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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慎言不喜欢这样的谈话,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他能接受的范围。他的外甥不再是他认识
的那一个。
“不要害怕,我完全觉醒还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今晚只是个意外,短期内不会再发生
了。”轻轻地握住萧慎言的大手,猫仔郑重地说:“它还在你周围,要小心,不要被外表迷惑了。”
“你指的是张锐吗?那个不用担心,易向行已经把他解决了。”
“它……”猫仔没有来得及继续说下去,就倒在了枕头上。
萧慎言吓得立刻按下了呼叫器。医生护士们没多久就冲了进来,一番察看之後,才发现
猫仔不过是睡著了。
护士好心地建议萧慎言:“你太紧张了.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萧慎言摇头,没有与她争辩。因为太多事都无法解释,因为他自己都没有答案。
守在外甥床边,看着他沉睡的面容,萧慎言感到一丝疲票。双手合十交叉,手肘撵在床
沿,他自言自语道:“姐,我真的好怕我照看不了他。”
把脸埋在床单上,萧慎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总算结束了这混乱的一天。
一夜无梦,只是脖子因为错误的睡姿落下了疼痛,萧慎言乱扭一气,想要缓解它,可惜
收效甚微。动作中无意间瞥到自己的外甥,才发现他已经醒了。
那种直勾勾瞪人的眼神,是萧慎言熟悉的猫仔身上最常见的。与他对视了三秒,萧慎言
随便捡了个问题:“睡得好吗?”
没有回应,猫仔只是专注在自己的视线上。
“谢天谢地!”确定这才是自己的原装外甥,萧慎言忍不住抱住他的头,狠狠地在他的
额上亲了一下。
“饿死老子了,易向行那个面包根本不管用!”
听到外甥平板机械的声音,萧慎言连忙放开了他。
猫仔培育手则第一条:没事不要去碰他的皮肤,以免被读得一乾二净。萧慎言暗笑,这只可以防范的读心宝宝,可比昨晚那个什麽都能读出来的小孩可爱多了。
“你再睡一会儿,舅舅去给你买点吃的过来。”
为猫仔买了他最爱吃的灌汤包,萧慎言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先去了师从恩的病房。护士
小姐说她已经醒了,因为家人都不在本市,所以暂时还没有人来探望她。
“醒了吗?我买了灌汤包,要不要吃几个?”
晃著袋子,萧慎言努力在师从恩面前表现出友好,不过她并不怎麽领情。
“你到底是谁?”师从恩的眼中透著明显的惊恐。
“咳……”萧慎言清了清嗓子,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把脑子里的辞汇组成句子。
“昨天,我见到了张锐的鬼魂。他说你占了他的身体。”
没想到张锐在附身前还做了这麽多准备工作,这让萧慎言忍不住想感谢他。
“我姓萧,叫萧慎言。”
“肾炎?肝炎、肾炎,那个肾炎?!”这并不是师从恩的幽默感,只是医生的习惯而
已。
第一次听人把自己的名字曲解成这样,萧慎言有些无力:“是谨慎的慎,语言的言。”
“对不起。”师从恩尴尬地低下头。
“没关系。”萧慎言嘿嘿一笑,说:“我借用张警官的身体还魂纯属偶然……”
“你不用解释,我不想听那个。”作为一个普通人,师从恩对非自然的东西接受度有
限,所以她宁可选择回避,也不想去了解。但有个问题,她想搞清楚:“我只想知道,他,
张锐……他还会再出现吗?”
“不会了。”
“你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萧慎言不确定的,是师从恩这麽提问的原因,“你还想再见到他
吗?”
“不!”师从恩有些激动,不过她很快便镇定下来,“我不想再见到他。他昨晚出现的
时候……他就那麽出现在我身後,我从镜子里看不见他,他……他跟我说他是鬼魂,然後紧
接着告诉我,他喜欢我。我……”
中间反覆停顿了几次,师从恩差点无法继续下去。看样子张锐把她吓得不轻。
“张警官的确对你有好感,不过他死得太突然了,所以来不及告诉你。”
“我宁愿他从没告诉过我。”
师从恩说话时的表情,让萧慎言开始觉得,张锐魂飞魄散也许是件好事。
“人死之後,魂魄会在阳间再待七天,这段时间是用来结束他们在人间最後的牵挂,因
为‘头七’一过,他们就该去阴间了。到了那里,这里的人和这辈子所经历的事情,就与他
们再也没有关系。”
“我想张警官对你的心意,就是他在人间最後的牵挂,即使他不用这种突兀的方式向你
表白,也会用其他方式……”说著说著,萧慎言突然停了下来,他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件重要
的事睛。
鬼魂会变成孤魂野鬼,是因为“头七”过了,没有及时赶去阴间。
它们通常会魂飞魄散,或变成厉鬼、怨鬼之类的。但这些都是以“头七”为界线,如果
没过“头七”,以上情况都不会出现。
张锐死了才几天,根本没有过“头七”,所以他绝对不会成为厉鬼。
也就是说,萧慎言和易向行的恶梦,应该不是他引起的。因为普通的鬼魂不可能拥有那
麽大的力量。那猫仔提到的“它”,究竟是指什麽东西?
“你说你看见了张锐?面对面,用肉眼看到了他?”萧慎言问。
“是,除了脸色稍微差一点,他看上去与常人没什麽两样。”
“这就怪了。”
普通的鬼魂根本没有在常人面前显形的能力。就算是厉鬼,也只有在非常极端的情况下
才能显现。为什麽张锐能做到这一点?
一大堆矛盾,一大堆疑问,萧慎言被彻底搞糊涂了。
除了张锐,他还真想不出谁会同时憎恨他和易向行两个。可张锐应该不具备那个能力。
也许他们遇上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异数?
