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超级古怪的人!
回到班级,老师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显然对她出去这么久十分不满。龙媒干笑一声,厚着脸皮回到座位,杨小蔓默默望着窗户,她一回头,又在窗户旁的墙壁上隐约看到了那种烟一样的影子。
一张纸轻轻掉在她脚边,龙媒拾了起来,是前桌杨小蔓丢在地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丢给她看,只见里面凌乱难看的字写着:“昨天嬷嬷又出来了,三个鼻子、三个眼睛、没有嘴巴,我想嬷嬷的嘴巴是不是被缝起来了?因为我害怕它的声音。”这一句下面空了一段,杨小蔓换了一支笔又写了一句“他说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这一句下面又空了一段,杨小蔓画了一个嘴巴被缝起来的留有三个眼眶的鬼脸,下面写“是妈妈吗?”
这是什么玩意儿?龙媒把纸张翻了过来,正面是一封真正的信,笔迹端正潇洒,非常漂亮,是这样写的:“小蔓:我非常感激上天让我认识你,人生中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过得毫无意义。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虽然把你留在我身边让我非常快乐,但像承雁那样爱你,却是一定会害了你的,所以在承雁不在的时候,我走出去了,可能要一整天才会回来。在我和承雁不在的时候,快回家去吧,我会永远爱你、想你的。”这封没头没脑让人看得似懂非懂的信下面,落款人写的是“陆若英”三个字。龙媒皱眉看着这封信,这封信么,她勉强大概也可以理解为,杨小蔓是被陆承雁扣住的,而陆承雁有个兄弟或者朋友叫做陆若英,在陆承雁不在的时候,他悄悄把杨小蔓放了,所以杨小蔓才会回到杨顺身边,坐在教室里上课。
但问题是,在这封信上还贴着一张大头贴,大头贴里两个人亲亲热热靠在一起,一个头是娇美可爱的杨小蔓,另一个头明明就是戴着眼镜的陆承雁,而这张大头贴却整整齐齐的贴在“陆若英”三个字上面,并且陆若英在大头贴上画了两个心。
大头贴里这个人,究竟是陆承雁、还是陆若英?难道陆承雁和陆若英是同胞兄弟?或者——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信纸,如果是陆承雁要扣住杨小蔓而陆若英要放她,为什么在陆承雁不在的时候陆若英不能带她回家而要她自己回家?杨小蔓为什么要说她不认识陆承雁?翻过信来,看着杨小蔓画的那个鬼脸,那就是她幻想中的凶手?怪物?
4。重叠的影像
下课时分,她背包随着喧哗的人群往学校大门口走去,几个和她要好的同学正和她有说有笑,突然之间,道行树上哗啦一声跳下一只黑猫。几个女生大吃一惊,尖叫闪避,那只黑猫飞快的向着龙媒追了过去,速度快得犹如追耗子。龙媒也是吓了一跳,认出是那只狂热鱿鱼丝的黑猫,顿时恶向胆边生,抡起书包,“走开走开,你想干什么?”那只黑猫见她抡起书包,像安了弹簧般向后跳了一大步,警觉的瞪着她,“妙呜——咿唔——”它居然端坐在龙媒面前,咿咿呜呜的“说”了一大堆不知什么东西,神态俨然,十分认真。一边围观的女生又是好笑又是吃惊,听了半天,终于有人忍不住爆笑,“媒婆,它说不定在向你打听生意,要托你给它找个门当户对的母猫。”龙媒看它一本正经在那“演讲”,突然伸手,一把把它从颈后捏住,抓了起来,“我带你回去见你主人,咿咿呜呜说什么啊,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
