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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忽然转身望向身后的一位老者,看样子他才是决策人,不用说那个人九成就是校长了。我连忙向那个老人微微鞠了个躬,话声并不太大:
“早上好!”
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好像已经知道我的来意,缓缓地站了起来,慈祥的一笑:
“小伙子来读书呀?学期刚刚开始了,快过来吧,我跟你谈谈。”
看到那个老人慈祥的笑颜,与那和蔼的语气,令我想起星宫美孤儿园的园长——高部先生,他们两者在待人的态度上的确十分相像。我对他十分尊敬,慢步走过去,又鞠了个躬。道:
“您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吧?我想来报名读书的,还有学位吗?”
“嗯,当然有!我想问你一下,你叫什么名子,多大年纪了?”
“我叫史文业,今年十八岁了。”
听了我的介绍后,老校长瞪大了眼睛,惊喜地问道:
“你叫……叫史文业?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位富商的少爷啊!是……是吗?”
我心里暗暗吃惊,想起昨晚“时空十三极楼梯”跟我说过,我在这里的身份是一位刚去世富商的儿子,想不到这里的人好像一早已经听闻过我的大名似的,难道他真的能制造历史吗?情况既然是这样,我也只能按照他所编排的“剧本”去饰演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角色。
“啊……是的,您说对了。”
而这时其他在场的老师也极为惊讶,其中有位不知名的老师突然站了起来,仰着头道:
“啊!你就是那位有钱人的少爷呀,听说他刚去世了,哎……我怎么突然忘记了他的名子呢?”
另一位老师接着道:
“对呀……怎么会这样,你父亲明明很出名的,但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我不由得从心里笑了出来,心想:你们当然不知道了,我在这时代的父亲,根本就是个虚构出来的人物,真正有钱的是我,与其他人无关的。想到这里,那个浓眉英姿的老师按住我的肩膀,不解地问道:
“日本还有很多一流的学校,照你这样身份的有钱人,为什么要挑这所破旧的学校读书呢?”
我淡淡地笑道:
“什么嘛,说明是学校,管他破不破,旧不旧的,反正能读书,学到知识就是可以了,何必花大钱去找好学校呢,在我心中哪间学校都是一个样的。”
众位老师包括校长听到我这番话后,无一不张嘴扬眉,特别是老校长,简直是高兴到极点,他离开了坐位,慢慢地向我走来,一把握住我的手,兴奋地道:
“好一个年轻人,虽然你是有钱人,但却一点架子也没有,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学校非常欢迎你,快来签个名吧,你马上就能进校读书。”
我接过了校长的一张入校申请书,填写了简单的资料,再重新交给校长。就在这时,那个浓眉老师发现了我的一个特点,不由得问道:
“咦……史文业同学,我觉得你的穿着很奇特,那些衣服我从来也没见过呢。”
我笑了笑,回答道:
“哦,你是说这套衣服吗?是我自己设计的,我比较喜欢穿自己设计的服装。”
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说了个谎,总也没理由跟他们说衣服是2000年的产物吧,反正我的谎话也挺合理的,大家也就相信了。一个问题解决掉了,另一位老师又向我发起问题:
“史文业同学你不觉得冷吗?你看我们大家都穿着厚厚的棉衣,而你却穿着单单薄薄的短衬衫,看来你的身体也挺健壮的嘛。”
被那位老师一说,由我心里忽起了一阵寒意,我强忍着寒冷,抖了抖身体,道:
“有点冷冷的,不过我冬天也洗冷水澡,这点冷不算大问题。”
这时我也注意到了那位浓眉的老师,他也和我一样,穿着单薄的短上衣,而且气色红润,一点也不畏寒冷,我不禁暗暗佩服他。
学校的事情已经办妥,而这所学校的学费也便宜得惊人,每个学每年只须要交纳280日元的学费,据校长说这所学校多半是为了孤儿们而建立的,他们所收的学费只足够维持学校的经营运作,校长几乎连一日元也没赚下,连多出来的一点儿钱都给了老师们作工资了。听了之后,我不禁心酸起来,心想自己入校之后一定要拿出一点钱,令这间学校的环境能够有所改善。
接下来是金钱的问题,我向校长请出了一个理由,说今天还有一点私人的事情要办,过两天才能正式上课。
道别了校长之后,我离开了学校,拿着两条金子去找能对兑换现金的地方。找了半天,终于靠自己本事找到一个私营进出口生意的商人,拿出两条金子跟他对换了现金。他以每克金子二百三十日元的价钱跟我对换了。这个时代金子的价值我不太清楚,所以便一声不哼地答应了这个换价,验证了金子的真假后,他以十一万五千日元把两条金子给换去了。
他叫绿贺金夫,是个战后的暴发户,专门经营进出口的布料生意,因为想到日后要换金的话可能再要找上他,所以和他交上了朋友。
第三十一章 经历凄酸的商人
时至中午,那个进出口商人请我到一家酒馆里喝酒聊天,我应约与他共坐在一个客房里。不稍多久,一个穿着贵丽和服的女性扛着酒盘,有礼地放下几瓶白酒,随着又走进来了两个穿着和服的年轻女性,年纪大约在25、6岁上下。其中一个走过来想挨在我身上,却被我一推,差点倒在地上。我咳嗽了两声,不满地道:“别来这套,看不到我年纪还小吗,你出去吧!”
绿贺金夫不禁大笑起来,他一手搂住走过他身旁女性,另一只手拿起了一杯酒,大声喊道:
“哈哈!看来你不适合这小子的口味啦!真可怜,过来我身边吧,让我疼一疼你罗!”