“什麽怪了?”师从恩看着一脸困惑的萧慎言,表情比他更加困惑。
萧慎言回避了她的问题,“我得给我外甥送包子过去了,你真的不尝几个?”
“不了,谢谢。”
“好,”把包子抓在手里,萧慎言小心冀冀地问:“那以後还能做朋友吗?”
师从恩迟疑了一下,然後轻轻地点点头,假装幽默地说:“只要你不会像张锐一样在空
中飘来飘去就可以。”
“我保证不会。”萧慎言举手发誓。
“那……能为张锐举行一场悼念仪式吗?因为没人知道他已经走了,所以没人会为他做
这些,”虽然不想再见到张锐的亡魂,但多少也算相识一场,师从恩还是心怀怜悯的。
萧慎言认真地承诺道:“我去安排。”
离开了师从恩,萧慎言满脑子都在想著,要如何向易向行说明这件事。
如果照直说,一定又会被他当成白痴。可如果不说,要是造成了严重的後果,他一样会
吃不了兜著走。
天!要是张锐根本不是那些恶梦的根源,那他们就杀错人了,不对,是杀错鬼。他们居
然只凭直觉,就阻断了张锐转世重生的机会。
“啪!”萧慎言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决定去向外甥求教。
自闭儿虽然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吃喝拉撒这种本能的事情,还是会分走他们的注意
力。而食物,就是引起猫仔注意的最好方法。
“告诉舅舅,你昨晚说的‘它’是指的什麽?说了包子就给你。”萧慎言也不想用这样
的方法,不过他如果直接提问,猫仔根本不会拿正眼瞧他一下。
“你说它一直想吓唬我,藉此挖掘到力量。那个‘它’到底是什麽东西?来点提示,别
让舅舅瞎猜嘛!”
直勾勾地盯著香气四溢的袋子,猫仔慢慢伸出小手,什麽也不说。
“乖,告诉舅舅好不好?”
迟迟拿不到吃的,猫仔的耐心却丝毫不受影响。他仍然伸著手,视线也牢牢锁在了萧慎
言的身上。
“小家伙,昨晚那个到底是不是你呀!如果是被哪个老大附身了,能不能麻烦再附一
次!哎……”将包子塞进外甥的手里,萧慎言无奈地搓了搓额头。他不能让他真的饿著。
终於拿到了包子,猫仔开始狼吞虎咽,但他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萧慎言。他的眼神,既像等待父母的雏鸟,也像维护亲人的斗士。
萧慎言看到了这种奇异的矛盾,这让他突然有一种处於保护之下的错觉。
也许这并不是错觉。
猫仔是萧定云的转世,而萧定云又是萧家历代能力最强的一位传人。
昨晚猫仔说随著自身的觉醒,萧家人的能力会不断升级。也许有一天,猫仔能成为第二
个萧定云。
管他的,只要不像萧定云那样短命就好了。
抽出纸巾,萧慎言为外甥擦去沾在嘴角的油渍。
“噢!”易向心惨叫了一声,立刻捂住嘴,
“怎麽了?”易向行丢下手里的饭盒,第一时间冲到了妹妹面前。
“没,”动了动舌头,易向心尴尬地说:“我不小心咬到自己了。”
“呵呵,”易向行顿时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用食指刮了刮妹妹的鼻梁:“吓我一跳。”
易向心弯起嘴角,露出腼腆的微笑。
兄长的宠爱让她觉得幸福,可她的心,还是因为某一部分的缺失,而不断感受到尖锐的
疼痛。她很清楚那一部分是什麽,却不敢在哥哥面前表露出来。
因为她知道那缺失永远都无法修补,哥哥却会因为她的痛苦而痛苦。
易向心最不愿见到,就是这样的情形。
见妹妹放下了筷子,易向行问:“吃饱了没有?要不要开电视看看?”
“嗯,饱了。电视遥控器给我。”
拿走妹妹手中的饭盒,易向行把遥控器递给了她。
打开电视,剧情俗滥的言情剧跳进了易向心的眼里。她试著让自己投入进去,却总是忍
不住去看坐在一旁的哥哥。
清理完午餐的垃圾,易向行就坐在沙发上,开始看书。
一直以来,他都很喜欢阅读,总是安安静静的,独自坐上一整天都不会觉得乏味。他应
该成为一位学者,而不是一名冷血的杀手。
易向心常常在想,如果父亲不是拳击教练,哥哥就根本不会去学习格斗。如果他没有学
习格斗,杀手集团也不会对他产生兴趣。
可实际上,哥哥会走上今天的道路,与父亲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易向心已经不太记得父母去世时的一些细节了,她只知道他们兄妹当时的日子过得十分
艰难,哥哥要照顾几乎精神崩溃的她,还要不停为生计奔波。社会福利部门总是不断用自以
为是的责任心,去破坏他们兄妹共同生活的机会。
眼泪浸泡了那个时期,让一切都变得苦涩不堪。
杀手集团抛出的橄榄枝,在当时看来完全是救命的浮木。都是因为她,哥哥才义无反顾
地抛弃了自己的本性,选择了一条常人不会涉足的黑暗之路。
还好,这一切终於结束了。
只是缠绕在易向心心头的歉疚,却迟迟无法离开。不想再让哥哥为自己付出更多了,所
以她要收拾好心情,小心隐藏那些无法痊愈的伤痛。
她的痛……轻轻抚过挂在胸前的那枚钻戒,易向心闭上了双眼。
那是一枚款式简单的戒指,上面的钻石很小,因为她的未婚夫陈实只是一名收入普通的
小职员,负担不起太奢侈的东西。为了挑选这个小东西,他几乎跑遍了城中所有的珠宝店,
可是,他最终却没能亲手把这个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