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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做了什么傻事,干么多事地提及那个字。”抚着额头申吟的古珩后悔不已。
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吻得她浑身乏力,然后回她床上好好欢爱几天几夜,弥补他提心吊胆得忘了喂食的“小兄弟”。
但同样的手法她会防备第二次,而他不想再和她赌上一次——因为他会输。
“喂!不许皱眉,我要向你挑战赌技。”她又新学了几招,正好可以拿他试身手。
故意装傻的古珩一拍后脑。“啊!我突然想起王爷有事找我,你先找洪中、白茫、青华和石统垫底,我一会儿就到。”
“不行,他们都趴了。”几个没用的家伙。
“趴……趴了?”什么意思?
有的说他手抽筋,有的眼睛瞎了,而青发哥说他脚残了,所以麻木成林,栽了。
“嗄?!不会这么惨吧!”才三天。
不过被阻隔在场子外的他倒是时有耳闻恐怖的叫声,暗自庆幸非其中一员。
“要不要听听四筒的理由?”更绝,保证叫人喷鼻。
“他能编出好借口?”愿闻其详。
“葵水来,不方便坐太久。”她一副想把某人胳臂拧断的凶样。
“哈……有意思,够高明。”古珩几乎可以了解原意是:葵水来,不方便“做”太久。
这是石统的女人拒绝他求欢的一贯手段。
“玩够了,该开始了吧!”手一探,赵缨手上多了一副牌九和骰子。
他顿时一僵,眼角飘移。“好美的莲花,开得正衬你的出尘,我去摘两朵讨你欢心。”
“我不要……花……”
话还没说完,他蓦然一施轻功点叶过湖,自此未再回头,和在对面的八王爷下起棋子了。
***
风声特别凄厉,仿佛是竹子的碰撞声,沙沙地令人栗然。
年久失修的古刹弥漫一股鼠屎的气味,混着腐木和干草味,熏得人由昏沉中清醒,难以忍受的皱起五官,绝色的容貌依然不减其色,美得叫人怨恨。
一根稻草横亘在眼前,伸手欲拨的赵缨这才发现遭人捆绑,有如当日她命人将古珩五花大绑一般,整整用了快十根的粗绳。
她有点害怕,眼眶微微泛红的抽噎着。
此刻的她想到的是古珩对她的溺爱,他绝对会不得用这么粗的绳子绑她,因为会磨伤她如晶玉般的细肤。
人必须身陷险境中才会体会出谁才是心中所系之人,频频用发不出的声音低唤,如受伤的小狼呜呜咽咽着,期待会出现她想见的人的身影。
古珩,你在哪里,我好难受,快不能呼吸了。
“拿开她口中的布条,她还不能死。”
逆光处,有两道纤细的人影在走动,看不清楚的赵缨只觉有只污秽的手解开她口中束缚,很重的鱼腥味从他身上发出。
等人走出逆光处来到眼前,她不由得一讶。
“是你们?”
采花楼的两大名妓霜阁段凝霜、双坊阮双双。
“很意外是吧!我也很意外,原来外传八王爷的千金有绝尘脱俗之姿,此言果真不假。”
“私囚皇室宗亲罪及族室,你们还不快点把我放开。”
好痛,手腕一定磨破皮了。
“敢抓你就不怕抄家灭族,反正我和凝霜也没什么亲人,就和你耗上了。”巧笑如月的阮双双一戳她额头。
千金小姐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成了掌中肉、骨里蛆,要切要砍随人兴致,她早就想瞧瞧赵三小姐的落难样能绝色到哪里。
不可否认她是很美,即使脸上微沾了草汁灰尘,一双明净清眸仍带着傲霜之色,显现出不凡的王族气势。
不过呢!她越是美丽越叫人心生邪念想毁了那美丽。
每回珩和她恩爱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意兴阑珊地完事之后,只挂怀守在门外的她,毫不念旧情地抛下人就离去,叫她怎能甘心。
其实第一眼她就着穿少年公子装扮下是个俏佳人,私心地不愿点破,就怕他贪上另一名女子的美而不再涉足青楼。
果真如她所料,他真的一头栽下去了,连段凝霜的投怀送抱都忍心拒绝,当着九王爷的面将其甩落于地,无情至极让人寒透了心。
还好出糗的不是她,不致沦为采花楼众花娘口中的琉璃货,非金非玉,妄想攀贵,而且易碎。
“王府的人若发现我失踪了,定会派出侍卫搜城,你们是逃不掉的。”
“那也得你人在城里呀!不然就算把城给翻了还是没有用。”阮双双对着帮手频送秋波。
那几名在东街佯赌擒了赵缨的大汉见状痴迷傻笑,只要给点好处就任其使唤。
“你说我在城外?!”死古珩,还不来救我,她可不想成为一缕幽魂。
阮双双轻笑着不见悔意。“我们也怕死,所以当然不会把你往大街上摆。”没人蠢成这种地步。
“你想杀我?”
