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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大半的坚持。
一股大力将她拉扯,圈进了一个怀抱,双臂紧紧的将她禁锢在内,好似要将她揉进骨血之中。
有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若是治不好,我就是你的眼睛。”
记得那年,倾珂因为一次任务导致右腿骨折,为了早些回到那个人身边的时候,拖延了治疗的最佳时机,那人太过忙碌,无暇顾及到她,以至于君沧墨也是这样搂着她,对她说:“若是这腿治不好,我便是你的腿,背着你走遍世界。”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介小小的皇子,有大把的时间陪伴在她的身边,说着很多她并不在意的话。
如今,他成为天琴的九五之尊,很快就会称霸天下,依然用着宠溺的口气,将她搂在怀中。
可是,这一切……本不该是他的。
倾珂挣脱出他的怀抱,踉跄的后退一步,冷着一双眸:“阿真,若是谁再阻拦,无需留手。”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君沧墨也没再阻拦,符天痕提醒道:“主子,若是倾姑娘真的去了,一定会遇到他。”
“现在,我有些后悔了。”
符天痕怔住。君沧墨说自己后悔了。
“当初若没有动过恻隐之心,或许现在,事情不会是这个样子。”很多时候,都无法说出后悔的话来,因为即使知道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所有的一切也都回不到最初。
格楽与天琴相比,还是天琴的国力略胜一筹,这场战争一起,便是无休止的继续着。
前往冰室,只花了半月的路程,倾珂的双眼时好时坏,偶尔还能透过窗户瞧瞧外面的风景,看着整片的绿色山林,仿佛永远也看不够。
行驶途中,倾珂问过昕然关于冰室的情况。
“如果进入冰室,压制体内的火毒,我的视力能否恢复?”昕然犹豫半响,没有给出答案。没有人知道火毒的真正后果,也没有人知道冰室的寒冰到底能将火毒压制到什么程度。
倾珂的身体已经被火毒侵蚀,开始了最初的失明,此时再去压制,究竟能不能恢复,也没有人知道。
因为大多时候都看不见东西,所以倾珂无法知道前往冰室的具体路线,好在昕然一直陪伴在身旁,做了她许久的眼睛。只是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一般。
半月后,一行人历经万难终于来到这片冰山雪原的中心区域。
为了保护她的眼睛不被洁白的雪灼伤,昕然细心的为她蒙上一层纱巾。冰室,犹如其名,乃是一间采用寒冰筑成的房屋,位于整片雪原的中心点,据说当年的梵隆玉就是从这里开采而出。
面具人与昕然裹了很厚的裘皮御寒,倾珂却只是穿着那身白色的长裙,似乎与这雪融为了一体。
她并不觉得冷。
昕然将她扶到冰室之前,轻声提醒道:“小姐,冰室需要您用钥匙开启。”冰室的钥匙,倾珂想了起来,当初梦儿交给她一件东西,听倾偌说,那块小型精致的黑色墨玉,正是冰室的钥匙。
她将其取了出来,摸索着将其放入冰墙的凹处中。
‘轰隆’一声巨响,正面冰墙缓缓开始移动,能够打造出这样华丽的冰屋就已经不是常人能够所为,竟然还能设计出这面可以移动的冰墙,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里常年飘着大雪,气温极低。面具人与昕然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冰室。当巨大的冰墙打开,立刻被其中的场景惊呆了。
这座巨大的冰屋里,并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其中的空间极其大,空旷的像一座城堡。四面的冰墙上雕刻了精致的花纹,维持了多年不曾消散。
最中央的位置有一个很奇怪的石头,漆黑如墨,周身泛着冷气,平面打磨的极其光滑,昕然惊叹:“这是梵隆玉的原材料。没想到在这雪原中,竟然真的存在这种玉石。”
说着伸手想要去触摸,面具人急忙制止了她:“别碰。这种玉石比这里的冰还要寒,不能轻易触碰。”
接着,倾珂听到了面具人的提醒:“小姐,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块玉石当床一般,躺上去休息,半个月后我与昕然来接你。”
他说,这玉石极寒,与梦儿那块梵隆玉是一样的材质。想来这就是能克制她体内火毒的东西了吧。
轻轻的点了点头,在面具人与昕然紧张的注视之下,倾珂摸索着躺到了玉床之上。
“阿真,如果我永远的睡了过去,就将我与他葬在一起。”她安静的躺在玉床之上,声音轻的就像片刻就要随风逝去。
两人退出了冰室,若是再多呆一分,恐怕就会被冻成冰雕。待得冰室的大门缓缓合上,面具人与昕然没有看到的是,巨大的冰柱后,走出了一道身影。
倾珂觉得有些疲了,躺在玉床之上感受到寒意逐渐渗入身体之中,于是,自己的身体又成为了冰与火的战场。
白色的纱巾蒙住双眼,紧闭的双眸看不到一切。前些日子,她还能透过模糊的视线来分辨事物,如今,彻底陷入黑暗已经两日了,她看不到一点东西。反倒没有了最初的恐惧,平静下来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你终于来了。”
低沉暗哑的嗓音响彻在空旷的冰室之中,四面的冰墙传来浓烈的回音,倾珂猛的睁开双眸,撑着双臂坐起了身子。脸色苍白如纸,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依旧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轻轻抬手撤掉了蒙住眼睛的纱巾,细腻的质感任由它从指间滑落。
逐渐的,有模糊的轮廓初现。
整个冰室由十六根冰柱支撑,她的视线所及之处,有一道颀长的身影斜靠着冰柱,静静的看着她。
有泪水从眼角滑落,视线再次模糊。重新陷入了黑暗,跌撞的翻下了玉床,想靠近那个身影,却因看不见脚下,踩在冰面上滑了一下,接着,一双手臂揽住了她。
两人身上都是冰凉的温度,吐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却是火热。
倾珂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或许有很多的话,却是无从说起。这个结果,是好的。
五年以来的所有痛苦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想不了更多的东西。只想牢牢的抱着他,再也不松手。有不稳的声音发出,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你来接我了吗?”
