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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还是不进去?
沈胜衣望着大开的那道房门,沉吟起来。
房间之内,毫无疑问设置了厉害的陷阱埋伏,西门兄弟,也无疑就是在等候他进去。
——到底是什么陷阱埋伏。
——除了西门兄弟房间之内是否还有人?又是什么人?
只有进去才明白。
沈胜衣终于举起脚步。
虽然在外面等候,迟早也一定会有一个明白,他仍然决定进去。
艺高人胆大!
房间之内除了西门兄弟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西门华木立原地;西门锦则坐在窗子旁边的一张桌子的后面,也已经换过了一身黑衣。
他瞪着沈胜衣进来,面上缓缓地露出了笑容,忽然一指旁边的一张椅子,道:“请坐。”
沈胜衣竟然走过去坐下。
西门锦咧嘴大笑,道:“好胆量!”
沈胜衣淡应道:“彼此。”
西门锦把手一挥,道:“二弟先将门关好。”
西门华不等他将话说完,已经走过去将房门关上,下闩。
沈胜衣恍如未见,道:“房间之内就只有你们兄弟?”
西门锦道:“不错。”
沈胜衣道:“方才,是你弟弟给你开门?”
西门华道:“正是。”
西门锦接道:“我进来之前,已经发现马二躲藏在马车之后。” 。
西门华道:“所以哥哥立即着我从窗口出去,如果必须,伺机将他击杀。”
沈胜衣目注西门锦,道:“你已经知道了马二发觉你们的秘密?”
西门锦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怀疑。”
沈胜衣道:“怀疑什么?”
西门锦道:“什么都怀疑,我并没有忘记,昨夜是使用他的马车。”
西门华道:“他昨夜在路上,看见了你驾着马车经过,追到了百鸟院后面的横街。”
西门锦道:“他也看见了孔雀登上马车。”
西门华道;“也看见了。”
西门锦道:“想不到这个人也这样多管闲事。”
西门华道:“他只是以为老板要换人,担心起来,不由自主的追下去。”
他冷笑接道:“但今夜他的确是太多管闲事了。”
西门锦道:“以后他还能否多管闲事?”
西门华道:“不能了,方才我已割断了他的咽喉。”
西门锦道:“很好。”
沈胜衣插口问道:“昨夜你用马二那辆马车将孔雀载到什么地方去了。”
西门锦道:“这里。”
沈胜衣道:“将孔雀分尸的是谁?”
西门锦道:“极乐先生。”
沈胜衣道:“极乐先生,昨夜也在这里。”
西门锦道:“只是昨夜。”
沈胜衣道:“他与你们什么关系??
西门锦道:“说是朋友亦无不可。”
沈胜衣道:“你们与孔雀到底有什么仇恨?”
西门锦道:“什么仇恨也都没有。”
沈胜衣道;“然则尸分孔雀,又是为了什么?”
西门锦道:“你想知道原因?”
沈胜衣道:“很想。”
西门锦道:“现在却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沈胜衣道:“哦?”
西门锦道:“在你临死之前,我们一定会告诉你。”
西门华笑笑接道:“当然,你若是能够击败我们,将剑架在我们的脖子之上,生死关头,我们亦是非说不可。”
沈胜衣道:“没有其他办法。”
西门华摇头道:“没有。”
西门锦又道;“万一我们手下没有了分寸,一刀将你砍死的话,那就抱歉得很,只好请你问阎王爷。”
沈胜衣说道:“听你们这样的说话,你们是已经作好了准备,决定与我一战的了。”
西门锦道:“不错。”
沈胜衣道:“在未见马二之前,你们无疑已经有这个打算。”
西门锦道:“不错。”
沈胜衣道;“那之前,我根本没有怀疑到你们的头上,为什么你们这样急对付我?”
西门锦道:“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
沈胜衣道:“这是指我已经知道了极乐先生这个人,极乐庄这个地方。”
西门锦只笑不答。
沈胜衣没有追问,四顾一眼,道:“你们既然已准备与我一战,为什么还要请我进来这个房间坐下。”
西门锦道:“不是请是引。”
沈胜衣道:“看来我还是在外面等候的好。”
西门锦道:“好得多了。”
他笑接道;“可惜你的好奇心太大,耐性又不够。”
沈胜衣道:“好奇心太大是事实,耐心方面相信并不比你们差。”
西门锦道:“那么你又怎会这样快走进来。”
沈胜衣道:“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冒险。”
西门锦摇头,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沈胜衣道:“你还未告诉我为什么要引我进来?”
西门锦道;“理由很简单,在这个房间之内不会惊动其他人。”
沈胜衣道:“没有其他原因?”
西门锦一面老实的道:“没有了。”
沈胜衣并不相信西门锦的说话,却又瞧不出这房间之内有什么古怪,接问道:“万一我不肯进来你们又怎样?”
西门锦回答得非常爽快,道:“我们出去!”
西门华接道:“所以我并没有忘记先行在半天拉了一条绳子。”
他轻叹一声:“只可惜那条绳子不能再用。”
沈胜衣道;“那条绳子已帮你取了一条人命,还不满足。”
西门华摇头道:“还不,因为那条命并不是你的。”
沈胜衣道:“你一直都是在那棵丹桂树上?”
西门华道:“如果我走得太久,一定会被你察觉。”
沈胜衣道;“你的听觉很好。”
西门华笑道:“倒不如说马二的嗓子够大。”
沈胜衣道:“你的刀用得也不错。”
西门华道;“可惜只是不错。”
沈胜衣道:“也幸好如此,我才保得住脑袋。”
西门华道;“你却也不必太高兴。”
沈胜衣道:“因为,你还有用刀的机会?”
