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季闷热,大人熬得住小孩却不行,娘娘们也舍不得让娇贵的皇子公主们熬,于是馨妃约了惠妃、卫昭仪和徐充容带着孩子们到蓬莱池上泛舟。
船是双层大船,第一层仓壁全镂雕放空,第二层全以竹帘遮盖,穿行湖上微风透入还有宫婢们打扇,很是凉爽。
几位妃子或卧或坐于席上聊天,公主和皇子们被奶娘姑姑抱到第二层玩耍,馨妃和康妃同日封妃,可眼下康妃比她得志,她的儿子还小,现今无法与康妃抗衡,一时有些气闷。
“三郎有出息,又娶那那样一个好门第的媳妇,康妃有福气咯。我们阿继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给我长点脸。”
卫昭仪笑道:“馨妃娘娘现在叹什么气,阿继还小嘛,还怕今后没有给你长脸的一天。”
馨妃苦着脸摇摇头,卫昭仪又道:“可是您听了别人说的酸话心里不好受?其实何必羡慕康妃,她现在再有脸也得看着含象殿的脸色,我说句不敬的,瞧着与胡充容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馨妃嫌宫女打扇风太小,自己拿过扇子在胸前摇了两下,看惠妃倚在贵妃榻上半闭着眼,神情闲适吃了一颗宫女剥好皮递过来的荔枝,不由得疑惑道:“惠妃姐姐,现在皇上令三王爷监国,他一手把持着朝政,你一点都不着急么?”
玲珑捧着痰盂接下惠妃吐出的果核,白兰用帕子帮惠妃拭了拭嘴,让旁边的小宫女再剥一颗。惠妃用手撑着头,随口问道:“我急什么,皇上任人唯贤,我一个深宫妇人管得了什么?”
馨妃闻言急道:“您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九郎考虑考虑将来吧,现在皇上封了王的儿子只得三郎和九郎两个。”
三王爷和九王爷的关系虽不见得好,也从们听说过他们两兄弟交恶,相争之势却是必然。三王爷近年在朝中的主张有些重文轻武的态势,而在九王爷背后支撑的是以李氏为首军武集团,再加上以及有苗头的储位之争。
惠妃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馨妃你也多放宽心些。阿继还小以后日子长着呢。我呀能看着九郎娶妻生子已觉得这辈子算没白走一遭。”
以馨妃对惠妃的了解她不可能一直无动于衷,见她不说只当她又要卖关子,转个头自己摇着扇子看风景去。这时,一直不语的徐充容却低低开口说了一句:“三王爷贤明之声在外,倒让臣妾想起了皇上没继位时的齐王,据说当年齐王也是文武双全素被朝中称赞贤德……”
惠妃微微睁开双眼,看着徐充容道:“你懂得倒多。”
徐才人闲闲看着湖面的风景,道:“臣妾当年在家时常听父兄教诲,不过记得些话胡乱说出口罢了,娘娘见笑。”
惠妃一笑,又闭起了眼睛。
那位据说贤德的齐王不知后来如何。反正玲珑入宫这些年是没听说过皇帝还有这么一号兄弟的。只知道皇帝还是太子时并不是所有兄弟中最出色的,但到最后荣登大宝的还是他。
岸上送来酸梅汤给娘娘和皇子公主们消暑,宫女们一碗碗乘好。白檀按惠妃的吩咐一一端到娘娘们面前,到惠妃跟前时玲珑本想过去接让她好端给其他人,这本是极其寻常的事,她走到玲珑跟前时却绕开玲珑,把酸梅汤抵到了白兰手里。
玲珑摇摇头仍退回惠妃身侧,虽动作极小白蔹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趁娘娘们一边喝汤一边说笑,她拍了拍玲珑的肩膀示意玲珑跟出来。
到了船舱外,她拉着玲珑小声问道:“你和白檀到底怎么了,看你们都怪怪的好一阵子了,是不是因什么事吵架了?”
