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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不好意思,赔笑道:“殿下过奖,娘娘把奴婢从香寮里调出来已经是对奴婢最大的嘉奖,奴婢不敢再奢望其他赏赐。何况,皇子妃福大命大,自有天神庇佑不惧灾劫。”
九皇子笑意更甚,道:“想不到你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奉承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
玲珑的笑脸僵了僵,做奴婢的哪有不狗腿,难道还能拍拍胸脯说“学习雷锋好榜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了他也听不懂。
九皇子这话算是夸还是损呢,她一时不知该怎么接。
傻站了半响,又听九皇子似不经意道:“那时候在胜雪园也是这样,我看你吓得动弹不得,没想到一转眼人就溜走了。”
听他提起胜雪园的事,玲珑差点站不稳,那时候她帮拢香把风,无意间撞见九皇子和不知哪家小姐在亲热,场面很尴尬,这都是几年前的破事了。时移事迁,玲珑早把它忘在脑后,她一直以为九皇子也多半忘了,没想到今天会提起。
玲珑瞧着九皇子的脸色,苦着脸道:“求殿下赎罪,那次奴婢真不是有意偷看的……而且,奴婢从来没向人提起过,真的!奴婢敢对天发誓,若欺骗殿下必定……”
“行了行了。”九皇子打断她,不过脸上笑得很欠扁,“我又没说要罚你,紧张什么,好了我吃完了,你赶紧收拾回去交差吧。”
虽然明知道他有拿自己寻开心的嫌疑,可是玲珑碍于身份高低有别,还真拿他没办法,暗自深呼吸三下,玲珑去把那只已经空了的小盅撤下。
她的左手划过九皇子的眼皮底下,忽然被他捉住。
“你的手背是怎么回事?”
玲珑条件反射地猛把手抽回,力度没把握好差点碰掉了小瓷盅,还好九皇子手快伸出另一只手扶住。
玲珑跪道:“殿下赎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九皇子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原是我吓着了你,没事。”
玲珑又偷望了一眼他的脸色,迅速起来收拾好东西,退步出去。
她左手手背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是那回拉皇子妃时被身后摔下的罐子碎片划出来的,伤好后留有一道疤痕,九皇子方才问的大概就是这个。
玲珑不习惯让人异性拉着手,这倒不是她多保守矜持,进宫这几年她相处接触过的男人统共也没几个,何况九皇子爱和宫女们玩些亲昵暧昧,玲珑不想和任何人暧昧,虽只是一瞬间,手上还残留着他手心干燥温暖的触感,玲珑感觉心里毛毛的。
第二天夜里惠妃用夜宵时,九皇子那边派人来传话说皇子夜里觉得肚子饿,还想像昨天那样要一份。惠妃哪有不给的,因前一天端去的是玲珑,所以云清这一日依然让玲珑端去。
如此几日,每到惠妃用夜宵时,也不用九皇子那边派人来要,惠妃自命玲珑每日送去给他。
这本没什么,只是玲珑每晚多担一份差事,白术看着却不舒服了,玲珑去送夜宵回来得晚些,轻手轻巧摸进睡房,白术倚在她自己的床榻上幽幽地看着玲珑。
玲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吵到了她,歉意道:“白术姐姐还没睡呢,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白术慢慢走到玲珑跟前,道:“捡着高枝了就知道可这经地往上爬,回来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白术姐姐对不住,殿下那边的差事没办完,我也不敢回来,明日我轻些,尽量不吵到姐姐。”
