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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接着说。”常青捏着鼻子,把脸仰到靠背上,无精打采地说:“全说出来了,我的心里也好受点儿了……再说那些我跟杰哥闯荡的故事你也不喜欢听,就这些了。”我皱着眉头盯了他一会儿,起身摸了摸他的肩膀:“常青,好样的,你能够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就证明你拿我当了亲哥哥看待,我很高兴。关于你刚才说的这些情况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决的,等我联系上小杰再说吧。你也别以为你杰哥会拿这个当回事儿,毕竟他在外面流浪了这么多年……怎么说呢,也许他不在乎这种小事儿。但是我必须尽早告诉他,因为这种事情他早晚会知道的,除非他现在就被警察抓了,知道以后也有可能在一气之下干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情来……你不要害怕,我有办法说服他不来找你。常青,我很欣赏你的勇气,这样的事情一般人是没有勇气说出口的,好兄弟。”
常青的鼻子不流血了,他试着哼了两下,抬起头来苦笑道:“哥哥,我准备在义祥谦重新做人了。”
我坐到他的旁边,用力抱了抱他:“放下包袱,轻装上阵,这是毛主席教导我们的。”
常青的脸上开始有了红光:“远哥,难得你这么信任我,你是我跟的最好的一个老大。”
我笑道:“最好的老大应该是小杰,我没有他的胆量大,办事儿有些过于谨慎。”
常青握住了我的手:“正因为你这样,我才认为你是最好的老大,杰哥他……他太,那什么了。”
“太狠了?哈哈哈,”我站了起来,猛地一挥手,“站在哪个位置办哪样的事情,我如果站在他的位置上,弄不好比他还狠,这叫自我保护,纯属动物本能。打个比方,如果把你和一条狗流放到一个荒岛上,你和狗都饿,必须有一个死的,你不狠怎么办?让狗把你吃了?这比方好象不太恰当……再比如,有个人从你后面抡砖头,你第一反应就是躲,躲过去了才能反击,这就叫本能。如果处在小杰的那个位置上不狠一些的话,他说不定就被这一砖头给抡死了,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么个道理?不管怎么说,人要首先活着,才能考虑怎么做人,怎么把自己打扮得好一点儿……”
常青笑得直拍大腿:“你这叫什么比方啊,我越听越糊涂了,算了吧,以后我全听你的就是了。”
我这个比方打得不对?我摇了摇手:“不提了,回去吧,下午我派天顺他们去找你,先帮南韩处理他那个事儿。”
常青笑了:“远哥办事儿可真痛快,这下子南韩就成了我的手下了。”
我说:“咱们的人别动手,帮他扎扎架子就可以了,这事儿你会办。”
常青站了起来:“行,我有数,又不是砸牟春……今天我跟你谈的事情最好别让别人知道,太难听。”
我送他到门口,握着他的手说:“放心吧,做大哥的连这点儿事情都藏不住那还叫什么大哥。”
常青走到楼下的时候,仰脸冲我喊了一嗓子:“你不做大哥好多年,你只想好好活一回!”我哈哈大笑:“你他妈唱得真正宗。”回屋刚坐下,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我抓起电话,那头传来老七的声音:“是远哥吗?”我说,是,有什么事情吗?老七急急火火地说:“远哥,我有个紧要事情告诉你,你准备好酒席吧,我一会儿就到。”我纳闷:“准备酒席?你请了谁?”老七吱吱地笑:“没请谁,我想让你请我,这次我给你搞到了一个绝密消息,挂了,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我把春明喊了进来:“刘三那边怎么样了?”
春明说:“拿下了,那是个比李俊海还杂碎的东西,拿下他我才花了不到三千。”
我问:“你给他钱了?”
