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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犯罪行为啊同志,”李忠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是要被判刑的,是要去坐牢的啊。”
“你说什么?”我把椅子往后拖了拖,让他离我远点儿,“我没听明白。”
“我说你这是在犯罪,”李忠陡然提高了声音,“要判刑!要坐牢!要……”
我的血管在这一刹那爆炸了,我像狮子捕食那样猛地把还想教训我的李忠扑倒了。房间里一下子乱了,我听见有人大声喊:“快去找胡四!蝴蝶疯了!”随后我听见一阵桌椅的碰撞声,一个人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兄弟住手!”我嘶嘶地叫着,一翻身把那个人掀到了一边,抡起拳头对准李忠的脑袋就砸,拳头在半空中被那个人抓住了,我回头一看,是梁超,梁超几乎都要哭了:“兄弟,你这是何苦?刚才你不是已经承认他喝醉了吗?”我的脑子猛然一顿,我这是怎么了?他喝醉了,我要打他,这不应该是我杨远干的事情啊……我懵懂着站了起来:“梁哥,我错了。”
“怎么了,怎么了?”胡四从门口冲了进来,“蝴蝶喝大了?不能吧?”
“没事儿,”梁超边拉李忠起来边冲胡四笑道,“李哥跟蝴蝶划拳划恼了,喝你的去吧,这儿有我呢。”
“什么脾气?”胡四一把将我推坐下,扳着李忠的脖子来回看,“他没打你吧?这小子真混蛋。”
“哦,不错不错,”李忠摸着挨了一拳的腮帮子,斜了我一眼,“你们哥们儿都不错,打得好。”
我的脑子还在僵硬着,恍惚弄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动手打他,刚才我还在心里说,让他发酒疯,让他发酒疯,坚决不能发火,这样的人不能得罪,不是冲胡四的面子也应该为自己想想,打了这样的人会吃大亏的……可是怎么就突然打了他呢?一时间我对自己的脾气彻底鄙夷起来,就这“抻头”将来遇到更大的事情岂不是要麻烦?我还怎么领导我的那帮弟兄?很长时间已经在我身上消失了的那种自卑感又悄然袭上了心头……我茫然地看着胡四,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梁超看我尴尬的样子,摸了摸我的肩膀:“没事儿兄弟,这事儿不怨你,我们大家都在看着呢,不怨你。”
我给李忠倒了一杯酒,双手递过去:“李哥,对不起,刚才我冲动了,给你道歉。”
李忠怏怏地叹了一口气:“唉,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种子长什么树啊,有些人是交往不得的。”
胡四摩挲着他的脊梁,点头哈腰地说:“李哥说的对,一会儿我就批评他,太不象话了。”
李忠说的那句话又让我一阵不爽,他这是明摆着瞧不起我,想回应他一句又忍了,拉倒吧,没意思。胡四歪着脑袋冲我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意思是别笑话他,他是在演戏,我苦笑了一声:“四哥,看来我来错了,我走吧。”
李忠回了一下头:“你为什么要走?你哥们儿的生日宴席你不应该走,还是我走吧。”说着,慢条斯理地抓过了搭在靠背上的上衣,随手惮了两下,“要我说啊,这人可不能太狂气了,不一定哪天就掉到别人的手里去了……得,算我今天倒霉,又明白了什么叫做没有档次的人。老四,我走了,陪你兄弟好好玩儿吧,以后我也不能到你这里来了,我怕挨打,”胡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尴尬地笑,李忠晃开他,慢慢往外踱,“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等着。”
我扫了旁边的人一眼,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出去送他的,我没趣地摇了摇头。
梁超看着李忠的背影,冲我一呲牙:“呵呵,他是真喝大啦,这都念叨了些什么呀。”
郭队歪着身子拉了我一把,轻声说:“别介意,老李就这德行,出门就忘。”
李忠走到门口,转回身来,把手往里面一摊:“伙计们别怪我啊,我可什么都没干。”
“就是就是,”胡四用身子把他挡了出去,“李哥绝对有数,从来不干膘子事儿。”
