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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那为什么……她这个全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此刻会心如刀绞呢?
为什么他不干脆让她离开呢?既然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了,又何苦纠缠着她,让她痛苦呢?
是报复吗?报复她父亲几年前曾经对他所做的事情,所以,他要用这种方法来报复她吗?
一直到走出了大门,她强忍住的泪水才潸然而落。
「安熙……」成扬跟在她身后走出来。
「什么话都不要说,请你让我好好哭一场,哭完就没事了。」她抿起嘴扯开微笑,想要装出坚强的模样,但是不断从眼眶滚出的泪珠却一颗颗的撞破她的心事,让她勉强露出的笑容看起来更惨淡。
「妳走吧!安熙,老大再过几天就从美国回来了,妳趁他还没回来之前快点离开。」
「不可以,我这一走会害了你,我们都很清楚唐劲是绝对不会原谅背叛他的人,他太可怕了,你和我都惹不起他这号人物。」
「我就不信他真的能够把我这个兄弟千刀万剐,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拍拍胸脯,一脸爽朗的笑意。
最后,夏安熙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他说服的,她不忍心害他,可是,她终究还是选择离开。
因为太了解唐劲的老谋深算,所以直到离开的前一刻,她凡事小心翼翼,如果是唐劲亲眼目睹,就会知道她有不对劲的地方,可惜他安排在她身边的属下虽然厉害,却少了他的心思缜密。
再加上有成扬在替她策画,最后,他们终于瞒过所有人的目光,在两天后的清晨,成扬安排了车子让她离开。
「出了这扇门之后,不要再跟我联络,如果我知道妳的下落,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告诉老大,所以,不要给我任何消息,就连只字片语都别给。」成扬这番话说得非常认真,让人无法反驳。
「请保重。」
除了这几个字外,她不知道该对这个有着满腔热血的男人说什么,她坐上了车子,忍住了没对他摇手说再见。
车子驶离唐家之際,夏安熙忍不住回眸再看了宅邸一眼,無論此刻她心裡唐勁有多少恨,離開他們一起生活的地方,她心裡終究還是有不捨,心痛得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那个男人一定会震怒,不是因为她的离去,而是她的「不告而别」。
夏安熙合上双眼,让忍住的泪水滚落双颊,她回过头,再睁开美眸,看见的是车子往前驶去的光景,她正在离开,离开她深爱的男人,离开将永远令她心痛的过去。
夏安熙心里觉得讽刺极了,她将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却还是为了离开这地方而心痛不已。
一抹苦笑泛上她的唇畔,她的父亲果然有先见之明,奋不顾身爱上唐劲的她,最后果然没有好下场。
相信我,当妳今生的最后一刻来临时,妳绝对不会后悔爱上我……
他万般柔情的低沉嗓音犹在耳边,她的心却已经碎了。
他听见了吗?
他听见了吧!
她心碎的声音……
几个月后。
产房中,断续地传来女子压抑的喊声,而几个男人在另一边的房间里等待,他们脸上的神情都太平静,完全看不出来到底谁才是孩子的父亲。
如果说,真有不寻常的地方,大概就是一贯冷静闻名的傅聪脸上有着担心吧!从边敬一开始传出怀孕的消息,就是他待在她身边保护。
而成扬站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离所有人远远的。
那一天,成扬以为自己会被杀掉。
但没有,他确实被揍得半死,可是,在他伤好之后,只接到了一项命令,唐劲要他把人找回来,既然是他闯的祸,就由他来收拾。
婴儿的哭声由虚弱到洪亮,传进了这边的房间里,连接的房门被打开,护士推著清洗完畢,用粉紅色大巾包裹好的嬰兒過來。
「唐先生,要抱抱令千金嗎?」經驗老道的護士笑問。
「嗯,把她抱过来。」
唐劲点头,伸出手,让护士将新生的婴儿交到他手里。
他抱着小婴孩柔软的身子,小心翼翼生怕碰伤了这脆弱的小东西,脸上的神情温柔得几乎教人心痛。
「她长得好看吗?」唐劲转头问向成扬,黑眸之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嗯,是你和她的女儿,岂有不好看的道理?」成扬点头,心里又是一阵无比沉重。
他确实闯祸了!
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莽莽撞撞把安熙给送走,他开始后悔自己那一天干嘛耍帅,要她完全与他断了联络。
「这小东西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熙恩,我与她的女儿,唐熙恩。」唐劲笑瞅着女儿,仿佛透过怀里的小娃儿在看着别人。
边敬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与安熙的!
这件事情几个兄弟里就只有傅聪知道,唐劲原本打算在胎儿稳定之后,才要告诉安熙。
他不想再让她失望,看似冰冷的心里,其实藏着他对她的怜惜。
成扬一刻也待不住了,他转头往外走去,想要再投入寻找安熙的工作之中,唐劲给了他许多人手和资源,而他却很不争气地到现在还找不到人!
他永远都忘不掉那天当唐劲知道安熙离开的时候,所见到的景象。
那一天,与其说那摧人心肝的吼声是狮子的咆哮,倒不如说那是这万兽之王发自内心深处的悲鸣。
牠失去了挚爱,失去了倾心呵护的宝贝,牠的盛怒几乎要摧毁触目可及的所有事物,直至那一天,所有人才真正明白那宝贝对他的意义有多重要。
唐劲是用尽了全心全意,在呵护他所爱的女子。
可是,他却害自己的老大失去了心爱的女人!成扬加快脚步,就算是早一刻也好,他一定会替老大再把她找出来!
