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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这样的动作无疑更加触怒了秦苓。
“你是真的打算和这个贱人在一起吗?”秦苓冷冷的问道。
“是。”漆雕冥握紧袖中暗藏之物,“终我一生,落梅都会伴在我身边的。”无论是以怎样的方式,落梅都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灵落梅,哈哈。。。。。”秦苓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看着站在漆雕冥身后的那张容颜,“这个男人,终还是个祸根。想当年你在新婚当晚不顾新妻就进入了禁苑去陪着那个冰冷的尸体半个月之久,往后多年,你更是为了那个男人的孽种甚至连小若和莫桤都不管不。。。。。。”
漆雕冥听到此话,突然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呆立在当场。
“你。。。。。。你刚才说什么?”他冲到秦苓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表情凶狠的问道。
“我说你为了那个男人的孽种甚至连。。。。。。”秦苓错愕地看着漆雕冥突然间的转变。
“不是这句,前面的那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当时。。。。当时他为什么没有反应过来,是被那个男人气糊涂了吗?才会忽略了他话中这么严重的一个漏洞。
“我。。。。。。我说你新婚当晚不顾妻子在。。。。。。。在禁苑陪了那个冰冷的尸体半月之久。”漆雕冥此刻脸上的冷鸷让秦苓也不由战栗,说话支吾。
“呵呵。。。。。。”漆雕冥蓦然大笑,“是呀,半月。。。。半月之久。”
‘怎么?难道二十多年前禁苑中被您抱在怀里三天三夜的冰冷尸体还不能让您相信吗?’耳边回响那晚那个男人冷冷的一句话,此刻听来,竟是如此的讽刺!
“他真是聪明,不管经过多少年,还依然如此,竟将我骗到如此地步。”
他的落梅,他竟然没有发现,他那说话的表情,他偶尔展现的神韵,他明明留下了这么多的漏洞,他却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发现?
甩开秦苓的手,漆雕冥快步奔出暖阁,向着那人最爱滞留的书斋而去。。。。。。
身后,水无涯一脸错愕迷惑,秦苓则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半晌,突然脸色突变,尾随而去。。。。。。
23
§ § § § §
因为喜静,应无梅当初就将自己所居之所选在菊苑僻静的角落之处,幽静安逸的环境,此刻只有屋外灵动少年和自己新爱的白鹦鹉玩耍的声音,为宁静带来一丝活力气氛。
屋内,应无梅坐在暖榻上,轻轻抚着跪在地上,将头枕在自己膝上的儿子。
“我想了很久,始终不明白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应无梅目光温柔如水,即使在儿子看不到的地方,也依然温宁地笑着。
“其实一开始,我只是疑惑您为什么对我那么恶劣的态度,但想着毕竟是灵族之人,想着是爹亲的族人,就忍不会对您好。那晚升灵仪式,我在生莲脖子上的小步囊里看到了一张字条,他说是您写的咒语,可以让噩梦不再来找他。”说到此莫伦忍不住轻笑,生莲单纯,又不识字,才会不知道那上面的意思,其实上面不过是写着:‘安睡,无梦!’而已。。。。。
“当时我对那字并没有在意,而当晚,我去找父亲的时候,却在廊子的柱子上看到了您当年刻的一首诗,因此才确认了您的身份。”莫伦像小孩子撒娇般揽紧他的腰,应无梅则安慰般笑着拍拍他的后背。
“我应该对你更凶一点,这样也许你就不会发现了。”应无梅佯装板起脸,却看到莫伦一副无所谓的笑得更开心,“笑什么?觉得我不会吗?”
“不,爹亲凶起来也是很怕人的。”莫伦想起初见面时,他的冰冷态度和言词,“但是,就算爹亲在凶,我也一定能从爹亲的眼中看到您的温柔。”
“小子。”应无梅笑着白了他一眼,“甜言蜜语来糊弄你爹爹吗?”
莫伦突然收起眼底笑意,表情变得诚切无比,“孩儿说的都是真的,爹亲赐予的身体发肤,又怎么会认不出爹亲呢?”
“傻孩子。”应无梅眼眶一红,揽过儿子在怀中,“爹爹对不起你,当年将你一个人留下。”
当年能够死而复生,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料到的神迹,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否则他一定不会留下莫伦一个人,定会带他一起离开的。
“您当年到底是怎么复活的?父亲明明说已将您下葬,可是您现在。。。。。。”莫伦迷惑不解地看着眼前并不是记忆中的模样,知道这复活的秘密一定就在这幅身体上。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复活,这就是灵族灵子最大的秘密,也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唯一的使命。”应无梅苦笑着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并不属于灵落梅的手。
“离魂?”莫伦突然明白到这所谓的秘密到底什么。
“是的,离魂。为防止龙康皇朝皇帝陛下意外死亡之下朝廷动荡百姓不安而准备的一个灵魂,一旦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需要灵子自杀离魂,进入死去的皇帝体内,直到时局稳定,另立继承人位置。当然,这是万一之万一的情况,因此,龙康皇朝五代以来,从来也没有用到灵子离魂的时候,也因此这个秘密就没历史埋没了,直到我自杀而死。”哀伤在应无梅眼底一闪而逝,为脸上苦涩的笑容平添了几分凄凉。
“所以当时父亲就进入了这位应无梅的身体?”象是安慰一般,莫伦将爹亲拥得更紧。
“我死去的时候,你父亲将尸体拥在怀中三天三夜,我因此无法离魂,直到尸体下葬,我才得以回到灵山,族中长老本不愿救我,正巧当时族人应无梅意外死去,长老们才百般不情愿的让我进入了他的身体。进入新的躯体需要三年时间适应,我的身体会在三年内昏迷不醒,而长老们在此期间就将我丢置在灵族后山不管不顾,幸好有生莲这孩子每天去找看我。他也本是苦命之人,父母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奇怪死去,族中人将他视作灾祸,不愿接近,因此他就将我当作父母般照顾,将我当作了自己的依靠。”应无梅看着窗外院子里无忧无虑玩乐嬉戏的少年,在看着一旁儿子投射过去的宠溺目光,安心的笑开。
两个最让他挂心的人能够幸福,就是他一生全部的期望和心愿了,心愿已足,他就再无所求。。。。。。了。。。。。吗??!!!
