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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更多的石牙穿破了地面!无数的尖石将整个大厅分隔成数块区域,当最大也是最后一根石牙突出地面的同时,一个人影也以石牙为台阶灵活地从地底下跳了出来。
「可恶!比想像中还要难缠!」
修发出抱怨的声音,往门外拔腿就跑。艾斯看了立刻跟在他的后面,两人并行奔跑。
「你怎么搞成这样啊?」
艾斯大声询问。
修的身上正穿着原本被称之为礼服的碎布,除了身体部分之外,裙子与衣袖全部变得破破烂烂。
「对手很麻烦!」
「但是场面也太轰轰烈烈了吧!」
「当作是求救的信号吧!」
修和艾斯一起逃逸至屋外。被石牙弄倒的蜡烛和灯台将桌布点燃,很快地便波及到四周的地毯和家俱,不久就将整个大厅卷入了火焰的舞蹈中。
「哇……啊……啊啊……」
逃出屋外的杰里特尔跪在地上,眼睛和嘴巴变成同等大的圆型,并且发出断断续续无意义的声音。无视于杰里特尔那已经呈现半痴呆的精神状态,艾斯在庭院的另一端抒发感想。
「哦!真是壮观的求救信号,这个景象就叫做『火焰中的衰败』吧!」
「我看叫『破灭的来临』还比较贴切。」
修和艾斯就这样在一旁进行不负责任的对话。
「话说回来,我们就在这里袖手旁观可以吗?」
「你想和魔法师打吗?接下来就交给佛蕾朵吧!」
「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你刚才在下面干了什么事?」
「我刚刚遇见了两法尔米高外加打不死的怪物哟,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两法尔米高的怪物?」
「就在那边啊。」
修伸手指向被烈火所吞噬的房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艾斯看见一个巨人从熊熊火焰中缓步走了出来。巨人的身上并没有沾上任何火焰,无机质的岩石身躯说明了它的身份并非生物。
「哦哦,好壮观呐!」
就在艾斯发出赞叹的同时,逃到屋外的客人们在看见了土巨人之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再度掀起万丈波涛,纷纷逃离杰里特尔的庭院,当人们一股脑地朝街道的方向逃跑时,反而有一个黑发女子走进了庭院之中。
冰色魔女——夏茵·佛蕾朵登埸!
「冻结万物之运行,深藏于永夜之地的黑色暴风雪,在挪洛威之印的名下,我命令汝等前来。倨傲者,在黑色的荣耀下屈膝吧。怒吼之风雪,化成枪吧!冰结螺旋!」
螺旋冰枪在夜空中闪烁着微妙的美丽光辉,以高速剌穿土傀儡的腹部。巨大的土傀儡立刻溃散了,但是下一秒钟它又重新凝聚起来,而且由一个巨人变成了两个巨人。
「哼,马休吗?」
夏茵一下子就猜出在背后操纵土傀儡的是什么人。
「隐没于永昼与永夜之间,在逆月的刻痕消逝。孤高的冰国之王,请聆听我的呼唤。以佛蕾朵之名要求汝等覆行契约,从无瑕的白色宫殿之中前来此地,以锐利之牙撕裂我的敌人。雪狼召来!」
夏茵的脚边浮现了白色的魔法阵,数道白光从魔法阵之中飞出,并且变成了狼的模样急速地咬住了土傀儡,一瞬间两个土傀儡不仅被撕裂成土块,还被雪狼吃得干干净净。
「不愧是冰色魔女,我的土傀儡看来连你的一根头发都没办法打落。」
马休终于从火焰之中走了出来,当然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烧伤。
「这次拉加斯派你来,下次是不是四叶之树就要全体出动了呢?」
「……夏茵,你为什么要背叛父亲?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么做没有任何好处。」
「我就是看不惯他的做法。」
「你是指……狂战士?」
「没错。」
马休摇着头发出苦笑,仿佛没料到夏茵的理由是如此愚蠢。
「夏茵,狂战士是必要的东西。」
「必要的东西?别说出这种会令人发笑的理由。」
「夏茵,你讨厌战争吧?讨厌流血吧?」
「是的。」
夏茵似乎没想到马休会这么问,回答稍微迟顿了一下。
「现在各国看来虽然平静,其实已经有一触即发的倾向,比洛夫丁与巴比特伦之间的零星战役不过是个小开端而已,不久的将来一定会爆发将全大陆都卷入的大战。」
马休闭上眼睛,分析着菲瑞克斯大陆现今的情势。
「塔萨克国内的财政已经落到不能再糟的情况,开始有以武力扩展领土的意图;马卡迪兰和塔萨克订定了同盟,有介入比洛夫丁和巴比特伦之间的倾向,当然邦莱姆不可能袖手不管。大陆卷起战争的风暴是一定的事。」
「然后呢?」
「对于俗世的人们为了欲望而掀起的战争,我的厌恶绝对不会比你浅。只要有了狂战士的力量,即使真的出现了大模规的战役也可以迅速的结束。在狂战士压倒性的强势下,任何军队都会在数小时内被歼灭,只要有狂战士,战争会在最短时间内被结束。」
「即使是牺牲婴儿?」
夏茵的话仿佛是无形的铁槌,给了马休一记重击。
「将无辜的婴儿变成了杀戮的兵器,这就是你口中的『结束战争的方法』吗?」
「他们的牺牲不会白费。在未来,他们的名字会被传颂,因为他们是奉献出身躯终结战火的人。」
马休咬着牙,像是在忍受着什么似的。
「我是……搜集狂战士原料的全权负责人,我已经把这些婴儿的名字给记了下来。在这个伟大的计画成功之后,给予他们最高的荣誉与追悼,是我唯一能给予他们的补偿。」
夏茵听了简直快晕过去了。
给予最高的荣誉与追悼?唯一的补偿?强迫性地将正在牙牙学语的婴儿给捉走,使之改造成为染满血腥的魔兽之后,竟然还说要让他们的名字被后世传颂?这已经伪善到了极点啊!
