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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赵淑燕的对面,摆了一个幽雅的姿势,摸出了手机:“祥哥,你那边可以开始了。”
赵淑燕挑起小指扫了一下垂到脸上的一缕头发:“杨总很忙啊。”
我笑了笑:“不忙,就是今天稍微忙一点儿,一会儿就不忙了,呵呵,赵总好象不大欢迎我来。”
赵淑燕用两根尖细的手指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让我帮她点上,矜持地说:“杨总多心了,我只是觉得你来得有些突然,好象不是特意来跟我谈这笔生意的。有事儿你就明说,我不喜欢吞吞吐吐的。”我歪了一下头,微微一笑:“赵总的眼光真尖,你说对了,我还真的不是单纯为了拉你这次广告来的,呵呵,稍微有点小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先作一个自我介绍,我叫杨远,大家都喜欢称呼我的外号,我的外号叫蝴蝶……”赵淑燕的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脸上的肌肉似乎被一把攥到了鼻子周围:“蝴蝶?!你来找我干什么?我知道你……你以前是……”我打断她道:“我以前是什么无关紧要,我现在和将来是什么也无关紧要,我只是想让你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呵,我想,你也许已经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那么我再对你重复一遍,我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野兽,明白?”
赵淑燕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烟都夹不住了,一次次地从指头缝里往外滑。我给她把烟拿下来,放到烟灰缸的凹槽里,烟雾袅袅上升,迅速扭曲成一条兰色的麻绳。她说不出话来了,我几乎听见了她上牙碰下牙的咯咯声。沉默了一会儿,我轻轻碰了她的手一下:“姐姐,你别害怕,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我跟你无冤无仇,没有必要跟你过不去。我只是需要一点钱,这点儿钱对你们这个家庭来说是九牛一毛,多了也没有什么,少了也觉不出来,可是这点儿钱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就是一笔很大的数目,我可以用它来养活我的家,养活我手下的兄弟,甚至我还可以用它来买一套像你们家那样的房子,”刚说到这里,赵淑燕的手机就响了,赵淑燕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遭到雷击似的浑身一颤,一把按开了手机:“一鸣,你在哪里?我被人……啊?!天呐……”烫着一般跳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眼泪哗地流了个满面,“蝴,蝴蝶大哥,这是我爱人的电话,这是我爱人的电话……你们把他怎么了?”我笑着示意她继续听电话,赵淑燕双手捧着手机,把耳朵紧紧地贴在手机上。那边的声音很平静,是一个标准的男中音,我没有靠过去听,断断续续地听见那边说,我很好……别担心,照他们说的做。赵淑燕不停地点头:“一鸣,千万别跟他们反抗,我知道他们是谁,蝴蝶在我这里……我没事儿,他很讲道理……你放心,可是我一下子去哪里弄这么多钱呢?一鸣,你说话呀……”慢慢把脸转向了我,“大哥,他挂了……大哥,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不,麻烦你给你的朋友打个电话,我全听你们的,千万别伤害我爱人……大哥,我求求你,姐姐我求求你……”我压压手让她坐下,随手给他点了一根烟,递给她:“姐姐,这一点请你放心,我只要钱,别的我什么都不要。来,告诉我,你爱人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们的人跟他要三千万,他答应了,让我马上准备……我去哪里弄这么多钱呀……”
“呵呵,的确有些难为你了。”我皱了一下眉头,妈的,说好五千万,怎么少了两千万?
“大哥,能不能对你的朋友说,再少一点儿?”赵淑燕似乎冷静了许多,眼泪也不流了,目光呆滞。
“不能。我说话从不反悔,就三千万,少了一分也不行。”
“那我得凑多少天呀……”赵淑燕使劲地拧胸口,我几乎看见了她的乳房。
“别跟我讲价钱,我了解过你们家的经济实力,这点小钱儿对你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你们为了这点小钱儿就失去一个亲人,那就不值得了,那样做不是你们家的风格,”我淡然一笑,慢慢站了起来,“我要走了,我不想再跟你浪费时间了。记住,三千万,一分不能少,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就要拿到手,要现金。我兄弟会时刻陪着你,好好琢磨琢磨,别冒失,你和你丈夫的命都在我的手里。钱,我兄弟会帮你去取,你只要办你该办的手续就可以了。车,也暂时用你的,钱到了我手以后我会还给你的。还有,办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会派人,对,很多人在后面跟着你们,一旦我的兄弟出了麻烦,你,还有你丈夫,甚至你远在英国的儿子……哦,哦哦,这是我跟姐姐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慢着,”赵淑燕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袖,“杨总,你只说了钱,人呢?”
