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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玲珑门口又怎么能让她真真切切听到白术凄惨求饶的声音。玲珑喉间轻叹,声音还很虚弱。道:“娘娘,臣妾以为昭媛娘娘惩罚黄御女太重了。”
李太后心如明镜,看见沁玉台前的情形就明白个大概,安慰玲珑道:“惜玉的脾气倔是谁说也不听的。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让你和孩子搬出春辉殿。”
玲珑道:“娘娘体恤玲珑感激不尽。臣妾也觉得昭媛娘娘是年纪小,性子顽劣些也是有的,所以虽昭媛娘娘不喜臣妾,臣妾未曾怨怼。不过今次昭媛一来便重罚黄御女,臣妾认为实在过了些。昭媛娘娘到底是一殿之主,宫中姐妹都看着,都说水至清则无鱼,娘娘管教殿中嫔妃无可厚非,可太过严苛恐失人心,就是臣妾看了也不寒而栗。”
李太后思索片刻。道:“惜玉最近作为的确有失偏颇。过几日哀家会找她来说说话。”
“娘娘方才也说昭媛不爱听劝,娘娘不如把昭媛娘娘的母亲叫进宫来。让鲁夫人劝劝昭媛,相信昭媛娘娘会听鲁夫人劝告的。”
“她母亲进宫还不够多……”李太后眼中精光一闪,看着玲珑道:“你的意思莫非想说惜玉这些作为或与人在背后挑唆有关?”
玲珑忙道:“臣妾不敢断定,只是觉得若真有人没有好好规劝引导娘娘,才让人担心。”
李惜玉的母亲鲁夫人常常进宫探望,她刚进宫时就是鲁夫人主张不让太后的人在李惜玉跟前伺候的。李惜玉位及九嫔之一,可也还是个十多岁一直在家里被宠着长大的女孩子,按她的脾性,的确不像一出手就见血的,可若是鲁夫人在背后指点就大不相同。鲁氏是官家夫人,又在李家这样的大族中淫浸多年。
李太后拍了拍玲珑的肩膀,道:“多亏有你提醒,这事儿哀家回去会好好处理的。”
玲珑微微颔首,道:“臣妾也只是有所怀疑,望太后明察,不论是否有人挑唆昭媛娘娘,臣妾只希望不要影响到娘娘在宫中的名誉地位才好。”
李太后冷笑:“她再多任性些,什么名利地位也不用再要了,这孩子不知哪一日才能让哀家省心些。”
又安抚玲珑几句,李太后离去。白蔹扶玲珑靠上枕头,将宫女端来的安胎药喂给玲珑,“御女是什么时候怀疑鲁夫人的,怎么都不告诉奴婢知晓?”
苦涩的药汁在舌尖化开,玲珑硬着头皮咽下,道:“刚才想到的,我也不确定,所以略与太后提一提。”
白蔹别有深意看了玲珑一眼,道:“也许你猜得不错,昭媛娘娘行事前后变化太大。从前只是爱使性子耍些小脾气,现在动辄就要人命的。”又道:“方才御女昏倒好大动静,太后娘娘急召太医,现在行宫大概无人不知晓了。”
“还得谢谢你机敏,帮我叫来太后娘娘,不然现在还不知如何呢。”
白蔹难得脸上泛起微红,笑了笑,问道:“你现在觉得如何,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玲珑抚摸着肚子道:“早上觉得有些疼来着,现在都好了,就是还觉得胸闷,有点恶心。”
“那是害喜该有的。刚才何太医还说了,肚子没事就好。啊对了,方才皇上那边也派人来问过情况,估摸着晚上就要来沁玉台了。”
白蔹不知道皇帝出宫的事,来问的应该是皇帝留在宫里传信的人,明天就是端午节了。晚上皇帝应该会回宫吧。平日倒不觉得有什么,今天发生这样的事。玲珑忽然觉得很想见他。
喝完安胎药白蔹要扶玲珑躺下,玲珑却似忽然想到什么,对白蔹道:“你去把何太医叫来,我还没给他赏钱。”
白蔹笑道:“哪用御女亲自给,叫小广拿给他就是。”
“今日不同,太后娘娘匆忙把他叫来,他多劳动些,我得亲自谢他,赏钱也要多准备些。还有……若是可以。也请他瞧瞧黄御女吧,何太医医术高明。”白蔹手中一顿,道:“这时候你还记挂她作甚,若不是她执迷不悟。你也不用遭这份罪,为她做好人,她可曾记得你好?”以前玲珑自己难过时也还接济白术,到头来她并没记着玲珑那时伸出援手,反倒对她挡了她的恩宠耿耿于怀。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唉,我也不是为她做好人,不该让的我一样也不会让。可性命攸关啊。”
白蔹知她脾性,点头道:“知道了,这就叫何太医过来。”
夜里皇帝踏进沁玉台内玲珑的寝室,看见玲珑趴在白蔹膝头痛苦的干呕。宫女把痰盂拿开。用清水打湿的帕子给她擦脸。还有几个宫女手上捧着些清粥小菜撤走,看样子也没用几口。
看见皇帝进来。宫女们手忙脚乱行礼,玲珑也从榻上挣扎起身,皇帝忙按住她,“快躺好。”
从白蔹那里接过手,让玲珑靠在他怀里。
“脸色怎么这样差,太医来瞧过了?”
