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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帮之主跟前,李才也不能继续大马金刀地继续坐着,于是身体微微前倾,准备站起来。
但是在将起未起的一瞬间,身上‘应该’是昏睡||||穴的地方被重重的气劲点中了。
难道顾惜朝他……?!
心里首先划过这样的想法,李才‘艰难’地,也是不可抑制地狠狠瞪向顾惜朝,闭上眼睛之前,那片深青色似乎放大了?
还有些疑惑的时候,重重往前摔下的身体被一个温软的东西支撑住了,虽然踉跄了一下,但还是稳稳地站住了。脸颊贴住的地方传来了毛茸茸的触感,鼻子里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香。
这是顾惜朝身上的味道。
才抱着人过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李才当然知道,心下只觉得难以置信。
……顾惜朝居然接住了自己?!
眼见李才被点了昏睡||||穴闭眼撞向地面,顾惜朝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居然三两步急急跨过来把这个皮粗肉厚重得跟熊一样的人接住了,简直莫名其妙之极。
……这下到要怎么解释刚才自己说过的话?
顾惜朝皱起眉,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直觉便想松手。
“两位果然是至交。”
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在他身后的钱不知看不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化,看到顾惜朝吃力地撑住死沉的李才,继续道,“李兄想来是喝醉了吧,钱某着人送两位回去如何?”
“……那就有劳钱帮主了。”
顾惜朝应得有些勉强。钱不知只当他一个文弱公子撑不住这么一个大个子,立刻叫了人过来把李才接过去。
来人正是先前的那个马夫,他把李才接过去,然后一个甩手扛到了肩上,动作之间很是轻松自如。
钱不知见顾惜朝盯着马夫看,以为他在惊奇马夫的气力,便解释道。
“这位是孙林,他以前却是个杀猪的,李兄这点斤两,他还不放在眼里。”
“哦。”
顾惜朝点点头,看着像死猪一样被人扛着的李才,心情突然就大好起来,笑着对孙林说。
“那就有劳孙兄了。”
转头对钱不知笑道,“那么顾某就先告辞了,李才便交给顾某,钱帮主尽可放心。”
钱不知盯着他的眼睛,也笑道。
“那钱某便等着顾兄弟的好消息。”
李才被顾惜朝带回了林府,一路上忍受着马夫和那些下人身上刺鼻的味道,好不容易等到自己被放在了床上,其他人都退下之后,他赶紧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耳旁立刻传来了一个淡淡的声音。
“好身手啊,猪兄弟。你的兄弟要是都有你这么好的身手,也就不会惨死在屠夫手下了。”
李才死死瞪着站在一张长桌旁背对着自己的顾惜朝,眼中显出强大的怒气和一丝受伤,手死死地抵住床沿,低喝道。
“顾惜朝,你说什么?!”
顾惜朝也是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手上动作停下,想要回头,身子却僵住了不能动作。
李才见他这样,闭了闭眼,手也松开,舒缓了语气道。
“你早知道了我的身份,下午只是假装昏睡是不是。”
顾惜朝静默了一下,手终于继续动作起来,却仍然轻轻地发着颤。他咬了咬唇。戚少商于他的影响力看来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原有的估计。
“看来你的武功还在,铁手说你离开的时候经脉都已经断了,现在是不是已经都好了?”
李才没有得到应答,继续开口道,却没有注意自己的声音放得更柔,而且还带了点点的疼惜。
“……有劳戚楼主关心了。”
顾惜朝淡淡应了一声,转过身来,手上赫然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水。
李才心里一阵发紧,难道过了三年的时间,顾惜朝身上的伤仍没有痊愈?
自己当初竟伤得他这么重……
李才收紧拳头。他不能为此感到自责。对着顾惜朝,这种情绪是不应当,也是不允许出现的。
但是……
“顾惜朝,你的身体……”
顾惜朝已经来到了床边上,伸手却将药递给他。
“这是给你的。”
李才接过了药碗放在鼻下闻了闻,竟透着一股清香。
“这是什么?”
“香草汤,里面放了白芷、苍术和一些草药……”
顾惜朝转回长桌边,没有回头,他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心情平复下来。
对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感到愧疚。
他把右手放进了一个盆子里,开始浸泡起来。
李才就着碗喝了两口,眉头皱起来道。
“倒是没有什么苦味,下咽时却甜腻了些,不过味道还好。”
顾惜朝回头看着他,眉头同样皱了起来,瞪眼怒道。
“戚少商,你在搞什么鬼!那是拿给你漱口的,你喝下去干什么?!清洗你的猪心猪肠吗?!”
