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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退散,朱八公对我说:“沈医生也走吧!感谢你医好我们的疫病,此事……终须有个了结。”
我摇摇头,“村长,这条路是我指的。我一定要等韦大人来,把你们安全托付给他才能安心。我一定陪你到最后。”我拿起树枝,重击宇文护的后颈,让他暂时晕厥。“只要有他在手,他们就不敢乱来。”
朱八公不再说话,我们靠树默默坐下,将宇文护挡在身前。
天色渐暗,宇文护终于从昏迷中转醒,看到眼见的情况想起发生的事,不禁一阵恼怒,切齿怨毒地盯着我们。
突然前方传来马蹄声,一声报通响彻天空:“韦大人到了。”
我一下跳起来欣喜向前跑去,一队人策马奔来,领头人在我面前停下,缓缓扯下面巾,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庞。我一惊,心中大叫不妙。
“啊”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朱八公的胸膛被李颖的双剑穿透,双目圆睁,缓缓倒下,死不瞑目!得救的宇文护又狠狠踢了几脚。
“八公!”我凄厉尖叫。他们派人假冒韦孝宽,让我们卸下心防,终于落入圈套。
“沈兰陵,我看你现在如何翻天?乖乖把黄金交出来,本座给你个痛快,留你全尸,否则本座有无数手段可叫你生不如死!”
“啊”我不顾一切想冲过去跟他拼命,被士兵踢倒。“啪、啪”上来就是两个耳光,我被打的头晕目眩。
“你杀了八公,安坪村就算全被你杀光,也不会把黄金给你!”我喊道。
“死到临头还逞口舌!”宇文护在李颖的护卫下,缓步过来。“黄金的藏处肯定不止他一人知晓,待我逐一击破,我就不信个个都不怕死,不怕至亲死在眼前!”
“宇文护,你不得好死!”我啐道。
“本来我尚有一丝惜才之心,想收为己用。没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沈兰陵勾结敌国,图谋不轨。就地正法,李颖杀了她!”宇文护狠狠命令道。
李颖向我露出得意的笑容,像欣赏猎物最后的苦痛折磨一般,缓缓向我举剑。
“嗖”一柄飞刀破空,李颖挥剑打飞。一道身影落至我身旁,打倒押着我的士兵。我抬头,居然是谢春梅。
随后一阵杀喊声从后传来,朱姬领着村里的长老和一些身手好的几十人,冲了过来,乔木楠也在其中。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不是避入地道了吗?”我急问。
之前朱八公当众吩咐他们躲入村东也是障掩法,迷惑周军怕他们追过去。其实我们早就说好,当朱八公发出那样的指令,所有人不管采用什么方法都要转移至村南汇合,入地道,范蠡的地宫坚固而且四通八达,周军一时奈何不了。
“属下奉命保护,绝不能让沈医生有事。还望沈医生原谅属下来迟。”谢春梅道。
朱姬长老也喊道:“沈医生,我们来救你们!”
我含着眼泪道:“村长……八公被他们杀了!”
朱姬一愣后,强忍悲痛道:“此仇日后再算,沈医生先随我们离开。”
他们明知敌我悬殊巨大,还不顾危险回来找我们,这群人实在……太善良了。即便倾尽全村之力,也不是三万大军的对手,更何况区区几十人?最可恨就是宇文护、李颖。我咬牙暗暗作出决定。
我对尉迟炯喊道:“尉迟将军,我敬你是当世英雄。宇文护怎么对待大周百姓,你也看到了。我知道你的为难和身不由己,只求您不要助纣为虐,大恩大德,苍天有眼!”
“你以为少了尉迟炯的相助,本座就奈何不了你们了吗?螳臂当车!众将士听令,燃起火把,先取黄金者,奖金百两,取沈兰陵首级者,擢升三级。”
顿时士气高涨,我大喊道:“朱姬长老,我们赶紧撤至村东。”
“好!”朱姬还以为我在说暗号,依仗路熟带人撤退。而我,是真的打算往村东去。
一路躲躲藏藏,谢春梅始终护在我身旁,乔木楠也是寸步不离,几次让他跟上朱姬,他都不肯。
“呜…呜…”低沉的号声传来,连续不断。谢春梅面露喜色,“这是韦将军的军号!”