这是玲珑真心实意的话,却更惹得白术不快,白术啐道:“伺候殿下当然重要,越发不用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哪里敢嫌你吵,你爱怎样便怎样。”
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玲珑出于理解她的心情,也没觉得如何,只是她的话不知怎么把白芷招了来。
“我当是谁呢,大半夜的一股子醋味儿,酸死了。”白芷披着睡袍夸张地捏着鼻子出来。玲珑头疼了,白术和白芷组合出现是她最不愿意看到。
“不过是给殿下送个夜宵你就看不惯,哼,人家玲珑心思正,娘娘都知道派她去不派你去,就不怕娘娘看你不惯。”
这话正戳着白术的痛处,她无话可回,瞪了白芷一眼,自倒在床上蒙头不理人。
白芷幸灾乐祸,似乎心情很好,几乎是亲切对玲珑道:“你快去歇着吧,明日还要早起呢,不用理她。”
玲珑心里暗暗叹气,她倒不怕白术因此恨上她,白术说那些酸话时,眼里何尝没有落寞。只是她不想看白术和白芷这样你来我往个没完,自己还要在两人中间当炮灰。
却说惠妃“病”得几日,华昭仪和卫充仪常来漪澜殿相伴。说到宫中这几个月大小琐事,不得不提起复宠的徐婕妤和自进宫一直备受宠爱的胡才人,因为现在宫里最得宠的就属她们两人。
玲珑原本还担心徐婕妤会因贵妃失势受牵连,没想到她现在还能固住皇帝的宠爱。至于那位胡才人,按华昭仪的说法就是“狐媚子手段尽显”,并不是个什么有手段的厉害人物,但懂得哄皇帝欢心。
只是,胡才人夏天的时候和陶美人结下了梁子,现在恩宠不断,自觉有些分量,不知轻重竟又去得罪陶美人。
秋来御花园里的菊花开得甚好,今年御花园花房培育了一种白菊名叫白玉缠光的开得极好,皇帝带着众嫔妃赏菊时见陶美人喜欢白菊,赏了几盆白玉缠光于她,胡才人却说自己也喜欢白菊,要皇帝把花给自己。
如此无异于明抢,按陶美人的性格,若只有她在,或许又要气得不知如何应对,可惜胡才人算错一招,这回卫充仪陪在陶美人身边,岂会让陶美人被欺负了去。
卫充仪居嫔位,说话也比陶美人底气足,她眉一挑,笑道:“臣妾在常宁殿休养了几日,竟不知多出了这么一位厉害的妹妹,连长幼尊卑都不分的,陶姐姐侍奉皇上多年,皇上说了要给陶姐姐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就给别人。”
皇帝本觉得几盆菊花也没什么,但被卫充仪上升到了“尊卑”的高度,也觉着自己先赏给陶美人的东西零时又给胡才人不大好,所以胡才人最终没得逞。
华昭仪和卫充仪还提及三皇子妃卢氏,开春时安昭容就说过三皇子妃身子不大好,最近因时气反复,似乎病情比从前更不好了。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91
三皇子妃是晚辈,惠妃不可能去看她,于是让九皇子备礼多多去探望。
在宫里,与九皇子妃平辈的人当中除了皇子公主们,只剩这位三皇子妃。大皇子妃自从大皇子死后就到皇陵去守灵,而五皇子妃孀居于宫外的睿王府。
九皇子妃成日在漪澜殿也闷得慌,倒很乐意跟这位三皇子妃多走动。
惠妃的香寮新制得一批手药,冬日用来润泽双手最好,珠玑研得新的制手药的配方,并将将秋日绽放的菊花收集起来,配成了一种香加在了手药里,使这一批新制的手药不仅带上菊花冷香,触手温润比以往都好。
惠妃十分高兴,重赏了珠玑。又命宫人把这批手药分盒装好,送了不少去给平日有往来的妃嫔。
皇后自不必说,惠妃这里制出好东西,但凡要送给各处嫔妃的,一定会挑最好的先送去给皇后。阮贵妃虽被降为瑛妃,惠妃也不会怠慢她,让白兰挑好的送去,连徐婕妤那里,惠妃也让玲珑带了几盒去。
玲珑到了徐才人的住处,说明来意,奉上那几盒手药。徐婕妤的宫女打开盒子,将手药放到徐婕妤眼前,徐婕妤嗅了嗅,道:“好香啊,像是菊花的味道。”
“婕妤识得香气,这是专门用菊花香配制出来的,希望婕妤喜欢。”
徐婕妤命宫女将手药收好,说:“你跑这一趟辛苦,替我谢过惠妃娘娘,坐下喝杯茶再走。”
今日出来也没什么要紧事,玲珑谢道:“这都是奴婢应该的,如此便多谢婕妤体恤。”
徐婕妤赏了一杯热茶给玲珑,将一干宫人都遣出去,才道:“没想到娘娘竟让你给我送东西来,公主在漪澜殿还好么?”
