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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青突然纵声大笑道:“怎么?姑娘可是觉得硬来不行,改用软功么?可是我林寒青顶天立地,软硬不吃。”
西门玉霜接道:“我要和你一起离开此地。”
林寒青奇道:“为什么?”
西门玉霜道:“我要运集无数水柴,堆满这埋花居,烧它个三日五夜。”
林寒青吃惊,暗道:这办法果然恶毒,如若浓烟由那洞口透入石室,白惜香柔弱之躯,岂不要活活被那浓烟熏死?
西门玉霜毁去了林寒青的面貌,想不到却为自己带来了一个极大的难题,加她无法从林寒青脸上,瞧出他神情变化,这也是西门工霜始料未及。
但她究竟是聪明绝世之人,良久不闻林寒青讲话,立时冷笑一声,道:“这办法很好吧?”
林寒青道:“好什么?你烧焦了这埋花居的山石,也烧不着白姑娘。”
西门玉霜说:“我不信烧她不死,难道藏在湖水下面么?”
林寒青道:“你……”
突然警觉,住口不言。
西门玉霜笑道:“怎么?我猜的不错吧?”
林寒青心知和她多说一一句话,就可能多泄一点隐密,索性住口不言。
西门玉霜微微一笑.道:“我要调集一百只,一千只木船来,满载石灰,把这埋花居四周的湖水,烧成沸滚,看她还能在那里逃命?”
林寒青心中暗道:“那石堡厚,纵然烧滚了湖水,也无法烧到那白姑娘。”
西门玉霜不闻林寒青答话,心中暗自发急,冷笑一声,接道:“我一面烧山,一面烧湖,不论藏在何处,习练那九魔玄功,也得三五日以上时间,才有小成,三五的时间,已经足够我西门玉霜用。”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白姑娘对你处处宽大,你为什么这样恨她,非要置她死地而甘心?”
西门玉霜道:“改一个字,你们从就说对了。”
林寒青道:“改一个什么字?”
西门玉霜道:“置她死地而后甘心。”
林寒青道:“你很怕白姑娘?”
西门玉霜道:“为什么这样问我?”
林寒青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震长空,荡漾在山谷中。
西门玉霜眨动了一下大眼睛道:“你笑什么?”
林寒青道:“白姑娘当真是料事如神,这些事都在她预料之中。”
西门玉霜道:“什么事外?”
林寒青道:“她告诉在下,你表面对她愈尊敬,杀她之心愈切。当时在下还为西门姑娘解说,唉!想不到此刻在下都亲耳听到姑娘要杀她之言。”
西门玉霜一跃而起,怒声喝道:“你胆子不小,竟然在我面前施诈!”
放腿直向那小楼所在奔去。
林寒青默算时间,那香菊早该进入石室,如若自己随后追去,反将露出马脚,索性坐在地上不动,暗中却留神着那小楼内的举动。
西门玉霜奔入厅中,只见素梅一个人,手捧长剑,当厅面坐,不禁心头火起,冷笑一声,道:“那丫头那里去了?”
素梅缓缓放下手中长剑,道:“去见我家姑娘去了。”
西门玉霜道:“白惜香现在何处?”
素梅道:“天涯海角,天上人间。”
西门玉霜道:“你要作死,还是觉着我不敢杀你?”
素梅道:“不用劳驾.我随时可以咬碎口中毒药。”
素梅、香菊、林寒青这等不畏死亡的勇气,却把个智计百出的四门玉霜,闹的毫无主意,暗中运集功力,准备突然出手。
因为,她只有极短暂的一刹机会,必需在一出手,就点中素梅的要穴,使她没有机会咬碎口中的药物。
素梅似是已瞧透西门玉霜的心意.突然站起身子,纵身一跃,倒退出五尺开外,冷冷说道:“只要你一抬手,我就咬碎口中的药物自绝而死,不用想我会留下性命,受你折磨。”
西门玉霜突然长长叹息一声,道:“白惜香对你们很好么?”
素梅道:“视我们如同姊妹。”
西门玉霜道:“因此你才这般死心竭地的为她效忠。”
素梅道:“何止是我,凡是我家姑娘属下、友人,都甘心为她效命。”
西门玉霜一皱眉头,道:“林寒青呢?”
素梅道:“我想他也是如此。”
西门玉霜已知难有下手机会,突然翻身向外奔去。
原来她忽然想到,出其不意的点中林寒青的穴道,再设法严刑迫供,逼他说出白惜香停身之处。
她有着充份的信心,只要有机会能够使他们失去死亡机会,以那惨酷的分筋错骨法,定能迫他们招供,只是阻止他们吞服毒药那一刹时机,却是很难把握得注。
她不能冒险,因为杀死这三个人,毫无补益。徒然和白惜香结下了不解之仇。
付思之间,人已奔近了林寒青。
她尽量使自己变得平静,若无其事,相距林寒青还有丈余左右,就堆下满脸笑容,放缓了脚步。
只听素梅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道:“林相公,小心啊!”
林寒青霉然警觉,一跃而起。冷冷说道:“站住,你如再住前欺进一步,我就立时吞下毒丸。”
西门玉霜停下了脚步,笑道:“你如死了,有谁传惜那白姑娘?”
笑语中暗运指力,陡然点出一指。
林寒青早已有备,西门玉霜一扬手腕。立时向分侧闪去。
他虽然避开了要豁大穴。但右臂却仍然被那西门玉霜的指力点中,踉跄的打了一个转身,左手疾劈一掌,高声说道:“素梅姑娘,多多珍重,告诉白姑娘给我报仇!”