这次不会再有诈吧。乔木楠爬上墙头,四处张望,突然他指着北边说:“那边有人马走动,旗上飘着‘韦’字。”
那应该不会错了,我对谢春梅说:“你赶紧带韦大人去南边保护村民!”
“不行,属下走了,谁来保护沈医生?要不……让他去。”她指着从墙头跃下的乔木楠。
时间紧急,我又对乔木楠说了同样的话。
“可……俺不认识他,他不信俺,而且俺走了,你咋办?”乔木楠也不想走。追兵的声音远来远近。
我急道:“少废话,叫你去就去!就说沈兰陵派你去的,他会信的。赶紧给我走。”我重重将他推出。
谢春梅也递上一信物,他看了我们一眼,终于不再犹豫改道向北奔去,而我们则继续向东跑。
不消一时三刻,终于被追上,团团包围。
宇文护满脸阴桀地走进包围圈,阴毒地望着我们。突然一名士兵上前耳语几句,宇文护脸色大变:“沈兰陵你居然戏耍本座,让韦孝宽入村取金,你却引我来这不毛之地!”宇文护跺脚狠踩潮湿的土地。
“报!大冢宰,韦大人连同尉迟将军在后求见,韦将军说沈兰陵是他故交,一切有他担待,请大冢宰手下留情!”
“拦着他!”宇文护恶狠狠道:“要见也等我先为沈兰陵收尸。不是故交吗?我会亲自把尸体交给他。”
看来我与韦孝宽近在咫尺,却无缘相见了!
只要村民安全,我也无愧朱八公了。我冷静下来扯起嘴角:“大冢宰有所不知,其实安坪村的宝藏就在此处。您正站在龙脉上。”
宇文护眼中闪过一道异光,李颖把剑直插地下又拔出来,细细无色的液体悄悄从土中渗出,但他们并没发觉异常。
“龙脉?那是要出帝王了?”宇文护不屑道:“自古龙脉为皇家为有,安坪村竟敢自称有龙脉,更是大逆不道,死不足惜!”
“龙脉也分很多种,你知不知道安坪村的龙脉是什么?”我淡淡问道。
“不管分多少种,冠之以龙,只有当今皇上可用!”宇文护道。
“那如今你踩在龙脉之上,是不是也代表没把皇帝放在眼里?欺群罔上同样罪加一等!”我道。
宇文护一惊,本能退了二步,很快又冷静下来:“沈兰陵,死到临头,莫要再砌词狡辩,你跑不掉的!这里哪有什么龙脉?如今韦孝宽已然入村取得黄金,本座定将你千刀凌迟,以解心头之恨。”
谢春梅挡在我身前,对面的李颖也蓄势待发。
我拍拍谢春梅,让她少安毋躁。“宇文护,亏你还是当朝大官,竟然有眼无珠到身在宝山竟一无所知,那就让我好好教教你,看清楚了。”
不待他们反应,我一下点燃身上准备好的火柴,扔在他们脚边。呼一声,星星之火一下变大,在他们脚边熊熊燃烧起来。
其实那无色的液体也是石油。朱八公说过在村东头,也有龙脉,流于地表,只是没有颜色,呈普通水状。当时我就意识到这应该是石油中最纯粹珍贵的部分,原油。
火势以超常的速度漫延开来,动物最先察觉到危机,战马恐慌不安长嘶。
但宇文护却还懵然不知其中厉害,轻笑:“原来你是想用火困?你难道不知,数丈之外,就有河水,烧不了多久,就可灭之?传令,先解马上水袋灭火。”话音未落,天空突然飘起一阵雨点落于面上,更让宇文护张狂大笑:“天助我也,沈兰陵你自取灭亡,注定葬身于此。”
“轰”的一声巨响,宇文护笑声未尽,就被震的站立不稳。随即军中传来惨叫连连。
看看天在帮谁,谁能笑到最后!原油燃烧带动地表温度急升,下面的原油受热膨胀,必然发生爆炸,破地而出。
水袋灭火?我真想大笑。战马乱窜,不少士兵已在火中翻滚。手中的火把落地,更连成一片火海,加速引发爆炸。
宇文护再也笑不出来,望着天空的落雨,而火势不但不灭,反而越来越猛。此刻的面色比尉迟炯还黑:“这是怎么回事?沈兰陵,你会妖法?”