利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与大义名份装饰自己的恶行,还声称要将这些非自愿的牺牲者追封名号,简直自以为是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沈溺于浪漫主义的毒素之中,妄自将一切的罪行给美化,他们眼睛所看见的并非真实,而是由狂妄与自大所织编出来的图画。他们并非想要祈求别人的原谅,因为他们早已自己原谅了自己,所以才能肆无忌惮的干出这些事来吧?
「真是愚蠢的说法。」
夏茵吐出了没有温度的语话。
「我对战争没有任何好感,但更讨厌狂战士。进行战争的是人,也唯有以人类的手亲自进行的战役才有意义。」
「你现在是在歌颂战争吗?」
「这是相对性的问题。比起坐在高处利用狂战士进行不负责任的屠杀,人与人之间的战争还高尚得多。唯有在两方都拥有自我意志下所进行的战争,才能让人明了战争所带来的苦痛与错误,甚至能指引出未来所应该前进的方向……即使那是要用血与泪交换得来的经验。」
「难不成你想让更多人在无谓的战役中陨命?什么未来的方向、血的经验,那些都要用人命去换取!这些不都是你最讨厌的事吗!?现在只要用最小的牺牲就能阻止更多的人死去,这是最好的方法!」
「利用狂战士所进行的战争不过是杀戮的游戏。失去人性的战争只会造就无尽的破坏和痛苦,并且塑造出像拉加斯那样的疯狂之人。用最小的牺牲免除更大的牺牲?说得真是好听啊。不,简直天真到了极点。」
「你说什么……」
「人类……十神所共同创造出来的种族……一个同时聚集了所有种族优点,也同时聚集所有缺点的种族……矮人的自尊自大……龙的桀傲不驯……妖魔的邪念恶思……妖精的旁若无人……兽人的残暴嗜血……这样的人类,在尝到了狂战士力量的甜美之后,真会舍得放手吗?」
夏茵的话仿佛带有无形的寒气,将周遭的温度给压低了。
「我们不是独自一人,却也是独自一人。人类能够变成任何东西,却也无法永远成为任何东西。我已经可以预见了,拉加斯搭乘着一辆名为狂战士的马车,在血泊中恣意奔驰的景象。」
「这一切只是你自以为是的猜测。」
「认为狂战士能中止一切战祸,这个猜测不是更自以为是吗?」
「看来和你是说不通了。」
「没错!」
火焰照耀着两人的身影,黑夜的风吹过两人之间。马休和夏茵静静地站着,只是互相瞪视着彼此。
同一时间,两人有了动作。
「大地的精灵,请回应我的呼唤。萌芽的生命需要救助,脆弱的幼苗需要守护,请赐予滋生的绿根锐利之盾,摒退外物之侵袭,属于深绿的剑与盾将同时现身。荆棘之狱!」
「摒退吧!不属于此世之力!以挪洛威之印下令,嗜食魔力之灵请来到吾之身边吞噬力量。魔力散除!」
马休唱完咒文的同时,深绿色的荆棘从夏茵的脚边突然萌芽,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眼看荆棘就要将夏茵围住时,她的身旁出现了淡白色的朦胧雾气,荆棘在雾气的包围下急速枯萎,成为枯黄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可恶,『魔力散除』!」
马休发出厌恶的啐声。
夏茵为何会成为法师公会中最棘手的人物,就是因为她成功的习得了水与冰的术法。在以魔王挪洛威的力量所引发的超自然奇迹里,最令其他魔法师感到麻烦的就是「魔力散除」与「咒之钉」这两种魔法。
「魔力散除」会召来专门吞噬魔力的灵体,将法师所引来的魔力给吃掉,如此一下所有的法术都将被迫中止。「咒之钉」会暂时冻结目标的舌头与喉咙,使术者无法念出咒文,同样会使法师的施法中断。这两项魔法的习得十分困难,但是吟唱时间却相当短,因此夏茵可说是魔法师们最讨厌的敌人,在以魔法一对一决胜负的战斗里,很难有人能占到上风。
这时马休决定改变战术。
「我所布下的陷阱啊!发动!」
这时,整个庭院的地面开始微微撼动。夏茵身后的地面变得泥泞,并从中生出了三个和常人差不多高的泥人,企图捉住夏茵。
「滚开!」
夏茵刚才所施展的「魔力散除」仍未失效。因此当三个泥人一接近夏茵身旁时,她便回身用雾灵对泥人们进行吞噬。泥人们很快就变成干裂的土壤溃散了。
当夏茵再回头时,马休已经消失不见。
「消失了……『地行术』吗?」
地系魔法中拥有能够自由在地底穿梭的法术,而施术者可以从任何有土壤的地方出没,是很令人讨厌却也很实用的魔法。
「这就是我讨厌你的一点,总是一直使用地行术,一点男人的志气都没有。」
夏茵用手摸着前额摇摇头,露出「无药可救的家伙」的神情。她不去学地系魔法的原因,就是因为地系魔法中有可以设下陷阱的「地障魔阵」与「地行术」。这些略嫌偷偷摸摸的魔法和夏茵的精神波长完全合不来。
「夏茵,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回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