李才立时就被呛到了。在顾惜朝的怒视下莫名有些心虚,一边咳嗽一边道。
“咳……药装在碗里不就是拿来喝的吗?”
顾惜朝哼了一声,右手从盆子里拿出来,取过一张干净的方巾擦去黑色的汁液,然后斜着眼看他。
看到他这副模样,李才也开始觉得喉咙里似乎有些发痒,不由底气不足地问道。
“顾惜朝,喝了这个香草汤,不会有什么事吧?”
顾惜朝还给他一个恶劣到家的笑脸,轻飘飘道。
“放心吧,里面除开一些皂角、石灰和硫磺,余下都是能入口的东西。而且你只喝了一点,看你壮得像猪一样,不会有事的。
李才嘴角一阵抽搐。
这家伙……打击人还是这么不遗余力。
●11
“姑爷。”
林管家适时出现在门口,目无表情地朝着顾惜朝躬身,“少爷请您去到小姐那里一趟。”
顾惜朝皱眉,脸上怒色已经敛得干干净净,点头道:“知道了,这就过去。”
说完也不再看向李才,举步便往门外走去。
李才站起来,也不好作声,看着顾惜朝移开视线、前一刻还对着自己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微蹙着眉,然后急匆匆地离开,嘴里就微微有些发苦,喉咙里也觉得有些发干。
看来这香草汤,确实是喝不得。
“李大爷。”
听到这声叫唤,李才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林管家并未和顾惜朝一起离开,这时已走了进来。
“您有什么需要,尽可吩咐小的。”
李才深深看了他一眼,就挑眉笑道,“这到不敢,倒是你家顾爷想怎么处置在下,可否告知。不然在下可睡不好安稳觉。”
“姑爷一会儿就回来,请李大爷等等。”
林管家声音平板道。然后便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低眉顺眼,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
既然听到这个老管家这么说了,李才也就不再说话,走到长桌前把药碗放在了木盆边。眼睛一扫,发现那些不知名的瓶瓶罐罐竟占了桌上大部分的空间,而且看样子也是经常使用,李才伸手便要拿起一个独独描着蓝色花纹的瓶子。
“李大爷。”
李才停下动作,转头看去。
林管家眼睛盯着自己的鞋,仍然客客气气地道。
“请不要动那桌上的东西。”
“哦。”
李才干脆地收回手,从长桌边离开了,却向着老管家走去,然后绕着他继续走了两圈,看似在打量这房间里的各处摆设,其实却是盯着老管家看。
“这个房间看起来是经常使用,看来来府上客人有许多。”
“这里是姑爷的房间。”
林管家毫无所觉似的答道。
“怎么他没有和你们小姐住在一起……”李才冲口道,停了一下,露出谦然的笑容来,“在下失言了。”
林管家眼珠子也未动一下,嘴巴闭上没有再应声。
李才慢慢踱回床边坐下,手不由得扶上略有些散乱的被面,眼睛跳了一下。接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一个地方,看上去像在发呆,脑子里的念头却转得飞快。
房里一时静了下来。
顾惜朝借着月色,进入一个种满了竹子的院落中。
他踩着一种奇特的步伐,很快来到了一座小楼前。
小楼前已有一人等在那里。顾惜朝直直走到那人旁边,眼睛和那人一样看着注视着因为没有燃起灯火而黑漆漆的小楼。
这样过了一会儿。那人叹了口气,道。
“冰恩,惜交阿雷忙恩奥。”(冰儿,惜朝也来看你了。)
顾惜朝只是静静地看着在月光银色的清辉笼罩下的小楼,唇角紧抿,眼中透出深切的怀念和一丝歉疚。
那人侧脸看过来,脸上的暗色退去,月光照亮了他脸上的轮廓,正是凌少爷。
“惜晴,我还是这么叫你吧。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一声,奶奶好像已经下了决心,以后你可要小心点儿,不要叫奶奶抓到什么把柄。”
“知道了。”
顾惜朝收回视线,眼中的所有情绪也在瞬间消失,恢复了冰冷。
见他看着自己,凌少爷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没有其他事,就离开这里。
这人,有时真让人搅不清他到底是多情还是无情。
凌少爷无奈地想,忙开口道。
“在一泓舫上遇到的那个李才,是不是和你要找的那个人有关?”
站在这个地方,顾惜朝不想说任何虚假的话语,他垂下眼,简短地应道。
“是。”
凌少爷得到答案,久久没有说话。最后,视线重又回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