我冷笑:“要是我会法术,早杀了你们这两个人渣。这就是龙脉的威力,你现在知道了吧?好好享受吧!”我趁势将藏在身上的一瓶石油泼了出去,宇文护和李颖躲避不及,或多或少都沾上身,火源立即向他们飞去,宇文护哇哇大叫,不停喊着灭火。
有些士兵歪打正着,发现在干地上翻滚时,沙粒能侥幸将一些火种压灭,但也已被吓的不能动弹。
“轰”“轰”“轰”接连着巨响,地动山摇,村东彻底陷入火海,一片狼籍。
我忍不住仰天大喊:“八公,你安息吧。宇文护、李颖,都受到报应了。你们世代相守的龙脉为你报仇了。”
谢春梅护着我一路向外逃去。
“纳命来!”一个着火的人影向我扑来。
虽然面目焦黑,但我还是看出来人是李颖,他还没死?此刻身上已烧焦一半,双目更是喷火,恨不得将我撕碎。我们不停厮打,但他不顾一切地要跟我同归于尽,竟连谢春梅也抵挡不住。
最后,谢春梅心一横,一把抱住李颖,喊道:“沈医生,快走,我拦住他!”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能丢下你。”我大惊之下,拿起一旁的树枝扑打谢春梅身上的火苗。
谢春梅突然向我露出一抹微笑,温柔而决然。
以前有四郎在,我从没觉得她漂亮,也没空欣赏,但这一刻的笑容竟是如此妩媚耀眼。
“沈医生,他杀了庆子哥。之前你让我们报信,他为了独吞黄金,竟在半路向我们痛下杀手,我夫为保我周全,死在他手中,我才得以向韦大人禀报。若不是韦大人有命保护沈医生,我早就找他算账,打不过也要拉他一块死,为我夫报仇。如今……还请沈医生成全!向东百里,就是大河,周齐交界,慑于齐国兰陵王的威名,宇文护的兵马不敢妄动。沈医生,你快走!庆子哥,春梅马上就来找你了。”谢春梅抱着必死的决心,钳制李颖,死都不放手,顺势滚落大火处,随着一声巨响,两人灰飞烟灭。
我流着眼泪,不顾一切向前冲出去,谢春梅、常庆你们一定会团聚!
身后不断传来爆炸巨响,石油的威力彻底爆发,村东终于变成人间炼狱。我杀人了,李颖、常庆、谢春梅、朱八公、村民,包括那些士兵,都是因为我干预历史丢掉性命。
我一边狂奔一边任眼泪奔涌,不敢停歇。身后又传来陆续的马蹄声。宇文护的兵马,并不全在村东,不管他现在是伤是死,必恨极了我,穷追不舍。
时而躲藏,时而狂奔,我没了命地奔逃一夜,天色将明,终于看到波光闪闪,一条大河呈现在面前。毫不犹豫,一个猛子扎进刺骨的河水中……
……
三个月后,邺城城门外。
一个衣衫褴褛,形容狼狈的瘦弱女人,望着城门嘘唏不已。那人就是我,沈兰陵!
三个月颠沛流离的逃难,我终于来到齐国都城。肃肃,兰陵终于活着回来找你了!
☆、第 55 章
“可不能小看三十岁,这可是女人在青年时代的最后一个大生日,下一个就要等五十岁了。你平时怎么马虎,妈不管,但这次生日一定要好好办。这根链子就当妈提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