应无梅在心中晃去不该有的想法,那个男人,他早已决定对他断念绝情,自他从后山返回灵族看到那一片惨然景象的时候,就决定了不是吗?
“可是爹亲的性格。。。。。。”虽然能看到依然温宁的笑容,可是那面对外人时自然而然流露的冰冷,少言寡语的态度,和他自别人口中听到的灵落梅都完全不同。
“这是灵子开智后的正常现象,开智以前的灵子性格各异,然开智后都会冰冷无情,这也是为了将来完成使命而必须具备的条件。”为了转换的身驱而无奈开智,原本该失去记忆的,他却凭着心中强烈的执念而留下了原本的记忆,也因此,他这些年来,都会时常头痛欲裂,苦不堪言。
“因此,对待父亲,也同样吗?”莫伦目光如炬,看着爹亲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种探寻。
“是。”应无梅避开儿子的目光,敛眼点头。
“难道不因为灵族灭族之祸,才会恨的吗?”
莫伦语出惊人,应无梅震惊错愕的看向儿子,“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莫伦只笑不语,这样的表情,和漆雕冥一模一样,应无梅眼神一黯,心底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你即已知道,就应该明白我的理由了。”应无梅站起了身,走到一边将窗户关上,“我已经决定近日就走,只是在离开以前。。。。。。”
“爹亲。”莫伦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当年灭族之事,父亲并不知道。”
应无梅背对着的身体不稳的一颤,随之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那又怎么样?”
莫伦敛眼没有再劝,他知道,爹亲心中的这个死结,只有父亲才结得开,其他的人,就如何劝说也无用的。
“父亲在离开之前,想交待我什么?是药材行这次的御药遗失之事吗?”莫伦避开那个话题不再提。
应无梅再次转身,但却没有了上次的震惊,只好笑看着儿子沉稳不凡的俊脸,“看样子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即使身处禁闭之地,你却依然对外面的事情掌握得这么清楚,早知如此,我断不会站出来与阙大叔联系的。”心中笑叹自己的担忧,却忘记了儿子已不是当年那个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婴儿,如今的他依然出落成熟稳重,不动声色间操控大局,冷静果断。
“怎是多余,爹亲对我的关心,永远都不会多余,这是我盼了二十年才得来的呀。”莫伦走过去将头倚在应无梅肩上,不愿被看出眼底涌动的液体,“最后一次的撒娇,请爹亲放任我一次。”从小就隐隐感觉到自己和莫桤的不同,因此自小到大,他连一次在母亲怀中撒娇都没有过,多少次看着莫桤在母亲身边嬉闹,他都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虽然父亲在他身上投注了全部的精力,可爹亲的存在,在他心中却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应无梅伤心的流下眼泪,紧紧拥住儿子比自己略高些的身驱,只能口中反复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屋外,一个高大的身影早已伫立良久,屋内父子二人的对话让他愧疚的不敢踏入那方空间,只能久立寒风中,心存悔恨的紧握着手中的玉佩。
“在干什么?来找长老吗?”
一个灵巧快乐的声音传来,漆雕冥猛然回头,看到生莲眨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肩膀上站着的鹦鹉正吱吱有味的吃着什么。
漆雕冥还未开口,身旁的门就被打开,应无梅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两人相对无语,沉默而立。
“落。。。。。。落梅!!”许久之后,漆雕冥缓缓开口。
“灵落梅已死。”应无梅冷冷抛下这句话,转身回屋。
“死的只是躯壳,即使没有应无梅,落梅也依然活着。”
漆雕冥深情注视着眼前的人儿,不敢置信的失而复得让他连伸手去拥住他都变得胆怯,生怕这不过又是一场希望的落空。
“父亲,爹亲,你们谈吧,我们先出去。”
看着屋内都沉默不语的两人,莫伦心中一叹,拉着眨着大眼睛,好奇打量的生莲走出了屋子。
“莫伦,长老怎么了?”生莲忍不住好奇的心情问道。
“没事,只是在生气。”莫伦宠溺地看着他,为他抹去额头刚才玩闹时弄上的污迹。
“是生生莲的气吗?是生莲做错了什么?”生莲噘起小嘴担心地拉着莫伦的袖子。
“不。。。。。。”莫伦无奈一叹。
在生谁的气呢?是爹亲自己?还是父亲?
善良的爹亲,大概一直都在为灭族之祸而自责着,恨着为族中来到灾难的自己,也恨着对这些不知不问,说了守护他却又让他频受伤害的父亲。
莫伦回头看了一眼伫立静默中的屋子,心中希望爹亲可以再也不必受苦,可以得到幸福,而这个世上唯一能做到这点的,大概就只有被爹亲狠着的。。。。。。父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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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记忆中的名字在口中犹豫了一下,漆雕冥改口道:“无梅。。。。。”他目光灼热的凝视着眼前冷漠的男人,心中埋藏的千言万语到了此刻都化成了这简单的两个字。
反观应无梅,就如同根本将他的存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