春明翻了个白眼:“我给他个鸡巴他要不要?请他喝了几次酒,他就投降了,哈哈。”
春明说,他先是跟刘三的大舅子成了酒友,通过刘三他大舅子接触上了刘三。起初刘三根本不理他,以为他不过是个酒店的保安。春明打听到他是刘德华的影迷,找了家电脑公司,合成了一张他跟刘德华的合影,吹嘘说他认识刘德华,曾经跟刘德华喝过酒。刘三不相信,说这张合影是假的,架不住春明嘴巴厉害,三说二卖把刘三捣鼓晕了,开始欣赏春明的神通,就这样一来二去,刘三也成了春明的酒友。几场酒下来,春明就把他往李俊海这个话题上面引,刚开始的时候,刘三老是打岔,后来彻底放松了警惕,一次喝醉了,拍着桌子大骂李俊海,我操他娘的,要不别人都管他叫李杂碎呢,那绝对是个杂碎。春明感觉差不多了,就不让他说了,春明的意思是,文火煮鸡巴,慢慢来,不然就煮老了,老了就不好吃了。越发这样,刘三更加不防备了,这几天老是念叨李俊海杂碎,不让说还不高兴。
我笑了:“春明你行,照这么说,这几天咱们就可以把他彻底攻下来?”
春明的眼睛瓦亮:“绝对没有问题,现在他就跟我养的一条狗一样,往哪儿引他就往哪儿汪汪。”
我问:“前几次他都汪汪了些什么?说具体点儿。”
春明说:“先是汪汪李俊海卸磨杀驴,他是大海公司的元老,到现在他的工资还跟那帮没出力的猴头一样,后又汪汪李俊海目中无人,他那么能干的一个人,李俊海根本不好好用他,还让他在西区市场卖鱼。我说,你不是个卖鱼的了,你是个鱼老板。他说,鱼老板的一根鸡巴毛?想割点儿把子都不行,李俊海几乎每个星期都亲自去查一次帐,拿他当贼防着,他根本就是个卖鱼的,还号称大海鱼行的老板呢。他说,总有一天他要跟李俊海分家……”
这两个混蛋还真让我看透了,这才交往了几年?我看了看表,不让春明说了,春明知道我有事儿,站了起来。
我送他走到门口,微微一笑:“就这样吧,下次先攻占他的贩毒山头,争取让他说出来谁在操作这事儿。”
春明刚走,老七就窜了上来:“远哥,酒呢?上酒啊,老七我这次可立了一大功。”
~第二百零五章 逐渐渗透~
我让老七坐下,吩咐厨房送几个菜上来,笑眯眯地问老七:“什么绝密消息?如果不绝密,没你的酒喝。”
老七卖关子道:“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先上酒,要最好的。”
我把刚才给常青倒的那杯意斯林递给他:“这个可以吧?喜欢的话,今天全是这个。”
老七接过酒,用鼻子来回嗅了嗅:“哦,哦,不错不错,就是它啦,”一口把酒干了,拧着嘴唇说,“远哥,你想都想不到我老七有多大的能耐,我打听到了谁在贩毒,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俊海的人,叫小三,你见过的,以前在西区卖过鱼,后来不干了,据说从那时候李俊海就开始培养这个毒贩子了……我跟他接触上以后,经常跟他一起喝酒,开始的时候他喝,后来他不喝了,老是犯困,说,嗑粉的人不喜欢喝酒,因为我提前就知道他是个大烟鬼,就套他的话,问他只吸不贩还是以贩养吸?这个小子也很精明,告诉我说,他只吸不贩。当时我还以为他真的是个‘小拾草’的,就不怎么搭理他了。谁知道从上个月开始他就经常找我借钱,我没借给他,哪能借给那种人呢?借了等于捐给救护所了。那天他去找我,满头都是血,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实在坚持不住了,烟瘾犯了,没有钱吸,自己把自己给折腾的。我看不下眼去了,就给了他二百块钱。这小子出去过了瘾又回来了,跪下就给我磕头,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小子把我当成摇钱树了,我就让他滚蛋,他竟然说,七哥,我知道你是远哥的把兄弟,你只要不撵我走,我告诉你远哥最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听这个,嘿嘿……”老七打住了,拧着嘴唇看我。
这个混蛋又开始卖关子了,我拿出一整瓶意斯林递给他:“喝吧,不许黏糊了,再他妈黏糊……”
老七用一本书垫在墙上,嘭嘭地砸酒:“我差你这点儿酒?跟你闹个玩儿罢了。”
我丢给他一把起子:“别砸啦,用这个。赶紧说,小三都跟你说了什么?”