天琴与格楽的战火升级,从这年的夏季一直持续到寒冬。那次离开冰室之后,面具人果真在半月后去接倾珂,却没有见到她打开冰墙走出。
接着,面具人每隔半月都会去一次冰室,两月过去,倾珂依然没有出来。
面具人开始接受这个事实,她将自己锁在了这个梦境里,她选择了逃避现实,一直以来,她都是最无辜的不是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将自己的痛苦与仇恨强加在她的身上。
于是,面具人与昕然离开了冰室,回到南疆,开始执行所有的计划。
倾珂曾说过,即使自己死了,也要将所有的计划全部实现,向世人证明她才是最聪明的人。
梦儿私下去过冰室一次,也是没能进入,只是在门外站了半日,便独自离去。这个时候,她的身边,依然跟着肖子涵,这个温暖的男孩子,是她的守护神。
泪梦离开的时候,在冰墙上留下了一句话,她相信倾珂一定能看到。
☆、17渭河两岸
扶桑以北常年飘着大雪,所有的道路全部被大雪掩埋,梦儿与肖子涵两人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走出了冰原。
“你知道么,我与姐姐心意相通,我知道她还活着。”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却又是那么的欣慰。
“师傅为何不肯出来?”
梦儿脱下身上厚重的衣衫,感受着阳光的照射,远远遥望冰室的方向:“子涵哥哥,若是有一天梦儿不在了,你千万不要难过好么?”
泪梦说这话的时候口气极其严肃,丝毫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能说出的话。肖子涵牵起她的手牢牢握在手心,沉眉说道:“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雁山住下来么?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许反悔。”
精致的小脸扬起好看的笑,重重的点头。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黄昏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
天琴与格楽的交战,最著名的一场战争要数渭水河一战,据说这场战争死伤无数,两军损失惨重,整个渭水河的下游全是血红的河水。
君沧墨不顾众人阻拦,亲自披甲上阵,率领三军,立言要在半月之内攻陷渭水关。
格楽的渭水河乃是围绕在死亡谷以南的一条大河,贯穿整个格楽,天琴吃亏之处在于无法找到有效的方式穿过这条宽度超过千米的大河。
渭水河的僵持已经持续了整整三月,天琴国力强大,却也经不起这样的拖延,每一日的军队消耗都是巨大的。
只是不知君沧墨要采取什么样的方式穿过渭水河。两军分别驻扎在河岸的两面,形成对立的形态。天琴的营帐之中,每个将领都是抓耳挠腮,各种方法都已经尝试过,这条大河,是阻拦他们前进的最大难关。
正在营地外围巡逻的卫兵远远瞧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惊慌了神,以为是敌军潜入,立即有人上前去阻拦。只是待得来到近前,众人才看清那袭白色的真颜。
雪白的然而载着倾珂前来。
有人将她拦下,眼睛蒙着白色的长巾,终归,还是没有治好双眼。
营帐中进来一个小兵,禀报了外面的情况,众人只听得一声茶盏摔碎的声音,接着君沧墨的紫色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一阵疾风残卷。
无人知道双目失明的倾珂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也没有人知道,为何他们的君主会如此疯狂的骑着马奔出营地。场外的那片空地,倾珂静静的立在然而旁边,黑色的长发披散而下,直至脚踝。几个月的时间,她的头发又长了不少,有人喜欢她长发的模样,于是,她便留着。
接着,感受到马蹄声由远及近,倾珂冷冷的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那人在距她不远处停下,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她的跟前,手中长剑迅速弹出,直直朝着君沧墨而去。
后者却是挡也不当,迎了上去。
锋利的剑尖在距他胸膛一寸的地方停下,君沧墨却是上前一步,任由长剑割破衣衫,刺进血肉,倾珂罢手,收回长剑,剑尖上沾上了血迹,她也丝毫不在意。
这些事情只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周围的守卫没有一个反应过来,待得反应过来所有人已经握着兵器欺近倾珂,将她当做刺客对待。
君沧墨脸色一沉,怒喝一声:“全部退下。”
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见符天痕就在不远处立着,也不焦急,这才有序的散了去。
空旷的草地上只余下两人,君沧墨瞧着她蒙着白巾的双眸,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却只感受到她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便是这股寒气压制了她的火毒,这些冰寒会持续留在她的体内,渗入每一处的血液。
“待得天下统一那日,你娶我做后。”冷冷的张口,说出这句话,不是在商议,也不是在祈求。
君沧墨胸膛处的伤口因为倾珂收剑及时,并不太深,血迹也被紫色的衣衫掩了去。坚定的答出一字:“好。”他是这样回答,即使知道她的目的,依旧应了她。
只因他曾说过,只要是她提的要求,他都会应下。
君沧墨知道,她见过那个人了,也知道她为何会回来,为何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因为那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