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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他的家族
你,出来!”那个有些瘦小的老伯就那么斜斜地立在门口,表情凶狠地指着若爽。若爽懵了。正在讲课的物理老师不满地瞄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若爽:“正在上课呢。您是不是……”若爽愣愣的坐在座位上,头中一片空白。
“说你呢!你干什么你!要不是你,我儿子能在那儿躺着吗?你怎么好意思心安理得地坐在这儿。”老伯拔腿就要往里走。若爽的同桌捅捅若爽:“你还不下去?”若爽迷糊地往下走,物理老师全力地拦住老伯,看到若爽走过来,慢慢松开手,若爽擦过他身边的时候,小声地添了一句:“当心点。”若爽心里一暖。
“走。”老伯看着她,那眼光就像若爽欠了他一屁股债似的。
是的,欠了,欠了一条命,那么应该还什么?拿什么还?
“去哪儿?”若爽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哼!要不是有人说,我还以为我儿子是怎么回事呢?校学生会说了,他们活动没有弄到河边去,是你跑到河边去,搭上我儿子的,是不是?!”
声音震得若爽身子发麻,若爽不知道说什么好,学生会都实话实说了,他们都把责任一干二净地放给她了,她还能辩解什么?本来也是自己先跑到河滩边去的。内心一股涩味。
“我告诉你,你得负责我们儿子的医药费,一分钱不能少,要不!咱就法院上见。你别欺负我们农村人没见识,我还懂法,这社会还是有法律人权的!”那老伯吐了一口唾沫。若爽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她内心大声地叫喊着:是我下去的,我没让他跟着来啊!我没让他救我啊!他干嘛那个时候犯晕了救我!他傻了要救我我还得赔一条命给他吗?若爽蠕动了一下嘴唇,眼前飘忽着可勋躺在病床上的面容。终于死死地把这些绝情的话统统咽下去。
老伯怒气冲冲地走了。留下若爽,愣愣的一个人,下课铃打了,走出来的人都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若爽,不少人指指点点的。若爽胃一阵抽搐,翻江倒海。等到所有人都散了,她慢慢沿着扶梯往下走,一步一步灌了铅似的沉重。
“若爽,你……怎么在这儿?”叶铮抿了一下嘴唇,笑得很勉强。
若爽看着他,没有出声。
“若爽,我都……知道了,学校,学校也有学校的顾虑,毕竟,学校也不想惹那么大篓子,而且……”叶铮咽了一下口水,没有说下去。
若爽的目光冷下去,凛冽得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也可以看得叶铮打了个寒战。
“而且什么,你说啊,你不就是说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自己下去的,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和学校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就是想把关系断的干干净净嘛,不就是想要推卸地一干二净嘛,像个妓女做了那事还要立贞洁牌坊似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还该对你们感恩戴德是吧,感谢你们说了真相,你不觉得太虚伪了吗?”
若爽懒得多看他一眼,扭头就走。叶铮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若爽直接回家了,学校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母,说完后,就像失去所有力气似的瘫坐在地板上。
若爽爸眉头拧成了个疙瘩。若爽妈碰了碰了他胳膊:“别愣着,出个主意啊。”
若爽爸苦笑了一下:“我,我有什么办法?摊上这事,唉!”
若爽无奈地看着爸爸,又看看妈妈,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都快二十了还尽给家里添乱。
“他那个伤,就是卖了我们全部家当,连带着把我们都卖了都不一定够呢。看来这个官司还非打不可。”
老妈晃了一下老爸的胳膊:“你疯了,你堂堂一教授,你上法院?还要脸不?”
“面子重要吃饭重要?你呀!”老爸用力点了一下老妈的额头。
那一刻,若爽想哭,很想很想。
电话铃响了,“若爽,我都知道了,你在哪儿?我在学校门口。”卞之恒着急的声音。
若爽拂去眼角的泪渍,说道:“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去找你。”迅速出了门,家里惆怅的味道浓烈得如同现在刺眼的阳光,让若爽无处可逃。
“你没事吧。”之恒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不知道。我不想去上课,不想看着他们打官司,可又不得不打官司,这究竟是怎么了?我该怎么做?为什么我有些人瞧着我那眼神觉得我很忘恩负义似的?”若爽委屈地翕动了一下眼睫毛。
“那是他们不了解情况。若爽,勇敢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之恒用力握了一下若爽的手。
“若爽!”可可和贝贝还带着各自的男朋友,快步走过来。
可可看着之恒笑:“你过来了?我还说你跑到哪里去了,若爽都给人抢走了你都还不知道。”卞之恒低头,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若爽,别听那些人不明真相的人胡说八道,你要挺住。那人是主动救你了,见义勇为值得表扬,不过见义勇为哪有事后还找当事人要钱的说法?你别怕!我们605绝对支持你!”王可可用力举起她的小拳头。
贝贝拨浪鼓式地点点头,“对啊对啊,我们都是站你这边的。”若爽点点头,感激地笑着:“谢谢!”
