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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响起一阵轻笑,拢香扶住廖姑姑的手臂笑道:“姑姑可要管管她,她这馋嘴的毛病要成性儿了,连说都说不得了。”
总算逗得拢香笑,玲珑下了台阶要往厨房走,看见小太监领着徐才人进来,只见徐才人微微蹙着眉,玲珑心里叹息,才刚哄得拢香开心,徐才人这一来不知道是忧是喜。于是加快脚步去厨房。
小厨房办事效率快,玲珑去到的时候一大碗银耳莲子已经镇在水里,拿调羹试了试,暖而不烫正好,取了个食盒装好,又添了两副水晶小碗和调羹提回拢香所在的正屋。刚才在屋里伺候的宫女都被遣到了屋外,玲珑进去的时候听见细细的啜泣声,抬眼一看,拢香和徐才人两个人眼圈都红红的,廖姑姑见玲珑进来,眼角对玲珑使了个眼色,玲珑会意提着食盒悄悄站到一旁,又不放心回了廖姑姑一个询问的眼神,见廖姑姑没有异色,玲珑稍安下心来。
拢香用丝帕抹着眼角,叹然出声:“妹妹没有因为我罪臣之女而疏远我,此生能有妹妹这样的知己,已觉无憾。”
徐才人也擦着眼泪:“姐姐千万别这么说,常言道‘英雄莫问出身’,我徐云儿只会看不起那些谄媚庸俗之人,怎么会看不起姐姐,况且……”徐才人眼中略显出仰慕之色,“况且姐姐有所不知,当年家父时时以姐姐为榜样督促我进取,常言生女若能像姐姐这样,比生男儿更好。”
拢香讶然。原来当年拢香虽年纪不大,却已因聪明过人闻名京城,徐才人幼年在家常听家人提起宁家有这么一个年纪比自己稍大又聪颖异常的女儿,还因为同为女儿身生出好胜心,一直想见见这个名声远扬的姑娘张什么样,可惜她没见到拢香宁家就被抄家了,从此这位宁家的女儿也杳无音讯。
“呵,没想到姐姐就是那位宁家千金,所谓缘分就是如此吧。”
拢香听徐才人提起往事,亦不胜唏嘘,眼角又渗出泪来,玲珑忍不住劝道:“御女快别伤心了,您正怀着身子呢,万事以身体为重啊。”
徐才人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瞧我,姐姐怀着孩子呢,我跑来和你说这些话,倒叫姐姐伤心,真该打。”
拢香转泣为笑:“这是哪里话,要不是妹妹对我说,我还不知你待我情谊澄然至此,我眼中虽有泪,心中却欢喜得很。”
因又问起徐才人那麝香香囊的事,徐才人恨声道:“说起这个才可气。我来时正为这事心里不舒坦。那天我从姐姐这里出去就拿着香包去了含象殿,想求见皇后娘娘说明事情经过,也好让方采女受个教训今后别那么猖狂。没想到含象殿殿门紧闭,管事的姑姑说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我连去了几日,都是这样的答复,连皇后娘娘的面都没见着。”
皇后娘娘这病未免太巧合了些,早知道皇后对方采女青眼,如此作为莫非有意袒护方氏?拢香沉吟:“皇后娘娘这是……”
“若不是皇后娘娘真的恰好病了,就是方采女事先告诉过她,她有意帮着方采女。”
拢香倒吸口起伸出手指轻压徐才人的嘴唇,道:“妹妹,不可轻言。”
徐才人脱口而出图个痛快,语毕也觉有些后悔,不安地环视一周屋里的人,拢香宽慰道:“好在这屋里都是信得过的人,妹妹以后在外面说话可要多小心些。”
徐才人乖乖“恩”了一声。片刻又从怀里掏出那个绿地闪红包有麝香的香囊放在桌子上,道:“我估摸着皇后娘娘最近不愿见我,这香囊,姐姐打算怎么处置?”
拢香倒挺释然,道:“且交给廖姑姑毁去吧,既然没有用处,留着也是白留。”
徐才人仍不甘心:“姐姐就这么便宜了她?”
