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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想知道,因为我不想跟一个我不了解的人谈恋爱。”
“难道你不知道我早已经不是处女了吗?难道你还是以前的杨远吗?”
“可是以后呢?我想知道你在认识我以后所发生的故事。”
“以后的故事?”芳子轻蔑地扫了我一眼,“你在这以后呢?你一直守身如玉?”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不是原来那个杨远了。”
“那么我也告诉你,我还是以前那个芳子,我没有跟任何人上床!”
这句话声音很高,也很尖利,把我耳朵里的知了声都震没了。我慌乱了,到处找我的烟,芳子拉开她的包,从里面拿出一盒烟丢给我:“怎么不说话了?”眼圈忽然又红了,“杨远,别折磨我了,我已经受够了……我去见过你爸爸了,我不管你爸爸怎么看待我,我告诉他,我爱你,就是你永远也出不去了,我也是你们杨家的人。我还去找了刘老师,我骂了她,我让她滚蛋,我不许她碰你……杨远,别摇头,我控制不了自己,你已经长在我的身体里了。”
她完全能够干出这些事情来,我没有话说了,脑子里满是刘梅的身影……刘梅会怎么办?她还能像以前那样对待我,对待我爹,对待我弟弟吗?刘梅一旦离我而去,我爹会怎么想?他会很伤心的。我弟弟呢?我弟弟会哭,他舍不得让刘梅离开他,刘梅已经成了他的亲人。我不敢往下想了……随便吧,我蓦然发现,我一直以来爱的就是芳子,我从来就没有对刘梅产生过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我要跟芳子好好相处,等我出去了马上就跟她结婚,我要让她永远地跟在我的身边,一辈子也不分开。我慢慢把手伸过去,抓住芳子柔软的手,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躲闪开我的目光。她可真香啊,我每次靠近她都会闻到这种淡淡的类似茉莉花的香味,这种香味刘梅的身上没有,刘梅的身上是一种跟我差不多的味道,我感觉不到那种想要拥她入怀的感觉。我贪婪地呼吸着,下身竟然有了冲动,我甚至幻想这是在家里,我猛地把她抱起丢到床上,然后像狮子那样猛扑上去……芳子抬起了头:“想什么呢?”
“想干你。”
“我也想干你。”
“就在这里?”
“你敢我就敢。”
“我不敢,”我嘿嘿笑了,“等着吧,一年以后我天天干你。”
“你终于答应我了,”芳子灿烂地笑了起来,我突然发现她的笑声像孩子,咯咯的,“老公,咯咯。”
我还想摸她的胸脯,芳子打开我的手,拉开包递给我一沓钱:“我不知道你这里缺什么,我听刚才那个队长说可以给钱,你先拿着,不够的话下次我再给你带。”我给她推了回去:“我这里有,四哥给了我不少,够用的,你把你的钱攒起来,一年以后我陪你一起去买嫁妆。”芳子知道我有钱,也不推让,重新塞回了包里,从桌子下面拿上了一个塑料袋,里面盛着两条烟:“少抽烟,我现在几乎都不抽烟了,要抽就抽点儿好的,拿去吧。”是两条万宝路,这个好,我可以送给需要送的人,我收起烟,又握住了她的手:“芳子,你不记恨我了吗?”芳子瞪了我一眼:“去,我记恨,你把处男给了一个丑八怪……妈的,神经病,长了个什么破模样还敢跟我抢人?恨不能揍她一顿。”
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刘梅,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正色道:“以后不许去找人家刘梅了,这事儿我来办,等我爹再来接见的时候,我把道理跟他讲清楚了,我爹会支持我的。”芳子歪了一下脑袋:“不是我说你爸爸的,还人民教师呢,孩子的婚姻他也干涉……哼,那天他去找我,可把我给气坏了,好象我是个女流氓似的。这下好了,我去找他,他都没有话说了,光笑……嘻嘻,你爸爸是个好老头,脾气可真好,那天我冲他发火了,我说我叫张芳,我是你儿子的初恋情人,我要去看杨远,你答应不答应?你猜老头儿说什么?他说,应该呀,革命同志要互相关心嘛,不过杨远要订婚了,你可不能跟他旧情复燃,管他燃什么呢,就是燃烧吧,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你燃烧,谁也管不着!”