那个女人没作声,匆匆走近绿贺金夫的身边跪下,拿起一杯酒敬给她。待在这里也足有半个小时之多了,那个酒鬼兼色鬼一直在玩弄女人,要不就是大口大口地喝酒,连半句话也没跟我说过,而且我也不是很有耐性的人,一股闷气由心而升,我不耐烦地道:
“喂!你好了没有?喝酒我不怪你,女人很好玩吗,真混账!请我来就是为了做这些事给我看吗?如果是的话我今天真的很扫兴,下次有机会见面再谈吧!”
说罢,我抽身想离去,谁知那个绿贺金夫也随着我站了起来,只见他满脸通红,醉意泛滥,摇摇摆摆挡住了门口,不断地打着酒嗝,说声十分可笑:
“哎呀……对不起啦!嗝……我不知道……嗝……不知道你不贪这玩意嘛,还是坐下喝杯酒吧,有话好说。”
无奈之下我被他压回坐垫上,日本人的跪坐我可不会,只好盘腿而坐。我拿起一小杯酒,轻轻地呷了一口,那种廉价白酒的辣味令我难受不已,连续吐了十多次,差点连口沫也给吐干了。
“真难喝,这里简直是乌烟瘴气,还是给我来几罐啤酒……”
说到这,我陡地停住了话声,心想这种乌天浑地的酒馆不会有啤酒喝,幸好绿贺金夫喝醉了酒,听不清我说话。看他这副德性,我忍不住问道:
“你呀,结了婚没有?”
“当然……嗝……当然结了婚啦!我都四十多岁了,男人就是要趁年轻力壮时干那个……要不然老了的话,干也没力气了干了!”
男人喝醉酒之后疯人疯语我听得多,知道劝他也没用,干脆问他其他问题还好。
“那些别说了,下次要是我要是再要换金的话,怎样才能找到你?”
“哇哈哈,妻子嘛!我哪理得这么多,女人天生出来就是让男人玩弄的!而男人天生出来就是享乐的!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有钱人。谈到阶级嘛,除了大官之外,就是我们有钱人的天下,也就是男人的天下,我们尽情享受吧!”
他大叫大嚷地一手搂紧身旁的女人,那只可恶的手在身边的女人身上乱摸一通。我看了真的很想狠狠地揍他一顿,可是毕竟我们是新相识,况且日本的男人就只有这副德性,打他也没用,于是我干脆从裤袋里掏出一百日元,按在桌面上,指着其中一个女人道:
“这是给你的,麻烦你给我拿一盘清水进来,要快!”
那个女人也管不了我要做什么,兴奋地接过钱后,身子轻轻一弹,离开了绿贺金夫的怀抱,退了出门外。不多久,那女人端着一个木盘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我接过里面盛满清水的木盘,向那个还在绿贺金夫怀抱的女人做了个手势,我的举动已经很清楚,吓得那女人连翻带滚地躲到一旁的角落上。
我用力一泼,整个木盘里的清水像瀑布似地洒在绿贺金夫身上。顿时,他呆住了,手上还拿着不知道里面是酒还是清水的杯子,傻傻地望着我,他那滑稽的样子惹得那两个陪喝酒的女人开怀大笑起来。
要知道,现在是秋末,差不多是冬天了,被这么冷冷的一盘清水洒在身上,就算喝醉了也得清醒过来。绿贺金夫冷得丢下杯子,双手楼住自己,不断地打着寒颤,说话清醒了不少:
“你……你干什么?很……冷啊!”
我随即吩咐了两个女人给他拿来毡子,然后正色地道:
“清醒了吧!我要给你知道,女人不是被男人玩弄的!你还要知道,我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玩弄女人!”
“其实……我很孤独,我的女儿和妻子在大战时去世了,这两年来,我尽力地使自己忘记她们,很辛苦才能适应这种生活方式,我……我不想改变!”
我怎么也料不到绿贺金夫会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说着说着,他两眼发红,渐渐地流出了眼泪。
“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我没照顾好妻子和女儿,战争的时候,我抛弃了她们,独自逃到东京这里来了。等到战争结束,我收到了她们的死讯!我真的很后悔,本来以为赚了大钱就能和她们一起享福的,不过……不过……”
绿贺金夫再也说不下去,泪水夹杂着鼻水一起流下,看他的样子十分凄凉,原来绿贺金夫的背后也藏着一个伤心的故事,战争真是害人不浅呀,到了现在,我的志愿终于有了动摇。
虽然此际我有点同情他的过去,但同情归同情,我确实觉得他现在的生活方式很不对劲,便直接地道: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不过我不赞成你现在的生活方式,要是觉得孤单的话,再试试找个心爱的女人,多生一两个孩子不就可以了吗?反正你赚了很多钱。”
交谈之时,两女已经把棉毡送了进来,我给她们赏了些小费,打发了她们,继续与绿贺金夫对话:
“真不懂你们这些日本人,只知道好色,难道很难改正的吗?”
绿贺金夫干笑了几声,以为我跟他开玩笑,话声中带有几分讽刺:
“哼!黑头发、黑眼珠,别跟我说你不是日本人呀!难道你是‘支那人’不成?”
我陡地一惊,我在这里的身份当然就是日本人,但又不太明白他说的“支那人”是什么国家的人,不解地道:
“我……我当然是日本人啦!不过我倒不明白什么叫‘支那人’。”
“枉你是日本人,‘支那人’不就是指中国人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