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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样?”面对这漆雕恒因仇恨扭曲的脸,漆雕冥仍旧是一贯的沈静。
“漆雕冥,你觉得灵落梅美吗?”不去回答他的问题,漆雕恒突然伸手抚摸著应无梅的脸,问道。
冷冷地目光霎时降到冰点,漆雕冥眼底尽是凛冽的杀意,“放开你的手。”背在身後的拳头紧握著,腰间的软剑也伺机而动。
“漆雕冥,看著灵落梅这麽美的容貌出现在别人的脸上,你有什麽感觉呀?”漆雕恒看向一旁沈默多时的水无涯,“特别是,那人原本还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男娼。”淫亵的一笑,他看著漆雕冥愣了一下的神色,得意地说道。
“师傅??”水无涯震惊的抬起头,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漆雕恒,“你。。。。。刚才说什麽?”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对了,师傅说,他原本是。。。。。男娼???不,不可能的,他是水无涯,不是什麽男娼,不是的。
“哼。。。。。。”对水无涯受伤害的神情不屑一顾,漆雕恒冷笑了一声,“看来你是真的什麽都不记得了,这遗忘草的药性真是强呀,让你连自己不过是一个下贱的男娼都忘了,阮星牙。”
“漆雕恒,你够了。”漆雕冥沈声喝斥。
“怎麽?看不过去了?你不是眼里只有灵落梅吗?”漆雕恒阴险的目光带著一丝淫邪投射到水无涯身上,“怎麽?难道说只要是这张脸,你甚至连男娼都可以吗?哈哈。。。。。。”
“不要再说了!”一旁的水无涯忍受不了一声声淫词秽句的折磨,失控的大喊,“我不是,我不是什麽阮星牙,我是水无涯。。。。。水无涯。。。。。”
双手捂住耳朵,他多希望自己甚至可以不听不看,这样他就什麽都听不到,也不必去面对漆雕冥幽暗的眼神。
他不是,他不是男娼,他不是的!!!
‘阮星牙,你好好伺候大爷,否则有你的好看!’‘星牙,你真是美,来来,让大爷好好亲亲。’‘星牙,你看,那个就是漆雕府的灵落梅,他好美是不是?’‘要是我也能和他一样该多好?’
‘星牙,你干吗模仿灵落梅,咱们和他不一样啦,你那股妖媚劲儿,又怎麽能象灵落梅呢?’‘阮星牙,你想成为灵落梅?’
‘忘记一切吧,从今以後,你就是灵落梅。’这脑中出现的模糊身影是谁?那窈窕的身段,妩媚的举止,丽的脸庞,那是谁?还有著一个个凌乱的片断,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不。。。。。。”水无涯拼命摇头想晃去脑海中混乱的记忆碎片,声嘶力竭地叫喊著,带著悲怆和绝望。
“无涯。”
沈冷的眼底闪过一丝忧心,漆雕冥试著想走过去安抚失控的水无涯,却不想他顿时满脸惊慌恐惧的逃开他伸出的手。
“不。。。。。。我不是。。。。。”水无涯抗拒地步步後退,“我不是阮星牙,不是男娼,不是。。。。。”目光沈痛哀伤的最後看了漆雕冥一眼,他绝然转身,飞奔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的大门外,只留下秋夜晚风中滴滴透明晶亮的液体。
看著水无涯消失的眼眸闪过愤恨的冰冷,漆雕冥转过身怒视著漆雕恒毫无愧色地阴沈面容。
“你到底想怎麽样?”低沈的声音弥漫著几乎不可觉的杀意,无声无息蔓延开的恨意象是黑夜的幽魅,阴冷噬人。
“怎麽样?”漆雕恒目光凶狠的看著他,手中的剑在应无梅的脖子上晃了晃,“我要你死,想救灵落梅,你就自尽吧,只要你死了,灵落梅才有机会活著。”
漆雕冥冷冷地挑了挑眉,“要我死吗?很简单,只要放了落梅。”他抽出腰中软剑指著漆雕恒。
“你当我是傻瓜吗?放了灵落梅,你还能死?”漆雕恒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将剑又向应无梅的脖颈处贴近几分。