去年从王府回来后白蔹和玲珑的的关系一直不错。白蔹因她在宫外帮过她,所以不时提点玲珑,玲珑则是因为想到大家有些难在心中以言喻的事,因此惺惺相惜。相处久了越发明白白蔹并不像表面看来这么不近人情。
玲珑摇摇头,道:“没什么大事,我也没和她吵架,你不用担心。”
白蔹见她不肯说,道:“宫中你争我抢的事情多得是,就算在咱们娘娘跟前也要争个忠心信任,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不爱管这些的。即便你自己没有和人争的心也别掉以轻心,依我看娘娘的确有几分器重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自己要当心着些,别让他人从中作梗。”
玲珑她们在外面,可以听到船舱二层传来的笑声,绮公主的笑声在其中显得格外清脆,她听了一会儿,道:“姐姐太高看我,人人都要争为什么我不争?我当然也是要争的。我也觉得是有人从中作梗,但是知道又能如何?白檀姐姐有恩于我,当初若不是她帮忙通传我也没机会进漪澜殿侍奉娘娘,我不能以怨报德。”
白蔹也听到绮公主的笑声,抬头望二层,半卷竹帘间偶能看见皇子公主们欢快的身影,不知他们在玩什么。
与其说白檀对玲珑有恩,不如说她是对公主有恩,那年冬天玲珑跪求惠妃的白蔹也知道,若不是为了公主玲珑怎么会求见惠妃,又怎么会为了见惠妃而求白檀。
白蔹道:“你自己清楚就好,有些话多说无益。”
玲珑点点头,湖水浩浩渺渺,舟楫缓缓前行。快到湖中心时,湖心岛上传来阵阵唱诵之声,仔细听还有空灵的铃铛声夹杂在其中,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檀香气。惠妃起身问道:“是谁在岛上?”
小太监乘小舟上去问话,回来报说是皇帝在岛上。
惠妃惊讶道:“皇上不好好在寝宫歇着,怎么跑到岛上来吹风,身边的人都不懂的好生伺候,一个个都不要脑袋了。”
小太监道:“汪公公也在岛上,他说皇上定在今日请法师开坛做法,不能耽误,劝也劝不住。”
惠妃皱起了眉头,馨妃好奇道:“请法师做法?难道皇上请了高人来要修仙问道?”
帝王历来不乏有痴迷仙术渴望长生不老的,但真正成仙的却从没见过。皇帝生着病连自己身体都不顾要开坛做法,让人一下就联想到古代要炼长生不老药的帝王。
卫昭仪道:“娘娘有所不知,皇上请来法师倒不是为了炼丹药,而是为了……”卫昭仪声音小下去,像难以启齿。
馨妃不耐烦道:“为了什么,你快说?”
卫昭仪小声道:“为了见一个人,见一个死去的人。”
“这……这……”馨妃惊讶地睁大眼睛。
徐充容不疾不徐道:“馨妃娘娘不必惊慌。古来就有传说,人死后有些人要下地狱有些却是可以上天。前朝不就有个皇帝在其宠妃死后日夜思念,后来请来道士引魂上天得与爱妃重聚么。招魂见死者以慰生者本不少见。”
现在他们住的的是在前朝的皇宫基础上修缮重建的,关于前朝帝王后妃的传闻玲珑也听过一些,但是说到活人见死人,作为死过一次的人,玲珑觉得还是有点悬。
惠妃看向徐充容,问道:“你向皇上说起过这些?”
