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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回去吧。我,要在这里,照顾他。”薇娜一字一顿地说。
祁太太看着他们,眼里的光冷冷的,像极了冰箭:“算了,你回去吧。你在这儿,他都这样了,你再在下去还会怎么样?”
话语里,责怪之意明显。
“走了,丫头。人家都叫你走了,你讨骂不成?你骨头贱吗?”薇娜爸爸拉拉薇娜。
薇娜用力甩开他的手
薇娜爸爸没反应过来,惊骇地看着薇娜。
薇娜的脸上是冷笑,冷冷的笑容带着决绝的语气:“爸,我就是骨头贱,我就是要留在这儿,我不会离开的。您,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我求您不要管我了!”突然间,薇娜就跪下去了,若爽惊讶地张大了嘴,祁太太也被怔住了,手里,上纱布的动作静止了,祁伟宁也呆了。
“爸,求您了,您别管我了。我未来的路,您让我自己走吧。”薇娜哀求道。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以后哦不要来找我!我没你这么贱的倒贴别人来不及的女儿!”薇娜爸爸气得眉毛都倒竖起来,狠狠地跺了几脚,出门时候,带门的声音震天响。屋里的三个人都呆呆的,唯有薇娜,低着头,对祁太太说:“阿姨,我来吧。”接过纱布,慢慢给手腕处缠上。祁太太终于先若爽反应过来,推推若爽,两人退出门去。但是祁太太还是不太放心地把门隙开了一条缝,她和若爽就扒门缝瞧着屋里的动静。
薇娜起身收拾玻璃碴子,把地面打扫干净。看见祁伟宁的腿上也有血迹,把毛巾打湿了,蹲下给他擦了擦。
“为什么要留下?”祁伟宁的声音有些颤抖,“为我这么一个废人,和家里断绝关系值得吗?”
薇娜没有说话,把毛巾洗干净了,拧干,挂好。
“你说话啊!”祁伟宁着急地加大了音量。
“你想要理由是吗?”薇娜蹲下,看着他,他的眸里有着自己也有着伤痛和自卑。祁伟宁点了点头。
薇娜没有说话,轻轻用手扶住了他的双肩,慢慢把脸凑上去。祁伟宁一阵慌乱,可是他根本动不了。
她就这么吻了上去,慢慢地吻上了他的唇,祁伟宁慌乱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慢慢闭上眼。她吻得那么虔诚,门缝中的两人看见这一幕早已泪流满面了。祁伟宁闭着的眼睫毛也上下翕动着,隐忍不住的泪水刷刷地滚落出来。
我决定了
祁太太慢慢用手把门合上,用手揩去眼中的泪水。若爽也退后几步,靠上背后的墙壁。你好勇敢!薇娜,你真的太勇敢了!
正在愣神的当儿。“丫头!丫头快来啊!”若爽迷茫地抬头,看见了可勋的母亲惊喜得要疯了似的。
“阿姨?怎么了?怎么了?”若爽快步跑过去。
可勋的母亲手止不住的颤抖,指着可勋,断断续续说道:“他,他的手指,在动,在动啊!丫头,他在动!他还能动!你快去看啊!“
若爽被推搡进了可勋的病房,她咽了口气,坐在可勋身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可勋的手,那微微的一动,若爽开始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手指很顽强地,像心跳一般细微地一颤一颤,直到颤动到若爽完全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可勋!你快点醒过来吧,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要说,是不是!你快点醒过来吧。”若爽激动地大声说道。那个词怎么说的?喜极而泣?对,就是这样。泪珠滴落在可勋的手背上,慢慢滑下去,手指依旧很努力颤动着。穿白大褂的医生进去了,若爽退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可勋的眼角似乎有东西缓缓流淌下来。
若爽坐在可勋母亲的身边,任着她欣喜地拍着她的手不停地说:“老天开眼了,开眼了!可勋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丫头,谢谢你,谢谢你。”可勋父亲看了若爽一眼,眼光捉摸不透。若爽低头,她守到头了吗?她需要这样被隔离多久?是否真的是欠你一条命,便要还你一辈子?
那一晚,若爽第一次梦见了之恒,在层层的迷雾里,夜色深沉,他落寞地坐在街角,脚边啤酒瓶子和烟蒂许许多多。“你不是不抽烟喝酒吗?你怎么了?”若爽大声问道。之恒没有反应,木头人地把头靠在旁边的路灯上,路灯晕黄的灯光,若爽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就是这里吗?这里拥抱的?”若爽看见他傻傻地伸出手抱住路灯柱,听见他醉意的呢喃:“你不讲信用,你说过要一直在我身边的?你现在在哪里?”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连带着酒瓶翻倒的声音。
若爽捂住嘴,死死地捂住,她多想说,之恒,我现在就在你的身边啊,就在你身边啊!你听不见吗?你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吗?但是她发不出声音了,她无力地蹲在之恒的面前,她不敢伸手去触碰,只怕梦醒。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谁左右着我们走到这一步?若爽无力地看着之恒,惨淡地笑:“之恒,我们走到这一步,连一个恨的人都没有。是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那么我宁愿那一次,我没有勇敢,没有在灯下抱紧你,那样你就不会这样,不会了,不会了。”
天亮了,醒来了,脖子疼得厉害,枕头湿了大半,眼睛肿的厉害。若爽胡乱地收拾了一下,把窗帘打开,若爽看见了刺眼的光芒,深深呼了一口气。可勋靠在床上,已经睁开了眼,,看着若爽,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若爽身子颤了颤:“可勋,你你,你好啦!”可勋转动了一下眼珠,微笑。若爽看着可勋,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怎么有人能够这么平静地面对残疾的事实?怎么可勋还能微笑得出来?在邱若爽的心中,所有的人对待这个态度都应该是像祁伟宁那样才对。可是,靠在床上的莫可勋竟然,对她,微笑。
可勋母亲一勺一勺地喂他吃粥,温馨的画面伴随着她偶尔转头避过可勋的目光,暗自落泪的镜头。
“我来吧。阿姨,你还没去梳洗呢?”若爽微微接过碗。可勋母亲快步夺门而出。
“我,脸上怎么了吗?你看呆了?现在才觉得我帅?”莫可勋伸手摸摸若爽的脸颊,若爽急忙避开。“瞎说啥呢,你。吃饭,饿不死你!”