那只黑猫一听要见主人,顿时四肢拼命挣扎,颈上铜铃铃铃直响,不住尖叫。龙媒向同学要了一个装作业的布袋子,把黑猫丢了进去,翻了个白眼,“抓猫叫得像我在杀猫一样,不要叫了,吵死了!”她提着装猫的袋子,为防这只拼命挣扎的白痴猫从袋子里跳出来,她快步向绿茶咖啡巷跑去。
依然是定西派出所门口那条小巷,她背着书包飞快的窜了进去,径直走到那天晚上看到路牌的那个地方,入目却是三个大字“定西路”。她睁大了眼睛,看了那个牌很久,突然抬起头来,东张西望,左右两侧的墙壁上再没有其他路牌,那个“绿茶咖啡巷”竟然像做梦一样消失不见了。
没有绿茶咖啡巷,哪里来的绿茶咖啡巷303号?龙媒提着那装猫的袋子,举起左手重重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晚上见鬼、难道白天也会见鬼?难道那天晚上她看到的是幻觉、今天约她在绿茶咖啡巷303见面的黑发男生也是幻觉?正在她用力捶头的时候,那只黑猫趁她不备,突然窜出袋子,飞快的往前跑去。
“喂!”她跟在猫后面追去,跑出一百多步,只见前面一间别墅式的房屋坐落于破旧的瓦房之中,看起来分外别扭。黑猫一溜烟钻进了这间房的窗户,她到门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座三层楼的别墅,白底粉刷,褐色光洁的木框,清澈透明的玻璃落地窗,里面垂着深绿色的蕾丝窗帘,隐约可见里面是木地板、欧式座椅,有一台类似钢琴的东西在墙角,如果她没有认错,是一台绘有精美花鸟图案并镶嵌贝壳的管风琴。
精致的木门上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303”三个数字,龙媒心里狂跳了一下,难道这里就是绿茶咖啡巷303号?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人住在这里?她轻轻推开了房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房里一个人回过头来,照样是穿着黑白花纹的外套,照样是俊美冷漠的脸,野性而优雅的眼神,正是“野猫”。
“啊……”她轻轻推门进去,挥了挥手,“呃……那个野……”她僵硬了半天,始终不能把那个“猫”字叫出来,“我来了。”
黑发男生放下一本书,伸出右手,“你在杨小蔓桌下拣到的那张纸。”龙媒顿时忘记刚走进这栋别墅的震撼,张大嘴巴,“你怎么知道我在杨小蔓那里拣到一张纸?”黑发男生直接从她手里抢过书包,翻开书本,从语文课本里找到夹着的那张信纸,打开扫了一眼。龙媒本来张开的嘴巴张得更大,呆了半晌,“你——”
“果然。”黑发男生抖了下信纸,“彩云和陆承雁、杨小蔓和陆若英,相同的人,不一样的名字和——行为。”龙媒脑子里空白了一阵,“你是说——陆承雁和杨小蔓一样,都是有多重人格的精神病?”黑发男生冷冷的看她,“他说她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按照杨小蔓目前的状态,她在精神病院的时间应该不短,陆承雁又是怎么和她在一起的?”龙媒连连摇头,“你没有精神病院的病历,不能说陆承雁也是精神病。”黑发男生说,“那很简单。”他从身边书架上抽下一本材料盒,打开来里面是空的,龙媒看着那空盒子,黑发男生拿起盒子敲了下她的头,“擦口水,嘴巴闭起来。”她来不及生气,失声说,“你要去偷医院的病历?”