咬碎口中毒丸,吞了下去。
西门玉霜却作是何等迅快,点出一指后,人已跟着冲了上来。但她却被林寒青劈出的一掌力一挡,待她引开林寒青的掌力,林寒青已咬开含在口中的毒丸吞了下去。
西霜玉霜入快如风,柳腰微纵,已冲近了林寒青的身侧,探手一抓,抓住了林寒青的右臂,低声说道:“你吞下了毒丸?”
林寒青哈哈一笑,道:“你鬼计多端,仍是晚了一步,不错,我已经吞下了毒药。”
西门玉霜急急说道:“快些给我吐出来。”
林寒青道:“药已吞入腹中,你来不及了,哈哈!这是快效毒药,片刻之后.我就会很安祥的死去!”
西门玉霜右手伸动,点了点他几处要穴,道:“听我话,引气闭注穴道,我来设法救你。”
林寒青谈淡-笑,道:“你毁了我的容,要了我的命,这笔帐,留着由那白姑娘给你算。”
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头脑十分沉重。心如毒性已发,一闭双目,道:“放开我,我就快要死了。”
西门玉霜一松手道:“这是何苦呢?我不会伤害你,要害你,早就把你杀了,也不用等到今天。”
只见林寒青身子一阵摇动,仰身向后倒去。
西门玉霜伸手一扶,抓住了林寒青,缓缓把他放在草地上,叹道:“我说要杀你,那都是吓唬人的活,其实,我决然不会伤害你,连毁去你的容貌,也不是真的毁去。”
只听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西门玉霜回目望去,只见素梅站在六尺开外,手横长剑。
西门玉霜急急说道:“姑娘啊!快些把解药给我,救了他命,咱们再谈。”
素梅道:“你可是怕我家姑娘为他报仇么?”
西门玉霜摇摇头道:“不是快拿解药来,救命要紧。”
素梅道:“解药已被我毁去抛弃,吞服下此药之后,那是非死不可。”
西门玉霜秀眉一扬,杀机浮动的道:“鬼话连篇,都可是认为我不敢杀人么?哼!惹得我火了起来,我就杀两个给你瞧瞧,”
素梅道:“姑娘虽有杀人之心,也有杀人之能,可是能够却有着不畏死亡的豪气。”
西门玉霜怔了一怔,道:“他当真没有救了么?”
素梅道:“没有救了。”
西门玉霜沉吟了良久,讲不出话,显然足智多谋,机变百出的西门玉霜,已被眼下的情势困扰,想不出适当之策。
但闻素梅冷冷说道:“你走吧!林相公的身后之事,也下用你管了。”
西门玉霜望了素梅一眼,缓缓蹲下身去,伸手摸在林寒青的鼻唇之间,只觉他气息微弱,随时可能逝去,不禁心头黯然,叹息一声,道:“白姑娘如若能够被除万难,重获生机,你就代我西门玉霜向她致贺,如若是她不幸死去,亦请在她墓碑之上。刻上我西门玉霜的名字。”
这转变太过突然,素梅虽然听得清清楚楚,但仍是有些不信,心中暗道:这女人鬼计多端,别要上了她的当。
只见西门玉霜伏身抱起了林寒青。转过身子,缓缓而去。
素梅吃了一惊,道:“站住!”
西门玉霜陡然间变的温柔起来,停下脚步说道:“什么事?”
素梅道:“你要把林相公的尸体抱到那里去?”
西门玉霜道:“我要去拜访一位名医,疗治他的毒伤。”
素梅道:“你前相信世间当真有续命灵丹,起死妙药?”
西门玉霜道:“世间虽无续命药,但却有除毒灵丹。”素梅急道:“我们姑娘就是当今神医,你留他在此,他或有一线生机。”
西门玉霜道:“你家姑娘,决心求就习练魔功,岂是三五日能够出关,我瞧是不能等她了。”
素梅心中暗道:我如再行强留林相公,只怕她要心中动疑,只有暂时让她带走,等见过姑娘再说、当下不再言语。
西门玉霜又缓缓转过身去,慢步而行,脚履沉重,若看无限心事。
素梅跟随在西门玉霜的身后,直送到那水道出口之处,心中念头转动道:我本可发动机关,把她伤在小道之中,但她抱着林相公。
我如发动机关,林相公亦是难逃性命,只好搬动主钮,使那运转水底轮,停了下来,道:“无船送你,你要如何越过水道?”
西门玉霜道:“不劳费心。”一提真气,施展出登萍渡水绝技,奔入水道。
大概是因为她怀中抱人之故,水浸湿到她足面上。
素梅望着西门玉霜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忖道:“她武功如此高强,水里纵有机关,只怕也无法伤得了她。”
只见西门玉霜的背影,逐渐远去,转出水道不见。
素梅惘然若失,望着那水道出神,心中暗自忖道;两个时辰,那药物时效,即将消失,林相公亦将自行醒来,这一来,岂不被西门玉霜揭穿了谎言,日后再想欺骗于她,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只听身后传过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素梅姊姊。”
这声音熟悉得很?素梅不用回头,就知是香菊到来。回头望去,果见香菊停身在七八尺外,双目中红肿,泪光隐现,显然,刚经过一场大哭,不禁吃了一骇,道:“姑娘好么?”
香菊长叹一声,道:“姑娘病得很重。”
素梅道:“很危险?”
香菊答非所问的道:“那西门玉霜呢?”
素梅道:“走了,妹妹有什么话,但讲不妨。”
香菊道:“唉!姑娘气若游丝,随时可绝,我在她床边等了有半个时辰,不愧她说一句话。”
素梅道:“你可曾叫过她?”
香菊摇摇头道:“我不敢,我怕惊扰了她。”
素梅一皱眉头,道:“姑娘痛势如此沉重,你不在那里守着她,跑出来做什么?”
香菊道:“我六神无主,越看越慌,就不禁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