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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他紧张得头顶冒烟。
后来的一周两人可谓是在烈焰和冰川中来回徘徊,各怀心思,相处局面多次出现复杂混乱的紧急事态,比如费因斯会突然从陈仅背后扶住他的手臂要自动“教”他“新”的射击法,结果导致后者受惊吓,子弹偏离耙位,得到有始以来最耻辱的低分。又比如在几次使用步枪做匍匐瞄准的训练时,陈仅会突然被一个“不明物体”压住,手这么一抖,这杆枪里就注定要浪费一粒子弹,最可恶的是那个“重物”还口头申明,那个“压”的动作只是在做“掩护”演习,再没常识的人也可能会意识到另一个人有“故意捣乱”的嫌疑。总之,豪门军火库储备量再充足,也经不起这么糟蹋!
不过费老大的确言传身教毫无保留,就也有那么几次,被两人莫明其妙就变得暧昧压抑的气氛逼得想要落荒而逃的陈仅,在无数次的自我调试中才能慢慢进入自然状态。在七天过后,他的确开始适应这个男人的存在,他在战略防御方面的精辟见解令人吃惊,而且他的经验丰富,做什么事都显露出领袖本色,这对陈仅来说很理想,因为费因斯基本上是个没什么麻烦的“伙伴”,相对以前的合作者来说。
但他们的关系却一直很微妙,相互欣赏扶助,四目相交时,还是或多或少有些不经意的躲闪,不过并没有不舒服的成分,毕竟和焰相处的时间是宝贵的,这是陈仅极少的认知之一。
说实话,这期间陈仅精神方面算是挺享受的,费因斯除了偶尔“小打小闹”地来个Kiss、拥抱什么的,基本没有更越轨的举动,折合下来,两人的相处时间大大超过每天一小时,费因斯甚至有多数“夜访”的行为,虽然也只是很单纯的聊天或静坐性质,无论动机和本质有多隐患,表面看来危机还是能够暂时解除。
最值得表扬的是费因斯主动亲授各类新知,向他非常专业地介绍武器、综合头盔、无线电子、软件、防护服与单兵设备等子系统,令他屡次破例没有在半夜赶人。有时欣赏爆绷到近乎敬佩的程度,但双方的相处模式却与这种敬佩格格不入,放松的状态反而让两人产生一些幻觉,比如陈仅以为他和费因斯之间应该会发展成其他关系,除了那个他避之不及的名词外,其他关系似乎更符合他们。
某天在室外射击场,费因斯给了陈仅一个惊喜,叫了七个突击队的狙击手参加自拟式“伏击战”,只用专业手势进行暗语交流,穿上防护服进入“战区”,这些家伙可都是职业玩家,陈仅和其中三个人一组和另四个人对抗,费因斯在外围观摩分析战况。十分钟后,陈老大击中第十一个目标耙后抽身到外围,在快要成功撤退时,他遭了暗枪,其实后方在前一刻已经出现松动,队员赶不及过来解围,他背后中了一颗石灰弹,算是“光荣负伤”了。
陈仅下场,边脱防护服,边笑吟吟替自己开脱:“这衣服还真管用。”
“你刚刚犯了两个错误:你不该让后背区域虚空,而且在离掩护墙还有三米的位置就射击,这很容易造成防御漏洞。”费因斯皱眉提醒他,“如果以后你再中弹,我会要总部减少赤部的开支。”
“嘿嘿!”这次的反应很大,并且追着人家抗议,“老大,你怎么这么霸道!我中弹不是应该预支疗养费营养费的吗?怎么还会减开支?!混口饭吃不容易,于公于私我这未来的功臣就算是申请加薪也不算过分吧?我是最喜欢多纳税的公民,老大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还有,又不是我自己愿意被打中,那个打中我的人才比较可恶吧?”听到减开支,陈仅头痛兼头痛。
可循循善诱也没用,此刻费因斯的脸色是这些天来从未见过的阴沉,也是在刚刚陈仅中石灰弹的时候,他感觉到头脑里有一根神经被人生硬地扯断了,一种陌生的痛感直击胸口,当初听见陈仅被困的消息,他也有这样的知觉,不顾一切亲自前往一线救援,他想起那时倒在他怀里眼神却仍然倔强清澈的陈仅,他承认,只那么一瞬间的工夫,他完完全全被他迷惑了,像遇见一个珍贵的生物,在这个周身都没有温度的世界注入一股神奇的力量,令他振奋不已,突然感觉有个人从此与他有了某种不同寻常的牵连。
“如果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也无所谓出不出力。”他必须给他点警告。
陈仅想了一下,觉得在“死不承认错误就减薪”和“勇于承认失误争取获取宽大处理”之间明智地选择了后者,并且举手示意:“好啦,我刚才是有那么一点走神,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况且我有穿防弹衣,理论上不会有事,也可能是场地还不够逼真吧,以后我会注意。”这也算是……承认错误?
