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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多好,弟兄们更加念你以前的好处了。”说完这话,脸上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我估计他是明白了我这么办的意思,心里好象在说,跟我斗?你已经是手下败将了。看来他根本瞧不起我的这个举措,那就来吧,你肯定不会把这钱给那五,那我就有办法让那五背叛你,最后这钱还是我的……闷了一阵,李俊海问我:“回来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轻描淡写地说:“还能有什么打算?凑合着干吧。这不,我先租了凤三的饭店,以后就干这一行了。”李俊海说:“干饭店也不错,干好了一点儿也不少挣钱,就是麻烦事多点儿,如果有什么麻烦就跟我说一声,我帮你解决。”我说:“行啊,你现在发展得这么好,以后少不了麻烦你。”李俊海惬意地仰了仰身子:“亲兄弟不用那么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话锋一转,“汤勇没来找你?”
汤勇还的真来找过我。那天上午,我刚进饭店,就接了一个电话,对方说普通话,很标准,口气显得很谦卑:“是蝴蝶兄弟吗?”我马上反应到这个人是汤勇,这应该是直觉,我回答:“是我,你是哪位?”对方哈哈地笑:“咱们神交已久啦,我是汤勇。”我故作惊讶地咦了一声:“是勇哥啊,你怎么能给我打电话?”汤勇笑道:“你这样的知名人士回来了,谁不想跟你套套近乎?呵呵,以前我经常去顺发成吃饭,都成习惯了,几天没去,发现换了老板,原来是你……中午我有几个客人要来,先跟你打个招呼,给我留个房间,我一会儿就过去。”
我知道他这是假话,胡乱应付道:“来吧,正好我今天不忙,跟勇哥好好聊聊。”
放下电话不长时间,汤勇来了,就自己一个人。
我去门口接他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已经发胖了,但依稀能够看得出来,他以前是一个很健壮的人。
我迎上去,老远就伸出了手:“是勇哥吧?”
汤勇把鼻梁到腮帮的那条刀疤笑成了一条弯曲的蚯蚓:“哈哈哈,一看你就是蝴蝶,好精神的一个小伙子。”
“还小伙子呢,快要三十了,勇哥请进。”
“快要三十就不是小伙子了?”汤勇边随我往里走边打哈哈,“我都四十多了,还以青少年自居呢。”
“勇哥长相不老啊,打眼一看跟我差不多。”
“这话说得对,我对别人老是说我三十六岁呢……其实四十三啦。”
金高在指挥服务员往外面搬东西,我喊了他一声,金高过来,我对汤勇说,这位是金高。没等介绍汤勇,汤勇直接自我介绍道:“我是汤勇。”金高跟他握了握手:“早就听说过勇哥了,我先忙一阵,一会儿过去陪勇哥说话。”汤勇摆了摆手:“不必客气,我跟蝴蝶聊两句就走,中午还有安排。”我趁机将了他一军:“勇哥不是说中午要在我这里请客吗?”汤勇略一尴尬,一晃脑袋:“我的那几个朋友临时不来了,我又答应你要来聊天,只好自己过来了。”
“来了就别走了,中午我做东,咱哥儿几个好好聚聚。”
“不用了,不用了,事儿太多,我随便一坐就走。”
“急着走干什么?”我“化验”他道,“胡四他们中午也要过来,一起坐坐多好?”
汤勇的脸上显出一丝不快:“胡四?呵,他可真勤快……看看再说吧,没事儿的话就多坐一会儿。”
进了我的办公室,我把他让到沙发上,拿出烟,刚要递给他,他摸出了一个烟斗:“我抽这个。”
我知道有些喜欢拿派头的人都抽烟丝,随口问道:“勇哥抽什么牌子的烟丝?”
汤勇矜持地摸出一个银色的铁盒,冲我一晃:“拉森手调,西烟,很够劲,我建议以后你也来这个。”
我笑道:“我来不了这个,不方便,还是抽烟卷适合我们这些懒汉。”
汤勇一抽烟,屋里登时弥漫了一股浓郁的香气,有一种大麻的味道,我怀疑他在烟丝里搀了大麻。我打开一扇窗,坐回来,点了一根烟,问道:“勇哥现在接手了朝阳公司?”汤勇点了点头:“孙朝阳死了,我不干谁干?给我留了一个烂摊子,不值几个钱……苦苦支撑啊,好在他死前就把一部分产业划给了我,要不我什么也没有,白给他忙活了。算了,不说他了,提一个死人不吉利……明说吧,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痛快人,跟你绕弯子没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当年你弟弟这个事情上怀疑过我?怀疑我参与了黄胡子绑架你弟弟的事儿?”我一怔,他也太痛快了,我当然怀疑,因为当初你从济南走了,哪里也没去,你是去的刘各庄,而黄胡子正是把我弟弟绑架在刘各庄,我反问道:“勇哥怎么会这么想呢?”汤勇又点了一锅烟:“因为你知道那天我去过刘各庄。”我继续反问:“你去过刘各庄就值得我怀疑吗?”汤勇猛闭了一下眼:“蝴蝶,本来我以为你是个痛快人呢,怎么我说出来了,你还绕弯子?”
“不是我绕弯子,这也太牵强了,你去过刘各庄就证明我会怀疑你?”
“没劲……”汤勇皱了一下眉头,“我知道你看见我去了刘各庄,那时候我跟孙朝阳在一起……”
“哦,我明白了,”我淡然一笑,“对啊,我怀疑,怎么了,我怀疑错了?”