“不,”黑发男生说,“有人会给我送来。”龙媒越发目瞪口呆,“你到底是什么人?”黑发男生靠在墙上,没有什么表情,“野猫。”龙媒说,“你肯定有真正的名字,这是你的网名吧?为什么那么关心杨小蔓?你是杨老师请来的侦探吗?还是警察局的人?”她实在不能相信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学生会插手这种复杂又奇怪的事。黑发男生眉头上扬,“不是。”龙媒又问:“你是哪个学校的?”黑发男生不答,靠着墙闭上眼睛,居然开始假寐起来,就像她的存在无可无不可,他根本不在意一样。
只是个收集材料的工具。龙媒顿时无比清楚的认识到这点,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替他收集材料的傻瓜,叹了一口长气,她在屋里精致的褐红色沙发上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桌上金属铸造造型精美的房屋状时钟。
过了两个小时,正在她决定结束这场可笑又漫无目的的等待的时候,别墅的大门再次打开了。
一个身穿白色衬衫,面带笑容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嗨!有客人?”黑发男生睁开眼睛,对那人一伸手,“拿来。”白色衬衫的年轻男人把一叠复印件交给了他,“真没礼貌……”他对龙媒行了个礼,“先对客人自我介绍,我姓元,你可以叫我元医生,更可以叫我元宿。”龙媒奇怪的看着他,“元医生?”那白色衬衫的元宿含笑点头,指指黑发男生,“你可以叫他猫、猫咪、小野或者咪咪都可以。”
咪咪?龙媒背后涌起一片寒意,“元……宿……你真的拿到小蔓的病历?你们为什么对她那么感兴趣?”元宿弯腰支着桌子笑着看她,“因为她身后带着凶灵,也就是说——她的身后有鬼。”龙媒眉头紧皱,“有鬼?光天化日,科学世界,哪里有鬼?”元宿又指指黑发男生,“这就是我和这只猫凑在一起的原因,跟着他总能看到一些有趣的事——并且他恰好会抓鬼。”龙媒越听越玄,看黑发男生的眼神越看越狐疑,“抓鬼?”
“哗”的一声,黑发男生“野猫”已经将那叠复印件看了一遍,他似乎充耳不闻元宿和龙媒的闲聊,“这里面登记的名字不是陆承雁,而是陆若英。”龙媒站了起来,“也就是说,其实没有陆承雁,陆承雁是陆若英的多重人格。”野猫合起病历,“他们是同一个病区的病人,在三个月前一起逃离医院,根据病历来看,陆若英只表现出双重人格,而杨小蔓则不只双重,她有彩云、婷婷、小蔓三重人格。”元宿“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微笑说,“宾果!那又怎样?”
“很显然,陆若英和陆承雁都喜欢杨小蔓,而杨小蔓喜欢陆若英,而彩云和小蔓都不喜欢陆承雁,所以只剩下婷婷——我猜婷婷喜欢陆承雁,那天晚上才会乖乖跟他走。”野猫冷冷的说,“复杂的恋爱关系和精神状态导致行为异常。”元宿再次“啪”的打了个响指,“你如果去做医生,说不定很成功。”龙媒的眉头皱得更紧,“但我们要解决的问题不是小蔓她到底和谁谈恋爱,谈恋爱很正常,而是她到底在怕什么?”元宿含笑点头,“也就是说——是什么诱因,导致了她形成三重人格?”
“妈妈?”龙媒沉吟,“因为她妈妈的死吗?”野猫转过身,视线落在地上,随即转到她身上,“有可能。”元宿插了一句,“很有可能,她的妈妈是难产去世的,死时……她正出生。”野猫冷冷的说,“因为以为妈妈被自己害死,长期、持久的压抑和内疚导致了人格分裂,形成了自我否认和自我伤害的强烈欲望,欲望形成了凶灵,这就是她怕的东西。”龙媒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凶灵、凶灵,世界上哪有这种东西?就算你知道是自我否认的情绪引发三重人格,又能怎么样?”野猫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骤然凝视着她,那双眼睛又黑又亮,眼瞳的大小随着光线有着轻微的变化,说不出的妖异优雅,“理论上说,一重人格就是一道灵魂,让带着怨恨的灵魂离开肉体,就能使她变成单一的杨小蔓。”龙媒张大嘴巴,听着这种谬论目瞪口呆,“你……那你去挥舞桃木剑跳大神吧!胡说八道!”元宿含笑拍了拍她的肩,“明天下午,你把小蔓带到这里来。”龙媒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为什么是我?要是她不来怎么办?”野猫冷冷的说,“因为是你倒霉。”
5。恋
第二天,学校,上课中。
“春风吹过我的窗台,花园里的花开得非常美丽,天气非常好,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非常非常寂寞,没有书看、没有音乐、没有作业、没有镜子、没有人和我说话,每天都在吃药。其实我不怕孤单,只是怕五十年、或者六十年这样活着然后寂寞的死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