“斯考奇类的模拟战才能让你投入?如果对方打的是你的头,你就完了。”
费老大还真是个不够乐观向上的人啊:“我从来不逞能,我觉得自己能胜任的事情,就不会想太多。”
“你最好不要再有机会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困境。”
陈仅心想:没有什么困境是必要的吧?老大!我这不也是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嘛。不过有时候费因斯严肃起来,再加上点气势,还真是挺能唬人的,自己好几次想出口的话都被无情地镇压了,不过这种情况多半是自己的理论准备还不够充分的前提下。
江威最后莫明其妙“被甩”很多次,而且在上午多次力量训练过后,陈仅竟然向他提出:“我还有事要办,你先走。”接着就往射击场去了,有时是故意磨蹭着不走,神秘兮兮都不晓得搞什么名堂!明明是他拖自己下水的,怎么好像还是他比较心不在焉?如果没把握为什么还要执意参加斯考奇?阿仅还真是越来越令人费解了,虽然他一直以来就很令人费解,但最近特别的严重……可初看他的状态似乎又没什么问题,希望是自己多心。
这一头,公事也随之而来。
就在一周后的一个清晨,陈仅接到了明确的加密文件,并在第二日的议事会上被任命为特别行动组长官,指挥带队,组建代号为“第一序列”的部队进入主区域进行首轮突击,计划一日半后,会有其他佣兵组接应充当后援。本月二十日暂定为封闭式特训的第一天,直至全队达到作战默契,并于下月十五日正式出发前往埃及边境进入苏丹,而豪门已与当地政府达成协议,可见政府也对那一区块的“外来毒瘤”深恶痛绝。入驻主战区的第一步是要将难民区平民全面安全地撤离,豪门还将负责人员转移和物资供给。
这也让陈仅确认了斯考奇和突击任务之间不再冲突,有些欣喜,虽然从那天开始,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再与费因斯进行“一对一交流”了,但他现在又有一点做老大的气势了,每天清晨的战略议事会议令他精神高度集中,虽然经常会发表一些让高层人士咳嗽皱眉的大胆提议,但也不失为急攻的好策略,弗萨看加略葛好几次脸绿,不禁也因这“新血液的影响力”而暗暗发笑。
现在下午时间换作与江威一起配合练习,毕竟时间不多了,在费因斯那儿得到的一些启发在实战中确实起到了些作用。眼看着斯考奇临近,陈仅的神经越来越紧绷,最后的那个晚上,他突然有些泄气,他跟江威这两个各有各忙的“哼哈两将”还真像是去凑热闹的,他们的合作综合指数成绩让他对胜利不再抱任何希望,费因斯的分析一点也不错,他和江威像两把剑,在攻击方面很强,但其他方面有弱势,想到过去那些日子对大搜索行动的期待,突然觉得自己的执念还真挺可笑的。
突然想陈硕了,自从在香港借由宙风与豪门的合力平复了那场恶战之后,他们只有过一次电话联络,本来就是不拘泥于形式上亲密的兄弟俩好像一下子离得更远了,之前对郑耀扬的敌意最主要是出于对兄弟的独占欲,感觉陈硕完全被那个男人改造,连他这大哥纯纯的心灵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也有些想赤部的兄弟们了,现在的他好像孤军奋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升级了,还是被贬职了,总之,他好像成了冲锋枪,哪里需要哪里上,真怀念过去自在风流的生活。
等一觉醒来,三年一度声势浩大的斯考奇大搜索正式启动,来自豪门的各组精英人马聚济一堂,几乎全副武装的人马同时出现在各个出发区待定。
离进入模拟战主区域还有半个小时,但当陈仅发现江威没来准时报到时,立即陷入暴走状态,所有人都自动退开几米旁观,以免被火星炸到,当监督官向他出示最后一张警告牌时,他几乎有摔掉头盔走人的冲动。
“那家伙在搞什么飞机啊?!”试着用通讯器联络他,却无人接听。陈仅在原地来回走了起来,这里离总部有十几公里,如果赶回去找,时间上势必不允许了,陈仅知道江威这个人还不至于会不打招呼就闹失踪,肯定是哪一环出错了,或许他遇到了什么麻烦脱不了身,可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也未免太倒霉了吧,早不失踪晚不失踪,斯考奇当天来这套,真要被你害死了威哥!
“JC组是否放弃参赛?”监督官再次催促他进场。
“我想我应该问过我的搭档才行。”陈仅耐下性子讨价还价,“再给我十五分钟,噢,也许十分钟,我猜我的搭档早上拉肚子,你知道,人有时候会出那么一点小意外。对了长官,您看电影吗?”
“那些好莱坞的东西?”监督官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高大、装备齐全的男人,“如果你指的是《教父》。”
“那太好了,这说明你是个相信奇迹的善良的人。”他指指计时表,“他会在最后一分钟出现,电影都这么演,请再给我些时间。”
“不。”显然是个难缠的监督官,“不行,你还有最后三分钟,要是你的搭档赶不上,那就请三年后再来,这是规矩。”
“啊,该死!”陈仅转身边解开头上那沉重的但性能卓越的头盔和防护眼镜,边往装备处走去,他需要冷静一下。江威遇上什么事了?为什么不遵守承诺?把他这一个人像傻瓜似地晾在这儿!
当他最后一次走过去与监督官交涉时,对方显然准备让武装人员把他轰出去,这个小组不但无组织无纪律,还藐视长官的良好建议!
“你这个古板麻木的德国佬!”陈仅最后用中文大声抱怨了一声。
“就算德国人惹毛了你,也不该歧视他们。”一声低沉悦耳略带揶揄味道、有镇定人心作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陈仅不由往旁边跳开半步,回头瞪住来人,就算武装过的脸被遮了大半,却也掩不住他浑身上下透出来的凛凛气魄和英武精悍,那一身迷彩穿在他身上真是超级有型,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战斗力,那才是军官的感觉。
监督官上下打量了费因斯一下,后者递上参赛证件:“JC组报到。”
“你小子拉肚子时间也太久了点,再晚一分钟,你的搭档会用枪解决你。”长官不无讽刺地说道,“进场吧。”
费因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刚刚的陈仅在监督官面前造了什么谣。而这时的陈仅也忘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