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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珂一瞧就起了兴致,这人年纪不大,长得也稀疏平常,扔进人群就不容易找出来的那种。一身素色的短装,甚至还有些脏兮兮的泥印,一边的裤腿已经挽到了膝盖,此时正哼着小曲等待着小二上菜,似乎感受到她打量的目光,抬眸看向倾珂,眸中竟然有一闪而过的诧异,只是动作太快,并未看清,而在下一刻,视线扫过一旁的面具人,又是一副更加诧异的神色,却又随即释然,竟然好像朝着倾珂露出一个笑,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接着,又是一个大嗓门响起:“小爷的酒呢,还不速速拿来。当心小爷不付钱……”
听着他的话,倾珂觉得实在有趣,一扫心中的抑郁,痴痴的扯出一抹笑来,吓得泪梦以为她抑郁太严重导致出现了莫名傻笑的现象。
“梦儿,你猜他带钱没?”倾珂突然拍下梦儿在她眼前瞎晃的小手,低头小声说了句。不想,那人却突然抬头朝她看了过来,正好看到她低头在小泪梦脑袋旁低语。
面具人早在这人刚迈进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他,只是随意的看了两眼便不再关注。而这边的两人正在兴致勃勃的讨论方才的问题。小泪梦综合实际情况坚定的认为这人虽然看着落魄了些,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肯定有钱,只是财不外露。
倾珂正好完全相反,一口咬定此人一定没带钱。
“姐姐,你这种以貌取人的毛病不好。虽然这大哥哥长得很磕碜,那你也不能用容貌来衡量其的富有程度呀。”此话一出,倾珂的眉心不住的跳了跳,当即纠正小泪梦的用词:“你怎么可以说这位哥哥长得磕碜呢,不就是在容貌上有些先天不足后天没补么,你这丫头,说话也太直接了,知道什么叫委婉不?”
没人注意到,他们讨论的那人表情顿了一顿,觉得太阳穴一阵闪烁。
这顿饭就在那人各种不着调的歌声之中度过,期间,曾有其他时刻经受不住摧残起身抗议,那人却不知收敛,依旧大嗓门,依旧放声歌唱,而他唱的是什么东西,倾珂一句都没听出来,听着有些像西域的语言发音。
倒是那面具人,饶有兴致的盯着仅一桌之隔的大嗓门。
饭毕,倾珂为了验证自己与泪梦的赌约生生的坐在桌边,执着筷子佯装细嚼慢咽,虽然赌注只是一串冰糖葫芦,但两人都觉得其乐无穷。面具人也不催促,只是陪着她们坐定,等着看最后的结果。
渐渐地,食客走得差不多,倾珂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只见那人却还是在独饮独乐,很快桌面上的菜都被他一扫而光,听他大嗓门叫了一声小二,倾珂欣喜的坐直了身子,却只听得他又要了好几个菜式,加了一坛酒……
如此,这顿饭从黄昏吃到了天际完全暗下来,倾珂只觉得昏昏欲睡之际,又是大嗓门的声音,似乎又在叫小二。强打起精神,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那人,模糊的视线好像瞧见那人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努力的清醒过来,却又发现那人从未看过自己一般,认定自己方才半梦半醒之间出现了幻觉。
“今日出门忘了带钱,先欠着,小爷明日一定连本带利给你送过来。”
倾珂一个激灵彻底清醒,看这小二和柜台后老板黑下来的脸,再看看一旁满脸黑线的小泪梦,泛起一丝得意神色。
算起来,这人方才这顿饭可吃下了价值不少银子的饭菜,连酒水都是什么好叫什么,此刻却没有钱支付,没有哪个老板能给出好脸色。就在几个小二欲发作将他制服扣下来刷盘子抵债的时候,倾珂半张的口还未发生,一个人的声音抢了先。
竟是一直沉默的面具人,而他说出的正是倾珂想说的话。
“一顿饭菜而已,在下帮这位小爷付了,掌柜也切莫为难于他。”
最后,面具人为那人付了饭钱,而那人也欣欣然的接受,依旧是那个夸张的大嗓门:“阁下为人不错,小爷我认你这个兄弟。”
倾珂心中暗自佩服,这人的气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一分钱没有,还能这样大张旗鼓的跑进酒楼吃饭。
小泪梦在输掉一串美艳艳的冰糖葫芦之后,询问倾珂怎么知道这人没钱,倾珂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囫囵不清的回答:“你没发现他穿的都是短装,一眼就能看个透,哪里有藏钱的地方。”梦儿回想起来,这人的衣服的确与天琴的长袍不同,而是那种上身短装半袖,下身也就是一条长裤,并且没有衣袋……想透之后大叫自己输得冤,想要夺回半串糖葫芦,轻松的被倾珂躲过去。
“输了就是输了,不要找借口。你看着我吃完……”
说来与这人也是有缘,倾珂他们在这里休整了几日,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继续启程赶路,而这期间,倾珂的决心动摇了几次,都在徘徊到底要不要逃,该怎么逃。心中就好像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叫嚣着应该去找君沧墨会和,另一个却在说这些秘密不解开,怎么可能心安。更何况是她这样完全不能容忍自己糊涂一生的人。
倾珂向来是个目标明确,需要有前进方向的人,让她假装不知这些谜团,定然是不太能的。最终,后一个小人儿战胜了前一个,终于定下心来,随着面具人前往南疆。
小泪梦也因为种种原因作出了妥协,决定跟着倾珂一同前往。其实倾珂曾跟面具人确认过,他们只是需要将倾珂带回去,若是小泪梦想离开他们不会阻拦,前路未知,倾珂不知道有没有危险等着自己,不愿让梦儿跟着自己犯险,却又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去。
只好做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小泪梦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这些人不会伤害她,那么她遇到危险,自然也会保护她,自然也会保护小泪梦。
离开这日,巧的是在出城的路上又遇上了大嗓门,倾珂透过车窗看他与骑着然而的面具人在说着什么,脸色很是喜悦,声音一如既往的有穿透力。倾珂听出来,这大嗓门似乎要去一个地方,正好与他们顺路,言说再次相遇实属缘分云云,实则就是要搭个顺风马车。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面具人的,反正结果就是大嗓门与倾珂同乘一辆马车,只是他坐在外面,与赶马车的车夫相伴。
而帘子内,倾珂与小泪梦窃窃私语。
“姐姐,你说这人嗓门怎么这么大啊?”