“看看吧,老四这小子能‘舔’着呢,”梁超指着门口说,“从来不得罪人,周总理就是这号人。”
“好你个反革命!”郭队嘭地一敦酒杯,“你敢丑化人民的好总理?来人,拉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第八十六章 梁超的黄段子~
屋子里的空气活跃了起来,大家又开始喝酒,我没有了一丝坐下去的兴趣,抓起衣服冲大家点了一个头:“哥哥们,今天这事儿办得真‘糟烂’,我没脸再在这里跟哥哥们喝了,我先回去,有机会我请大家去我那里喝,我走了。”
梁超他们刚想过来拦我,胡四就笑眯眯地进来了:“嘿嘿,老李这小子哭了,哇哇的,冤枉死了。”见我穿上了衣服,胡四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了?也想走?至于嘛,这才多大点事儿?坐下坐下,操,没你这么办事儿的嘛,梁哥,你是怎么帮我招呼客人的?怎么都想走?”这话我听着很别扭,好象我是个外人,梁超倒成了胡四的铁哥们儿,心里很不是滋味,胡四你小子真不拿我当兄弟对待了?想插句话,胡四冲我摆了摆手,“都听我的啊,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谁要是不经过组织批准,擅自离开喝酒岗位,别怪我放狗咬人。蝴蝶,尤其是你,你跟我是什么关系?想走就走?标准的资产阶级自由化,不知道现在从中央到地方,打击的就是这个吗?给我坐好了,先听我来上一曲!”
我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胡四走过来,用一个不易察觉的动作捏了我的胳膊一把:“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胡四这一把捏得很有力气,我估计他不让我走,肯定是有事情想要告诉我。
可能是因为我刚才的表现,胡四加入酒桌以后大家再也没劝我喝酒。我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听他们说话,还是那一套,我怀疑人到中年离了女人就活不下去了。郭队是个急性子,非要干了这杯酒马上去一路欢笑找那个叫娜娜的小妞。一直在流着口水的那个人征询地问我,在吴胖子那里看场子的真是你的人?我点点头说,真是,我刚刚“招安”的一帮小兄弟。胡四好象早听说了这事儿,拍着胸脯说,我们的朋友遍天下,不是吹牛,在港上我们哥们儿就跟孙悟空似的,指哪儿打哪儿,没有办不成的事儿。郭队说,你给长法打个电话,让他把那个小妞叫过去,咱们一起吃个花酒,那个小妞的酒量真不赖,上次连我们队上最能喝的张管教都喝趴下了。我问了一句,郭队在哪里高就?郭队说,在劳教所,犯人头儿,没意思,人家到期就走了,我们跟个无期一样,得一辈子在那里呆下去,还不带减刑释放的。
“郭队在几中队干管教?”我忽然来了兴趣,想打听打听李俊海的底细。
“中队?”胡四哧了哧鼻子,“咱们郭哥是中队的领导,大队,大队长啊。”
“哪里哪里,”郭队笑了笑,“副的,不管事儿,顶个打杂的使唤。”
“我一个朋友前年在你们那里劳教,是二中队的,叫李俊海,不知道郭队有没有印象。”
“李俊海啊,操,谁不认识他?”郭队哈哈笑了起来,“那是个人物,说话办事儿比个中队长还管用呢。”
这倒出乎我的预料,记得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无精打采的,哪有“大头皇”的风采?当年在劳改队的时候,我去他们车间找他商量申诉的事情,他跟个死耗子似的蹲在车间旮旯里,没有一点儿活力,我问他劳改打得顺心吗?他竟然哭了,他说,顺他妈了个逼心?我整天让别人吆喝过来吆喝过去的,连个“臭迷汉”都敢冲我吹胡子瞪眼,我他妈死了的心都有。当时我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活该,谁让你的心理那么阴暗的?但是想到他是我的把兄弟还是帮了帮他。我找了他们车间的大值星,给他安排了一个比较轻快的活儿,让大值星告诉那些欺负他的人,这是蝴蝶的把兄弟,谁再对他不礼貌,当心脑袋。后来他的处境好点儿了,多少也学会了怎样为人处事,但是也不能在劳教所混得这么好吧?我知道,在劳教所跟在劳改队差不多,除非你的拳头够硬,脑子够活泛,或者是家里有钱,再或者队长是你的亲姐夫,否则你永远也混不起来,这跟混社会是一个道理。李俊海这几样都谈不上,难道他很有钱?
