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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他的思量,李端端这样的身份放在他房中,往后若是暴露了,父亲至多骂他几句打他几下,但放在顾湘月这里便不同了。一个是青楼女子,一个是未曾出阁清清白白的千金小姐,到时父母嫂子都要怪他坏了妹妹的名誉。
事情倘若经人之口传扬出去,被文林听到了,顾湘月与文徵明的亲事便再也无望了,这才是糟糕至极。
他不了解李端端,不排除她可敬可怜,只是怕她来周府别有目的,没的带坏了顾湘月。他只想就近了解一下李端端的人品,倘若她品行端雅,那么便留在周府,否则便找个借口打发了也罢。
李端端心中感激,道:“多谢公子,多谢小姐!”
顾湘月笑道:“哥哥你带去吧,可有一条,不许欺负她。”
周文宾笑道:“我是那等人么?”
顾湘月道:“哥,你把周清赶走吧!他到处狐假虎威,败坏周家名声。”
李端端忙道:“方才的事我并未放在心上……”
“不是这么一说,”顾湘月笑道,“端端你不了解周清这个人,平日他就这样,我父亲母亲哥哥人这么好,怎能被他连累了名声?你想,明明我家人都很善良,但周清常常这样,岂不是让外人觉得周府就是这样的?我就是看不惯他。”
周文宾想了想,道:“周清这脾性,我前后责备过他多次,料想真是本性难移。妹子有所不知,他原先也是苦命之人,他的父亲在他一岁时就过世了,他的母亲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大,十四岁时他母亲得了重病,为给母亲治病才卖身为奴来到家中,这些年也是瞧在他是个孝子的份上,不忍逐他。况且在京城家中的老管家周仁正是周清的舅舅,周仁忠厚老实,尽心尽力服侍爹爹。宽容周清,也有此原因。”
顾湘月瞪大眼睛,道:“不是吧?百善孝为先,我觉得孝子一般人品都不错啊,怎么出了他这么个奇葩?”
周文宾道:“罢了,我明日给他些银两,让他自谋营生去,如今他的母亲已然过世,也无甚牵挂,他有手有脚,若能改变些,倒是他的造化。不比在这里衣食无忧,养出这等坏处来。”
作者有话要说:
☆、怒逐家仆
他将李端端带到湥婢樱⑽炊嗨担蝗盟缧┬菹ⅰ�
到了翌日一早,他被吵闹声惊醒,听到外头田琳儿说道:“你是新来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理应心里清楚,断不可越俎代庖,当真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李端端解释道:“我只是见放得乱了些,这才……”
周文宾披了外衫转出屏风去,本来还待再骂的田琳儿顿时噤声低头,他走到书柜旁细细一看,以往顾湘月乱放的书籍都已分类重新整理过一遍,这需要了解每本书的内容才能如此,想必李端端原来为红楼千金时,也是喜欢读书之人。
周文宾心中感触,对田琳儿说道:“琳儿,这湥婢又赂糜氩桓檬俏宜盗怂悖闱心劫薮摇!�
方才田琳儿说李端端越俎代庖,如今他拿来说田琳儿,田琳儿满腹委屈,忍着泪退了出去。
周文宾这才说道:“李姑娘,琳儿的话你切莫放在心里,她识字不多,往后整理书籍磨墨这些精细之事还要多多劳烦你了。”
李端端微笑道:“公子往后都要唤我姑娘么?未免失了规矩。”
“那我唤你端端可好?”周文宾笑道,
“谢公子成全!”李端端施礼道,
周文宾一愣,道:“为何说我成全你?”
李端端轻声道:“公子若客气唤我姑娘,教人看了,只说我不懂礼数,不知尊卑。公子若能将端端视作婢仆,上正下恭,方为礼也,这便是成全了端端。”
周文宾心中肃然起敬,一揖道:“端端乃文宾之师也。”
李端端抿嘴一笑,还礼道:“公子谬赞了。”
顾湘月一早起来,在房中看了一阵书,略觉安静,便去湥婢诱依疃硕擞胩锪斩祷啊8兆叩皆分校胶笸反诔鲆蝗耍蛟谒媲埃蟮溃骸靶〗悴灰衔易撸一怪缸拍弥芨夥萸⑾备荆乙院蟊Vげ辉俜噶耍骨胄〗阍诖笊倌棠逃攵用媲疤嫖宜邓岛没埃竽懔恕!�
顾湘月定睛一看,正是周清,她往后退了一步,“你还让我去说情?早些时候你怎么没有这番觉悟?这时知道后悔了?我哥说了,你在府中安逸了,给你些钱自己出去做些营生,也许还比在府中过得好,你何不换种生活呢?去做些买卖,能赚更多的钱不是好事?每个月拿这几两银子有什么意思?”
周清忿忿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当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是做千金大小姐的命,哪知外面讨生活的艰辛?说得倒轻巧,那种吃了上顿还不知下顿在哪里的日子你喜欢过?”
他这样说话已是非分,只是顾湘月是个半路的千金小姐,也不觉有甚要紧,闻言道:“你又没老父老母妻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这么没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挣点前程有什么要紧?当一辈子下人你就喜欢了?做买卖读书考科举,哪样不比现在好?这里每个月几两银子要存多久才够娶老婆?”
她话还没说完,周清已扑上来掐住了她脖子,“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掐死你!”他面目狰狞,双目通红,发疯也似的,顾湘月叫不出声来,拔出头上簪子在他手臂上身上扎了两下。
周清吃痛,手劲松了,顾湘月将他使劲一推,他倒退两步,跌入了荷池之中,这时周安与周义跑了过来,周安指着池中周清骂道:“你这小人!无端端怎地害小姐性命?”