倾珂沉思片刻答:“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走丢过。”
一双水灵的眸子不解的望着她,倾珂低声回答:“因为走丢了,就会大声的四处叫喊父母啊,所以才练成了这个大嗓门嘛。”
“那他最后有没有找到自己的父母呢?”故事猛然升级。
“我估计应该没有吧。不然你看他怎么会没钱呢,应该是小时候就过得很清贫。”
如此无聊的赶路,编排故事成为了二人的一大喜好,丝毫不知道外面的人已经满脸黑线与无奈,额头青筋暴跳。面具人骑马走在前方,偶尔回头朝马车的方向瞧一眼,隐约能透过随风飘起的窗帘瞧见倾珂白皙的侧脸。
倾珂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对泪梦形容这天空就好像被倒进了洗衣粉,洗的湛蓝却又带着白色的‘泡泡’。
从此,二人围绕着洗衣粉这个名字展开了讨论……
☆、03我觉得有些头晕
胡娜与影如风二人返回湖州已有好一阵,在胡天笑的引荐之下终于见到阿部爷爷,这位传说中能看透巫术移魂的老人。当二人见到这个老者时却是大吃一惊,因为这位老者确然已经有了八十多岁,并且早在几年前就视力不济,直到现在已经完全失明,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一切的生活起居,都有几个近身的心腹照亮。
“阿部爷爷,您的眼睛……”胡娜与这老者并无太深的感情,只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所有人的走向,每个人老了以后怕是都会走向这条路,心中难免有些酸涩。
这个老者的原名并不叫阿部,只是在多年前成名之时,许多人给他起了这个外号,一直这样叫着,逐渐的,大家都忘记了他的本名,反而牢牢记住了阿部这两个字。胡娜听爷爷说,‘阿部’在他们那个界里是‘神’的意思,神当然能够识破一切的幻术。
阿部爷爷的皮肤早就起了褶皱,整个人瘦骨嶙峋,精气神却还是不错的,由旁人扶着来到他们的跟前。
“丫头长这么大啦,好多年没来看过阿部爷爷了吧。”声音听着还是很有力量的,胡娜微微安心了几分,听了他的问话条件反射的点头,却又想起他根本看不见,正欲开口答话就被阿部爷爷打断。
“爷爷眼睛瞎了心又没瞎。”胡娜一时间有些怔愣,扶着老者坐下,寒暄了几句,这才道明来意。
胡娜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问清楚关于移魂术的一切,她需要得到更多的信息,很多事情都需要得到解决。阿部倒也体谅胡娜,这个下午就坐在树荫之下,为她讲述了很多。胡娜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移魂之说,只是并未被人公布,世人知之甚少罢了。
“阿部爷爷,您真的确定她……”说到一半有些说不出口,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出这句话,难道要自己承受倾珂是假的?这件对她的打击本就有些大,此时再提起,还是有些难以出口。
这场谈话胡娜得到的信息量太大,比自己之前调查了几年知道的还要多,而这些,她全部留存在心中。
至此,胡娜正欲修书一封告知自己这边毫无进展之时,先收到了一封来自君沧墨的迷信。里面简单的几字,写出了倾珂出现在天琴一座边陲小镇,让她立刻去查探一下。
对于倾珂来说,来到这里的生活大多时候都是漫无目的的,开了画廊不久,就被迫离开了岭山郡,再没有机会回去照看,好在当初交了一年的房租,铺子不会这么快就被收回,以后寻个机会再回去安顿下来。这一路下来,大嗓门都自顾自的坐在外面放声歌唱,扰得倾珂不得安宁,这日头本就毒辣,空气也沉闷不已,人在炎热的夏日烦躁不已,耳膜还要不断的备受摧残,倾珂实在忍无可忍之际……
“梦儿,我觉得……头有些疼。”的确,没有几个人能在这样的境况下保持镇定清明的。小泪梦心领神会,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亮光。
“姐姐晕倒了,赶紧停车。”前方的的人立刻勒马回转,大嗓门应声掀开布帘,只见倾珂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小细密的汗,赢弱的靠在小泪梦肩头,吐气如丝。吓得后退了一步,大声叫喊:“面具兄,你赶紧过来看看,这丫头真晕过去了,小爷我可啥都没做啊……”
一双大眸非常气氛的鄙了他一眼,反驳道:“你还说,若不是你唱歌那么难听,姐姐怎么会晕倒,还不赶紧道歉。说你以后再也不唱歌了。”
这话一出,面具人似乎反应过来,放慢了步子缓缓走进马车,看着小泪梦强忍的笑意有些无奈:“我家小姐身子向来不好,受不得……受不得叨扰,你若是不应下这话,我们只能在此分道了。”
先文后武,这倒是个好招,大嗓门四下一打量,看着荒芜的山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立刻点头答应。
大嗓门刚一点头,就见刚刚还不省人事的某人扶着额头艰难的坐了起来,一边偷瞟目瞪口呆的大嗓门一边装模作样的念叨:“诶呀,这天太热了,真的受不了了,连个觉都睡不好。”微停顿了一下,目光绕过大嗓门投向面具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