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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医生约好早上十一点要听报告,唐劲正好有会议要主持,不能陪她前来,她一个人在诊疗室里听取医生的报告。
「夏小姐,妳知道上次小产的时候,妳的出血量比普通孕妇更多吗?」
「我不知道。」
「妳有隐性的凝血功能不足,胎儿不容易着床,怀孕过程中很容易出血,其实,以医生的立场来看,以妳这种体质最好是不要怀孕,就算能够怀着孩子到足月,生产时也会有危险,一旦发生出血状况,就算是普通孕妇都有三成的人救不回来,更不要说有妳这种体质的人了。」
「就算是我想赌命呢?」
「唐先生愿意让妳赌吗?」
「他……」
夏安熙蓦然住了口,心里立刻有了答案,不,唐劲不会愿意的,或许,他早就知道她有容易出血的体质,才不愿意再冒险吧!
当她与医生谈完走出诊疗室时,就见到唐劲站在走廊上,「医生怎么对妳说的?」
「他说……不重要了,我觉得不重要,所以我不想说。」她扬起一抹虚弱苍白的微笑,靠进他的怀里,额心抵在他厚实的胸上,「送我回家,我不喜欢医院,这里好冷,冷得我直打哆嗦。」
「好,我们回家。」唐劲拥住她,这时,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双方颔首,分别往两个方向离开。
走到医院门口,夏安熙忽然定住了脚步,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不能再让你满足了,你会抛弃我吗?」
「妳以为我想要什么?」他回眸平静地觑着她。
「我不知道。」她轻轻摇头。
「若真有那一天,就等它到来再说吧!」他耸肩微笑,这时车子正好开到他们面前,两人坐上车离开医院。
第八章
那天之后,他们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仿佛他们曾经有过的争执吵闹,还有冷战不说话,不过都是一场梦。
她想找些事情做,也明显地变得比较忙碌,上个月底,唐劲将魏太太调回旧宅工作,有些原本由魏太太拿主意的事情,现在都会拿来问她。
她不太明白唐劲心里的想法,旧宅那里明明很久没住人了,为什么要把魏太太调回去那里帮忙呢?
明天唐劲又要飞纽约出差,这一去至少大半个月,她想今天晚上要人准备他爱吃的菜色。
她走到厨房,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两名女佣窃窃私语的声音。
「安熙小姐还不知道吗?」
「她一定还不知道,不然绝对不可能没有反应。」
「我想也是,昨天,我送东西去旧宅的时候,有见到那位边敬小姐,她长得好漂亮,半点都不输安熙小姐,可是,光靠她肚子里的孩子,母凭子贵,她往后的日子待遇就赢安熙小姐了。」
「嘘,魏太太教我们不准在这里乱说话!」
「可是,等那个孩子生出来之后,那位边小姐会进门吧!」
「说不定主人会娶她……」
夏安熙转身掉头就走,再也听不下任何一句话,一切都说通了!
旧宅并不是没人住,所以唐劲才要魏太太过去帮忙,因为那里住了一位娇贵的人儿,是他未来孩子的母亲……
她不敢问,却又不能不问。
害怕的心情几乎已经快要将她的勇气给全部吞噬了,她想从他的口中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答案的真相会让她崩溃。
孩子是他的嗎?
忍了一个晚上,她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看着厮仆将简单的行李搬上车,唐劲站在门口,就要准备出发去机场。
因为傅聪与纳兰刚两个人都待在国外,所以这次出差是由成扬陪着唐劲一起去,现在她再不问,他就要走了。
「边敬肚子里的宝宝……是你的吗?」她站在他的身边,语气轻到几乎快要消失不见。
唐劲有半晌的沉默,眯起锐眸盯着她,「妳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你不要管,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孩子是你的吗?」
「是,是我的。」唐劲定定地瞅着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蛋,深沉的眸中透出坚定。
夏安熙感觉一阵寒意从她的脚步泛起,逐渐地把她整个人都给占据了,她觉得好冷,不只是身体,还有心。
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但她以为他不会……凭着他对她有那么一点特别,她以为他不会接受别的女人!但他终究还是背叛她了!
他怎么能够如此残忍,怎么能够?!
夏安熙一步步地后退,想要离他越远越好,最好从他的面前消失,永远都不要再见到这张令她又爱又恨的俊美脸庞,要不然她真的会恨他!
「妳听我说……」
「我恨你。」
「住口。」
「我不要,我恨你、恨你、我恨你!」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叫,而她也真的宁可在这一瞬间疯狂。
唐劲冷不防地揪住她纤细的手腕,睨着她的眼眸闪动着恼火的光芒,「我不准妳恨我,听见了吗?不准!」
这时,成扬从车子的方向走过来,看见他们僵持的场面,微微一愣。
「成扬,你留下来。」下令的同时,唐劲灼锐的视线是锁在她身上的,摆明了把心腹手下留下来,是为了要看住她。
「可是老大,如果我留下来,誰在你身邊……」成颺低叫道。
「有银龙陪我,你还怕我出事吗?」唐劲横睨了他一眼。
「不,有银龙在我当然放心。」成扬看着老大身边宛如一尊雕像般的银龙,服气地点头。
「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的谈。」他放开她的手腕,看见她纤细的腕上印着他鲜明的指痕,「不要想离开我,亲爱的安熙,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不会让妳失望的。」
夏安熙以近似恨意的眼光瞅着他,他说不会让她失望,是要边敬拿掉肚子里的宝宝吗?