老七扭开木塞子,边倒酒边嘿嘿了一声:“要不我说,这人啊,要是一粘白粉这玩意儿准完蛋,都他妈不是人了,克制力好的,像健平那样的还行,克制力差的,跟他妈一条癞皮狗没什么两样……说起健平,也不行了,以前他哪里还理我,见了我跟见了个‘迷汉’似的,可是现在呢?操,见了我就笑,手都要从眼睛里面伸出来了。你说四哥也是,那样的人你把他收拢在歌厅里干什么嘛,早晚得给他惹麻烦……”见我拿眼瞪他,他又嘿嘿了两声,“一说远哥的兄弟,远哥就不高兴,得,我不说了,还是说小三吧。那天我把他请到一个小酒馆里,就是小广他老师的那个云升餐馆……又说远了。远哥,你说我是不是上了年纪?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婆婆妈妈的呢……这个小子又开始喝酒了,喝了一半又上瘾了,伸手,我又给了他二百。这小子想走,我能让他走了?我不把他的瘾彻底勾上来,他能‘突噜’干净了吗?我就按着他不让他走。这小子忍不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恭松把他给害了……恭松你也见过,东北人,是大海集团的元老,李俊海‘拉杠’的时候,他就跟着李俊海。小三说,刚开始的时候,他跟着恭松,恭松给他派货,他一般跟三道贩子交易,全是单线,钱也不少,后来恭松不给他那样的价格了,那时候他自己已经吸上了,最后变成了三道贩子。架不住他瘾头大,根本养活不起自己,他知道恭松的上线是李俊海,就威胁恭松说他知道内幕,让恭松给他合适的价格,恭松就剁掉了他的三根指头,说,这是对你的告戒,如果你敢于胡说八道,脑袋就没有了。他再也没敢跟恭松联系,最近几天他成了一个彻底的‘小白’,连以前最底层的小贩贩都躲得他远远的……话就这么多。后来我煽了他一巴掌,我说,你他妈的这叫透露远哥喜欢的消息?小三话都说不连贯了,七哥,咱们这批老江湖谁不知道远哥跟海哥的事儿?这个消息还不够级别呀?不信你把这事儿告诉远哥试试,他不奖励你一万块钱我当场就死……”
“老七你挺会玩脑子啊,”我笑道,“借小三的嘴跟我要一万块钱?我给你个鸡巴你要不要?”
“我哪儿是那个意思?”老七横了一下脖子,“刺挠人也没有你这么刺挠的吧?我老七缺那一万块钱嘛。”
“哈哈,开个玩笑,”我又给他添满了酒,示意他坐稳当了,“恭松在大海集团里面上班吗?”
“怎么可能呢?李杂碎的脑子大着呢,一般人见不着他跟恭松联系,恭松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叫长松。”
“直接跟恭松联系的都有哪些人?”
“这个我不太清楚,有一天我专门去了一趟长松公司,就几间办公室,里面摆了几台破电脑,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里面打字,跟他妈个网吧似的,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买卖。我跟一个正在上网的伙计聊了几句,那伙计傻了吧唧的,什么也不知道。我问他,松哥去哪里了?他说,松哥一般不来上班,就给了我恭松的一张名片,”老七说着拉开自己的包,翻出了一张名片,我扫了一眼,上面写着,长松贸易公司总经理恭松,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