“这才像你嘛。”可勋张开嘴,有点无赖地等着若爽喂。
原来,生命可以这样,坚强。
“若爽!”薇娜笑着站在门口,推着轮椅,祁伟宁表情也柔和了许多。薇娜笑道:“伟宁,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
“祁伟宁?你!”可勋有些惊讶。
“和你差不多。”祁伟宁点了一下头,很平静地说了这句话。
莫可勋笑了一下:“不一样,不一样。我是下半身完全没知觉了,你还能用拐棍走啊。”
勺子“当”地一声,敲在碗沿,声音格外清脆。若爽急忙低下头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沉默了一会儿,薇娜咳了一声:“若爽,茹泠下个月就结婚了,就说联系不上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茹泠结婚了?她不是上大学吗?”若爽傻傻地问。
“你啊你,茹泠都已经实习去了,公司要她要的急。她和陈硕谈了两年多,也差不多该结婚了。何况,茹泠那个家……”薇娜看着若爽有些失落的表情,住了口。
“喂,我都饿死了。你发什么愣啊!”莫可勋点了一下若爽的额头。
若爽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开始工作。
“我们先走了。”薇娜鬼鬼地笑。若爽侧过头去啐了薇娜一下,扭过头来,看见有东西从可勋的眼里,落下去。
“我吃饱了!你先出去吧。”可勋推推若爽。
若爽放下碗勺,带上门出去了。
原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若爽隔着窗子看过去,外面草坪上,祁伟宁正在用拐杖适应着用假肢走路。薇娜在一旁细心地搀扶着。阳光正好,画面正好,祁伟宁看来真的开始走出来了。电梯门开了,若爽没有过多在意。
“爽儿!”
熟悉的声音,若爽睁大了眼睛:“爸,妈!”
倦鸟归巢一般扑进家人熟悉的怀抱里。半天,扬起头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怎么会来?”若爽爸妈对望一眼,老爸有些犹豫地说道:“昨天,之恒那孩子走了,去了卞式德国总部。所以,我们可以来见你了。”老妈有些紧张地看若爽的反应。
若爽淡淡地哦了一声,表情平静。
这个结果不意外,一点也不意外,卞太太想要的结果还有办不到的吗?
愉快地聊了一会儿,老爸老妈提出看看莫可勋的要求。若爽为难地看了看他们,还是去见了可勋的父母。可勋母亲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若爽的父母,又回头看了看可勋父亲,低头扭捏了双手。可勋的父亲若有所思地看着若爽的父母。“可以啊,让叔叔阿姨进来吧。”莫可勋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带着阳光一般的朝气。若爽停顿了一下脚步,看着他们几个大人进去,在外面想着爸爸刚才的话。
之恒,你到底还是走了。连个象征意义的最后的诀别都没有,就这样天各一方。
其实若爽爸瞒了若爽,之恒来家里的次数直到若爽妈再也忍不住,告诉他,如果他不离开,就是他们也不得不陪着他忍受若爽的消失。
“为了她,我离开。”这句话久久缠绕在若爽妈的心里,多好的男孩啊!若爽和他怎么就这么没有缘分呢?看到莫可勋之后,若爽妈心里又嘀咕了:多好的男孩啊,怎么就瘫了呢?若是没瘫……
“我说,你们也考虑一下那事。”他们出门的时候,可勋爸低声对若爽的爸爸说道。若爽看见老爸眉头拧成个疙瘩,若爽妈拉了拉若爽爸的手肘,摇了摇头。若爽爸拼命忍下了心中的怒气。若爽跟着父母回宾馆的时候,可勋爸的声音幽幽地从背后传来:“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若爽愣了愣,扭头当着他的面,也冷冷地回道:“我知道,不劳您提醒。”
若爽粘腻地和父母在一块,失去了好久重拾回来的亲情,发觉是如此珍贵。
“这三个月过得好吗?”老妈问道。
“还行。吃的住的都有人安排,简直过着猪一般的幸福生活。”
“什么猪一般的幸福生活!不像话!有你这样形容自己是猪一般的女孩子吗?”老爸还是一本正经地严肃道。
若爽“扑哧”笑了一声。
“唉,我是没想到。你的大学生活这么快就结束了。以后有什么打算?”老妈感慨了一句,问道。
“我答应过卞太太的条件,直到可勋好了为止,不能离开可勋身边。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能反悔。”若爽埋下头,长长的发丝触碰着桌沿。
若爽妈犹豫地看了他爸一眼。
“他的那个病,能好起来吗?他,是不是终身都残疾了?”若爽爸爸慢慢地问了一句。
若爽迷茫地看着爸爸:“我,我不知道。”
“若爽,你不能这样。你还是得为自己打算一下,你难道要靠卞式过着白吃白喝的日子?”老妈小声地说道。她一向是大打“女子要自尊自爱自强”的旗号。
“我也打算去找工作,住得地方也有,就住在医院。白天去工作也好,不会乱想。”说到后面,若爽的声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