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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金高有些糊涂。
“我想看看他的‘抻头’(耐力),你就说我在跟人说话,让他稍微等一下。”
刚吩咐完,大哥大就响了,我估计是长法的,看着金高,冲电话呶了呶嘴。金高清了一下嗓子,抓起了电话,刚听了两句就火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他说要走就让他走了?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白他妈吃我的饭?”我接过了电话:“是利子?我是杨远,怎么回事儿?”利子在那边哭叽叽地说,饭吃到了一半,老许说家里有事儿要先走一步,大家就挡着门不让他走,说远哥和金哥没回来,你最好再等等。老许说,我跟你家远哥不是一年两年的关系了,我提前走了他不会怪我的。利子和春明他们就说,远哥吩咐让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哪敢让你走?老许就要给我打电话,他们不让打,正在那里纠缠着,李俊海来了,问怎么回事儿,利子说老许送的货质量不大好,正等着远哥回来处理呢,李俊海说,你们这样拉拉扯扯的也不好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绑架人呢,让人家先回去,这事儿我做主。利子他们知道我跟李俊海是把兄弟,就让老许走了。我皱了皱眉头,淡然一笑:“他家里有事儿应该让他走,以后我再找他吧,你海哥在那里吗?”利子说,海哥下去送老许去了,用不用把他喊上来接个电话?我说不用了,挂了电话。
金高还在生气:“你说我这是养了一帮什么鸡巴玩意儿?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换人!操他妈的。”
利子是金高带去的,一直在冷库里干,换人不妥当,我说:“别生气,他又做不了主……”
金高啪地一拍桌子:“你回去跟你的把兄弟说,我的事情他少他妈插手,什么东西!”
我像吃了一只苍蝇般的难受,李俊海也太不象话了,金高那里你去指挥的什么劲?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冷了一阵场,大哥大又响了,这次一定是长法了,金高直接接起了电话:“哪位?”
长法的声音很大,我听得很清晰:“你打传呼了?”
金高把脸板起来,声音很沉稳:“我打了,我找长法。”
听那边嘈杂的声音,长法好象是在喝酒:“你是谁?认识我吗?”
“我是金高。”
“金高?哦!我操,是金哥啊,你怎么知道我的传呼号?”
“打听的,长法,不是我找你,是蝴蝶。”
“蝴蝶?”长法的声音显出惊讶的意思,“他找我干什么?我不认识他啊。”
“可他认识你,想跟你唠叨两句。”
“那好,蝴蝶呢?”
“他在跟一个朋友说话,你稍等一会儿。”
“那好,我等。”
金高把大哥大轻轻放到桌子上,拽我一把,指了指大哥大。我把耳朵贴到听筒那里,屏住呼吸仔细听。那边好象有不少人,开锅一样嗡嗡嘤嘤的,时候不大,这些声音就没了,只听见沙沙的电流声。我估计是长法让大家噤声,在跟大家说他接的是我的传呼。我听见有个声音在说,老大,你没得罪他吧,听说连孙朝阳都得让他三分呢。另一个声音说,没问题,我认识老七,老七跟蝴蝶是把兄弟,蝴蝶要是找咱们的茬儿,我找老七去。接着传来一声酒瓶子爆裂的声音,一个声音大声喊,全他妈蛋子!蝴蝶怎么了?惹恼了爷爷,我他妈提他的脑袋给兄弟们下酒!好象是长法煽了他一巴掌,那个人哎哟一声,像是哭了,法哥,你别老是对我这样,我这几年跟着你风风雨雨,跑里跑外的,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长法一直不说话,起先的那个声音似乎是在教训那个哭的人,你他妈该揍,咱们混到这一天也不容易,该动点脑子就动点脑子,咱们现在的势力根本不是蝴蝶的个儿……我拿起了大哥大:“喂,长法哥们儿吗?”
“是我,我是长法,是远哥吗?”
“哈哈,别叫我哥,咱俩还不知道谁大呢。”
“我64年的,你呢?”
“我66,你是大哥,呵呵。”
“咳,这说的什么话?”他不喊我远哥了,“蝴蝶,你怎么想起找我来了?”