“没有!多大点事儿啊?”王可可微笑着。
之恒陪着她坐在喷水池边的木椅上,安静地陪了她一下午。看着她无神地盯着地面,游离着思绪。
“还是很难受,是不是?毕竟是救过你的人,但现在居然要和他家人剑拔弩张。”之恒的指尖在若爽的手心轻轻滑动。
“你,你怎么知道?”若爽迷茫地看着之恒。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嘛,有我不知道的嘛?”之恒的表情终于让若爽笑出了声。
“若爽,这就是人。人有时候真的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是最难以琢磨的东西,所以,我们只能够尽力保护好自己。你不要觉得内疚什么的,他们的要求也过分了点,他的那伤,是一般家庭能负担得了的吗?这不是存心把你往绝路上逼吗?那人是自愿救你的,就像你们寝室说得那样,见义勇为值得表扬,但不存在你救了我,我就必须要还你,对吧。”之恒解释了半天。
若爽点点头,“你,你说的我都懂。不过,我就是觉得难过,为什么会这样呢?你说,怎么会这样呢?”
之恒轻轻把若爽带进怀里,柔声说道:“没事,觉得难过你就哭出来。我在这儿呢。想哭你就哭,别憋着。”
若爽闻着他胸前好闻的肥皂味道,慢慢闭上眼,把眼角的泪倒流回去。
晚上,音乐喷泉放着轻柔的乐曲,喷泉不停变化着水柱的花样,水珠水雾搁在皮肤上都特别凉爽。若爽穿梭在喷泉之间,心情也好了不少。“唉,你也等等我啊。”之恒没辙地说道。
“就不等你。”若爽笑了一下,往前跑,地面是湿的,若爽一溜,直接身体后仰,不过迎接她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之恒温暖的臂弯。若爽倒在里面,有些迷幻,她突然有一点不想起来,就这样倒着,靠着他,安心地靠着。音乐变成了许茹芸的《看完烟火再回去》。
星星满天空漫布密密小路中
想起和你的时候
冷冷的寒冬你紧紧地抱住我
一起倒数跨年的夜空
你说看完烟火再回去
看完烟火再回去
短短时间里我的幸福满满地
心里的爱暖暖地
星星满天空漫布密密小路中
想起和你的时候
冷冷的寒冬你紧紧地抱住我
一起倒数跨年的夜空
今年的烟火依旧闪烁这夜空
想起和你那时候
轻轻吻着我想你世纪的温柔
很想时间停在这时候
你说看完烟火再分离
看完烟火再分离
短短时间里我的眼泪满满地
心里的爱苦苦地
星星满天空满布密密小路中
想起和你的时候
冷冷的寒冬你紧紧地抱住我
一起倒数跨年的夜空
今年的烟火依旧闪烁这夜空
想起和你那时候
轻轻吻着我想你世纪的温柔
很想时间停在这时候
今晚的夜空星光依旧很闪烁
想起和你当时的感动
绚丽的烟火真的就璀璨在眼前,一颗接着一颗,迫不及待地在夜空里尽情绽放它的美丽。若爽似乎忘了站起来,之恒也似乎忘了叫她站起来,她就这样徜徉在之恒的臂弯里,慢慢地欣赏着烟火上升,绽放,陨落。那一刻,若爽可以听见之恒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都播报着幸福的声音。那个美丽的夜晚,在烟火中,在音乐中,若爽安心地靠着另一个人,似乎看见了永恒的美丽,那时候,她是如此笃定,可以这样靠着他,一辈子。
法院的传票来得很快,若爽有些呆滞地看着老爸老妈忙着找律师,恶补法律知识,想起莫可勋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她是那样的难过。居然会这样,真的就这样了。而自己这个主事者,居然一点忙也帮不上。若爽带着懊恼地口吻,告诉了之恒,之恒愣了一会儿,然后有几分迟疑地问道:“若爽,你,是不是想要帮点忙?”若爽肯定地回答了。“那,那你下午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吧。”说完匆匆挂了电话。是什么地方?若爽有些困惑。
“逃课好吗?”之恒握着若爽的手,放在膝上。
“没事,我也不想去面对那些目光,看着心烦。”若爽闷闷地低头,看了看窗外划过的茂盛的黄桷树“对了,去哪儿?”
之恒想了想说道:“见一个律师。这方面经验不少。”
那一栋2层楼的日式灰色别墅。若爽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外,看着之恒去应门,进屋了,里面的摆设太奢华了,若爽看得目瞪口呆的,倒是之恒很平常地牵着她往楼上走。
“之恒,你来了?这就是要咨询的小姐吗?”一身职业套装的律师出现在我面前,带着金边眼镜,很贵气很职业。
若爽傻傻地不安地对他笑了笑。
律师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之恒啊。你先出去吧。我和她单独聊一聊。”
之恒顺从地点头,嘱咐若爽:“这是方叔,你有什么都可以问他的。我到楼下等你。”
若爽点点头,听见之恒下楼的脚步声,心突然慢慢地沉下去,那一刻,那种再也见不到的感觉充盈了内心。若爽小声对自己说,傻呢,不会的,乱想啥。
若爽进去了。令若爽惊讶的是,里面不止方叔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头发干练地一个髻,耳边长长的吊坠,穿着一身很随性又不失身份的衣服,带着和蔼又不失肃穆的微笑。看年龄,应该是个贵妇。那张脸,似曾相识。方叔毕恭毕敬地对那个贵妇点点头。
“辛苦你了,齐方。”那夫人微微颔首,感觉她比这个方叔地位高了不少。
“没有,卞太太。”方叔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
卞太太?!若爽不确定地问道:“阿姨,你是?”
卞太太很有风度地笑了一下,耳边的吊坠光彩夺目:“不错,我是卞之恒的母亲,很高兴认识你。”
若爽麻木地握了一下她伸过来的手,她的手很凉。
“若爽,是邱若爽小姐是吧。”
听到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