他以为这么做会令她高兴吗?不,终究在她心里想到的是他的背叛,在他拥抱边敬的时候,心里曾经想过她吗?
「你想要孩子吗?想要边敬把孩子生下来吗?」
「那当然。」
听他的语气如此笃定,夏安熙觉得心口一阵阵刺痛。
她抿着嫩唇不再说话。
唐劲知道她这种反应所代表的意义,他闷吭了声,走向银龙替他打开的车门,上车前,沉声对成扬说道:「别让她出事,要不我唯你是问。」
银龙关上车门,自己也坐到了前面副座上,司机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安熙,相信老大,相信他是为妳痴狂的,这样的男人绝对不会存心想要伤害妳,他宁可负尽天下人,也绝对不会伤害妳。」成扬虽然不知道老大在搞什么鬼,但还是努力地安抚她。
「我也想,成扬,我也想相信他……我希望自己可以做到,但是,事实是我这辈子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一样如此恨他,我恨他。」
「安熙……」
「不要想劝我,我现在心好乱,想要一个人静静。」
「安熙,妳不会想要离开老大吧?」这个不祥的念头就像魔魅般不断地在他的心里滋长,挥之不去。
她脸上的表情哀伤却又异常地平静,仿佛看淡了,看透了某些纠缠在心里不去的情感,白净婉致的脸蛋因为失去了血色而显得有些透明。
「我走得掉吗?他留你下来,不就是想要看住我吗?我如果走了,会害到你吧?成扬,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我当然不会害你被唐劲责怪,我不会。」
「安熙,对不起,我必须听老大的话。」她越是善解人意,成扬心里对她就越觉得愧疚。
「我知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像他的个性,说不定他真的有苦衷,老大真的很爱妳——」
「不要再说了,成扬,我真的累了。」她淡淡地打断他的话,摇了摇头,恬淡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她转身走进屋里,上了二楼的画室,一整天没再出来过……
「谢谢医生,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了,我会吩咐下人注意的。」
夏安熙站在门口,笑着送走了前来诊治的医生,然后转身望着室内,她记得那年唐劲父亲的灵堂就设在这个大厅里。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这种理由回到这里,今天一早,边敬下床时一个不留心,摔了一跤,心急的魏太太打电话到新宅,请她过来。
「安熙小姐,妳肯过来真是太好了,我真怕边小姐出事,少爷会怪我。」魏太太走出来,一脸不好意思。
「魏太太,妳先别慌,医生刚才说孩子没问题,他跟我保证说母子均安,妳就别担心了。」
「对不起,安熙小姐,我明明知道发生这种事情不应该由妳来处理,毕竟边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少爷……」魏太太见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猛然住了口,尴尬地笑道:「可是我只能想到妳,这两年来,唐家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由妳来打理,我们这些下人都把妳当成真正的女主人,打从心里敬重妳。」
「我没事,妳不要想太多。」
「如果妳和少爷的孩子能留下来就太好了,可惜……」
「请不要再说了。」
这时,一直留守在旧宅帮佣的老妇人走过来,轻声地说,「安熙小姐,边小姐说要见妳。」
「她要见我做什么?」夏安熙维持住微笑,心里在淌血。
「我不知道。」老妇人摇头。
夏安熙知道再问下去,就算是在刁难这个无辜的女人了,她点点头,「妳们都去忙吧!我上去看看她。」
虽然脚步就像有千斤重,夏安熙还是走上二楼,走进唐劲为边敬安排的房间,看见她躺在床上,佣人们已经帮她打点得非常妥当。
「听说妳想见我。」夏安熙站在离门最近的位置,视线瞟往窗外的绿树,就是在那一片绿荫里,她第一次见到了唐劲。
「我想见妳最后一面。」边敬扬起一抹微笑,「他要我去美国待产,再过几天我就会出发到纽约去,其实我想待在台北把孩子生下来,可是,他大概是不想让妳见到我吧!妳会受不了的,是不是?」
「我确实不想见到妳,但要待在哪里生孩子,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管,妳也不必告诉我。」
「我不后悔怀他的孩子,因为我爱这个男人,这几年来,我从来都不后悔自己爱上他,就算明明知道他不会真心待我,还是不后悔。」
「请妳好好休息,医生说妳这一跤跌得不轻,虽然孩子保住了,他要妳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
「妳不问我为什么爱他吗?」
「爱他的女人太多了,我不想浪费力气一个个盘问清楚,我会很累。」
「我爱上爱着妳的他,安熙,我真想当妳,当着被他深爱的妳,一定是件全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吧?」
「我不知道,妳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幸不幸福呢?」夏安熙冷然地轻笑了声,白净的脸蛋宛如搪瓷般没有表情,「请妳多休息,我不想妳出了事,回来时我很难向他交代。」
说完,她不再多看边敬一眼,转身快步地离开房间,这个令她快要窒息的空间,她片刻都待不下去。
她彷如一缕透明的幽魂走出宅门,走进院子里,昂首看着被风吹动的树梢,忍住不让盈眶的泪水掉下来。
每个人都说他爱她。
她夏安熙何等幸运,博得了恶魔的垂怜,仿佛从此以后她不再有不满的权力,因为拥有唐劲的疼爱,她就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