“赵三小姐想多了,只想让你受点小教训,若要杀你早下手了,哪会等到这时候。”瞧!皮肤多细,轻轻一磨就瘀血遍体。
可怜的千金小姐啊!但她绝不会赋予同情,全是她罪有应得。
嫉妒万分的阮双双想以千金换取她一身白玉肌色。
“你想要什么,古珩吗?”又是他,老是嫖出一大堆麻烦。
阮双双才想出口,面容憔悴的段凝霜已扬起一只手甩上赵缨的粉颊,硬生生的留下鲜红掌樱
“你疯了,干么出手打人,你真不想活了。”她们当初讲好的条件之一是不能伤人。
“她凭什么得到古爷的宠爱,骄纵任性又刁蛮,只会仗势欺人。”她恨哪!那副不在乎的神情令人咬牙。
“人家投胎投得好嘛!你打得这么重,八王爷会罢休才怪。”真是失算,未能及时阻止她。
段凝霜哀伤地垂下眼睛。“王爷一样重色,我不就是例子吗?”
日日夜夜受尽一头臃肿白猪摧残,她付出的不只是贞操,还有她誓死不低头的自尊。
“谁叫你识人不清,挑了个没用的九王爷,一天到晚把心思全放在胯下,根本成不了事。”
“不许骂我九皇叔,妓女本来就是让人嫖,他付银两你卖身,两相情愿。”一桩买卖。
听不得有人辱骂赵元亿的赵缨认不清自己此刻的地位乃阶下囚,不知轻重地说出两人的心头痛,使得不想动手的阮双双也不禁狠掴了她一巴掌。
“妓女也是人,要不是家境贫困,谁愿意沦落风尘为妓。”妓女也有尊严的。
好痛,口中腥腥甜甜的。“那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买……你们的老鸨。”
她表面倔强,内心却饮泣不已,不断诅咒那该死的古珩。
“谁叫你出身太好惹人眼红,我们分一杯羹也是应该的。”阮双双甩甩发疼的手心。
“你们要勒索八王爷府?”她聪明的不把“人”——也就是古珩算计在内,因为怕挨打。
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两人手劲真强,她的脸都肿了。
“八王爷对女儿一向慷慨,看看你值多少身价。”她们开出百万纹银,应该不难凑齐。
“就怕你们扛不动。”
阮双双掩着嘴嘲笑道:“就凭我们的姿色何须自己劳力,多得是健壮如牛的脚夫。”
“淫贱。”经过古珩的“洗礼”之后,对于男女之事她并不陌生。
“你说什么?”她眼神进出凌厉之光。
“我说你几时才要放我走?”看她骇人神色,谁敢说实话。
“我明明听见你说淫贱两字。”自以为是的千金小姐老学不乖。
听见还问她。“是你听错了”
“看来她的骨头太硬了,学不会低头。”阮双双yinhui地笑。
突生不安的赵缨缩缩身子,企图要挣开一身的绳索,但反而增加更多伤痕,染红了绳面。
“啧,细皮嫩肉还真不耐折腾,珩一定心疼极了。”她带着恶毒口气地说。
“不要碰我,否则我叫他杀了你。”好可恶,故意用指甲刮她的伤口。
强忍着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恨透了此刻的无能为力。
“好强的小姐脾气,先死的不知会是谁呢。”她用力地扭拧令人心生怨怼的水嫩玉腮。
珩,你怎么还不来。赵缨心里急愤交加。“我诅咒你下地狱。”
“好,你好样的,死到临头还敢触怒我。”阮双双咬着牙的怒瞪她。“王牛、赵四,想不想尝尝千金小姐的味道?”