西门华道:“正是!”左手一搓,击在刀格上的那条绳子就断了下来。
西门锦那边即时站起身子,手中已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弯刀。
沈胜衣也站起了身子,横移两步。
到现在他仍然瞧不出有何不妥之处。
——难道这西门兄弟真的凭本身武功堂堂正正与自己决一生死?
沈胜衣不大相信。
因为无论他怎样看,都觉得西门兄弟不像是那种人.
他也希望自己看错。
毕竟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西门兄弟看见沈胜衣停下了脚,便自交换了一个眼色。
西门锦旋即一声轻叱:“上!”
两人同时举步,缓缓向沈胜衣迫去。
房间并没有多大的地方,西门兄弟都只须上前四步,便挥刀可及。
两步已走过,他们仍继续追前,也全都没有要动手的表示。
迫近到什么地步他们才肯动手?
看见西门兄弟这样迫近,沈胜衣已知道有些不妙。
以他过去的经验,这样接近,一动手必分生死。
虽然他并不清楚西门兄弟的武功深浅,亦不在乎这样拼命。
只要西门兄弟是真的立心拼命。
西门兄弟却显然另有企图。
在未弄清楚他们的企图之前,沈胜衣并不喜欢他们这样迫近。
西门兄弟当然不会迁就他!
第三步。
沈胜衣突然喝道:“到此为止,再接近莫怪我剑下无情!”
西门兄弟恍如未听,说话间又再迫前了半步。
沈胜衣不再犹疑,左手剑刺出!
刺到一半已变成两剑,一剑左刺,一剑右刺,左右刺向西门兄弟的右肩。
两剑几乎同时刺到。
出手迅速,简直就像是那柄剑在刹那中分成了两边,他的左右手各握一边,左右刺出去一样。
也几乎同时,西门兄弟各自猛一声暴喝,一步标前,挥刀斩下。
两柄刀亦都是斩向肩膀,一左一右。
刀势诡异迅速。
那份迅速与沈胜衣比较却仍然有一段距离,但毫无疑问,已可列入高手之内了。
既然已可以列入高手,在沈胜衣的剑刺出之时,他们亦应该看出是绝对不能够与沈胜衣斗快的了。
可是他们仍然斗快一样,不去闪避沈胜衣刺来的一剑,反而挥刀斩向沈胜衣。
这只有一种结果。
他们的刀还未斩下,沈胜衣的剑已刺在他们握刀右手的肩膀上。
除非他们的肩膀坚硬如铁,剑刺不入,否则挨上一剑,手中刀根本就无法再斩下去,甚至脱手坠地。
难道他们刀之外,还兼练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功夫,已经将浑身肌肉练得刀枪不入?
果然是那种结果!
西门兄弟的刀才斩到一半,沈胜衣的剑已刺在他们的肩膀乏上。
铮铮的两声异响。
沈胜衣那两剑竟然都像是刺在金铁之上!
剑尖刺破了衣衫,到此为止,再不能够刺进去!
没有血!一滴也没有。
西门兄弟显然并没有受伤,手中的刀当然也没脱手坠地。
刀势当然也没有停顿。
沈胜衣刹那间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已来不及抽身闪避了。
西门兄弟诡异的刀势已封死了他的身形!
他左手那只剑的剑势却还未老死,第二剑一刺刺不入西门华的肩傍,便向上一挑,架住了西门华下斩的一刀!
他整个身子同时向西门华那边拍了过去。
西门华那一刀之内,竟然隐藏着七个变化!
刀斩至一半,呛的刀锋一震,变成七刀!
他快,沈胜衣更快!
“铮铮铮”的那七刀全都斩在沈胜衣的剑上。
沈胜衣连挡七刀,就硬硬将西门华迫退三步。
他非将西门华迫退不可,也只有这样,才有空位闪避西门锦的攻势。
西门锦那一刀斩下,比西门华居然还多了一个变化!
刀之外还有掌,他左掌配合刀势,猛一掌拍向沈胜衣的胸膛。
沈胜衣身形如鬼魅,也就利用那三步的距离,闪开西门锦的八刀一掌!
好厉害的身手!
西门锦刀掌落空,也不由自主的脱口一声“好!”
一个好字出口,他拍空的左掌,突然一甩,“嗤”一声,一支闪光的钢针袖中射出,射向沈胜衣的胸膛要害!
他这支左掌,离开沈胜衣的胸膛只不过尺许!
沈胜衣虽然眼利,临场经验也丰富,看西门锦的动阼,已知道他是用暗器暗算,却已来不及闪避。
他应变的灵敏到底非同小可,那刹那之间,半身已一偏,让开了胸膛要害,右脚同时踢向对方的小腹!
“哧”地那支钢针射入了沈胜衣的右肩,沈胜衣的右脚亦同时踢在西门锦的小腹上。
西门锦实在想不到沈胜衣那刹那之间竟然还能够以脚反击,不过即使想得到,也避不开的了。
彼此的距离实在太近,沈胜衣那一脚的迅速并不在他那支钢针之下!
但无论如何,如果想得到,那一脚也许不会像现在挨得那么重!
他暗算得手,欢喜都还来不及,整个人已给沈胜衣踢得飞起来。
一飞逾丈,撞在窗旁那张桌子之上。
哗拉啦一声,桌子碎裂,西门锦连人带桌子仰倒在地上,竟然叮当一响,就像金铁落地。’ 这到底是什么功夫,竟然能够使身子变成金铁一样?
沈胜衣一脚踢飞西门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