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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一半是为了保护。接下来便是汽车爆炸,这样一来马蒂斯便证实了这件案情摘要。不然的话你为什么要杀死卡拉汉和达比呢?我有理由相信在汽车爆炸之后几小时内便有几十名中央情报局的人来到新奥尔良。”
“但是为什么呢?”格雷问道。
“鹈鹕案情摘要得到了合法的证实,马蒂斯确实在杀人。他的大部分经营都在新奥尔良。我认为中央情报局对达比非常关心。这是她的好运。他们在生死关头起了作用。”
“为什么中央情报局能够迅速行动,而你们却办不到呢?”她问道。
“你问得有道理。我们并不怎么看重这个案情摘要,而我们所知道的情况也够不到中央情报局的一半。说一句实话,我当时觉得它完全是无的放矢,而我们手头还有十几个嫌疑对象。我们小看了它。够清楚明白了吧。再加上总统叫我们别去查他,我们也就照办不误,因为我们对马蒂斯一无所知。我没有理由不照办。后来我的朋友加文自己去把命送掉,我才派去我的人马。”
“科尔为什么要把案情摘要交给格明斯基?”格雷问道。
“案情摘要把他吓坏了。说实话,我们把它送给科尔就是为了吓唬他。格明斯基这个人啊,他就是这么个人,他有时候爱怎么干就怎么干,顾不得什么法律不法律的。科尔想要把案情摘要核查一下,他估计格明斯基会不声不响地赶快把它办好。”
“所以格明斯基对科尔并不老实。”
“他恨科尔,其实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格明斯基跟总统打交道,是的,他没有老老实实对待科尔,总统和我都是在两个星期前的今天第一次看到案情摘要的。格明斯基大概是在等机会向总统说明一些情况,可是他还没有得到这么个机会。”
达比把她的椅子推了开去,走到窗边。现在已经天黑,街上的车子仍很挤,很慢。她心头的许多难解的谜现在都得到了解答,这是好的,但是它们又带来了更多的谜。她只想离开。她觉得厌倦了,一直在逃亡,一直被追逐;厌倦了,跟格雷在一起,装扮一个记者;厌倦了,一直在思索着什么人干了什么事为了什么缘故;厌倦了,为了写那篇鬼东西而产生的负罪感;厌倦了,每3天就要买一把新牙刷。她渴望去一处人迹不到的海滩上,有一间小屋,没有电话,没有别人,尤其是没有那些藏身在汽车背后、房屋背后的人。她要睡上3天,不做恶梦,也没有人跟踪她。现在该是走的时候了。
格雷小心注意着她。“她被人跟到了纽约,后来又跟到这里,”他对沃伊尔斯说道。“那是谁?”
“你说的确实吗?”沃伊尔斯问他。
“他们整天都在街上监视着这幢房子,”达比说道,朝着窗口点头。
“我们注意观察过,”格雷说道。“他们一直在那儿。”
沃伊尔斯好像还不相信。“你以前见过他们吗?”他问达比。
“见过一个。他在新奥尔良监视托马斯的追悼会。他在法国区追逐我。他在曼哈顿差一点找到了我,5个小时以前我看见他跟另一个同伙讲话。我认出了是他。”
“他是谁?”格雷再问沃伊尔斯。
“我想中央情报局不会追赶你。”
“噢,他确实追赶我。”
“你现在看得见他们吗?”
“看不见。他们在两个小时前不见了,但是他们人还在。”
沃伊尔斯站起来,舒展一下肥大的双臂。他绕着桌子慢慢走动,撕开一支雪茄烟的包纸。“反对我抽烟吗?”
“是的,我反对,”她说道,眼也不朝他看一下。他把雪茄放在桌上。
“我们可以帮助你,”他说道。
“我不要你帮助,”她对着窗口说道。
“你想要什么呢?”
“我要离开美国,在我离开的时候,我一定要确确实实知道没有人跟在我后面。没有你,没有他们,没有鲁珀特,也没有他的同伙。”
“你一定要回来向大陪审团作证。”
“我要去的那个地方,传票是没有人理睬的。”
“那么审判呢?审判的时候也需要你。”
“那是至少一年以后的事。到时候我会予以考虑的。”
沃伊尔斯把雪茄放到嘴上,但是并不点燃。他慢步走动,需要有一根雪茄咬在牙齿中间才能分析得好一点。“我可以跟你讲交换条件。”
“我没有心情讲条件。”现在她又靠在墙上了,瞧瞧他,又瞧瞧格雷。
“这可是好条件。我有飞机,有直升飞机,有许多带枪的人,他们一点也不害怕那些出没无常跟你捉迷藏的人。首先,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送出这幢房子,其次,我们送你上我的飞机,飞到随便什么你要去的地方。第三,到了那儿以后你就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跟踪你。但是,还有第四,如果有十分紧急需要的时候,而且只是在那种情况下,你得答应我可以通过格兰瑟姆先生跟你联系。”
她一面听着他所提议的交换条件,一面看着格雷,一望而知他是欢喜这个交易的。她的脸上毫无表情,但是,该死,这却是个中听的提议。如果她在接到加文的第一次电话时便相信他,他就会仍然活着,而她也不至于会跟卡迈尔手牵手。如果她在听到他的提议之时就同他一起离开新奥尔良,他也不至于会惨遭杀害。这样的想法在过去7天里每隔5分钟就在她脑子里出现一次。
改变自己的决心,开始对别人寄予信任,这样的时刻终究会来到的。她并不欢喜这个人,但是在这10分钟时间里他对她表现出难能可贵的诚心。
“是你的飞机和驾驶员吗?”