闻言,两个粗壮的中年汉子诞着口水走过来。
“你……你敢让他们碰我?”不,不要,她宁可死也不要那一双双脏手碰到。
“哈!飞不起的白凰鸟还挺狂的,等他们玩过你后,看你还刁不刁得起来!”
赵缨害怕地强装坚强,端起王家威仪一喝,“谁想身首分家尽管来碰我,抄家灭族有皇上作主。”
此言一出,王牛、赵四胆子再大也不敢上前,畏缩地一抚尚存的颈子。
“没种的家伙,连个小姑娘都怕。”有色无胆,淫了她还担心她张扬吗?谁家姑娘敢不怕身败名裂地大声嚷嚷,说她被人奸淫了身子?真是个蠢货。
“话不能这么说,八王爷不是寻常百姓,我们得罪不起。”他还有一家老小要奉养。
“哼!歪种,银子拿了就走人,管他八王爷七王爷的,别待在赵氏王族的土地上不就得了。”
“这……皇天之下尽是大宋江山,能走到哪去?”王牛苦恼着。
“西夏、北辽、吐蕃都可行呀!你在操个什么心。”找一个深山古寺先避避风头不就没事了。
“通敌叛国诛连九族,你们大可听婊子的鬼话等着一家子人头落地,出关的守将能放行吗?”赵缨冷冷地说道。
两名男子一听手脚发冷,他们怎么没有考虑后果,糊里糊涂地任由婊子摆布,这是杀头大罪。
冷得打颤,接着他们头也不的奔出古刹,准备带家中老小逃难去。
啪!
赵缨的脸上又多了几道指樱
“人说赵三小姐刁钻、古怪,今儿个我算是见识到你的伶牙俐齿。”没关系,跑了轿夫还有轿。阮双双恨恨地想。
她吞吞含血的水冷嗤道:“人说婊子无情,可是偏有人自践其躯,非要把婊子的天赋发挥到淋漓尽致。
“赵缨,你找死。”阮双双狠端她一脚,愤恨地拔出防身小刀往她眼前一比。
“一命抵两命,我够本。”她不怕死,只是不甘心。
妒恨使阮双双红了眼眶。“好,我成全你。”
段凝霜见她失了理智地举刀欲刺,仅存的良知及时醒悟,正要伸手一拦,一声惊恐的吼音已至。
闪身而入的俊伟男子皆目狂咆。
***
该死,全是他的错。
若是他肯陪她赌两把打发时间,她就不会无聊地出府找人开赌厮杀,而落得遭人捆绑的惨况。
一收到勒索信函他差点疯了,登时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城里打探。得知是在东街失踪,循线找上卖鱼的货郎,知其当家反常的不在,判断涉有重嫌地往城外找。
或许上天垂怜,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就叫他碰着了仓皇急行的王牛和赵四,用拳头一问立刻吐实。
“缨儿,你还好吧?”她们居然敢将她五花大绑,不可饶耍
“你是死人呀!现在才来。”她抽抽鼻子,微哽地大骂。
“迟到总比不到好。”他开着玩笑,其实内心极恐惧她遭遇不测。
“来收尸呀!”看到他,她有种号啕大哭的冲动。
古珩深情的一笑。“棺材底躺两具,有你就有我,永生不分离。”
“你……”她无声的流下泪。
原来她爱他如此之深,为何以往的她不知情。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天上人间常相随。”因为爱她。
他知道自己喜爱她,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惊觉对她的爱已深不可测,骨髓相镌心嵌心,发动情动无法止,比翼连枝难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