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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回想起那一夜冲天的火势,文定心中就难以平复,若是被他们在这赤穴城中也如法炮制一遍,那可就是成千上万的死伤了。
藤甲,在巴子国的军中已然用了数千年,当初就算与强大的秦国、楚国交战,这藤甲也是为虎贲勇士们提供了无数次的保护。
当初幅员辽阔,铜矿分布甚广的秦国与楚国,在兵器、铠甲方面可以说是诸侯国中数一数二。而巴子国呢!境内的铜矿则是少的可怜,再加上炼制方法的落后,远远无法与他二国相比,可是在数百年的征战伐戮中,巴子国的虎贲勇士凭藉着手中的铜剑、过人的勇猛却能屹立不倒。
这里面除了巴人汉子的勇猛之外,还有就是这藤甲了。这些藤甲都不是寻常之物,乃是生长于山泽之中,盘旋于岩石之上,取下之后再放入油中浸泡半载后取出,将其曝晒于烈日之下,晒干之后复在浸入油中,来回十余遍方能制成。
勇士们穿上它后,不但不会妨碍矫健的身手,而且寻常刀剑皆不能一击而穿,更有甚者,往往敌人的兵刃砍在上面之后,会入木三分,不但不能刺穿,就连拨也拨不出来,而巴人则可以轻松解决敌人,这可以说是巴人对敌的一件法宝。
虎贲营的将士们一直沿用至今,樊鹏万万没想到文定所说的问题会出现在此处,他不由得要为这不知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的藤甲辩护道:“我们是预先埋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仓促间那帮子贼人也不一定会想到火攻之计吧!再说若无这藤甲护身,将士们的死伤将更为惨重,那岂不是更为不值得?”
樊鹏一心维护着手下将士们的安危,文定能够体凉他的苦心。不过没亲眼见过那帮倭寇的大将军,如何能知道那帮人的凶残,以及不顾生死?文定也是在赤穴村亲眼见过之后,才深深的体会到他们的灭绝人性,不仅仅是对别人,也是对他们自己。
虽然子游出神入化的箭术,让巴子烈由衷的敬佩,不过对于赤穴村村民的防备能力,还是有些看不上眼。
他满不在乎的道:“这趟乃是我侍卫营与虎贲营共同行动,不会再给敌人这种机会的。”
“二位将军有所不知,那帮楼贼乃是些真真正正的亡命之徒,若是论起行军布阵,两军对垒,他们远不是将士们的对手。不过他们却往往不会依照常理行事,若是他们化整为零,再利用火器攻击排成列队的将士们,那牵一发而动全身,燃烧起来可就是成队成队的将士要遭殃了。
公子斐神色凝重的道:“果真会如此严重?”
不但是他,樊鹏的信心也开始动摇了,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许多许多将士的生死。
惟独巴子烈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道:“柳兄弟也未免危言耸听了吧!就算是起火了,在五千多将士面前又有多大的危害?”
见他们还是有些疑虑,文定不得不再次强调道:“不是在下危言耸听,一千多年前就曾有人用一把大火,活活将三万藤甲兵困死在山谷之中,至此之后,历朝历代就鲜少有人再用藤甲来装备士兵。”
三万士兵,那就相当于如今巴子国举国臣民的总和,一把火就给烧个精光。公子斐与大将军对视了一眼,不禁被文定说出的史实所震吓。
方才一直嘴硬的巴子烈一下子,也不免变得瞳目结舌起来,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呀!现在传令下去,将士们也来不及一一卸甲了呀!到时侯岂不是自乱阵脚?”
大将军止住他道:“巴将军不要慌,这事可得妥当处理。”
若想让将士们挂甲而上,就难保不会被敌所乘,若是个个都赤膊上阵,如此一来又会加大死伤的弟兄,这可真是让他们为难呀!文定看着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愁眉苦脸的,也为他们着急,可是自己毕竟只不过是个读过几本书的小商人,书里那些发生过的着名大事倒还粗略记得,可讲到行兵打战,活学活用可就是爱莫能助了。
公子斐往洞口处的地形俯望下去,洞口外面是一块空旷的草地,草地被两处崖石所包围,只剩下一个狭小的出口。这两处崖石,一边十分的陡峭,一边则略微的矮,大约有两层楼那么高。
思量了片刻,公子斐终于暗下决心,成败也就是这么着了,遂命令道:“樊将军。”
樊将军立即道:“微臣在。”
“你将埋伏好的将士们带出来,撤出这个山谷。”
樊鹏还不曾回应,巴子烈便抢着道:“什么?还没开战就全军撤退,难道要将他们引入城中不成?”樊鹏也是一脸的疑问。
这个紧急的时刻,也来不及一一解释了,公子斐没有回答巴子烈的疑问,又接着命令道:“大将军,在军中多多挑选出弓箭好手,分成两队安置在两旁的崖石之上,到时侯听本宫号令万箭齐发,射杀贼人,切记在得到本宫的号令之前,万万不可露出马脚。”
“末将领命。”樊鹏虽然还不知道太子的计划,不过仅仅只是从太子坚决的神情,以及简短而明确的命令中,他知道太子必定是有了全盘策略,也必能奏效。旁的话也不必再说,他带领着自己的手下火速的招回设伏中的将士。
巴子烈看见樊鹏与手下的几位将领都行动了起来,不由得向公子斐道:“太子,大将军他们都有事做了,那,末将与手下的弟兄该做些什么呢?”