拢香道:“皇上在前朝繁忙,皇后娘娘凤体欠安无暇顾及宫中琐事,我又何必拿这东西去扰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往后与她来往我多加小心就好,且安心过了这几个月再说。”说着低头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目光温柔。
徐才人哼哼道:“正是姐姐这样好性子,她才猖狂。”嘴上这样说,心里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拢香养胎生产,那东西久留不利拢香安胎,于是也没再和拢香争。
玲珑见她们两人都不再说话,觉得时机已到,提起食盒上前道:“御女,银耳莲子羹做好了,奴婢尝过了,您赶紧乘热喝了吧。”说着又对徐才人道:“才人也请尝尝吧。”说完给她两一人乘了一碗,这莲子羹做得卖相极好,莹白薄透的银耳乘在水晶碗里,其中还有白色的莲子和红色的红枣枸杞点缀,甜甜的香味在屋里弥散开来,直教人食指大动。
拢香看着两碗莲子羹才忆起自己似乎饿了许久的肚子,自觉有些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对徐才人笑道:“说了这么会子话妹妹一定饿了,这是小厨房里做的莲子羹,妹妹快来尝尝。”
徐才人瞧着那莲子羹早已垂涎:“姐姐盛情,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拿起调羹吃起来。吃完莲子羹徐才人坐了一会儿才离开,送她出去时彩霞早已侯在门外,玲珑注意到彩霞身边没有站着任何琴师模样的人。
果然,徐才人一走,彩霞就进屋与拢香禀报道:“御女,您要请的那位琴师这几日身体不适,未曾去乐署。”
“她不在乐署?”
彩霞点点头。拢香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打听一下,她最近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没有?”
“奴婢特意打听过,五娘未病前在乐署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举动,也没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只是……”
“只是什么?”
彩霞偷看拢香一眼,才犹犹豫豫道:“只是方采女曾找五娘去过,说是练舞需要琴师伴奏。”
拢香闻言脸色一沉,身子一软歪在了靠枕上,玲珑、彩霞和廖姑姑都连忙上去扶她,她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彩霞过几日再去乐署看看吧。”
彩霞应“是”,又说了些叫拢香宽心的话。转眼看见桌子上放的香囊,便问香囊怎么会在云絮斋内,拢香简要和她说了下事情经过,彩霞听后也有些愤然。
拢香叫廖姑姑把香囊拿去销毁掉,此事不用再提起,彩霞却拦住道:“且让姑姑把这香囊好生收起来吧,怎么都是她要谋害御女的一个证据,这香囊是她送来的,想必细查起来也能查出料子针脚,御女不愿多惹那些事是好,只当留着个把柄以备万一。”
廖姑姑也建议道:“香囊的事情御女尚未与贵妃娘娘说过,虽说皇后娘娘凤体欠安不愿理这些琐事。贵妃娘娘也有协理内廷诸事的权力,御女不妨留着问问贵妃娘娘。”
拢香略思索一会儿,同意了彩霞的提议。
内宫的传言传到前朝,就有人提出拢香罪臣之女的身份不宜哺育龙胎之事,虽然被皇帝驳回,但拢香的晋封也因为这事泡了汤。皇帝安慰拢香待孩子落地会再提晋封之事,还大肆赏赐了许多东西给拢香,拢香都淡然接受。胎像稳固后皇帝又渐渐不常来云絮斋了,不过还会经常派人来问,枝头的木棉花渐渐被绿叶取代时,内宫又传来方采女有孕的消息。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48 禁足
自从廖姑姑严惩了议论拢香身世的宫人,云絮斋里少了许多闲言碎语。拢香担心五娘的下落,又怕频繁派彩霞去打听惹人怀疑,只得隔个几日让彩霞跑一趟乐署,请别的乐工到云絮斋弹琴,顺道再打听五娘的下落。偏偏运气不佳,一日彩霞顶着太阳从乐署跑回来,未及擦汗,关起门就急急向拢香禀报:“御女,五娘有消息了!”
拢香当时正倚在榻上纳凉,玲珑给她打扇。她怀孕已满三月,腰身渐渐圆润,闻言扶枕而起,关切道:“哦?什么消息,快说来听听!”
