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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我清儿的药作甚!”
段云苏瞧她这么说话,可是一点都不恼,反而问起了书砚:“这药可是天天服用?”
“没有,那大夫可是神医,行踪飘忽不定着呢,只是隔一段时日,便会上来给少爷送些药。”
神医?哪有这般好的大夫,无缘无故还特意上门给你送药了?这段余清是何时染上毒瘾,又怎么和这“神医”勾搭在了一起?
“这药如何服用?”段云苏问道。
书砚不疑有他,回答道:“大夫说了,这口服或者放入烟中吸食,都是可以的。”
段云苏问了清楚之后,悠悠地走到段余清身边,只见他颤抖着手正要将东西往嘴边送,直接一挥手,将那粉末击落在地,伸脚一碾,只余下一个药粉印子。
“你!……”二姨娘没想到段云苏居然会这般动作,一时之间又气又急,一巴掌便要甩在了段云苏脸上。
段云苏侧身一躲,巴掌落空,说道:“大哥根本就没有生病,他吃的那所谓的药才是害人的东西。”
“不是病?不是病清儿会是这般难受的模样?”二姨娘眼露凶光:“我看你是存心不想我们母子好过!”
段云苏不愿与她争执,这东西,怎么流进了京城之中,又有多少人已经受其所害,她也无法知道,也许那其中的人只是单纯的想同段余清过不去?
“大哥最好从此莫要再沾这些东西,若不然死在这上面都有可能。二姨娘,莫说我不告诉你法子,只要你能将大哥关在这屋子了,直至他戒掉这瘾,否则他也就这么废了!”
段云苏不理会二姨娘难看的脸色,转身便出了去,半晌还是对身边的谷秋说道:“谷秋,你且将今日之事告诉祖母,若她也觉得云苏在撒谎,那便算了罢。”
谷秋很是好奇方才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居然让小姐如此上心,按理小姐与二姨娘那边的人不合,该不会给了她法子才对。今日之事,必定是有什么厉害之处。
瞧着谷秋远去的背影,段云苏额上的眉头始终没能松了下来,她正想回绛云居,待路过了段云容的院子,脚一顿,抬脚便进了去。
段云容此刻正卧躺在床上,二姨娘在一旁仔细照看着,见段云苏进来,急忙行礼:“大小姐,今日怎么过来了?”
“来瞧瞧三妹,三姨娘你身上也有伤,还是歇着罢,让下人来便好。”
三姨娘摇摇头,自她猜想着二姨娘的打的主意,如今可是一刻都不敢放松,就怕她又使了什么幺蛾子,害了自己的女儿,那可怎么是好?
段云苏瞧着段云容的伤势,被打的地方皮肤伤裂出血,乍一看实在是有些不忍直视了。
“三姨娘,云苏回院子后便给三妹配制些药膏罢,可能要些时间,可效果却是极好的,日后也不怕留疤。”段云苏摇摇头,轻叹一声,这得下了多狠的手,才弄得如此模样:“今日听你那般说,三姨娘你可是知道了二姨娘什么事情,才被害成这样?”
三姨娘瞧了眼躺在床上的女儿,咬着唇神色有些犹豫,可要说了出来?这大小姐有些本事,若是能对付了那二姨娘,自己日后的日子也好过些罢?再说了,大小姐待她女儿也是极好的。
“那日我去找二姨娘,见院中没人便直接进了去,正想说话呢,便听见二姨娘在和身边的嬷嬷说着话,语气很是着急,说是那符佩不见了。”
“什么符佩?”段云苏眼睛微眯。
“我不清楚,只是后面却听二姨娘在那里喊着,很是气急的模样,说那东西不见了,以后还怎么威胁段老夫人。”
果真如此,段云苏心里敞亮,全都想了明白:“那二姨娘可有提过一封信?”
三姨娘仔细想了想,说道:“这就不曾说起。”
那该是那半封信还是好好的了,段云苏轻笑出声,搞得三姨娘有些莫名其妙,但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段云苏定时看透了什么,心中不由一惊。
“三姨娘,如今你不妨仔细留意着居香院那边的动静,若是能在她之前找到那东西,那可就更好了。”
“大小姐,这可有些难办呢,我从未见过那符佩长什么模样,而且也有可能被人盗出府了去,这人海茫茫的要怎么找?”三姨娘疑惑了,看大小姐的意思,是想要对付那许青眉了?
“三姨娘仔细想想,这二姨娘居于深宅侯院,与外人交往不多。这将军府中,看不惯二姨娘行事做派的,可都有谁?”段云苏浅浅一笑,但愿她的猜测没有错,若今次拿住了那二姨娘,自己定会为已逝的母亲讨个交代,靠着那点护身符便猖狂嚣张了多年,也该让她看看自己的下场!
安亲王府。
赵方今日很无聊,他已经站在书案旁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安亲王妃交代过他,从今日起可是要与他的少爷寸步不离,少爷如今走到哪自己都是要跟到哪。
原本安亲王妃体贴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怕人少了换不过来,这累着了也不好,便又找来了不少信得过的家奴过来伺候。
可是他的少爷呐,不知为何就是跟他给耗上了,丫环来伺候理都不理,直接甩着脸一边去了。好吧,他的少爷不喜欢,那咱换上小厮,这可总行了吧?
无奈少爷掀掀眼皮,嘴一瘪,说道:“方方,辰儿不喜欢男人的,辰儿只要方方,苏苏说方方好。”
赵方读懂了这莫名其妙的话,顿时内牛满面。少爷哟,换小厮你不喜欢,换丫环你直接甩脸,要知道方方也是男人啊!