白蔹道:“刚又请了过来,正要让瞧。”
“宣他进来。”
何太医进来行礼来搭脉,过了片刻,朝皇帝一拜,才对玲珑道:“御女切不可再忧心伤神。怀着身子本就害喜不适,若心思再不放平顺些,长此以往恐怕有损自身及胎儿。”
玲珑木然点点头,皇帝见她眼中有沉郁之色,全然不似几日前吃醋时那样灵动有生气,眼底浮上一丝担忧,柔声问:“好好的心里又胡思乱想什么,哪来什么忧心?”
玲珑不语,白蔹却小声道:“皇上,下午御女听说黄御女没了后就心神不宁。”玲珑请何太医过去时白术已经不行了,听说伤得太重,半个身子都让血染红了,玲珑不知打她的人到底下了怎样的狠手,李太后说请太医看着,可对她的生死并没有多在意。
皇帝闻言有片刻愣怔,道:“既是没了,便叫人好好安葬吧。”玲珑听他说得这样轻描淡写,猛然转眸看他,目光前所未有地锐利,像一只把刺都竖起的刺猬。
皇帝马上明白她心里想到什么,定是怕她来日也有落难一日,自己也是这般一句话带过,忙抱紧她道:“别看了,看得朕心疼。你一定会没事的,你所想的那些事情,只要有朕在一日,都不会让它们发生在你身上。”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玲珑的背,让她慢慢平静下来,白蔹早识趣地带着其他宫人还有何太医退走。
“朕听说你这里出事,一回宫就赶来看你。这几日在外面都想着你和孩子,怎么一回来就给朕脸色瞧,难道你不想朕?”
仔细看才发现,皇帝身上穿着的衣服虽华丽,却不是他平日穿的绣有龙纹的常服,头上也没戴金冠,脸上仆仆风尘未消,凝眸看着自己,满是担心。似乎真如他所说才回宫就赶来的一昂子,玲珑心里觉得好受了些,伏在他肩头抽了抽,还是憋不住眼热泪低落。
“皇上,臣妾害怕……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带上哭腔说着些埋怨的话,手却紧紧握住皇帝的衣襟,叫他心疼得呼吸紧窒。他太想护住她,让她知道即便没有出宫一样能够安然生活,他以为用自己的权力和手段轻易就能为她营造平安,如今才觉得自己自信太过,力所不能及之处,看不到的地方,玲珑怀着他的孩子还在担惊受怕。
“朕以后会上哪都会带着你,好不好,别哭了。”
玲珑低泣了一会儿,反而不好意思抹了抹眼泪,道:“算了,皇上是男人,怎么可能上哪都带臣妾,哄我罢。臣妾也不是那么没用,就是今天……怕没保护好孩子。”手又放到肚子上,早上疼着肚子晕过去那一瞬,真的害怕。怀来孩子,即便是一点小小的伤痛都会在她心里无限放大,唯恐孩子有事。
看着玲珑脸上仍有后排,皇帝也扣上她的十指覆手在她的小腹,道:“天子金口玉言,不是哄你。朕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明日就宣你母亲进宫,让你母亲替朕照顾你,如何?”