“你怀疑对了,我去见了黄胡子,”汤勇把抽完了的烟斗放到桌子上,咂巴了两下嘴巴,“而且就是因为他绑架你弟弟的事儿……这么说吧,一开始我是想让他放了你弟弟,因为我想通过这件事情跟你交个朋友。走在路上的时候,我接了一个电话,说你已经知道了黄胡子藏在哪里,要去救你弟弟,我当时就把主意改变了。我赶在你之前去见了黄胡子,我没告诉他你马上就要去找他……当时我为什么这样做,你应该明白,我想让你出点儿麻烦,因为我在帮孙朝阳做事儿,我希望你通过这件事情在港上消失。当时我给黄胡子吃了一个定心丸,我说,没事儿,我汤勇在背后支持你,你尽管敲诈蝴蝶就是了……哈哈,这话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你知道真相以后就不跟我交朋友了?蝴蝶,咱们都是明白人,本来咱们也成不了好朋友,原因我就不说了,咱们能够成为的只是一种利用式的关系,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咱们携手干上那么一阵,至于以后就很难说了,而且现阶段分析这个也没什么意思……后来我就走了,听说我前脚走,你后脚就去了,当场出了人命。孙朝阳也被李俊海伤了,这也应该是前脚后脚的事儿……孙朝阳出院以后,对我说,他要破釜沉舟,不让你从监狱出来了。把情况对我一说,我劝住了他,那样不好,不是好汉应该做的……”
“勇哥,这话我听着别扭,”我打断他道,“我首先申明一点,孙朝阳那是在吹牛,我根本没干什么。”
“事儿都过去了,争论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
“这不是争论,我必须把事情跟你说明白了,‘黑’他那一把根本不关我杨远的事儿。”
“关不关你的事儿已经不重要了,我跟你说的只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我汤勇没有一直想害你,我也曾经帮过你。”
“好,”我笑了,帮你妈的鸡巴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后来呢?”
“没有什么后来了,你进去了,我在外面干我的生意,就这样。”
“那就说前面的……”我顿了顿,“你以前就认识黄胡子?”
“不认识,是他去找的我,我刚出来的时候他去过我家,给我买礼物,我不喜欢搭理他……不过,人都是感情动物,他去的次数多了,我难免就跟他聊上几句。他说起跟你的矛盾来,我联想到你跟孙朝阳的事儿,就鼓励过他几句,不过我也想不到他竟然敢去绑架你弟弟……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上了李俊海的当……这个混蛋一点儿脑子没有。”
“孙朝阳知道不知道当初黄胡子绑架我弟弟的事儿?”
“他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我没告诉他,原因你也应该清楚……”
“哈哈,勇哥够实在的,你们那个年代的人都这样,我喜欢。”
“是啊,妈的,现在的流氓都不是流氓了,全他妈杂碎。不过我要是杂碎起来……哼哼。”
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发现他有些狂妄,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对我说这些事情,不怕我报复你吗?看来他很了解我,现阶段我不会成为他的对手,他是发自内心地想跟我联合一把,起码想达到一个让我做旁观者的想法。本来我就想做一个旁观者,我想看着他与李俊海是怎么战斗的,如果他不动胡四,我永远也不会出手,我要等着他跟李俊海两败俱伤的时候,给李俊海来个落井下石……汤勇见我看着他不说话,无聊地翻了个眼皮:“你行啊,连那天是谁给我打的电话都不想知道?”我笑了:“我知道,是李俊海。”汤勇也笑了:“是啊,我就纳了闷了,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动向的呢?这小子是个神仙?”这有什么奇怪的,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李俊海琢磨人有一套,他一直在惦记着这些人呢。我换个话题说:“勇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不同意咱们成不了真正的朋友这个说法,没准儿咱俩还真能成为朋友呢。”汤勇摇了摇头:“我不敢那么想,因为咱们的脑子是一流的,换了别人也许会……”
“这个问题先一放吧,”我不想跟他纠缠了,我想明白他来的目的,“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很简单,”汤勇又摸起了他的烟斗,“联合起来,砸李俊海。”
“怎么联合?”我的心逐渐收紧,老家伙,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也很简单,你的想法我很清楚,你一直想砸李俊海,那就砸你的,咱们互不干涉,各人搞各人的,前提是不要互相使绊子,砸挺了他才是目的……”汤勇的脸色开始严肃,“为什么近期我不想跟胡四接触?他太油了,跟他根本没法交流,当然,也许他也是这样想我的。不管怎么说,我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他也知道我想干什么,我给他撂过话,跟刚才我对你说的一个意思。李俊海这种杂碎不砸沉了他,咱们都没有好日子过,这点儿你比谁都清楚。”
我打个哈哈道:“看样子李俊海把勇哥得罪得不轻啊,上底火了都。”
汤勇瞥了我一眼:“这话说的……操,拉倒吧,他得罪没得罪我已经不重要了,我讨厌他才是真的。”
什么叫讨厌?你想搬开这块绊脚石才是真的,你跟我的出发点不同就在这里。
我打了个响指:“就这样吧,有什么情况咱们常联系。”
汤勇临走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好多头衔,最大的头衔是南山区人大代表。
从那以后汤勇再也没跟我接触,有一次我跟胡四说起这事儿,胡四哈哈大笑:“还说我是个老狐狸呢,这才是个老狐狸呢,他这是想探明你的想法,因为他摸不准你想在李俊海身上干什么,害怕他一动李俊海,你为了面子也装一下,那样将来不好说话,他在等着你下一步的动作呢。一旦看到你跟李俊海开始了,他马上出手,这才是汤勇啊。”
李俊海问起汤勇,我灵机一动:“他来找过我,净他妈胡说八道,套我话,想知道孙朝阳是怎么死的,我哪知道?”
李俊海不屑一顾:“这话他都好意思套?他把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你不可能出卖朋友嘛。”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