公子斐神情凝重的望着自己这位憨直的卫队长,多少次自己让他在群臣面前出丑,可他对自己从来都不曾有二心,若是还有以后,自己一定不会再亏待于他。
“子烈,今日的成功与否就要看你与弟兄们的表现了。”
巴子烈正是那种不畏危机,乐于挑战险阻之人,一听闻公子斐有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比什么都要高兴,保证道:“请太子殿下放心,子烈手下的那些兄弟无不是您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不论殿下交与的是什么危险的任务,也一定完成。”
“好,若不是因为护卫队的人手是全军中最好的,本宫也不会放心将这个任务交给你。”公子斐指着那一处较为矮小的山石道:“看见那边的崖石了吗?你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就埋伏在山头的隐蔽处。待到敌人们悉数出洞,虎责营的将士开始射箭之后,你们乘乱翻下崖石,堵住山洞入口,截断他们的后路。
这确实是全局的关键所在,能不能全歼贼人,就要看他们能否守住这一关了。宫廷侍卫营经过自己训练了这么些年,终于有机会出头露面了,巴子烈的心中激动不已,道:“殿下请放心,侍卫营的弟兄们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凭心而论,公子斐并不舍得让侍卫营去干这等危险之事。在崇尚武力的巴子国,侍卫营乃专责保卫大王的安全,在国内不论哪位大王,侍卫营都是其最最信赖的亲信士兵,是以每位大王还在储君之时,便要亲自组建自己的侍卫营,不论是选拨还是训练,储君从头到尾都要一直有份参与,这样才能确保侍卫营的忠心。
巴子烈以及其手下的百十来口人,无不是经过公子斐精挑细选而得来,能有如今这规模,所花的心血可不是朝夕便能填补回来的。
可现下举国的将士都在公子斐的统领之下,作为主帅的他如何能够将自己的部下保护起来,而要其他人去拚命呢!这不但对眼前战局的士气有直接的影响,而且还会波及到他日,公子斐当政后的军心、民心,是以虽然他并不情愿,可也惟有这般。
相对于公子斐的不舍,巴子烈则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一心想在全军面前一展身手,长长侍卫营的面子。看他毫不畏惧生死的模样,公子斐心中一则喜来一则忧,喜的是冲着巴子烈的这份劲头,自己交代给他的任务一定不会弄砸,忧的是就怕到时侯,他奋不顾身,不但自己一命呜呼,连手下的兄弟也顺带着搭进去了。
公子斐慎重其事的道:“子烈,你速速去吧}需记住不但是你要全须全影的回来见我,手下的弟兄也要稳稳当当的给我带回来。
“得令。”巴子烈一扭头,率领着部下们扬长而去。
公子斐依依不舍的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目光久久也不曾收回。
一番大的动静之后,山谷之内又重新恢复了静谧。
若是在军纪不严的军旅中,大军如此这般颠来倒去的替换,场面会是相当混乱,相互践踏、编制大乱、敌我不分这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历史上常常有人能以少胜多,只要是失掉了士气,再多的军队都只会成为自己的累赘,这便是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
二位将军在公子斐下达命令后,不过三炫香的时间,就按照指令重新布置妥当。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任务,可见巴子国将士们平常定是重复做了大量的训练,才能如此纯熟。
眼下就是静等那些贼人,踏进这为他们特意布下的天罗地网了。
“喂,牧野头领,让我给你们交代一声,前方的探子已经传回了消息,前面不远处就出洞了。”那个懂得大明言语的扶桑武士,向钟俊杰与卢丘带来了牧野的口信。
只是他毫不客气的态度,让钟俊杰大为恼火,还是卢丘抢先一步道:“有劳,有劳,还请转告牧野头领,如何处事请他定夺,我等以头领马首是瞻。”
“嗯。”扶桑武士迈着大步,往回走去。
“呸,什么东西!”钟俊杰朝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忿忿不平的向卢丘道:“卢总管,你犯得着对这么个只会装模做样的杂碎客气,我们只是合作,又不是听命于他们,何必窝窝囊囊?”
猿臂手卢丘暗暗向少主说道:“少主子,忍一时之气,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老卢我料定,这趟下来,这帮东洋人已是倾尽全力了,等会若是再有拚杀,就让他们打头阵,与对方血拼一场,再往后怎么说怎么做,可不都得按我们说的办嘛!”
钟俊杰琢磨了一会,觉得卢总管这话还真是没错,不由得喜道:“卢总管,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呀!原来你一直都有着这个打算。”
卢丘阴笑着道:“若非如此的话,老卢我又何必事事要对这些个督寇忍让呢?”
到卢丘等洞庭湖的水贼走出山洞之时,山谷的中央已密密麻麻足足站了有四百余人,一个个都在四处张望,走了好几个时辰后,想不到曲折绵长的山洞之内还会有如此一番天地。
那帮东洋人在牧野的严令下原地待命,尽皆不敢喧哗。可那帮子水贼可没那么大的规矩,一个个都惊叹道:“妈呀!这是什么地方?别是我们走的太深了,走到地府了吧!”
“去,尽说晦气话,咱们指不定是闯进仙境了,等会金银财宝的随咱们拿。”
“是呀!是呀!最好再一人给咱们送上七八个仙女,一天睡一个,呵呵。”
………
自己的人都是些强盗水寇,卢丘从来不会奢望他们能改掉这一身毛病,也不去管他们如何的闹腾。
他走到牧野胜仁的面前,问道:“牧野头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办,还请您拿出主意来牧野胜仁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他们之间的交流还需要那扶桑武士来传达。”
在牧野胜仁的一番倭语之后,那个一脸嚣张的扶桑武士说道:“头领说了,那天夜里妄图袭击大营的刺客,正是由这里去到外面的。头领让你们休整一会,只要放出去的探子探到他们的下落,马上就行动,一举做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