玲珑喜道:“真的!”
“瞧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稳着些,当心孩子瞧见你这模样嫌弃你。”
玲珑自豪地摸了摸肚子,道:“儿不嫌母丑,臣妾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嫌弃臣妾的。”
皇帝见她终于展开笑颜,也勾起唇角,“那可不一定,等你把孩子生出来,咱们再好好问问,看到底是你说的对,还是朕说得对。”
玲珑皱了皱鼻子,扎到他怀里锤了一拳,道:“不许教坏我的孩子!”她的力道不大,皇帝也愿挨,眼中笑意更深。此刻更想把她抱紧些,却怕伤了她和孩子。
正待再逗玲珑几句,怀里人却大力将他推开,玲珑一手搭着口鼻,脸色发白看着皇帝,有一瞬间皇帝似在她眼中看到惊惶,玲珑转头,伏着床榻吐起来。
白蔹在外面听见声响,带着宫女疾步进屋,又是那水又是捧痰盂,团团围住玲珑。
皇帝皱眉道:“这样厉害,方才何太医可开了方子?”
白蔹忙中抽空道:“开了新方子,已经去抓药了。”
“让他们动作快些,待会儿煎药就让小齐看着。”
白蔹应了声。玲珑狂吐不止,先前吃的东西几乎都吐了出来,皇帝在屋里来回踱步,心急地指挥宫人为她清理,玲珑闭上眼睛,手指揉着身下的床单,方才在埋在皇帝怀里,有一股似有似乎的淡香一直萦绕于鼻,同样的香味,她记得在苏青盈身上闻到过。他不是才回来么,衣服上怎么会沾有苏青盈的香味?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156 心疑
先前不怎么明显的害喜症状,如今一股脑儿全上来。时常头晕乏力,才吃下些东西,肚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玲珑先前好不容易把自己养胖些,却经不起这样折腾几日又瘦下来。肚子渐渐大了起来,慢慢地玲珑还可以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在动,那种昭示着生命存在的不安分,虽不适,玲珑甘之如饴。
因此人虽瘦下来,精神却很好,皇帝言出必行,没过几日果然派人把玲珑的母亲于氏接进宫来。
“怀着孩子就是这样,当年娘怀着你的时候也不好过,在屋里躺了许久,你爹爹心疼我,总偷偷从驿里跑回来瞧我,想尽法子给我弄好吃的。”
于氏从宫女手里端来安胎药一勺勺喂进玲珑嘴里,玲珑锁着眉头吞下。其实药喝得久了舌头已经有点麻木了,可是只凭嗅觉玲珑还是能想象到药汁的苦味。
“娘,今天能不能少喝些?”玲珑推了推于氏的手,撒娇道。
于氏拿了丝帕拭了拭玲珑的嘴角,好笑:“这是安胎药!娘知道味道不好,可你也得为肚子里小的那个想想,喏,娘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甜糕,喝完药就端来让你去苦味。”
玲珑砸了砸嘴,从于氏手里把只剩小半药汁的碗拿过来,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不知是因为怀孕了口味变了还是怎么的,以前爱吃的甜点现在尝着总感觉腻腻的,于氏给她做的糕点可都是用心的,裹了糖里头还有酸味的果子酱,为的就是迎合她孕中的口味,可是玲珑往往吃了一两口就不吃了,到头来还得吐出来。
离家数年,玲珑和家人已经很生疏了。刚开始一两回见面,玲珑都不知道要和母亲说什么,于是也甚为拘谨,不过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见过几日,那些从心底生出的关怀还是很能让玲珑感到温暖。时间的隔阂也就无声无息消融了。
吃罢药午睡,玲珑让宫女带于氏去休息。午后醒来时白蔹正好回到沁玉台,还带来了白檀。
“御女命我去瞧瞧苏婕妤,回来时就遇上她往咱们这儿来。”
白檀福身行礼,玲珑道:“都免了吧,你自个儿坐,我就不和你客套招呼了,你也别与我客气。”
宫女搬来绣墩