徐充容颇为无辜道:“臣妾只是向皇上说了前朝的传说,以望开解皇上思念贵妃之苦。”
徐充容这随便一说没什么,只是人都死了皇帝还要想尽办法相见,不知皇后作何想,她虽没有直接杀死阮氏,但阮氏之死可说是她一手策划,皇帝这样做只怕皇后有够恶心的。
果真不久皇后就对皇帝招道士进宫表示反对,还吵了一架,连皇后的父亲上官老大人都被请出来作和事老。
——————————
最近几天时间不大稳定,不过尽量保证一天一更,这章是补昨天的,晚上还会有一章,大家七夕快乐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112 白兰的心机
九王爷的儿子满一周岁时云清重新回到惠妃身边侍奉,云清的归来让漪澜殿上下宫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惠妃也高兴。云清回来还带来了王府中几位小妾怀孕的消息。
这些正在孕育着的王爷的骨肉虽不是嫡子,但于惠妃而言子嗣自然是越多越好。皇帝恩准李将军回京城,但边关军务繁杂又距京城路途遥远,真正有消息来说李将军动身回京已经是第二年开春。
时光如流水一样匆匆而过,这一年玲珑已经十九岁,若在宫外也许已经是一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白术终于如愿以偿得惠妃恩准出宫侍奉王爷,众人皆当王爷出宫后忘了白术,到底忘还是没忘非常难说。
她之所以能出宫,是抓住了一回王爷夜里宿在漪澜殿机会。本来惯例是玲珑送夜宵去给王爷,但那夜玲珑身上不舒服早早睡了,于是惠妃就随便找了个年纪小的宫女去送,白术看准机会哄小宫女把差事给她,那小宫女是不知情的,其他知情的宫女也不愿与她抢,不少人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只想看若是王爷忘了她看她怎么收场,但那晚她一直在侧殿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这事自然人尽皆知,惠妃的脸当时就黑了。
她对于儿子风流从不加以管束,甚至乐见儿子多纳姬妾,却不高兴看见自己身边的宫女勾引儿子。白术在她身边时间也不短了,惠妃对她是有感情的,可白术的所作所为便把惠妃对她的点感情都抵光了。
最终惠妃沉着脸让云清去库房取了些银钱给白术,又命人去内侍监通报在宫中除去白术之名,赐换其原本姓氏,用马车送她去王府。
白术走时对惠妃磕头千恩万谢,惠妃却见也不愿见她。
宫女们与她平日有些情谊的都去送她出宫,她又哭又笑上了马车,白芷也在送行人之列,但这回显得异常沉默,甚至连一个冷眼也没给白术。她脸色凝重看着载白术的马车远离宫门。
白术走后,原归她掌管惠妃一应衣物的差事空缺出来,惠妃听说玲珑以前在尚服局呆过,就让玲珑和白檀一起贴身掌管她的衣物。
两人领命时白檀并没什么表示,但在无人时她对玲珑更冷淡,有时连话也不多说一两句。
从前大家虽不算推心置腹的好友,也料不到回到今日这般相看生厌的地步。玲珑有意不与她争,悄悄去和惠妃说自己不经事无法胜任这份差事。
她不怕惹白檀不快,但想挑明说清时白檀已经不理她,只能迂回迂回再迂回少惹白檀。
惠妃听了却笑玲珑越发骄纵,无论如何也不许她推辞。惠妃才是她们真正的主子主宰她们命运的人,她看似笑话玲珑娇惯,但玲珑不知惠妃是否因为她的推脱对她不满,她只能应承下来。
不知怎么玲珑找惠妃的事情被白檀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另一方知晓通常都不会产生相互理解最后握手言和的结局。
为这事,白檀第一次对玲珑冷语相向,她嘲笑一声道:“真是好心,可惜自己几斤几两都没拈清楚,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去求,娘娘就会理你么?用得着你替我描补求情,哈!”
玲珑欲借此将事情说清,诚恳对白术道:“我在娘娘面前自然是不顶用的,所以娘娘并没有准我。我求娘娘也不是为了姐姐,只为我自己。姐姐别想岔了。”
小宫女们素来只见白术和白芷闹得不可开交,听她们两人有口角还是头一遭,一时好奇纷纷侧目观望,玲珑不愿被围观想拉白檀去别处再说,白檀却不领情,挑开她的手瞪着她。
此间白兰正好走进来,见屋里气氛怪异,便笑道:“哟,你们两这是干什么?大家姐妹一场有话好好说,别跟仇人似的。”
玲珑继续道:“我知姐姐疑我,我素来只按娘娘的吩咐办事,哪有一分半点逾越之心?娘娘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从先娘娘没吩咐时我也只听姐姐的,不是我的事我也从不去抢。只因我想着反正都是给娘娘办事,谁来办又不一样。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