原来竹香远远在西苑楼上看到,忙大声叫人救命,周安、周义听到,这才跑过来。
顾湘月被送回房中,没多时周文宾便带着李端端与田琳儿过来看她。见她脖子上有些淤青,周文宾忙道:“端端,快请郎中来看看。”
“不用!”顾湘月笑道,“只是掐了两下,用不着看郎中了。哥你别担心,我好好的。周清没淹死吧?”
周文宾气闷不已,又是心疼,道:“不曾想周清竟是这等丧心病狂之人,你说得不错,若不早早将他逐出府去,早晚出事。”
田琳儿忍不住道:“公子把那周茂也逐出府吧。”
周文宾与顾湘月都有些诧异,周文宾道:“这是为何?”
田琳儿眼圈一红,却说不出话来,半晌支支吾吾道:“他……他曾经想欺负我,幸而那时有人走过,没让他得逞……”
周文宾道:“果然如此?”
顾湘月也急了,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田琳儿啜泣起来,说道:“周茂说了,他在府中做了十年,而我却是才来的,主人家定是信他不信我,说我遭他欺负,身子不干净了,主人家也容不得我。”
李端端在旁脸色突然苍白起来,却仍然站在那里。
顾湘月道:“怎么个欺负法?你已经被他……”
“那倒没有!”田琳儿忙道,“只出言轻薄,略动手动脚,倘若当时没人走过,之后还不知道怎么了呢,我再低贱,到底也是清白人家出身,这羞辱如何受得了?公子若不肯替我做主,反不如一头撞死了好!”她嚎啕大哭起来。
周文宾看一眼李端端,轻声道:“端端,你去嫂嫂处讨些衣料拿回湥婢樱滤匮判┑摹!�
李端端点了点头去了。
周文宾说道:“琳儿,周茂当时果真这般说?”
田琳儿低着头道:“公子何不去质问周茂?”
周文宾道:“若有这桩事,倒不如将你许配给周茂如何?”
田琳儿大惊失色,道:“公子,我不嫁他,死也不嫁给他。”
周文宾道:“周茂年方二十三岁,相貌也还称得上端正,你与他同在府中做事,若可结为夫妇,何尝不美?”
顾湘月皱眉道:“哥,这不是太委屈琳儿了么?周茂这种见女人就动手动脚的流氓,该当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才是。以琳儿这样的姿色,好歹也要配个才子。”
周文宾弯腰去看她脖子上的伤痕,温言道:“湘儿,你好好休息,我先过去了。”
顾湘月道:“你打算怎么对待周清?”
周文宾道:“自然是告到官府,冠他个罪名,将他安排远些,以防他往后挟私报复。你喜欢偷跑出去玩,这一条不可不防。其实若要他死也只是举手之劳,只是他罪不至死,还是饶了他去,临走时送些银子给他,我们赏罚分明,也盼他能痛改前非,自此安分生活。”
顾湘月笑道:“这个方法不错,反正我也捅了他几下,也算扯平了。那周茂呢?”
周文宾道:“我先去问过他再说不迟。”
田琳儿行礼道:“多谢公子为婢子做主。”
周文宾自去周茂房中找他问话。正是晌午,推门进去,只见周茂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床头上,左手拿着酒壶,嘴里还哼着小调,要多安逸有多安逸。
平日里这些丫鬟家丁偷懒也不是没有,周文宾见到了,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今日见周茂如此夯懒,不由心头火起,上前用手指敲了敲床架,周茂睁眼一看,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两魂,七魄飞走了六魄,滚下床来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公子饶了小的罢。”
“我倒是想饶你。”周文宾道,“你且起来,我有话问你。”
周茂战战兢兢地爬起身来,道:“公子要问什么事,但凡小的知道,定然知无不言。”
周文宾道:“知无不言最好!你欺负田琳儿了是么?”
他太了解周茂了,若是旁敲侧击,周茂定然又编些谎话来说,索性单刀直入,问个措手不及。
周茂果然脸色一变,端详着小主人的脸色,暗想大概田琳儿已经全盘托出了,隐瞒也是无济于事,只好又跪了下来,说道:“是……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公子千万别相信那小贱人说的话,那晚她自己灌了几口酒,本来想去湥婢诱夜樱銮捎龅焦游硇〗闫鄹合嬖滦〗阒路⒒穑氖磐硕笃浯卫垂创钚〉模又溃〉恼饽昙土艘裁黄拮樱睦锝米 �
周文宾一瞪眼道:“你玷污了她清白?”
周茂嘻嘻一笑,道:“公子,你也是男子,遇到这种事还消问小的么?那是肯定的,难不成到嘴边的肥肉不吃?”
“住口!休得嬉皮笑脸!”周文宾斥道,周茂噤若寒蝉,忙低下头来。周文宾细细一想田琳儿前后的所作所为,倒有几分符合,但又不相信田琳儿真会这般恬不知耻,略犹豫后说道:“既成事实,无论是她有心也好,你强行欺她也好,你自去账房拿回你的卖身契,再拿一百两银子走人。”
周茂这才慌了,道:“公子,小的在周府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千万别赶小的走,大不了小的娶那田琳儿就是了。”
周文宾冷笑道:“大不了?你倒是想得不错,玷污了人家身子还想白得个妻子,我告诉你听了,我问过田琳儿,她不愿嫁给你。我不报官抓你,一来,不愿将琳儿的事公诸于众,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二来,也正是念在你这些年的苦劳。我自会让人来看着你,若到傍晚你还不曾离开,便休怨我不念旧情。”
他转身要走,周茂忙道:“公子,还请看在小的妹妹紫萝的份上饶过小的这一遭。”
周文宾回过身道:“周茂,你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