“是的。”
“飞机在哪里?”
“安德鲁斯机场。”
“我们就这么干。我登上飞机去,它是飞往丹佛的。除了我、格雷和驾驶员,机上没有任何人。起飞以后30分钟,我告诉驾驶员,譬如说,飞往芝加哥。他办得到吗?”
“他在出发前先得填写一份飞行计划。”
“我知道。但是你不是联邦调查局的局长吗,你总可以通个门路吧。”
“是的。你到达芝加哥以后便怎么样呢?”
“我走下飞机,它便跟格雷一同回到安德鲁斯。”
“你在芝加哥干什么呢?”
“我在一个繁忙的机场里不见了,我搭上头班飞机走掉了。”
“办得到,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跟踪。”
“我知道,原谅我如此小心。”
“就这么办,你希望什么时候动身?”
她看着格雷。“什么时候?”
“我得花一小时把新闻稿再修改一次,把沃伊尔斯先生也写进去。”
“一小时后,”她对沃伊尔斯说道。
“我等着。”
“可以让我和格雷单独谈谈吗?”她对沃伊尔斯说道,同时对格雷点点头。
“当然可以。”他抓起了他的风雨大衣,到门口站住。他对她笑笑。“你是个了不起的妇女,肖女士。你凭自己的头脑和勇气把一个全国最可厌恶的人拉下了马,我钦佩你。我向你保证我永远都要对你坦诚相见。”
他走出了会议室。
他们看着房门自动关闭。“你认为我安全吗?”她问道。
“是的。我觉得他是真诚的。还有,他的带枪的部下可以保护你离开这里。没问题,达比。”
“你可以和我一起走,是吗?”
“当然。”
她走近他的身边,两臂围在他的腰际。他紧紧拥抱她,闭上双眼。
7点钟,编辑们来到会议桌旁,这是星期二的最后一次碰头。他们匆匆看过了格雷添加的、把沃伊尔斯的话包括进去的一节。费尔德曼进来迟了,满脸堆笑。
“你们信不信,”他说道。“我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路德维格从中国来的。总统在那里找到了他,乞求他把新闻拖晚24小时再发表。路德维格说这个大男人眼泪都要出来了。路德维格是个彬彬君子,他恭恭敬敬地听完总统的话,客客气气地谢绝了。第二个电话是罗兰法官打来的,他是我的老朋友。好像是怀特和布莱泽维契律师事务所的汉子们把他从餐桌上找去听电话,要求他今晚立即受理申诉。罗兰法官很不恭敬地听了电话,毫不客气地回绝了。”
“我们赶快发表吧!”克劳特汉默大喊一声。
43
喷气机平平稳稳起飞了,朝正西方向飞行。预定要向丹佛飞去。机上设施齐全,但不豪华。格雷在冰箱里找到两罐雪碧,递给达比一罐。她拉开了罐口。
喷气机似乎在水平飞行。副驾驶员出现在驾驶舱的门口。他客客气气地介绍了他自己。
“我们接到过通知,起飞后不久我们要改变飞行方向,飞往一个新的目的地。”
“对的,”达比说道。
“好的。嗯,大约10分钟后我们需要知道一下。”
“知道。”
“这玩意儿上面有点儿烈酒吗?”格雷问道。
“对不起。”副驾驶笑着说,便回到驾驶室去。
达比和她的两条长腿占去了小小的长沙发的大部分,他举起她的双脚,在沙发的一头坐下。她的两只脚搁在他的腿上。他抚摸她的脚踝。她现在露点儿笑容了,噩梦已经过去。
“你害怕吗?”他问道。
“害怕。你呢?”
“害怕,但是我觉得安全。我是说有两个武装的保镖用他们的身体给你做盾牌,你是无法觉得自己不安全的。”
“沃伊尔斯欢喜这么干,是不是?”
“他制订计划,调兵遣将。对他,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刻。明天早上他会遇到难题,但是这难不倒他。只有总统能撤他的职,不过我敢说现在是沃伊尔斯控制了总统。”
“谋杀案算是解决了。他一定觉得得意。”
“我想我们已经给他增加了10年官运。我们干得多漂亮!”
“我觉得他是聪明人,”达比说道。“我一开始不欢喜他,但是他好像会在你的心目中变得高大起来。他也是重感情的人。他提到维尔希克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有一星泪水。”
“真是个好心人。我相信再过几个小时后弗莱彻·科尔看见这个聪明的小家伙一定很高兴。”
她的两脚又长又瘦。果真是十全十美。他顺着她的脚背抚摸。他还没有接到以后去拜访她的邀请,这一点颇使他忐忑不安。他一点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到哪里去,他拿不准她是否知道她的目的地。
“明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她说道。
他喝了一口纯雪碧。“大喜日子,”他说道,欣赏着她的脚趾头。岂止是大喜日子而已,但是他觉得需要说得低调一点。这会儿,他的心头只有一个她,而不是明天的热闹和混乱。
“你将怎样度过?”她问道。
“我大概要回到办公室去,等候报纸造成轰动。史密斯·基恩说过他要整夜待在那儿。好多人都会一大早就来。我们要聚集在会议室里,他们还要搬来好多电视机。我们要花上一上午看着消息散布开去。听听白宫的正式反应,一定非常有趣。怀特和布莱泽维契律师事务所一定得说点什么,鲁尼思院长会说点感想,沃伊尔斯会大受报道,律师们会召集起大陪审团,政客们会胡说八道,国会山上整天都有新闻发布会。明天是一个重要的出新闻的日子。我恨的是你不在了。”
她哼了一声,满是讥刺。“你下一篇新闻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