“你这么对待老人可不行,我们老杨家不喜欢这样的儿媳妇,抽时间道歉去吧。”我笑道。
“我会的,可是他也得给我道歉……不过不着急,等咱们结婚那天吧。”
“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回四嫂那里了,昨天回去的,四哥告诉我你在入监队,我去了,人家说你下队了……”
“还吃人家四嫂的啊,不行,我给你钱,你自己开个买卖。”
“你还有个屁钱,我都听四哥说了,这次都折腾得差不离了,我自己有,过几天我要开家健身房,地址我都选好了,在少年宫三楼。我自己有一万来块钱,四嫂借给我三万,差不多了,反正设备不着急上,先干起来再说。林武说要去我那里干健美教练呢,我看他能行,浑身肌肉块儿。我也赖上他了,让他赞助五千,这个笨蛋答应了……”
“赚了钱以后要还他们的,别沾人家的小便宜。”
“我沾他的小便宜?”芳子的眼睛清澈得透明,“他沾我的还少吗?以前老摸摸捏捏的……别吃醋啊你。”
“操,我吃什么醋,这我都知道,林武这个混蛋……以后你少靠着他。”说是不吃醋,我的心还是酸酸的。
“现在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了,我的老公是谁?哼。”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于队进来说都一个多小时了我还不相信,于队把他的手表凑到我的眼皮底下让我看:“带你过来的时候是九点一刻,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们两口子挺能聊嘛。好了,回队。小张,见了杨远就开心了吧?他是个油子,到哪里也能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放心回去吧,哈。”芳子走到门口,让我背转身子,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我,我能感觉到她胸前的两只小兔子像是两只装了水的气球,在我的背上滑来滑去。我回过头来,轻声说:“别挤了,当心化了。”于队好象看见了,红着脸把头转到了一边,我挣脱开芳子,大步向车间的方向走去,头都不敢回了。
于队追上我,调侃道:“你小子很幸福啊,我还以为人家是来找你骂街的,呵呵,原来是来表白爱情的。”
我笑道:“政府不厚道啊,在外面偷看。”
于队也笑了:“没看清楚,要是看清楚了我会进去制止你的流氓行为的,太过分了嘛。”
你这不还是看见了嘛,我不说话了,心里甜孜孜的,脚步轻快,似乎有一种想飞的感觉。
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整天不是忙生意就是跟那些杂碎斗脑子斗魄力,似乎没感觉很累,也没感觉很烦恼,只是忘记了原来人生还有这么一种美好的东西,她让我感到一阵轻松。忽然就起风了,风卷起落叶哗啦哗啦地往前扑,我感觉自己也在随着这些落叶一起冲出了监狱,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自由自在地飞在天上。
~第一百七十章 常青回来了~
大约一个月以后,我回监舍值班了,接替大鸭子的值班组长。上任那天晚上大鸭子给我安排了一桌“酒席”,董启祥和老辛都来了,大家好一顿“造”,老辛又喝多了,还是那一套,回忆往事,想他的老娘。大家已经习惯了,没人听他唠叨。我发现以前胡四跟我说的关于老辛很坏的说法有些站不住脚,这是很好的一个人啊,也许是胡四有对不起人家的地方,他才那样的。说到胡四,老辛又是一番感慨,老辛说,胡四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可惜他在这里的时候两个人没有相处好,不然现在他也可以跟胡四沾点儿光。当时胡四有些小心眼,总是怀疑别人害他,弄得伙计们很不自在。董启祥说,那是因为你们真的害人家了,反正我知道胡四那个人从来不主动害别人。借着酒劲,我把我跟胡四借车跑客运的事儿告诉了董启祥。董启祥沉吟道,这样不好,我了解老四,他表面上不好意思说什么,可是你这样办很不好,将来难免产生摩擦。我说,我是这样想的,我不去干别人早晚也得去干,还不如我先去占着呢。董启祥说,话是这么说,但是别人干了归别人干,自己的兄弟在一个行业上肯定不好。我想了想,问:“那怎么办?我先退出来?”
董启祥皱着眉头想了好长时间,开口问:“车过户了没有?”
我说,钱我已经给胡四了,进来之前还没办过户,也许他已经办了。
董启祥说:“这样吧,过几天胡四就来接见了,估计接见完了你就该接见我了,我听听他的意思再说。”
我这话说得有些郁闷:“他要是真那么想还真没什么意思,我觉得四哥还不至于是那么小气的人。”
董启祥笑了笑,岔开话题:“哈哈,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事儿,难免啊。什么时候去找小广?”
这一阵我还真把小广这个茬儿给忘了呢,考虑了一下,说:“明天吧,明天我去一趟教育科。”
董启祥摇了摇头:“你还是别去了,一句话说不好打起来你也不用回来了,那边靠严管队近便,哈哈。”
我说,那怎么办?他会亲自来找我?董启祥说:“这你就不用管了,哪天我把他叫到咱这里来。”
小广这个混蛋架子那么大,他会来吗?我笑道:“拉倒吧,他会听你的?”
董启祥摸着下巴嘿嘿地笑:“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怕你吗?他谁都不怕。”
“那就让他来,”我估计董启祥不会说大话,他说的一般能够办到,“万一我们俩都控制不住脾气,你在旁边拉一下,我不想跟小广打起来,一是激化了矛盾没意思,二是我还想在这里好好干,争取早点儿回家呢,怎么样?”
“没问题,我估计小广也不想跟你打起来,他打不过你的,哈哈。”
“他比我高,体格也比我壮,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谁把谁砸趴下呢。”
“操,那是个熊包,”老辛插话说,“83年我看见他打架了,下手不狠,跟你完全两码事儿,吓唬人的主儿。”
“他那叫脑子,”董启祥哼了一声,“在这里下手狠那是找死,小广连这个脑子都没有那真是个膘子了。”
“我操,这还没跟他见面呢,就商量着打架?”我摆了摆手,“不说他了,见面再说吧。”
那天我喝了不少,大约有半斤白酒,脑子晕晕忽忽的。晚上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折腾。好歹迷糊了一阵,又被噩梦缠住了,一次又一次地梦见一个鬼一样的面孔,他躲在阴暗的角落发出一声声冷笑,这个声音让我毛骨悚然。我抓住床帮使劲地摇晃,把上铺的老万几乎都要摇晃下来了。我坐起来,楞楞地瞪着昏黄的灯泡,感觉天旋地转,像个被一鞭一鞭抽打着的陀螺。夜已经很深了,一个闪电在窗外闪现,很奇怪,那个深夜没有下雨啊。我下床走到窗前,外面再也没有什么闪电,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漆黑。我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腿在发软,心也感到绝望,我不知道今后自己的路是什么样的。什么是未来?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一无所知。想到芳子,剧烈的心跳撞击着肋骨,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野兔……我想象着我跟芳子走在这漆黑的夜里,我揽着她的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着走着天就亮了。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