还有段小姐,您都跟少爷说了什么哟,为何少爷的想法总是越来越奇怪了呢……
赵方幽怨了,那边赵贺辰也可不怎么好了,他时不时地瞄上赵方两眼,越想越不痛快了,直接嘴一瘪,拿着毛笔狠狠戳着面前的宣纸,碎碎念着:
“为什么苏苏说方方好呢?为什么苏苏会认得方方呢?为什么要辰儿跟着方方呢?为什么就只说方方好呢?方方哪里好了,明明辰儿才是最好的……”
赵方一听他家少爷唠叨,就差一口血喷了出来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段小姐的意思再简单不过,就是我这小厮当的称职,少爷你这是乱吃醋啊!
赵方内心狂啸,段小姐,你什么时候才出现呐,好生给少爷解释清楚,别让赵方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被念着啊!
瞧着那被戳得一踏糊涂的宣纸,赵方很是无奈地将它拿走,又摊开一张新的,无力道:“少爷不是要作画么?不如你画上一幅,小的偷偷送去给段小姐?”
就这么干站在旁边研磨,也比别少爷幽怨的眼神盯着强啊。
赵贺辰听闻眼前一亮,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就蔫了,呐呐道:“可是辰儿不知道苏苏喜欢什么呢?怎么办方方,苏苏知道了会不会生辰儿的气……”
“少爷你想多了。”赵方擦擦额上的汗,应付他家少爷时不时跳脱的问题,可也是累人呐:“段小姐喜欢少爷,不会介意的。”
“可是苏苏却知道辰儿喜欢吃梅花糕,知道辰儿喜欢画画……”赵贺辰继续念叨。
赵方扯扯嘴角,安慰道:“少爷不用知道那么多的,只要知道段小姐是你娘子就行了!娶了回来你想知道什么都能知道,少爷,赶紧画吧。”
赵贺辰狐疑地看了眼赵方,直觉哪里不对,可就是说不出来,只好“哦”了一声,提笔蘸墨正要画了下去……
却又听道:“可是方方,辰儿不知道苏苏喜欢什么呢,怎么画?”
赵方扶额望天。
“少爷,你就将你喜欢的东西画了出来便是,段小姐喜欢你,肯定会喜欢你喜欢的东西,你不喜欢的段小姐也不喜欢。”
赵贺辰被这几个“喜欢不喜欢”绕糊涂了,他呆呆的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哦”的一声随手作画。
方方真笨,直接说随便画就好了嘛,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呢?
“少爷,该吃药了。”一丫环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正是安亲王妃身旁的掬月,她看着正在作画的赵贺辰,又摸摸药碗的温度,有些无奈了。
少爷每次作画可专注了,不管别人说了什么都当作没听见,这药可是放好了的,等少爷作完画,可是要凉了。
待赵贺辰搁下手中画笔,掬月赶紧将药碗往前一送,说道:“少爷喝药了。”
赵贺辰摇摇头躲开:“辰儿又没病,为什么要喝药。”
“少爷,这可是调理身子的药,少爷身子好了,王妃娘娘和段小姐都会开心的呢。”掬月哄道。
果然,赵贺辰听到这话,还真是接了过去。掬月笑眯着眼,王妃说的这招可真好用,少爷不愿喝药,就直接抬出段家小姐,没想到真的成了。
赵贺辰轻轻尝了一下,闻着药碗中的味道,却突然放了下来:“辰儿不喝,药好臭。”
再说了,喝了又没得亲苏苏……赵贺辰越想越觉得亏。
怎么会是臭的呢,怕是药原本的味道罢?掬月见此拿起药碗,轻轻嗅了一下,还真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方才热着的时候她可没发现了,可是药凉了的缘故?
旁边的赵方见掬月疑惑的表情,也是凑了过去,闻了一下便说道:“掬月姐姐,这药闻着与往日不同,还是倒了罢,可不能让少爷再出一点儿差错。”
掬月的眼光微闪,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我这就去禀告王妃,你这药先留着,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可有何不妥。”
赵方点点头。
不一会,听闻这个消息的安亲王妃也是过来了,自赵贺辰经了两次危险后,安亲王妃一听到这边有什么动静,都紧张得不行,今日的药可是谁动了手脚了?
“大夫来了,王妃娘娘。”掬月请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进了来,将那药放到他跟前说道:“大夫你瞧瞧,这药可有什么不妥,为何闻着如此奇怪?”
请来的大夫见这主子不是让他看人而是看药,他一见便知道这又是深宅里的是非了,也不多说什么,仔细闻闻那药汁,说道:“这药中明显有一味是折耳根,此药带有鱼腥味,实属正常。”
“可是大夫,这药方煎了好几日了,未曾换过,为何只有今日这般情况?”掬月说道。
“这……可能让老夫瞧瞧那药渣?”
也亏得今日要等着少爷喝药,掬月才没去处理了那药渣。老大夫仔细翻看着,居然还真的寻出了折耳根的存在。
“大夫,这东西在药中,可会有什么不妥?”安亲王妃问道。
“依这看到的药材猜断方子,应该并无大碍,药性也并不相冲。这折耳根能清热解毒、利尿除湿,也是很常见的药材。”
老大夫的话并让安亲王妃放下心来,就算防的这么紧,那人还是能寻了漏处,可真有些能耐。
“不过,老夫瞧着这位少爷该是没休息好罢?一直这么下去可是对身子不好。”老大夫瞧着赵贺辰有些憔悴的脸,尽责地说道:“可要帮公子诊诊脉?”
赵贺辰听到诊脉二字,耳朵一竖,整个人都警惕起来,一双眼睛睁得溜圆,活像只受了惊随时要逃跑的兔子。
赵方说道:“少爷这是晚上没睡安稳,所以瞧着有些憔悴罢。”
“这话可不是这般说,一天两天也就罢了,老夫瞧着这位公子眼底的青影甚重,该是多日都没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