彩霞抹了抹流到眉间的汗水,脸上却不见欣喜:“御女先请宽心。我向乐署的乐工打听到,五娘两日前回乐署销假,可是销假后一日就辞去了宫廷乐工之职,出宫去了。”
“什么?”拢香不太相信,喃喃道:“她怎么能出宫呢?”宁氏女眷在抄家时女子皆充宫婢,五娘就算凭着一技之长成为宫廷乐工,应该也没有脱离宫婢奴籍,怎么能说出宫就出宫。
拢香把疑问说出来,彩霞道:“奴婢也觉得奇怪,因此去问了乐正,乐正说她前段时间不知从哪里得了些钱,把奴籍销了。因宁家一案早就是陈年往事,五娘又舍得花钱,所以如今已经是清白身。乐正还道可惜呢,他说五娘擅长俗乐,正有意把五娘掉到教坊司,她却说走就走了。”
玲珑心中一动,问道:“五娘的钱,莫非是御女给的?”
拢香道:“上回叫彩霞帮忙打探,听说她日子过得不好,我从前只知道她不再为宫婢,嫁给了一个城门守卫,后来听说她丈夫经常酗酒,还爱打她,所以支了些钱让彩霞拿去接济她,没想到她把那些钱都拿去……不对,我给的那些银钱并不多,怎够让她销掉奴籍!”
彩霞连声道:“正是正是,奴婢也想到这一层,多问了几句,她离开地前一天,还去过一回方采女的凝妙居。”
玲珑不解道:“方采女不是已有身孕不能舞蹈了,她叫五娘去做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
如此看来,方采女买通五娘得知拢香的身世并传出去的嫌疑就大了,她直送拢香香包的时候玲珑还真以为她肤浅,没想到背后还有一手。拢香皱起了眉头,玲珑正要劝,门外廖姑姑的声音道:“奴婢有事求见。”。
拢香颔首,玲珑马上去开门,“姑姑快进来,大热天的站在外面难受。”
廖姑姑一如既往笑眯眯地走进来,对拢香躬身道:“御女,皇后娘娘凤体渐安,明日各处主子就要去含象殿请安了,御女是否也要去。”
拢香柔柔笑道:“自然要去,我胎像已稳,且礼法不可废,明日你叫郑夏他们备好轿撵,我一早便去。”略想了想又添上一句,“给皇后娘娘请安罢我要去拜见贵妃娘娘,你们也都准备着。”
廖姑姑露出担忧之色,道:“御女,早上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还好,时辰越晚太阳越是毒辣,御女怀着身子不便走动,若有话要和贵妃娘娘讲,派人传个话去就好,又何苦在太阳底下晒呢。”
拢香摇头沉声道:“不可,娘娘是贵妃我是御女,尊卑有别,理应我去拜见。而且我坐着轿撵,要幸苦也是他们抬着轿撵幸苦些。”
“是奴婢考虑不周了,那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第二日大早送拢香出去,廖姑姑和玲珑两人照例整理拢香的书房,拢香怀孕后很少在书房看书,多是随手拿几本靠在小厅里看,廖姑姑彩霞她们时时盯着她,不许她看太久,隔一会儿又逗她说话或者侍奉她进些吃食。书房因久不用,灰比往日多些,不过东西都比往日整齐,整理起来不费力。廖姑姑和玲珑在这边厢整理书房,翠鸣就带着其他宫女在另一厢打扫卧室和厅堂,相互隔了几重不大听得见。
廖姑姑问玲珑:“姑娘不要怪我多事,御女有孕后斋中事物更多,怎么平时御女吩咐下来事儿都是彩霞姑娘领了,玲珑姑娘也该为御女多分担些。”
拢香答应玲珑要放她出宫后,许多事情就不再让玲珑插手,廖姑姑知道拢香信任玲珑,却不见她派玲珑做事,刚开始时还以为是彩霞抢了玲珑的风头,后来看见玲珑和彩霞相处融洽的样子,就觉得玲珑有些不思进取。
玲珑捂着鼻子拎起一本书轻拍几下,灰尘飞扬直闹得她鼻子痒痒,心里想着还是用鸡毛掸子好些,漫不经心道:“不是有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