“是嘛,”我故做惊讶地说,“到底是有钱好啊,李俊海在经济上那没得说。”
“对,这小子挺有钱的,听说他姐夫是建筑公司的承包头,经常接济他,这小子也很会花,全用在刀刃上。”
“不会吧?”胡四插话说,“不是听说他几个姐姐跟他都没有来往了吗?他姐夫凭什么给他钱?”
“别乱说,”我推了胡四一把,“人家他大姐早跟他和好了,再说,他大姐还住着他的房子呢。”
说完这话,我的心一楞,胡四说的对,按说李俊海除了我给他的几千块钱,不应该很有钱的。他的钱是哪来的呢?他从来没告诉过我啊。看来这小子在里面的时候有什么活动,我问郭队:“听说教养的可以经常出来看家?”
郭队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敷衍道:“是啊,表现好的可以放两天假。”
我有些明白了,李俊海很可能出来过,至于他出来的活动那就很难说了。
胡四也不愿意谈论李俊海,大声嚷嚷道:“别说这些没意思的了,我给大家唱段京剧助助酒兴!”
梁超用酒杯敲了敲桌子:“唱什么京剧?谁听得懂?还不如我给大家来个黄段子呢。”
没等大家说话,梁超就说上了,他说有一次他跟一个运管处的同事去外地出差,晚上寂寞得难受,就去找了个小酒馆喝酒,喝到一半来了一个村姑,那个村姑躲在门帘子后面用那双肿眼泡子一个劲地冲他放电。他就跟着那个村姑去了村姑的房间,村姑说咱俩来来不要钱,白来。梁超纳闷,就问她,那你不是吃亏了吗?村姑说,俺爹是个卖盘子的,你日我一下买我爹一个盘子,我夹你一下你买我爹俩盘子就行了。一个盘子才几个钱?一听便宜,梁超就骑上去了。刚攮进去,那村姑就开始记数了:一盘、两盘、三盘、四盘、五盘……梁超大吃一惊,大姐,这一次下来我得买你多少盘子呀?就趴在上面不动弹了。人家村姑也不“膘”,用下面记数:一夹、两夹、三夹、四夹、五夹……
“去去去!”胡四笑瘫了,“你他妈这哪是操逼呀,这是败家呀,完了事儿你连房子也得卖了。”
“我是膘子?咱快呀,她还没念到十夹的时候,咱完事儿了,不过走的时候麻烦大啦,装了一车皮盘子。”
“操,糊弄人,假的,”流口水的那位不高兴了,“这分明是个故事,有本事来段真的。”
“真的咱也有啊,”梁超举起酒瓶子咕咚咕咚灌了一气,抹着嘴巴说,“听着啊,也是那次出差,晚上又睡不着了,出去打个野食儿吧?我就背着我同事去了一个野鸡店,因为去的晚了,家什儿都让别人占了,我就对老板娘说,不行我就吃点儿亏勉强跟你凑合上一把?老板娘见我长得还不错,就同意了。上了床,我就跟她干上了。一开始我采用的是狗爬式,到了紧要关头咱得换动作啊,我最喜欢的动作是关键时刻掐着对方的大腿干,这一掐不要紧,扑通一声把我闪到了床底下,你说吓不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