“好,我再说最后一句,钱到人走,就这样。”
“杨总,我糊涂了……”赵淑燕的脸色开始恢复了正常,“你要现金干什么?我可以给你支票呀。”
操,你当我是傻瓜?我打开她的手,拉开门把春明喊了进来:“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跟姐姐说,我走了。”
春明装做抱歉的样子,冲赵淑燕摊了摊手:“赵姐,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赵淑燕颓然倚到了靠背上:“什么也别说了……杨总,走好。”
我回头冲春明使了个坚定的眼神,大步跨出门去。
步行街上人流涌动,有匆忙而过的行人,更多的则是悠哉优哉闲逛的人群。我看见两个染着黄头发的小孩跟在一个优雅少妇的后面,一蹭一蹭地往她背的包上靠。这两个混蛋想要掏人家的包呢,我冲天大笑一声:“哈!”两个黄毛一怔,嗖的闪开了,那个少妇瞪了我一眼,我清晰地听见她骂了一声神经病,拽开大步,扭动结实的屁股拐进了一家时装店。那两个黄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就像两条饥肠辘辘的狗,看着一根划过天空的骨头。我冲他们勾了勾手指,两个黄毛互相对望了一下,一前一后没入了人流。操他妈的,胆小鬼,我是想给你们几个银子花花呢,爷爷我很快就要发达啦。我慢慢踱到一个灯光照不到的角落,拨通了董启祥的手机,过了好长时间董启祥才接了电话:“你那边怎么样了?”我轻描淡写地说:“外甥打灯笼,照舅。比我预想的还要顺利,你那边呢?”董启祥笑了:“跟你的情况差不多,我真不理解这些有钱人是怎么做人的,你猜怎么了?老唐表面上跟他妈市委书记一个样,可他把裤子都尿了,把我心疼得不得了,范思哲呀,他懂不懂珍惜名牌产品?再就是那个司机,你猜他是个干什么的?鸡巴保镖呀,老唐累了,临时从厂里找的个小工,他娘了个逼的,这不活该他倒霉?刚才哭哭唧唧地嚷着不关他的事儿,要回家,被大金踢了两脚,哭都不会哭了……常青这个小子又过来了,喊着他在义祥谦呆不住,过来就过来吧,我让他看着司机,我跟大金看着老唐,你回家睡一会儿吧,明天来这里碰头。对了,老唐他们没看见我们的长相,眼睛到现在还给他蒙着呢……操,要不这样,你亲自过来吧,他嚷嚷着眼睛不好使了,要摘胶布,反正你已经明了……”
“别说了,我马上过去,林武那边呢?”
“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把情况对胡四一说,回家搂着马大姐睡觉去了。”
“胡四在哪里?”
“那个老狐狸你还管他干什么?刚来了一个电话,说在外面跟梁超他们吃饭呢。”
“我知道了,把咱们刚买的这个手机卡扔了,换上以前的卡,我马上就到,让他们也扔。”
打完了这个电话,我把手机卡卸下来,随手丢在地下,换上我原来的那个卡,悠然走了出来。这个地方靠我的高远酒店不远,我招手打了一辆“摩的”,不到一分钟就回了酒店。今天的生意不错,外面停满了各色车辆,我的破桑塔纳费了好大的劲才倒出来。哗啦哗啦上路的时候,我在想,等这笔钱拿到手以后,我无论如何也得换一辆新车,把这两破车给天顺他们,让他们也潇洒潇洒。我听春明说,天顺也快要变成胡四、小广式的人物了,整天跟常青歌厅的几个坐台小姐鬼混,花子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比尔”,意思就是逼的儿子。天顺不让大家这么喊他,他说,我是比尔你们是什么?比尔应该是不分场合,见逼就操,可是我呢?我从来不操咱们店里的姑娘。春明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要是连咱们店里的姑娘都操,你就不是比尔了,你是克林顿。为此我还把花子和春明他们好一顿批评,我说哪有好兄弟给好兄弟起这样的外号的?这要是传到外面咱们成什么了?说归这样说,我还是觉得这个外号很有趣,不时也喊天顺一声比尔。等我换了新车,我就把这辆车也起一个外号——马叉虫,就是骚车的意思,让天顺用这辆车拉着姑娘们好好潇洒一下。买辆什么车呢?我可不能过于招摇,买辆奥迪就不错,上次我搭了小广他前任老板赵玉明的车,也是一辆奥迪,开起来沙沙的,平稳得很。在车上我接了芳子的一个电话:“你他妈的神经病?关了一天机?”
“我没关机啊,手机没电了,没来得及换电池,我在跟大金他们吃饭呢,商量二子的婚事。”
“还商量个屁呀,人家二子带他媳妇去公墓了,对你爸爸说了,元旦结婚,他说是你爸爸告诉他的。”
“那就元旦结,你帮我张罗着,最近我太忙了……”
“忙你娘的头啊,我一个外人怎么替他张罗?”
“你怎么能是外人呢?你是他嫂子嘛。”
“你还记得我是他嫂子?你给我这个名分了吗?告诉你,你再这样整天见不着人影,我还去吴胖子那里坐台。”
“千万别这样,”我笑了,“那还不得把吴胖子给吓死?远哥要吃人的啊,哈哈,不说了,好好睡觉。”
芳子憋了一会儿,竟然嘤嘤地哭了:“杨远你这个杂碎啊,你怎么跟陈广胜一个德行?今天我跟孙明一起吃饭,孙明哭得都抽抽了,说她整天见不着陈广胜,见着了就是个醉汉……这点你比他好,我见着你,你还像个人模样,我真可怜孙明啊,你说她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找了个酒膘子啊……你快回来吧,我都想不起你长了个什么模样来了……你回来,我好好伺候伺候你,我要把你的腰累弯了,”她突然笑了,“不是,我要给你掰断,再让你不着家,给你掰断了我也就不用像孙明似的整天担心陈广胜在外面操母狗了……妈的,光知道笑,你到底回不回来?”
“回去回去,洗干净了,在床上等着我,我他妈累死你。”
“真的?”芳子的声音带了一丝淫荡,“快点儿啊,我湿了……”
“湿了?那就赶紧摸,还滑溜。”
“去你娘的……二子两口子来了,我去招呼一声,快回来啊。”
~第二百一十章 钱即将到手~
在西石嘴村头,我把车倒进一个偏僻的胡同,站在车下长吁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全身一麻,随即过电般释放,如同经历过一阵窒息以后,突然获得悠远的宁静,仿佛一阵微风极其舒畅地吹散我的身体,感觉自己化做了无数水滴,飘然消失在无尽的夜空。月光如水,眼前满是残雪,月光下发出幽蓝的光。我挺了挺胸脯,迈步进了晒鱼场旁边的那个院子。这个院子可真僻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