第九章
岁月之神无视于人们的意愿,它按着自己的步调前进,今天会走,明天会来,那天过后,三个春秋在日月轮替之中悄悄地过去。
夏安熙变卖了她父亲留给她的遗产,将钱汇往姑妈替她在瑞士开的帐户,当她抵达欧洲之后,便将钱全数提出来,将帐户结束掉。
她相信唐劲的能耐,就算是保密功夫做到炉火纯青的瑞士银行,他只怕都有办法将她的帐目明细及个人资料调出来。
想要彻底地与他脱离关系,每一个步骤她都小心翼翼地进行,从国际航班再转内陆火车,旅行了几个国家,也曾在一些城镇停留,最后,是黑龙爷利用关系人脉命人给她办了新的身分,她才能安心地留在这个邻近巴黎的小镇,不再害怕会被唐劲找到。
老人向她保证绝对不会出卖她,他说唐劲这些年来真的太嚣张了,也该有个人来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如果说,她能够成功离开唐劲身边,那大概要归咎于他这个男人得罪的人太多了。
她到了法国之后,先与易卜先生取得联络,透过他认识了一些画家朋友,每半个月她会进巴黎市区一趟,与一些画家朋友到特尔特广场帮人作画,她不靠这个工作所得当收入,总是只收一点润笔费,足够让她在工作结束之后,与朋友们在旁边的咖啡厅里喝一杯卡布其诺,加块焦糖苹果派就心满意足了。
「安,妳过来。」走过水果店前,一名胖胖的老人向她招手。
「席德,有事吗?」
「来,这包东西给妳,嘘,不要告诉我老婆,要不然她会骂我。」
老人交到她手上的是一个装着新鲜草莓的褐色纸袋,约莫是半公斤的分量,一颗颗宛如硕大红润的红宝石,诱惑着人想要一口咬下去。
「你要我别说,可是,要是她自己看见了怎么办?」她眨了眨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人在里面清点货品,才不会——」老席德从她闪亮的眸光看见了异样,他缓缓地转头,就像一只被猫盯住的胆小老鼠,「呃……老婆,妳人不是在里面吗?忙完啦?」
夏安熙忍住了唇畔的笑意,老席德的惧妻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
「哼,看我这么快就把事情忙完,你很不高兴吗?」
「没没没,我没这个意思。」
「你又给安什么东西了?」
「草莓,只有一点点,我真的只给她一点点。」他比画着双手,想要加强语气,又或许是想要在老婆面前虚张声势吧!
「到底是多少?」席德太太挑挑眉。
「一磅。」
「真是的,你这个男人……」席德太太拔高的嗓音一落,叹了口气,「真是小气,你不会再多给一点吗?」
「什么?」他没听错吧?
「你以为就自己是好人,别人都是大坏蛋吗?你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对安好呢?」席德太太转身从柜台拿了一个白色纸袋,袋身鼓鼓的,却好像没什么重量,她把纸袋交到安熙手里,笑咪咪地说道:「我知道妳爱吃这种面包点心,今天我去面包店的时候,顺便多帮妳买了一点,拿去吃吧!」
「老婆,妳没生病吧?需不需要我带妳去看医生?」席德一手按住自己的额头,一手按住老婆的,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你才需要去看医生啦!」老太太打掉丈夫的手,送给他一个白眼,「你以为我没心没肝吗?上次要不是安帮我们将英文资料翻成法文,告诉我们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只怕我们到现在都还收不到女儿从美国寄来的东西。」
夏安熙轻轻微笑摇头,表示那根本就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夏安熙挥手跟他们说再见,一路上遇见了不少街坊邻居,见到她路过门口,都热情地向她打招呼,跟她都熟得像老朋友一样。
她一边走着,一边拿出白色纸袋,从里面拿出一颗泡芙状的小东西,状似泡芙,口感却像多层次的可颂,底下沾着香甜微苦的焦糖,她一口将小东西扔进嘴里,细细地咀嚼了起来,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
她一向容易滿足的個性從未改變過,這些年來她的日子也過得簡單而且愜意,只除了偶爾在魂夢夜迴之時,心裡泛起一股濃濃的失落感。
总还是会想念。
夏安熙叹了口气,觑了腕上的表一眼,立掰大惊失色,背着画筒和大包包往车站门口跑去,她一定赶上这班车才行呀!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忘了才可以!
虽然她必须要很努力才可以不想起,但说不定,总有一天,当她再想起那个男人时,她的心可以不会痛……
特尔特广场上,游人如织,穿梭在他们身边。
混乱平息了。
但夏安熙心里的混乱才正要开始。
她挥动着画笔,努力不让眼前的男人干扰她的思绪,他就坐在她的面前,不到两公尺的距离,灼热的视线几乎令她感到疼痛。
「妳不问我来这里的目的吗?」
他低沉的嗓音令夏安熙为之一震,她握着画笔的指尖微微地发颤,几乎快要握不住笔杆,她没想到会再见到他。
眼前的唐劲是真实的吗?不是她在作梦吧?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我知道大多数人来这里都是为了看画家替人作画,红磨坊就在附近,就算是入了夜之后,这个地方依旧热闹。」
她唇边染着淡淡的笑,平静的语气将他当成「大多数人」的其中之一,不再具有更多的意义。
画到一个段落,她停下画笔,扬眸看着他,而他也同时注视着她。
明明是寒冷的天气,人们的气息都成了白色的烟雾,然而他们之间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