“漆雕恒,你搞什麽鬼,你忘了咱们的交易了吗?”一旁一直沈默的秦苓看著漆雕冥将软剑放上了脖子,终於忍不住开口。
“滚开,什麽该死的交易,取来了当家印章你以为你还有什麽用,我现在要漆雕冥死,谁也拦不住。”漆雕恒一脸厌恶的推开秦苓,恶狠狠的说道。
“漆雕恒,你这个混蛋,你敢骗我。”一向高傲自负的秦苓那受得了被别人利用现在更是一脚踢开,目光变得阴冷,她一把向著漆雕恒扑了过去,不顾一切的撕打了起来。
“啊!!”没想到不懂武功的秦苓反扑的力度也不小,漆雕恒一不小心被他打中了眼睛。
“贱人。”一巴掌打在秦苓的脸上,最後还不忘恶狠狠地踹上几脚。
而秦苓虽然一贯横行跋扈却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让漆雕恒这样身怀武艺的男人揣上几脚,顿时口吐了几口鲜血。
“漆雕恒,你这个混蛋,你当心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她捂著胸口咒骂道。
漆雕恒不屑的睨著她,冷哼了一声:“好呀,我到要看看你做了鬼还怎麽来。。。。。啊!!!。。。”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凉,一个冷硬尖锐的利器抵上喉咙生生断住了他的话。
“你。。。。。”漆雕恒不敢置信的看著不知何时倒在身後的王府护卫和此刻拿著一把袖里剑对准他的。。。。。应无梅。
“你为什麽能醒过来?”
“没有喝下你送来的勾魂汤,自然不会一睡不醒。”应无梅冷冷地道。
“没有。”漆雕恒一愣,随即恍然明白是水无涯在中途换掉了药勾魂汤,“那个贱人。。。”他忍不住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一切都结束了,五少爷。”应无梅看著漆雕恒咬牙切齿犹不甘心的表情,低声宣告。
§ § § § §
一切结束得很快,应无梅制服漆雕恒的同时隐藏在暗处的暗部立刻现身控制了所有的情况,轻而易举的就擒住了漆雕恒以及所有的王府护卫和一直偷偷藏在大厅屏风後面的八王。
“王爷,现在您该知道这御药失窃案的前因後果了吧。”漆雕冥走到早已被刚才暗部的杀手吓破胆的八王面前,问道。
“当。。。。。当然,国丈爷是冤枉的,本。。。。本王会秉公处理的。”看著漆雕冥身後各个面容阴冷,杀气极重的黑衣人,八王一点反驳也不敢,立刻点头如捣蒜。
“那就好。”漆雕冥冷冷一笑,“不过这是漆雕府的家务事,劳烦王爷我更觉得过意不去,不如王爷就将此事交给我漆雕府自己处理怎麽样?”听似询问的口气却包涵著冰冷的威胁意味。
“可。。。。可以,国丈爷想自己处理,本王当。。。。。当然高兴了。”八王忙不迭的点头。
“谢谢八王爷了。”漆雕冥一牵唇角,讥讽地说,“夜色也不早了,我看八王爷还是早早休息吧,我等就不打扰了。”
“是。。。是的,本王是困极了,那就不送国丈爷了。”一听可以离开了,八王立刻飞奔著离开了大厅。
看著八王离开,漆雕冥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将一直站在身边的应无梅拥在了怀里。
“落梅,幸好你没事。”
“你怎麽样?”应无梅推开他,看著他刚才将软剑搁在脖子上时划出的伤口。
“没事。”漆雕冥淡淡一笑,将应无梅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刚才为什麽要那麽做?”应无梅抚著他脖子上的伤口,幽然一叹。
漆雕冥没有回答,只是深情微笑地凝视著他。
“我好像又问了一个傻问题。”应无梅自嘲的一笑。