玲珑握着茶杯暖手,笑道:“娘娘待公主如亲生,婕妤可放心。”
徐婕妤叹了口气,道:“我想去多去漪澜殿拜访惠妃娘娘,也想多看看公主,只怕娘娘不喜欢我去。”
瑛妃失势已成定局,徐婕妤若还想长久,下一步必定会有些打算,惠妃考虑到徐婕妤和玲珑的旧主宁氏之前的关系,特意派玲珑来送东西,也是想让玲珑打探一下徐婕妤这边的情况。
曾几何时,那位直率的徐婕妤也学会了审度内体局势,试探他人用意。
看来入宫几年的沉浮,徐婕妤必定从中得到不少深刻体会。于玲珑何尝不是。
玲珑诚恳道:“婕妤这是哪里话,娘娘宠爱公主是真,但奴婢敢以性命担保,惠妃娘娘绝对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不然,若娘娘真为避嫌就不会把奴婢调到身边伺候,信任奴婢。对于婕妤奴婢想娘娘也是一样的。”顿了顿,玲珑又道:“而且,说句私心的话,奴婢以为眼下的情形与惠妃娘娘亲近对于婕妤无甚不好。”
不仅无甚不好,还有许多益处。这一句玲珑虽然没说,徐婕妤心里也明白。就像当初的拢香,徐婕妤揭发了皇后陷害嫔妃的事,在皇后那里是讨不到好的了,徐家受大皇子杀弟牵连已经一蹶不振,徐婕妤在宫中不能没有依凭。
“她居然把你调到身边了,”徐婕妤微微有些诧异,“这些话都是她让你来与我说的?”
玲珑颔首低声道:“有些是,奴婢也说过有些是奴婢的私心话。
徐婕妤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帮我告诉你们娘娘,她的好意我心领,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再当面谢过。”
徐婕妤该是有了打算,玲珑也不便久留,屈膝道:“是,奴婢一定代婕妤转告。”
晚上玲珑照例去九皇子那里送夜宵。
刮了几天北风,许多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九皇子书房外植的是松树,在万物凋零时更显的郁郁葱葱。
玲珑望着在窗上摇曳的松树影子出神。在书房里,九皇子的话并不多,像她第一天来时那样闲聊几句已是难得。
每次她他把夜宵放在他的桌子上,他静静地吃,有时候甚至没有放下手上的书本或是文书,一边批阅一边享用食物。用完后他随意挥挥手,玲珑再把碗碟收去,然后轻声退出书房。如此这般,九皇子也没有作出什么让玲珑觉得奇怪的举动。
玲珑进来的时候,他往往埋头于书案,有时他吃着吃着,便会放下调羹,像是在思考,或是在纸张上写几个字,才又拿起调羹。
他批阅文书时的表情是认真而迷人的,眼眸专注于一的神态以及修长的手指划过纸张时轻微的声响,都带着安然地优雅,还有他挥笔时的坚毅与冷静,有几次玲珑就这么悄悄地看呆了,意识到这样也许不好,她才转而去看窗上的树影发呆。
树影晃动得厉害,但风声似乎都被隔在了外面。这样安静淡然地过程,甚至会给玲珑一种静谧的假象,似乎连自己的心绪也在慢慢沉淀,然后悠然地归于宁静。
入宫以来,也许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出生以后,心中最缺少地就安稳宁静。因为从一出生开始她就不得不有意识地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然后积极适应或是斗争反抗。
再往回想,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在她上辈子的时候,曾经有过躺在碧绿的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闻着扑面而来的泥土和青草的香味,无所事事一个下午,似乎那时心中才有这样的安宁。
“……珑、玲珑!”
九皇子叫了玲珑几声,不见她应,小齐在旁边扯了扯玲珑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