?别只会借着家中声望在这里狐假虎威,欺负弱小!”说罢,便不再理会她,径直向前走去。
贺拔红莲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奈何手中没有兵器,看着我远去的身影,忍无可忍,捡起树枝,急步追了上来。
我只觉身后气流突然急促起来。微微转身,便见贺拔红莲不顾一切向我冲来,大惊之下,树枝当剑已近在咫尺。绣云突然出手,挥开贺拔红莲的攻击,以袖为盾与之战到一处。
我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