“这不是傻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给你吃珍贵的雪莲丹,为了救你可以自己去死,就是因为我爱你,你是我深爱的落梅呀!”漆雕冥目光脉脉含情,言辞间尽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你。。。。。。。”应无梅又羞又恼地蹬了他一眼,撇开脸去,“真是个老不休。”身边还有被制服的敌人和暗部的手下,这个男人却还依然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样的话。
“落梅。。。。。”
漆雕冥莞尔一笑,想要跟上前去,眼角却突然瞄到一个黑影快速的向著落梅冲了过来,心中大惊,他一把拥住灵落梅闪过一边,同时给出袭击的人一掌,然快速且毫无防备的凌厉匕首还是划过了他的胳膊,留下深深的血口子。
“秦苓。”应无梅扶住受伤的漆雕冥,冰冷的目光瞪著秦苓因嫉妒而扭曲的脸。
而刺杀失败的秦苓却依然不见丝毫悔过,疯狂地冲著应无梅大喊。
“你为什麽还不死,为什麽还要活著,当年那把匕首怎麽没有弄死你,你这个贱人,姐夫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你也好,姐姐也好,谁也不能抢走,否则都要死,都要死。。。。。”往日丽的容颜已经幻化为恶鬼,看起来骇人的触目惊心。
“果然是你,当初来到禁苑,告诉我冥希望我能消失,并给我那把匕首的人,真的是你。”应无梅看著眼前被痴爱迷惑,丧失心智的女人,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秦苓。”点|穴止住流血,漆雕冥抽出腰间软剑直指秦苓的脖颈,咬牙切齿的怒视著她。
“姐夫。。。。姐夫。。。。。”秦苓挣脱暗部杀手的钳制奔到漆雕冥身边,拉著他的衣服无力滑落,满面泪痕的哀求,“姐夫,你为什麽不要我?我爱了你这麽多年。。。。。。”愤恨的叫嚷都转为悲伤的泪水,无论做了多少的恶事,他都是希望可以得到姐夫的关注,哪怕只是那麽一眼也好。
“可我此生,只爱落梅一人。”漆雕冥用空出的手与应无梅紧紧相握,注视的目光深情而温柔。
“可他呢?他爱你吗?若他爱你,当初又怎麽会被我这麽一个陌生人的三言两语所欺骗,傻傻的自尽,姐夫,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呀。”秦苓指著应无梅,愤怒的指控。
为什麽?为什麽她一心爱著姐夫姐夫却不理不睬,那个贱人对姐夫冷冰冰的,甚至连信任都没有,姐夫却深深爱著他,这太不公平了。
而她的这番话,也如重锤般敲入应无梅的心中,僵硬著身体,他愣在那里,脑中回响的都是秦苓那句:‘他根本就不信任你。’漆雕冥看著她近乎疯狂的悲恸,阴晦深邃的眼底黯光一闪,他收起了软剑,“秦苓,看在死去秦帘的份上,我这次饶过你。你回南方去吧,不要再来了。”
“姐夫。”秦苓绝望的哭喊著。
“你们送姨夫人安全回到南方,并告诉南方的主管,以後不许姨夫人再离开南方。”坚决地口吻没有任何的余地,漆雕冥对暗部的手下吩咐下去。
最终也没有在看秦苓一眼,漆雕冥拉著应无梅绝然的离开八王府,无视於身後女人一声声凄厉的呼喊。。。。。。
§ § § § §
“怎麽了?”合乘一骑走在回家的路上,漆雕冥看著从出八王府就沈默不语的应无梅,问道。
“没什麽。”应无梅摇摇头。
“你在在意秦苓的话是不是?”漆雕冥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别在意,你的性格我最了解了,不是不信任,只是太过直接单纯,你的心里容不下任何杂质,爱的单纯,也就要求所取的唯一。我当年答应娶秦帘,本是打算先取得当家主的位置,才能保证我们的未来,当时担心你阻止,因此没有告诉你,并故意冷落,你以为我变心,再受了秦苓挑唆,才会做出傻事,这并不是不信任。”他撩著他被风吹散的发丝,轻声安慰。
然而他这样的话却使应无梅漆黑的眼眸更加幽暗,一丝哀伤闪过,他温柔的快慰之语句句贴心,但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