“没什么,想认识一下。”
“好啊,我在长兴酒楼,你过来吧,我给你摆一桌。”
我冲窗外一笑:“那哪好意思?我小,我应该给法哥摆一桌的,呵呵,不说废话了,法哥,听说你找过吴胖子?”长法咦了一声:“你还认识吴胖子?”我说,认识,我俩关系不错。长法好象笑不起来了:“蝴蝶,我猜他把事情都跟你说了,你打算什么办?”我轻描淡写地说:“还能怎么办?大家都在道儿上混,互相让一让,别再去折腾他了,算你给我一个面子。”长法顿了顿:“这样吧,面子我给,可是他也得给我个面子,我已经开口了,也不容易,让他每月给我五百吧,这样大家都好看。”我没犹豫,直接说:“不行,我派人去了,他的钱不能给你,我也需要面子。”
“明白了,”长法粗重地喘了一口气,“话说到这里,再说就多余了,约个时间吧。”
“你说,我随时恭候。”这小子还处在初级阶段,这是要跟我约仗呢。
“明天晚上八点,后海,怎么样?”长法这话说得气宇轩昂。
“行,哈哈,法哥是个痛快人,”我笑了,“一言为定。”
长法啪地挂了电话。我回头扫了金高和常青一眼:“听见了吧?这小子跟我装逼呢。”
金高把拳头攥得咔咔响:“废了他完事儿,你不用去,我和花子就把事儿办了,这个小逼养的,活够了。”
常青把眉头皱得像只拳头:“不需要你们,像这种没脑子没魄力的傻逼我自己就把他办了。”
我坐下拍了拍常青的手:“呵呵,你以为我真的会跟他去拼命?他的命才值几个钱?不会的,我不傻。”
“对,他妈的这小子就是打的这个谱,”常青忿忿地说,“他跟你约了这一仗,不管输赢,名声又长了一大截,街面上的人好说了,看看看看,长法敢跟蝴蝶叫板,硬汉子啊。操他妈的,想得倒美!远哥,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事儿我来办,反正我来无踪去无影的,谁拿我也没有办法,我去他家找他,一枪敲残废了他,再让他‘慌慌’。”
“那更完蛋了,”金高说,“把他敲残废了简单,可是蝴蝶就得去坐牢了,你想想这个道理……”
“不用想,”常青忽地站了起来,“跟着杰哥闯荡这么长时间我还没长点儿本领?废他简单,让他老实是目的。”
“你打算怎么操作?”我突然觉得这更是一条捷径,因为常青的确是来无踪去无影的,对他没有损失。
~第七十九章 李俊海蠢蠢欲动~
“给我一条枪,我这就去长兴酒楼,当着他那帮小蚂蚁的面打断他的腿,”常青的眼睛放出血红的光,“我知道他们那点儿把戏,大场面他们做梦都做不着,我一掏枪他们肯定全都尿了,谁敢反动我直接放倒他。然后我就大摇大摆地走人。他们里面的小蚂蚁有不少认识我的,根本不敢出来追,出来那不等于找死?我走了,他们忙活着抬蚂蚁王去医院吧。我带着枪远走高飞,他们一分析就知道我是你的人,谁还敢再来乱叨叨?等这事儿过去一段时间,你就出面去找他,他不给你当孙子才怪呢,想怎么使就怎么使,他连个磕巴都不敢打。时间一长,你再一笼络,人就是你的了。以前我小的时候,听别人说他很厉害,可是这么多年了,还他妈这么个奶奶样儿,你想想他有多大本事?远哥,我很佩服你的脑子,这种人天生就是头牛,需要一个懂行的人来‘了了’他,你先想到了,这头牛就给你出力去吧。”
看着常青滔滔不绝的嘴,我傻眼了,这小子简直太厉害了,我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幸亏小杰把他收拢在我的身边,要是这样的人跟了孙朝阳,我就等着死去吧,这样的人比十个强子都厉害啊,心里不禁暗自庆幸。我觉得,我年轻的时候跟他简直没法比,那时候的我,除了打就是杀,根本没有一点儿脑子,能活到现在这种地步真是万幸。
“常青,我发现你小子的口才比我还厉害呢,”金高也有些楞了,“跟谁学的?”
“金哥,这都是被人逼的,你知道我在没跟着远哥混之前吃过多少苦头吗?唉,我操他娘的……”
“常青,不要说以前的事情,”我打断他,“刚才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听进去了。”
“也不一定都对,反正我觉得长法这种‘污烂’根本就不值得你去跟他斗,一拳一脚一顿饭,他就跟定你了。”
“对,常青这小子不糊涂,必须先给他一拳一脚的,不然他不听话。”金高哈哈大笑。
我垂着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对常青说:“本来我是这么打算的,今天晚上我就带着枪亲自去他家,跟他摊牌,以我的想法,在他家里他不敢动我,因为我知道,像这种低级小混子都很爱面子,一般是不会打一个登门谈事儿的人的。如果谈崩了,我就想办法让他出来送我,那时候你金哥他们就出来,直接把他架回去,慢慢熬他,直到把他熬成咱们的一支杂牌军。刚才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比我这个办法利索一些。这样吧,枪我给你,人也给你几个,你带人去,让这几个伙计在暗处等着,一旦出现意外就一起冲进去,这个你会安排。你进去以后,别开枪,尽量吓唬,全吓傻了以后,你临走的时候冲天棚放上一枪,这就结了。我估计也就是这么个结局。走得要迅速,千万别等警察来了……”
“明白了哥哥,我马上动身,”常青起身穿上了衣服,“让天顺跟我去吧,别人我不放心。”
“行,正好枪都是天顺那里,”我抓起大哥大,边拨天顺的电话边叮嘱道,“千万小心,别阴沟里翻船。”
“翻不了,”常青笑得很灿烂,“真正的黑道人物我都敢杀,何况几个小蚂蚁。”
“远哥,你找我?”是天顺的声音,他好象正在打盹。
“你马上回家,常青一会儿过去找你。”
“啊?!常青回来了?好,我马上回家,操他妈的,想这小子了。”
我抱了抱常青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去吧,路上小心警察。”
常青嘬了一下牙花子:“没那么快,警察还以为我是个好人呢。你们呢?就在这里等我?”
我点点头:“不挪地方,这里很安全。成功了就尽量回来,失败了就找个地方给我来个电话。”
常青走到门口,回头笑道:“关老爷温酒斩华熊,不信你烫上杯酒等我试试,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常青一出去,金高就猛灌了一杯酒,把酒杯砰地敦在桌子上:“这是个好兄弟!我操,以前怎么没注意呢?”
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心里很乱,我总觉得在不远的将来我会控制不住常青,心里空落落的。
金高又喝了一杯,拿空杯子碰碰我的酒杯:“喝点儿啊你,肝不是早长好了吗?”
我勉强喝了一口:“呵呵,不关肝的事儿,我不想喝,喝多了遭罪不说,脑子还乱。”
“哎,阎八到底怎么了?老是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金高突然提到了阎坤。
“还不是让你们给吓的?”我苦笑道,“本来他答应我,这几天就回来的……”
“别怨我啊,我吓唬他那是好几个月以前了,最近我可没吓唬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